次日,傅柏疑熟在殿里上朝。
此时此刻,府中寂静至极,长安和大家伙出门游逛了,准备过年的年货,一晃眼就快过年了。
回到府的时候,李公公早已在门前恭候多时。
“哟!长安,傅柏疑又要找你了。赶紧和好吧你们,要不大伙就要愁死了。”故风说着,长安红了脸,瞥了众人一眼,又望了一眼两手都拿满小吃的思安笑了一声:“知道了,你们先回去,我去去就回。”
随后,长安便和李公公上了轿子。
到了宫里,傅柏疑也下朝了,回到屋里把所有人都叫走了,长安被他这一幕弄笑了,不知他又耍什么花样。侍从走后,傅柏疑收起了目光对长安说:“长安啊,我错了还不行吗,原谅我吧。”
长安偏过了头笑出了声:“今儿这么好,肯主动认错了?”
傅柏疑笑着看长安,这人可真是让他想的够久的。
“那肯定的啊,媳妇的话,必须听啊。”傅柏疑乐呵呵的说,眼睛却还看着长安。
长安没有料到傅柏疑会这么叫他,这都成亲多久了,根本就没听过他这么叫过,有点不习惯,羞红了脸:“知道了,知道了。”
傅柏疑一听,开心的在长安脸颊上啵了一下,“长安呐,你可真让我朝思暮想啊,想死我了!”
“啊,行了行了,今天叫我来肯定不止这事。”
“还有商量成亲的事!我们还没正式办过呢。上一次要不是我妹捣乱…”
“哎!这也算。”
“不算,我说的是完整流程的!我不要嘛!快说可以嘛!”
“行吧行吧,听你安排。别太累了。”
“嘿嘿,还是媳妇好。”
“那行,松手,我要回去了。”
“回哪啊,再放你回去,你都快把爱分完给长安府里了!回这住吧。”
“别瞎想,府里还有好多事要做!等忙完了再回来陪你。”
“啊啊,你答应我的,回来了就不走了!”
“我又不走,长安府里还有很多事呢,晚上回来陪你。”
“真的?”
“真的,不是答应过你吗。”
无奈之下,傅柏疑还是松手了,但见眼前人的背影走远时,又猛的想起一件格外重要的事。傅柏疑连忙上前拉回了长安。
“又干嘛?”长安道。
“注意安全!平安回来!”
“哈!知道了,今怎么突然说这话啊!”
“没,就是怕你不会回来了。”
“没事没事,晚上就回来了。放心吧。”
“嗯,要真的哦!”
“好好好。拜拜”
“拜拜。”
其实,傅柏疑也不知道怎么了,就突然看见长安远去的身影,很慌很慌,好像发生了什么,不自觉的就说出了那句话,莫名其妙的感到害怕。为什么?
晚上。
傅柏疑乖乖的坐在椅子上等长安回来,看着手上的书,傅柏疑突然睁大了双眼。他就说最近怎么想是忘了什么,原来是这个啊。
长安一开门,便看见皱着眉的傅柏疑。“怎么了?看什么呢,这么愁?”长安关上门问。
“长安啊,你来看看这个东西。”傅柏疑晃了晃手上的书。
“什么东西啊?”长安疑惑的问。
“尤思安。”傅柏疑沉默了一会儿道。
“哈!开什么玩笑?”长安笑着说。
“真的!”傅柏疑急切的说。
“就是一个花而已,怎么可能是尤思安?”长安摇着头说。
“不是真的尤思安,是她身体里的‘尤思安’!”傅柏疑说。
看着傅柏疑难得这么认真的样子,长安皱起了眉,难不成是真的?
“说来听听,怎么回事。”
傅柏疑见长安信了,松了口气。
“就是,你还记得以前你陪读我的时候。母后曾经说过,在中原沙漠中有一种花,它能让人死而复生,却只能靠吸人的阳气而活吗?”
长安皱着眉细想道:“嘶,是有过,怎么了?和这事有关?”
“嗯!”傅柏疑赶紧翻找着书,来到长安面前,指着书道:“这里就记载了在中原沙漠里,百里荒漠,难以生存,却有着一种花,名叫还魂花啊。此花萼可替代人身,却只能靠吸食阳气而活,其附身之人身上必有花纹标记。”
“所以,怎么了?”
“尤思安就是在那找到的。而且,她脖子那有花尾的痕迹。”
“你怎么知道?”
“我,我上次出去的时候看见她和慕楚在买东西,看见了。”
“慕楚啊,嘶,有点不太对啊。嗯看着她挺正常的啊。”
“不,这种花一找到附体人,只会在晚上出没,直到附体人死了或者是自愿死亡的,就能直接占有身体,成为附体人。”
“你的意思是让我回去观察观察?”
“不,我希望你能够安全的呆在这里。”
“那你想多了。那既然这样,这为什么会附体呢?”
“额,这写的说,花是一种地狱花,只有生前不甘,才回附体,报仇。”
“哦!没想到,假的尤思安是想报仇啊。”
“长安,你万不可掉以轻心,此话,拉人入境,便永世不得轮回。”
“哇!那我得好好防着点。”
“而且它靠阳气而活!很危险!”
“所以你的意思是指尤思安现在是靠我府里的阳气而活的?”
“……你都想到了还用问我?”
“其实吧,以前我就感觉到思安有点…”
“小心!”长安还没说完,就被傅柏疑拉着躲到了一旁。
傅柏疑的身后飞来了一个暗器,细一看,这不是暗器!这竟是一缕头发!却不知道从何而来。
“完了,它知道了。”傅柏疑说。
“傅柏疑躲好!谁?谁在哪!”长安喊着。
没有人回应,很是寂静。
突然,空气破开,又是一簇头发袭来。
思安猛地从傅柏疑身后阴暗中走出来。长安皱紧了眉,本能的查觉到了危险。把傅柏疑拉到一旁,三人保持距离。
“没想到,还真是,你是谁?”
“我是谁,不关你的事!好好看好你的才是!”思安喊着,却丝毫不像原来的思安,变了变了!原来的尤思安死了!
长安意识到了这点,那好歹是他的表妹啊,居然死了!长安顿时怒红了眼,这明显是要和思安展开一场报仇。
傅柏疑冲着长安喊道:“你过来!别过去!”
长安两耳不闻窗外事,愈发的接近思安,思安背后的手也不自觉的变长了。
“俞长安!别过去!俞长安!”傅柏疑赶紧拉回了长安,盖住了他的眼。只有这样才能让他冷静下来。
她笑着,大笑着,嘴咧到了两耳边,用手指指了指皱着眉的傅柏疑,朝两人张大了嘴,那满口血红的口腔里,冒出了个人头,这是尤思安!尤思安的头就这样镶在喉咙那儿,傅柏疑见过无数的惨状,也杀过无数的人,但也顿时感到恶心的滋味,深深地皱起了眉。傅柏疑捂住长安眼睛的手猛地收缩。
“长安,答应我,别看,放松!”傅柏疑喊道,眼前的思安把真正的尤思安的头咽了回去,微笑的看着傅柏疑。
长安在感受到傅柏疑收缩的时候就觉得不妙,何况傅柏疑的身子现在可以说是非常的僵硬。长安快速的拉下傅柏疑的手,却只看见正在微笑的思安。
长安的拉下,傅柏疑慌的抱住了长安,在看见长安并没有看见刚刚的场景后,才松开长安。
思安看着两人满脸怒气的样子,得意的笑了出来。原本的身子,随着几声断裂声,折成了一种怪异的姿态,那长发披落在腰间缠绕着,并以这种怪异的姿势向长安冲了过去。
“长安!”
白朔闪过,思安缠绕在腰间的头发断成了两半,两团乌黑的黑团在地面上不断的蠕动卷曲着。
思安望了一眼坠落的头发,诡异的笑了出声,随着腰间的颤抖,头发竟长了回来。思安狂笑着,望着傅柏疑喊着:“柏儿啊,哈哈哈。你……”话未完,傅柏疑便生气的挥起了剑,大力的朝思安头上砍去。
“咚隆,哒哒…”
头颅落地,就像刚刚口里的样子,半节的头颅涔涔的流着水,那怪异的腐水,暗黄暗黄的液体流淌着,令人作呕,思安的双眼直瞪瞪的盯着两人,口里吐出一些不知道是什么的液体,墨黑的液体里有着无数的虫子趴爬着,蠕动着。
长安见多不怪,刚要上前收拾。
地上头颅的眼睛转动了起来,头颅也慢慢的移回到了断开处的周围。
“咔嚓,咔嚓…”
几声接骨声响起。思安慢慢的抬起了头,瞪着那鲜红的眼睛,闭上的嘴也不自觉地咧开了,露出那布满血肉刀一般的牙,细长细长的舌头漫不经心的舔着唇部。
傅柏疑赶紧把长安扯了回来,护在怀里。两人惊讶的望着眼前的“人”,都各自握紧了手上的剑。
思安咧着嘴笑着,对两人道:“既然二位想知道我是谁,我这有个好东西,可否请两位官人上前?”
傅柏疑和长安哪会相信她说的鬼话:
“不!”
“哦?这可是温情的啊。不要?那就算了吧。”
傅柏疑一愣:“母后的?”
长安看出了他的犹豫道:“唉!去吧!我在你后面看着。你自己也注意防着点。”
傅柏疑原本犹豫的心一下就定住了:“好,你也是保护好自己。”
傅柏疑向前走了几步,手中的剑也跟着握紧,随时开战。
空气中弥漫着不安的气氛,仿佛就要凝结住了。思安贪婪地盯着傅柏疑,又望了望长安。
突然!傅柏疑身后响起了几声“轰轰”声。
“傅柏疑!”响起了长安的喊声。
傅柏疑猛的回头,“长安!”
密密麻麻的头发缠绕在长安的身上,很快就裹住了长安。傅柏疑拿起剑跑过去,拼了命的砍向乌黑的头发,却发现那头发竟坚硬的就如铜器一般。
长安被裹在里面憋的脸都红透了,傅柏疑慌得忘了身后的思安。
“喂!想救他?”思安露出了奸诈的笑容。
傅柏疑急得红了眼,看见思安一靠近自己就发疯得举着剑朝思安的胸口刺去。
“噗嗤!噗嗤!”剑刺穿了思安的心,傅柏疑也被发丝划破了手,鲜血沿着剑刃流进了思安的心。谁能料到,流入思安胸口的血竟把思安胸口周围的血肉烧伤了,何况深入心里的血,空气中弥漫着烧焦的味道。
“啊啊啊啊!”思安疼得把裹住长安的头发收了回来,痛苦的捂着胸口冲破了房梁,逃走了。
“咳咳咳!”刚从密不透风的头发里脱落出来的长安,猛烈的咳着。
傅柏疑看了一眼房梁,确认安全了,就匆匆的奔向长安。
“长安啊,没事了,是我的疏忽,是我的疏忽,啊啊啊,没事吧?没事吧?”傅柏疑抱着长安抚摸着他的背道。
“没事,没事,还没死,不是你的错,谁知道她的目标是我呢?”长安边安慰边站起来道。
“哇!你死了我怎么办啊!”
“都没有啊,别怕了,走吧走吧,来收拾了。”
“但我觉得还是好怕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行吧行吧,我这不在这里吗,唉。”
“嗯。”
于是,接下来的收拾,傅柏疑就一直粘在长安旁边,只有这样才能给他带来安全感。
“你行了啊!”
“不要不要。”
“唉,算了,睡觉了!”
“媳妇,今晚……”
“不行,快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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