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行飞钱,一开始他的想法是美好的。
但二十三年过去,现在飞钱制度已经到了崩溃边缘,李世民自己也不清楚,飞钱还能撑多少年。
反正是救不回来了。
民间飞钱太多,庶民百姓也对飞钱失去了信任……
想想这二十多年,为了理政安民,他殚精竭虑,呕心沥血,但所盼望的理想社会却未能出现。
又被儿子批判这么久,李世民此时产生了强烈的挫折感。
李泰见火候已到,当即笑道:“父皇,理政其实不难。”
“若让儿臣来处理朝廷,不仅解决朝廷赋税问题,还能让大唐飞钱起死回生。”
“而且儿臣保证,三年之内,在不加田赋的情况下,就可以让大唐的赋税翻十倍增长!”
李泰直接甩出杀手锏。
这话,立刻震住了李世民。
李泰的见解已经折服了他,对于这个嫡次子的话,李世民由最初的轻蔑,转为重视。
不过三年内让大唐赋税翻十倍,这话骗鬼呢。
娃子有点理政才能。
就是爱说大话。
李世民随口就说道:“你若是真能做到这些,咱这皇位都不要了,让给你做!”
李泰眼睛一亮,追问道:“真的?父皇可愿立下字据?”
李世民何等狡猾,虽然是没可能的事,但也不会应承。
当即把手一摆:“字据就不用立了!”
“咱一言九鼎!别说赋税翻十倍,你只要能解决商州府的问题,咱就服气你。”
商州府那些勋贵可不好处理。
处罚轻了,庶民百姓不答应。
处罚重了,引得陇西勋贵集体造反,事情就不好收场了。
李世民这次就要看看,李泰嘴上吹的牛逼,手底下到底有没有真功夫。
“行!”李泰点头。
和李世民达成一个口头协议,也可以了。
“叮,发布任务!”
这时,清脆的系统电子音突然响起。
“发布任务:处理商州府赋税案;并改善赋税征收方式,由征收实物改为征银。”
“完成任务,奖励:土豆一万石;特种钞纸压制技术;五万虎贲军!”
“未完成:无奖励,无惩罚。”
“是否接受任务?”
“发布任务:处理商州府赋税案;并改善赋税征收方式,由征收实物改为征银。”
“完成任务,奖励:土豆一万石;特种钞纸压制技术;五万虎贲军!”
“是否接受任务?”
“接受任务!”
李泰心中默念。
如此逆天的奖励,必须接受。
土豆,四个月可熟,产量高;而且能做主食,又能做菜,饱腹感足。
有此作物,大唐庶民百姓从此可不惧饥荒!
钞纸压制技术,李泰不清楚,但应该可以用在大唐飞钱的改进上。
五万虎贲军!
这项奖励,让李泰的呼吸都有些急促。
虎贲军,是冠军侯霍去病训练的精锐重装步兵。
霍去病率领虎贲军南征北战,参与大战共七十二场,其中六十四场大获全胜。
剩下八场,不分胜负。
从无败绩!
而且在漠北之战中,以五万虎贲军,战车百辆,骑兵三千,击破匈奴五十万众!
虎贲军一战名动天下,成为当时最为精锐和彪悍的军队!
如此善战之兵,如果李泰拥有,就算囚禁李世民的事情败露,他也可以在长安城割据称王。
学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
“叮,宿主接受赋税任务,请在贞观二十六年二月以前完成。”
大唐朝夏秋两税,大唐律规定:夏税无过八月;秋粮无过次年二月。
也就是说,今年的赋税,必须在今日年二月前征收完成。
系统的任务时限,也是根据现实设定。
现在是九月,距离次年二月只有五个月时间。
要在五个月内,处理商州府赋税案;还要改进全国的赋税征收方式,由征收稻米等实物,改为征银,任务艰巨!
现在就干。
以商州府赋税案,作为打击土地吞并和改进田税征收方式的突破口!
“父皇,商州府的案子,儿臣现在就办给你看。”
李泰看着已经有些困乏的李世民,故意说道:“只是现在夜色已深,要不儿臣让人服侍你去偏殿休息,等案子解决了,你看结果就行?”
他知道,以李世民的性子,绝不可能由着别人处理国家大事,而自个儿去休息。
不然,也不会废掉宰相制。
果然,李世民困意没有了,眼睛一瞪:“你个娃子都能熬的住,咱有啥不行的?”
“你现在就办商州案,让父皇看看,娃子有多大能耐!”
李泰淡淡一笑:“那成。”
“请父皇起身,儿臣想再写几道圣旨。”
李泰绕着李世民转了半圈,歉意道:“这次要写的圣旨比较多,所以还是坐下写舒服。”
啥?
李世民瞪大眼睛看着李泰,一时竟无话可说。
怎么会有这样的逆子!
人怎么可以如此厚颜无耻?
不仅伪造圣旨,还要伪造多份;还要自己一个老人家,给他让座位!
窃夺咱的皇权,还觊觎咱的位置?
卧槽!
李世民此刻,只觉得有一万头草泥马,从心尖上踏过。
“父皇,你要是累了起不来,儿臣让人把你抬走,这儿再添把椅子就是了。儿臣还要加班写圣旨,您老不要占着位置啊。”
李泰见李世民不动弹,催促道。
“谁起不来!”
李世民怒冲冲地站起身,把椅子一推:“来来来,你坐!父皇就在一边看着,看你能坐稳当不?”
这话,就有意思了。
表面上是说椅子,实际上是说江山。
也暗指李泰深夜兵谏,囚皇帝于大明宫这件事,不稳当,迟早要败露!
李泰只微微一笑,稳稳坐下,一语双关道:“父皇这么大年纪都能坐稳当,儿臣怎么会坐不稳?”
父子二人言语交锋间,内侍省掌印高力士已经在案牍上摊开一张宣纸,用李世民最喜欢的黄田玉九龙镇纸压住。
然后开始磨墨。
“殿下。”
墨研好,高力士取了一支狼毫,恭敬递到李泰手上。
李泰执笔在手,略想了片刻,随即蘸足墨汁,在宣纸上刷刷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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