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液吞入腹中,一口浊气被吐出,随后清气上行,浊气下沉,归于内丹,这是炼腑的路子,实际上是练气一脉,走向结丹的炼腑的过程。
子安将那玉瓶带着,下了屋檐,少年呲溜一下,就像是一只飞檐走壁的猫,从琉璃瓦上落了下来,下了下面的北苍一跳。
“走,我带你去吃好吃的去。”
“啊,师傅说我不能用膳,需要……”
“别啰嗦了,你怎么和那个木偶人一个样子,吃完我给你调一调就好。”
“好,好吧。”
北苍是商贾之家送来的孩子,他的父亲足够有魄力,在北苍一岁的时候就送入了道馆,当子安听说北京苍从小就没吃过什么味的时候,不由得可怜起他来。
男孩前几天除去看过,外面的山上是有野兔子,野鸡存在的,这里的自然环境还是不错的。
男孩带着不情不愿,但是似乎还有一点小期待的北苍离开了道馆,北苍这个乖宝宝似乎没有出过道馆,道鞋上没有半点泥土。
子安脱掉鞋子,直接赤脚站在了木制地板尽头的石板上。
“啊,不穿鞋的吗?”
“到也不是,就是穿出去回来还要洗鞋要不然就要被他唠叨,我可承受不住,比李爷爷都话多,干脆就直接上了。”
子安将黑色的宽松裤腿娩到小腿肚子的地方,拿了一柄短刀插入布条做成的腰带上,伸了个懒腰看着犹犹豫豫的北苍。
“快一点啦,再晚一点就要早课了。”
“好,好吧。”
北苍小心翼翼的踏出了那一步,随后就好似打开了什么新世界一样,欢乐的蹦了蹦。
子安带着北苍快速在之前他开辟的道路上前进,到达半山腰的时候已经可以将整个道馆收入眼底。
“我,我还没有看到过道馆这样的……”
“那可真可怜,嘘,别说话。”
男孩压低身体,将手上的一根用小刀削尖的木棒微微抬起。
嗖……
木棒穿过树叶和阴影的阻挡,准确命中了一只从小道上冒出头来的小兔子。
“别看了,可爱是可爱,但是好吃确实是好吃呀。”
过了不久,子安已经麻利的修了一个无烟灶,随后开始烤制兔子,中间他拿出了珍藏的调料和盐巴,清虚观给他提供的菜淡的嘴里面没有味道。
他有一段时间都开始袍山里尝野果子去了,虽然酸而且还有一点毒,但是也是味道呀。
有几天他舌头都是蓝色的。
“给,只允咬一口啊,咬多了就被发现了。”
子安指挥着北苍尝了一口那虽然有些柴,但是味道还算全的兔子肉,随后开始将自己的灵气刺入他体内,帮助他消化,同时将使用凡物的影响削减到最小。
两人回到道馆的时候,子安随意拨拉了几下占满泥土的双脚,随后毫不在意的穿上道鞋,放下裤腿就往里走。
北苍吃的满面挺红,嘴里面还忍不住的砸吧砸吧着,似乎在回味肉味。
青年小心的将道鞋上的泥土全部擦拭下来,然后仔细检查了一下自己身上有没有沾染泥土。
他是有早课的,实际上就是他师父给他一个人的问答,今天师父大概不会在,正常他应该是去师公那里汇报情况。
子安不用上早课,或者说本来应该是掌门给他上早课,但是自从男孩那一次改良了炼腑的流程之后,掌门就容许他任意时间来咨询他。
北苍匆匆跑向了早课的地方,不出意外,意外就发生了。
子安回到卧室,拿起那一叠用棉线和粗纸书写的道书,津津有味的品读起来,他可生冷不忌,什么书他都读。
现在他炼腑的功夫是个磨洋工的,日常除了看看书打法时间之外,就只能上山追兔子玩了。
最近几天这周围的兔子都快被他追完了,老道士发现了周围生机黯淡,于是限制了子安的捕猎范围,现在要想出去玩,就要爬好几座山,老远了。
早上出去,晚上回来,还要炼腑,在外面疯不了几天。
不过就在子安拿着毛笔沾了点朱砂,准备上黄纸写一点符纸的时候,就听见外面传来了一声愤怒的呵斥。
子安仔细听了听,发现居然是北苍师父的。
“不是吧,小老弟,运气这么背。”男孩无奈的伸了个懒腰,穿好鞋子,将一只勿入鞋底的小虫子抓起来弹飞,随后一个飞跃从窗户离开了房间。
几次借力之后,子安稳稳的落在了第三层的房梁上。
“我带他出去的。”
男孩一脸的无所谓,落在了木头人面前。
“师叔,本派的规矩,自家扫自家雪。”浩宇强忍着怒火,转头对着子安说道。
“别规矩来,规矩去的,规矩就是用来打破的,你瞅瞅,多好的一个歪……呸呸,一个苗子,被你压的喘不过气来,他都快出心魔了。”
“那是练气功夫不到家,心静不下来。”
“不是静不下来,而是不知道何为静,你瞅瞅这不是已经有点突破的苗头了吗。”
“但是这……”
“合乎规矩了,我研究过的,就当是我给他上早课啦,安啦安啦。”
“好吧,但是……”
“借我一个星期,一个星期之后还给你好不好。”
很显然,子安没有白背门规,木头查阅那厚的如同两译字典一样的门规之后,居然真的发现了这一条补充说明。
子安猜测,门规之所以变得如此之厚,主要是因为一直再往上填东西,实际上大家只遵守几个大条目而已,小的细则连执法者都搞不清楚,又谈何执法呢。
最后木头选择了遵从人生准则,他将北苍和一根教棍一起交给了子安。
“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男孩笑着用棍子轻轻打了打北苍的胳膊,在木头走远以后,顺手将教棍人到了一旁的架子上。
“啊,不拿吗?”
傻不唧唧的北苍一脸软萌的问道。
“我打你还用得着这个?”子安指了指自己,随后摆了摆自己的小粉拳头。
“用这个它不好吗?”
“那,我们下面……”
“陪我去山下玩一玩,我罩着你,顺便交个货。”
“下,下山?!”
“对头,赶快收拾一下,你有正常衣服的吧。”
子安拉着穿着有些小了的运动装的北苍出去的时候,浩宇也几乎同一时间进入了掌门的房间。
“他既然选择了怎么做,才是正真的融入,浩宇,你知道兆家为什么可以存在如此长的时间吗?”
“为什么?”
男人皱了皱眉头,可是还是耐下性子问道。
“因为他们足够冷酷无情,他们不会去参杂不属于自己的事情,所以他们比北李,南陈,西龙虎山龙氏都要长久,甚至比夜巡司还要悠久。”
“兆国安可不是什么安分的主。”中年道人顿了顿,还是反驳了出来。
“是,但是兆子安是兆叶龙养大的,他们一样都是冷酷的人,兆国安有个好妻子。”
“那现在……”
“就照着规矩来,该干什么干什么,他是吧这里当家了,这是好事。”
子安拉着一脸茫然无所错的北苍上了导游的大巴车,虽然他们没有票,但是可以萌混过关,男孩专门找了一个看起来人不够的旅游团,而且其中主要是老头老太太。
付了车费之后,子安直接拉着有些怕生的北苍占了两个靠窗的位置。
导游上车之后,和司机交谈了一下,递了两只烟,后面也就完事了,等到快中午时候,大爷大妈上车之后,子安就被几个大妈大爷围了起来。
“娃子长的真心疼,你是上错车了吧,快下车免得和家人走散了。”坐在子安旁边的那个是一个还有点黑发的老头。
老人家手中握着一杯热气腾腾的热茶,眯着眼睛对男孩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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