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的光打在阳台上的花盆的时候,不仅化解了凌晨的雾气,同时也舒缓了整个屋子人的精神,幸好,这个难熬的夜晚过去了。
警官却没有放松,他顶着一双熊猫眼,开始将被绑起来的盗贼团伙们逐一审讯,然后他就得出了一个不怎么美丽的结论,杀人者另有其物。
或者说根本不是人类,这些小混混武器上的血迹就是那个东西的,按照他们的说法,他们进去的时候就看见一个赤裸的男人正匍匐在那位可怜先生的胸膛上进食。
他们被吓了一跳,随后那个东西就向他们冲了过来,最后是他们的老大临危不惧,利用那根武器击退了那个东西。
“教会的人这么还不来。”警长很确定这些小混混没有说谎那个凶案现场确实太过诡异了,没有一丝血迹飞溅,但是那位可怜的先生已经只剩下一具空壳了内脏和五官全部被取走,或者说食用。
子安挑了一个一楼靠近阳台的位置,铺了一张薄毯子就坐在阳台的石台上,受伤的脚搭在软垫上,另外一只则是不安分的摇摆着。
咖啡他没有动,主要是太苦了,他还是喜欢甜一点加一点奶味的那种,意式浓缩他喝不惯。
“在看书。”
尼欧抱着柴火给壁炉添了最后一次火,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就准备回去睡觉了,突然转头想就看见迎着阳光撒下来的地方男孩安静阅读的样子。
阳光从他身体的后方打来,将衣服的边角和裸露的皮肤打上了金色的光亮,男孩眉眼柔和的望着书籍,正在认真阅读,就好像他在教会做礼拜时候看见的雕塑一样,圣神,纯洁。
“是,一本故事集,很有趣呢。”子安合上书,将书籍上的名称展示给尼欧看。
接近11点的时候教会的人开了这是两个包裹在罐头里面的骑士,以及一名穿着诡异拘束服的神父,神父礼貌的敲门,随后在警官开门之后,直接走向了子安的位置。
男孩将书本放下,侧过脑袋向上望着这个尊贵的客人。
“……”神父仔细大量了一下最后没有说什么而是对着后面的一名银甲骑士挥了挥手。
“布莱恩警长,我和你核实一下情况,然后带我们去看一下案发现场,还有你说的那……”
银甲骑士里面应该是一个及其年轻的男性,他条理清晰的和警长开始交接,再晚一些时候,姗姗来迟的警员封锁了这一栋房子,而警长终于如释重负离开了这个危险的案发现场。
神父什么也没有干,他只是同样拿了一本画家的藏书,然后挑了一个可以看见男孩的地方,和男孩一起看书,子安看了一眼这个老头,也就不再理会他了,又不是黄花大闺女,被看又不会少一块肉。
男孩又翻了一页,厚重老旧的书页甚至有一些脆,他将身旁的罐子打开,顺手把那个可怜的小虫子放了出来,虫子摇摇晃晃的飞了出去,然后,然后被一只出来觅食的麻雀抓走了。
麻雀:感谢大自然的馈赠……
罐子里面的东西想要往外跑,只是男孩设置了一层封印,随后顺手将里面最活跃的那一个怨灵给抓了出来,捏了捏,随手扔进嘴里。
奶油味,微辣,口感酥脆,带着淡淡的苦涩,因该是溺死的。
子安砸吧了砸吧嘴,他现在正在试图品尝判断一下这些怨灵的死因和害死的替死鬼的数量。
这些怨灵大部分都是残破的,或者说大部分怨灵本质上就是不连贯的思维,一部分灵魂原质加上被扭曲化的人格组成的一个聚合体。
对于一般人来说,直接吃是吃不到任何东西的,因为怨灵本质上不是物质的,无法被只能消化物质的人体消化。
但是子安的这具躯体进过了宝石的升华仪式,本质上已经不是纯粹的人类了,再者他的灵魂本质也经过跃升,这才让他得以品尝怨灵。
直接氪这些小零食可以持久的增加自己的灵魂强度,子安将怨灵中的杂质“纽合成了一个小球,红色的不详气息从里面传来,他现在有一个点子,就是利用这些怨气来完成一个原创法术,只是现在还差一些数据,需要回去之后找本体协商一下。
“有一个。”
男孩睁开眼睛,这具躯体有着一双淡蓝色的瞳孔,如果不留意甚至会以为是银白色的瞳孔,头发是诡异的蓝色,只不过不是瞳孔的天蓝色,而是接近深海的蓝色。
男孩原本有一个小辫子,但是子安感觉太过麻烦了,所以直接拆散了辫子,然后那小刀割去了过长的头发,现在是小平头的他却感觉几个进来的警官看他的眼神有些不太对劲。
“你怎么把头发剪掉了。”中午补完觉的尼欧一醒来,就看见顶着一个小平头的子安,子安回忆了一下,突然意识到似乎是这个时代的一个风俗,剪头发是一个很严重的处罚,什么来着呢?
哦,应该是抢劫吧,无所谓,他已经大致搞清楚了一部分运转原理,现在只是需要验证猜想而已,现在他想怎么玩就这么玩。
“嫌麻烦。”
“不是,这么能这样也没人阻止你,你不知道现在街上短发的都是一什么人吗,这几天出去戴上帽子,长起来了我给你再编一条。”
“哦。”
男孩无所谓的回应道,他倒是更加感兴趣于现在他从怨灵里面得到的一部分见闻,虽然每一个都是一小部分碎片化的记忆,但是耐不住人口基数确实大。
阅读记忆是一个很危险的行为,对于大部分人来说,但是对于子安来说,风险还在可控的范围内,他就是有些好奇这个世界人的生活方式。
每一个记忆碎片几乎就是一个人最为映像深刻的记忆,可能是谋生的手段,可能是幸福的记忆,也可能是恐惧,尴尬,痛苦,后悔。
中午饭只是简单的凑合了一下,画家最终无法如期赴约了,他让尼欧跑了一趟雇主那里,虽然尼欧回来没有说什么,但是画家还是明白,他可能失去一位重要客户了。
想来也正常,他只是一个画家而已,对面可是一位实权大人,记恨他倒也算不上,但是觉得他违约了,或者是单纯的不想等太久,找一个画家来画肖像画并不是一个难事。
画家一时间好像老了十几岁,白头发从鬓角开始快速向上蔓延……
对于他来说,他失去了一个最接近上流社会的跃迁机会,他为了这个机会努力了半辈子,下半辈子也要赔进去了,他是从底层上来了,他从来不在乎所谓的艺术使命,他只是将画画当做一个手艺而已。
碰巧他有天赋,一路走在就到了这个地方……
“老师,索尔思的父亲中午的时候派人来带他走了,他们说这是违约金……”尼欧看着疲惫的靠在柱子上的画家,最后还是小心的说道。
“都走了,哈哈,都走了,他来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是他们求我啊,走吧,都走了才好呢。”画家猛然掀翻了面前的原木桌,他对着准备将钱袋交给自己的尼欧大喊大叫道。
“抱歉,老爷我也得走了,这次事情太诡异了,我……”厨娘领着大包小包走到了门口,看见大发脾气的画家有些不忍的说道。
虽然看起来她遇到事情跑路有些不太道德,但是她也有家人,她只是作为庸人而已又不是卖命,那些钱对于一个全职保姆很丰厚,但是厨娘自觉没办法买走自己的小命。
“好好好,拿钱快走,快走。”画家深吸了一口气,他压低嗓音说道。
“还有你,就你最清闲了不是,是不是在看我的笑话啊,你以为我倒了你能拿到什么,你就是一个我捡回来的^*%,你父母都不要你了,你个怪胎。”
画家转头就看见了一脸享受的照着阳光的子安,怒火凑的一下窜了上来,厨娘人高马大,索尔思的父亲是个大商人,尼欧家父亲是一个农场主但是这一个确是一个野种而已,只是一个私生子而已,看吧连姓氏都没有。
如果是他,他不需要为自己的话负责,心里面似乎被什么东西拨弄着,画家破口大骂。
“够了,老师您累了,我扶您回房间。”尼欧大叫一声,随后就想要拉住画家的手将他拉回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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