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子轩一个健步躲到一侧的岩壁后,一边竖起耳朵仔细聆听,一边将指南针和萤石装进背包,掏出凿子攥在手中。
“我什么?为什么能夜视?还是……为什么能找到你?!”一个道。
“放开我!”一个道。
如果说起初的女声短促难辨,那么借助“放开我”三字,刘子轩已经充分肯定:这道声音的主人正是他心心念念的云裳。
也正因如此,刘子轩不敢怠慢,一边盘算着营救计划,一边朝着声音的源头摸了过去。虽然心急如焚,可他必须小心,既要避免打草惊蛇,还要提防潜藏的帮手。
毕竟,就目前的形势而言,只有刘子轩能救云裳。
“这么大反应啊?指望那**佞小人英雄救美?别做梦了,他们早就被那条大蛇消化了。除非那位斩杀大蛇的老人家回来,否则这周围,根本不可能再有人!”男人的声音嚣张霸道。
刘子轩闻言不由紧了紧手中的凿子,加快了速度。没有“杂音”的现场,他宁愿相信施暴男人的诚实。
“我男朋友不会放过你的。”云裳道。
“刘子轩没死?他在哪儿?”男人的声音有些急促,可紧接着便恢复如初:“等等,他真是你男朋友?也对,不过准确地说,他只能算之一吧?毕竟,从前往后数,第一位是秦先生,从后往前数,应该是那黑鬼,我说的对吗?”
信息量太大,刘子轩脚步一顿。然而,不等他理清思路,猛料再次炸响。
男人嗤笑一声,为了摧毁云裳的心防,令云裳放弃抵抗,他继续加码:“对了,你说刘子轩要是知道,你之所以小鸟依人地跟着他、宠着他,是因为你父亲也要换肾,而且,肾源的主人就是他的话,结果会怎样?还有,我很好奇,如果肾源到手,你会如何对待刘子轩?杀掉,还是继续伪装?”
“够了!呵呵,怎么,听你的意思……你也想做之一?”前一句声色俱厉,后一句却满是诱惑,云裳的一气呵成令人咋舌。
刘子轩靠着岩壁,嘴巴大张却依旧感到呼吸困难。真相往往残酷,但被人以爱的名义敲骨吸髓,还是让他难以接受。
“不做贞节烈女了?”男人嘲讽道。
“对,你赢了。说吧,到底想要什么?说出来,我都满足你。”云裳的声音里满是妩媚。
“都?我还想回家,真不应该接这个该死的任务。”男人的声音变得颓废。
“谁不想啊。要是我没猜错,我那位可爱、可敬的哥哥,现在已经大权在握了。算了。你要是真想,就动作快点儿。”云裳感慨道。
“听你的。”男人的语气猥琐。
窸窸窣窣、哼哼唧唧、你侬我侬……相比靡靡之音,更让刘子轩心寒、发冷,甚至恐惧的是,云裳的口蜜腹剑、心如蛇蝎。
刘子轩捂着胸口、悄悄离开。曾经的一幕幕犹如幻灯片在脑海中快速略过。抽掉七情六欲,记忆变成了日历,单调、乏味、永远的灰。
那些微不可查的细节渐渐显现、彼此串联,他这才发现,所谓的美女邻居、资深粉丝、一见钟情、浪漫晚餐、夫唱妇随,都是精心的算计。
云裳,无论手段,还是“水性”,都是顶尖的。
痛吗?很痛,可正因如此,刘子轩选择了理智对待。他必须回到地表,那里有他的母亲和妹妹。而要想如愿,找到岩浆口,烧出水泥便是第一步。
这般想来,刘子轩蓦然发现,云裳已经变成了“路人甲”。
大彻大悟的刘子轩再次拿出了萤石和指南针。许是情场失意的缘故,他发现,有一处洞口指针的转速很快。于是,他将萤石挂在胸前,掏出凿子,小心翼翼走了进去。
黑暗中,一道男人的惨叫声突然响起:“你,居,然……”。
一道柔美的女声应和:“没有人能白白得到我的身体,尤其是,你,知道的太多。放心,这里是碎石深渊,距离地狱最近的地方,投胎机会肯定更多。”
男人撒手人寰,云裳犹自嘀咕:“这也是你诋毁我的母亲的代价。”说完,她优雅从容地站起身,将自己收拾停当,离开了碎石堆。
与此同时,刘子轩捂着嘴,驻足在一条漆黑的孔道前。炙热的高温、呛鼻的气味以及纷纷扬扬的灰烬,种种迹象表明:孔道的尽头便是岩浆口。不过,判断终归只是判断,他无法验证。
尽管无奈,可刘子轩眼下唯一能做的就是记下这一号备选洞口的位置。
探洞、休息,三次循环过后,刘子轩寻遍了附近所有的洞穴。出乎意料的是,这些洞穴要么深度不够,要么因为大战坍塌损毁。他只能带着遗憾踏上归途。
三觉过后,归心似箭的刘子轩终于来到了石膏矿。途径矿洞口时,一道轻微的响动引起了他的注意。
不知为何,刘子轩的心头涌起一股探寻真相的念头。他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去。
微弱的荧光刚照进洞里,又一道轻微的响动传来,刘子轩急忙躲到一旁。意想不到的是,念头再次涌出,而且更加强烈。
刘子轩深吸了一口气,通过气味初步断定威胁不大,于是轻声问道:“谁,谁在哪儿?”说完,便全神贯注等待对方的回答,同时做好了发动超能力的准备。
一声虚弱的声音从矿坑深处响起:“子,子轩……是,是你吗?”
刘子轩一愣,继续试探道:“大哥?”
“是。”何曲应了声。
刘子轩攥着凿子,全身戒备朝着声音的源头靠了过去。见何曲靠着石块、虚弱无比的样子,他一个健步来到近前:“大哥,你,你这什么表情?”
此时的何曲面目狰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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