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费伦的话,樱子嘟囔了一句:“要不要这么惯着她”声音之小,连费伦都没听清。
“你说什么”费伦歪着头,目光灼灼地盯着樱子。
樱子慌忙摇手道:“没、没什么……我就是想问一问主人,今天周日,您有什么行程安排吗”
费伦思忖几秒,道:“等下约人去打打高尔夫。”
樱子闻言一愕,探问道:“不去医院探望一下凌夫人”
费伦狡黠一笑,道:“去看她当然要等上班时间专门请假去一趟喽!”
樱子一听,终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等吃完早点,费伦刚想给庄胜打电话,叫他约三两个人一块打球,孰料曾曼的电话已先一步打到了他的手机上。
“喂,哪位啊”费伦接通电话,故意问了这么一句。
“费伦你个死人,手机没来电显示啊”曾曼在电话那头“凶”了一句。
没曾想费伦接道:“喔~~原来这号是咱们曼儿的手机号啊,上次忘存了。”
曾曼听到这话,差点没气个半死,不爽道:“别扯了,我正事跟你聊……”
“难道是结婚登记的事儿曼曼,这事要再缓两天,就大后天吧!”费伦自说自话道,“因为那个婚房至少得等明天我才能派人去接收,然后还得稍加布置……”
“呸呸呸,费伦你瞎扯什么呢我跟你结婚只是为了满足你的私欲弄这么一个形式而已,你还真当我愿意呐····`·”
“那要不咱就别结了,维持现状……”费伦没心没肺地说了一句。
“你去死!!”
曾曼这会儿真被气得半死,她觉着费伦说这邪也太不负责任了,吃干抹净就想一甩了之,门都没有。
殊不知,在费伦看来,有膜的女人被他捅破了那才叫“吃”,然后才有吃干抹净至于曾曼这样子的,顶多算个“两情相悦”,或者说“臭味相投”!
“喂,费伦你死啦怎么不吭声”
“你不是叫我去死嘛,这人都死了,怎么出声”
电话那头的曾曼气得柳眉倒竖:“你······”
“好了好了,不要生气不要生气,今天星期日,我约你去看电影好不好”费伦的言辞从极犀利倏然转为投其所好,“下午再去划个水
怎么样”
也许是前面在言语上受了虐,曾曼听到费伦的邀请竟有一点小小的感动,不过仍拒绝道:“我今天加班诶!”
“验尸”
“嗯。”
“要不······你把工作辞了结婚之后我养你。”费伦出了个馊主意。
“你想得出来,我们俩结婚只是走过场,最多一礼拜就离,你凭什么养我”
“离了我也可以养你呀!”费伦这话显然不是曾曼幻想中的答案。
见对面一阵静默,费伦不得不转移话题道:“你刚不是说有正事儿吗”
曾曼闻言,又沉默了几秒才道:“我这儿送来了两具尸体,很古怪,想请你过来给点意见。”
“大白天的,还是在周休二日你叫我去看尸体!”
“那你来不来”曾曼声音中带着一丝愠怒,显然还在生“辞工”那截话的气。
“来来来来来······西环公众殓房是吧我这就开车出门,十分钟之内一定到。”
曾曼一听这话慌道:“我不赶时间,你千万别飙车。”
“放心吧!”费伦笑道,“来嘴一个,嗯~~啵!”
等费伦挂了电话,樱子凑上前道:“主人,要不要准备一点花”
“火百合,花房那边有吗”
花房位于石排湾附近,是幸子最近自作主张收购的一处濒临破产的物业,她主要是看中了花房那块地没想到向费伦报告后,他却做主留下了正打算拆建的花房和打理花房的十几个花工。
“应该有吧我打电话问问冬子(详见193)。”樱子忙抄起话筒,一个电话打了过去。
负责管理(不同于打理)偌大花房的冬子很快回话,火百合花房有不少。
“让她准备五十六朵,我等下绕个弯过去拿。”费伦随口吩咐道。
半小时后,西环公众殓房外。
费伦驾着阿斯顿马丁停在大门附近,随后掏出手机给曾曼打了过去:“喂,曼曼,我已经到外面了,你出来一下。”
“好啊!”曾曼在那头应了一句便挂了电话。
“咦”费伦听着盲音,眨巴眨巴眼,感觉很是意外,在他想来,曾曼应该磨叽几句才会出来,眼下答应得这么爽快,一定有阴谋。
果不其然,曾曼一路小跑来到车边!费却瞅见大门口还有个西装革履、头发搭理得一丝不苟妁叵眼镜男正向他俩这边张望。
而曾曼凑近后,二话没说就轻轻踮起脚在费伦的腮帮子上亲了一口,还小声道:“后面那人是我以前读医科的师兄,最近刚从美国回来,前两天正巧碰见,就一直夹缠不休,帮我赶走他呗!”
费伦的魔爪在曾曼极富弹性的屁股上捏了一把,让远处的眼镜男不经意地皱了皱眉,曾曼也忸怩了一下,刚想脱出怀抱,却听他道:“别动!就这样保持住,我试试你师兄的耐性!”
曾曼闻言怔了怔,旋道:“你是想揩我的油吧”
费伦冲她风骚的一挤眼,道:“以我俩的关系,还用揩油吗”
曾曼听到这话,暗啐了一口。
“对了,你师兄是留学归来么哪间学校”
“跟你一样,哈佛!”
“专门学医”
“对!”
见曾曼承认,费伦哑然失笑,道:“那你师兄的成绩肯定不怎么样,嘎嘎……他过来了,看来是忍不住了!”
说着,费伦松开曾曼,回身从车子的副座上拿起一大束火百合递到曾曼面前:“送给你!”
曾曼看到花后呆了一呆,随即欣然接受,娇魇上泛起了略显羞赧的笑意。这一幕被走近的曾曼师兄恰好看到,他脸上闪过一丝阴霾,却仍带着几分亲切向曾曼招呼道:“竹竿曼,这位是······”
明明看到费伦跟曾曼的亲昵,却对他俩的关系视而不见,还在言语间点出曾曼中学时代少有人知的外号(竹竿),这无一不显示了曾曼这位师兄的优越感和对费伦的不屑一顾。
可惜的是,这位老兄没注意到曾曼在听见“竹竿曼”这三个字后,鬓角的青筋“突突”跳了几下,费伦却确确实实留意到了,所以他一点没在意“竹竿”这个不为他所知的外号。
曾曼上中学的时候的确很瘦,但后来女大十八变,身体逐渐长开,脸上五官也有了微妙-变化,人也变得漂亮起来,还逐渐变得自信,到了读预科的时候(十岁),已经算是小美女一枚,虽然还很瘦,却并非原来那样骨瘦如柴,自然讨厌再听到谁叫她“竹竿”。
因此,听到眼镜兄喊她外号,曾曼的笑脸顿时变冷,不仅没把费伦介绍给他,反而斥道:“葛立仁师兄,你今年已快三十了吧老大不小的岁数了,怎么还跟中学生一样幼稚,乱叫人的绰号”
实际上,葛立仁此人相当奇葩。他比曾曼大两岁,当年在原本的学校,中五会考没过,为了避免丢面子,便转到曾曼所在的中学重读了一年中五,而那一年曾曼正好中四,两人好歹算认识了。
后来读预科(也就是中六中七)的时候,葛立仁又留了一级,居然就成了曾曼的同班同学,目睹了这位成绩优异的女生“女大十八变”的全过程,有了追女的动力,继而奋发图强,和曾曼一同考入了港大医学院。
结果医科远非三年就能毕业,葛立仁读了一年就有点不思进取了,之后因为家庭变故,他又玩玩耍耍多读了一年,便被他继母弄去了哈佛留学,从此除了在同学会的留言簿上偶然问候曾曼几句之外,与她再无纠葛。
“曼师妹,你以前明明就是那个外号嘛!”葛立仁一点不在意曾曼的喝斥,反而撒起“娇”来。
曾曼闻言翻了个白眼,很无语地看向费伦。
费伦无比阴险,直接将不屑他的葛立仁给无视掉了:“曼曼,你不是说有事要我帮忙吗那咱们别在这儿搁着了,去你办公室谈吧!”
曾曼微怔之后,立即答道:“好啊!”说着,主动挽起费伦的手,眼尾也不扫葛立仁一下,向大门方向而去。
葛立仁面色阴晴不定,目送两人消失在门口,这才喃喃自语道:“莉琦(详见319)说得没错,这家伙果然不好对付!”言罢,追着费伦和曾曼去了。
七拐八绕来到曾曼在公众殓房的临时办公室,正见她将花插进瓶子里,葛立仁假意好心提醒道:“曼师妹,你这样不行,有花粉的,万一沾到尸体上面,算谁的”说话间,还刻意扫了费伦一眼。
费伦笑了笑,从屁兜里变戏法似的掏出一大张专门用来罩花的薄膜,当下帮曾曼把整束花都笼了起来,底部扎紧,哂道:“这样不就好了嘛,等验完尸出来,随时都能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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