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能力解放

  这一下子把几人都整懵了。将军?什么将军?既然是将军,为什么会向耀晴动手?

  不过这故事还得从前一天上午,他们击杀沙虫之后说起。

  当时,已经有几队记着围到了沙虫的躯体旁。之后他们就接到了保密原则作废的命令。没过多久,他们接到了第二条命令:可以出现在人类视线中,但不要与人类发生任何交流。完成任务后尽快返回。

  于是他们低低地掠过人群,向哈莫斯那边赶去。身下的地面上,闪光灯犹如星光浮泛。

  由于耀晴负伤,再加上几人体力几乎透支,他们飞得很慢。飞到一小半,耀晴就撑不住了,于是死神用锁链做成兜网,三人合力带着耀晴往回赶。同时,哈莫斯接到消息,也驱车向他们那里赶去。一直到晚上六点钟,两队人才会合。

  哈莫斯给耀晴做了简单的检查。“轻微脑震荡,可能还有点内出血,好在不是很严重。你呀,总是爱逞强。现在好了,好好静养吧。”耀晴无言地笑笑。

  死神坐在副驾驶,祐德和昭坐在越野车的车顶上,总算是给耀晴和明华腾出了空间。晚十一点,他们到达了最近的机场。有一支医疗小队在机场,给耀晴和明华做了检查。明华的伤倒是好说,外伤好养,其余的也只是能量消耗过度,并无大碍;耀晴这就比较麻烦了。耀晴的伤来自于两次死亡射线的巨大冲击,是内伤,只能慢慢调养。他们也只是给耀晴开了两盒止痛药。

  几人上了一架小型客机。一队五人都是疲倦至极,还有伤痛。一上飞机便都睡着了。

  耀晴睡得早,在车上就睡了一阵了。再加上胸口疼痛,早上六点就醒了。“现在到哪了?”她问哈莫斯。“现在是山西境地,快到了。”

  “那个,能不能转道,先去江苏那边。”

  “你又要干什么?我不是说了嘛,你现在需要静养。”

  耀晴歉意地笑笑。“我知道,但是我的光盾坏了,我有点放心不下。”

  哈莫斯本想拒绝,但考虑到耀晴是队长,有决定权,只好问道:“你坚持?”

  “嗯。”

  飞机转向,向南飞去。

  约莫上午十一点,几人在镇江的机场降落,几人又驱车来到了江南一处小镇,于是便有了之前一幕。

  那人身形高大,头发也是花白,当有六十岁左右。

  他们注意到,一击之下,耀晴的手微微颤抖。虽说耀晴有伤,但那人是用火钳夹着铁棍,按说劲力应该不会大。

  那人听到一声“将军”,定睛一看,顿时笑起来,右手的火钳撂到一边,左手抚摸着耀晴的头,说道:“哟,耀晴来啦!你瞧瞧,几秩不见,出落成大姑娘了呢!真好!快快,都进来坐!”

  几人不明就里地往里走,那人找来几把椅子,招呼一队人坐下。

  “这是……”哈莫斯问耀晴。

  “应该也算是我师叔吧。当年和我师父同任将军。”

  “她师父退得早,在盖尼米得山谷里闲居,收了这个徒弟;我是过了两秩才退的。现在闲着没事,又被上面拉过来,来着当个工匠,给你们修修装备啥的。”那人谈起话来倒是挺随和的。

  “哦,这样啊。”哈莫斯说。他和耀晴相识是在上学之后,对于耀晴师父的一些事,他确实也不太清楚。

  “师父身体安康?”耀晴说。

  “好着呢!他每天就待在山谷里没事干,练练武,养养心,身体怎么会差?”他说。“话说回来,你这次来,不会是单纯看望我的吧。遇上什么事了?”

  “哦,是这样,我的光盾,在出任务的时候,打坏了。”耀晴拿出光盾。那人接过。“哟,坏的这么厉害。”确实。原本的光盾,有内外两圈同心圆环,散发着金色的辉光;而现在耀晴的光盾早已经成了暗色,带一点不透明的浑浊的灰,上面还有隐隐几条裂缝。

  那人左手端着光盾,右手轻轻抚摸着上面的裂纹,说道:“其实的话,本来我是建议将就着用的,毕竟很快,你们要能力解放,武器也要翻新升级的。但是坏成这样确实也不能用了。”

  “将军,这能力解放,到底是什么啊?”昭插话问道。

  “进里面,我慢慢跟你们讲。”

  几人随他穿过里门,进到一片小院子。院子又连着三间房,这里才是真正的工坊。几人进到左侧的一间房里。里面很宽敞,四周全是有能量的晶石,有的还发着辉光。房间里,各种类型的能量交汇混合,如同混合类型的香水一般,给人一种说不出的微妙的感觉,不过让人感觉很舒服。房中间是一座小炉子,还没点火。

  “我找找……光石,应该在这里……”他拿着一小块黑色的矿石过来。矿石上有几条晶莹的条纹,是透明的,但也是黑的。

  “这……为什么叫光石啊?它一点也不亮啊。”祐德问道。

  “别着急,马上就发亮了。”他说着将光石放在坩埚里,将坩埚架在炉上,右手轻轻一拂,炉下的火灶就熊熊烧了起来。

  这将军原是火天使。昭几人未曾见过,自然是略感新奇。哈莫斯和耀晴倒是早已见多了。几人围着小炉坐下,那人拿着火钎,轻轻翻动着光石。光石受热,竟渐渐变得金黄,从裂缝中渗出光来。烧的愈久,光也愈发耀眼,本来呈暗色的地方也再难掩住金色的光芒,如同曜日照破阴云一般。

  “这能力解放啊,是这样。”他开始讲道,围坐几人静静地听着。“你们这些娃娃们,对能力的掌控其实还并没有达到很完全的境地。随着你们渐渐长大,对能力渐渐熟悉,你们对能力的理解也会渐渐加深。当有一天,你真的能够感受到周围充溢的能量,那时候,你就离能力解放不远啦。”

  明华听到这,心下一惊,自己之前与幽灵战斗时感受到的那种状态,不就是将军所说的吗?“是不是,四周像汪洋一般,全都是能量;你能感受到能量的流动,可以感受到你的呼吸,不用双目就能感知周围的一切……”明华说道。

  “很好!这说明你离能力解放已经很近了。”他接着说道,“当你达到这种状态之后,你就会对能力有新的感受。当你真正懂得如何去利用能量的时候,你就会发现,这四周的能量正向你涌来,汪洋恣肆,用之不竭!那时候——你就真正达到能力解放了。”

  看着周围他们似懂非懂的样子,他笑了起来。“哈哈哈哈,这能力解放啊,是个很玄乎的东西,需要你们自己去悟,可不是我几句话就能说清楚的。”

  “那,二段能力解放又是什么?”死神问道。

  “二段,那就更玄乎了!我可是真的讲不清楚了,连我都没有二段解放过。当下啊,确定能达到二段能力解放的也就寥寥数人。当下的神王,左右将军,魔王,其他的就很难说了。好比你师父,”他指着耀晴,“我问过他,他没说。包括,那些守护神,那些几千岁的老家伙,其实就很难说几段能力解放了。

  “不过,这个二段能力解放啊,其实倒是也没有多么重要。我们一代一代这么多人,有几个能真正二段的?不还是照样打嘛。”

  “那,那些技能的进阶,和能力解放,有什么联系呢?”昭又问道。

  “啊,是这样。技能的进阶主要是按照学习难度来划分的。一阶进阶基本上就对应于能力解放后能够学习的难度,变式一般来讲又高于同阶进阶。二阶进阶则是对应于能力解放后经验的积累。当然,二者的对应关系没有那么死板。好比说,光系的极光,虽说是二阶变式,其实没能力解放的人也能用,只不过威力不够,没多少效果罢了。所以说,也不要把分类就奉为圭臬,该怎么用还怎么用嘛。”

  他说着,又站起了身,用火钎轻轻搅动着坩埚。坩埚里的光石已经熔化,成了金色的耀眼的液体。“差不多了。”他伸手就要拿起坩埚,惊得明华说道:“小心烫手啊!”他笑了,“放心,烫不着我。”

  他坐在椅子上,将坩埚放在地上,左手拿着光盾,右手蘸起坩埚内的液体,轻轻沥在裂缝上。光石的液体缓缓下渗,弥合了裂纹。之后他又用手指轻轻将裂缝和液体抹平。

  “好,再上层衬。”他说着拿着光盾站起来,走到一处,是一个大水槽,里面不知盛着什么液体。他将光盾放入那液体中,之后回来坐下。“稍等一会吧。”

  几人围坐在炉边,闲着无事,便聊起了天。

  “您既是将军,又如何做上了工匠的活?“哈莫斯问道。

  “这个嘛,人呐,总得有点爱好,不能整天盼着打仗,是不是?像耀晴她师父,他好养花、赏花。我没啥别的爱好,也就好做点手艺活。现在退伍了,没事了,就出来做做工匠活,权当是图一乐嘛。”

  说着,耀晴又想起了在盖尼米得上的时光。她挺喜欢这个师叔的。当时师父退隐了,他还在队伍里。每次他出征回来,总会给带来耀晴一些小礼物。那是一件件小兵器,不及手掌长,但都带有些能量,有的还会发出幽光。后来耀晴逐渐明白了,这是他按照被他打败的敌人的兵器制作的,兵器上面的能力也与敌人一致。这一件件小兵器,做工精良,颇有芥子纳须弥之意,一直是耀晴最喜欢的藏品,耀晴无论去哪里都会带上这些小兵器;但很少以之示人。

  后来这个师叔也从军中退隐了,耀晴与他便逐渐断了联系。听说是定居在艾奥之上。

  过一会,那人站起身,从溶液中拿出光盾,用手轻轻敲了一下。一道光的波纹漾过光盾,所到之处,仍是闪光如初。他拿着一块绸缎轻轻擦拭光盾。“应该没问题了。”他说道。之后将光盾递给耀晴。

  耀晴感到光盾又恢复了之前的能量,心下便安定了。“那,我们也不多打搅您了。”她说。

  “哈哈哈,别那么着急走嘛。上次任务,受伤了吧。我从你进门就感觉你能量波动不太对。”他说着,转身找到几块晶石,又拿到两瓶溶液。“这个,光石,加上这块溶石,用这个溶液萃,每天喝一次,对你的内伤恢复有帮助。这是给你的。”他又对明华说:“这个潜光石,同样是用这个溶液萃,对能量恢复有用。这是给那个小姑娘的。”

  两人接过东西。他送一队人往外走。到门口,耀晴突然想起来,“对了,那,钱的事……”

  “不用担心。上面给你们记着。”

  “好。师叔保重身体;替我向师父问好。”

  “好,好,不用着急,过不了多久,咱还会再见的。哈哈哈哈……”

  几人走远,昭问道:“这些东西是需要花钱的吗?”

  耀晴笑了,“当然了,难道让别人替你白干活吗?”

  “但,我们哪有钱啊?”祐德接道。

  “这个你们不用担心。是这样,你们出做一次任务,上面都会根据军功给你们记录收入的,都存在你们各自的账户里。之前没告诉你们,主要是你们用不到。所以说啊,其实你们都有一笔不小的财产呢。”

  几人走一段,都是无言。看队里几人似乎心里有事,耀晴问道:“怎么了,有事吗?”

  “这位将军的实力,真的难测呢。”明华说道。

  “将军嘛。不强怎么能当上将军呢。”

  “用火钳夹着铸铁还能用出那么大的力量。”祐德说。

  “最关键的是,他能够准确分辨出我们每个人的能力,还能感知能量的波动情况。这种能力,恐怕也不是平常将军能做到的吧。”一向少言的死神也说道。

  “啊,是这样。他本来是火天使,但为了熔铸各种能力的兵器,逐渐便将自己的能力中的火的成分消除掉了,所以他一直用的是最纯净的能量,那自然就对各种其他类型的能力十分敏感了,就如同在最纯净的水中放入任何杂质一样,一下子就会显现出来。这也许就是你们说的返璞归真吧。”

  几人上车。“回基地。”耀晴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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