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夜剿匪,事了,殷天霖、丁泰安两骑不作停留连夜赶回玉门关。
远方一轮朱红色的太阳从天际慢慢爬出,沐浴在朝阳中的城门缓缓打开。殷天霖、丁泰安入城,直奔隆信商行,刚翻身下马,商行一小厮迎上来,告知俩人商行有要事,大掌柜已去武威城。
“丁大哥,那我们先找间客栈休息。”殷天霖无奈,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说。
“天霖老弟,走,我们去城里最好的客栈。”丁泰安爽朗开口。
俩人两马就溜达至客栈,一夜奔袭厮杀,早已人困马乏,酒足饭饱,各自回房休息。
在客栈休整一日,殷天霖询问丁泰安之后的去向:“丁大哥,这里的匪患已解决,卢老哥去了武威城,我也想去这凉州首府,看看它为何能被称为北方的第三大城,丁大哥你有什么打算,不如同我一道前往?”
丁泰安,眯了一口酒,摇头说:“我还有事要去他处,就此别过,八月初十并州端木世家,我们兄弟俩在那再相见。”聊至于此,二人推杯换盏,一顿畅饮。
翌日,殷天霖、丁泰安在城门口相互道别离去。殷天霖回头望向玉门关城楼,如来时一样,城门口告示旁依然围着一群人,但这次似乎在欢呼雀跃。殷天霖莞尔一笑,遂挥鞭,一抽马匹,马儿四蹄飞翻,尘土飞扬,扬长离去。
有一夜,殷天霖行至一荒山,寻得一破庙休息。殷天霖昏昏沉沉睡至半夜,忽然庙外响起打斗声,猛然被惊醒,施展龟息功,隐蔽气息,向庙外摸去。殷天霖隐在暗处,凝神观望。一名头戴面纱的白衣女子,正和一黑衣男子交手,双方斗得正酣。
白衣女子身法飘逸灵动,男子刚猛的拳头看似要击中女子,但总是差之一里,被女子一一躲开。白衣女子则以一套掌法反击,掌影翻飞,似那蝴蝶飞舞,极是好看。
两人拆招了十几个回合,均奈何不了对方,但都未有罢手之意。
打斗中,白衣女子开口道:“李一柳你这个飞贼,把东西还给我。”
名叫李一柳的男子回应:“被我偷到的东西,岂有还回去的道理,余霏儿,你有本事再抢回去。”
两人互不相让,继续缠斗,又是一番攻守。
殷天霖没有英雄救美的爱好,正打算回身,忽听得“休逃”二字,两人已追斗至此。余霏儿,李一柳见有一人藏在此地,两人竟毫无察觉,料定此人必是高手,就此停止争斗。一时间三人默不作声,你看我,我看你,谁都没有先动,气氛霎时凝固。
殷天霖率先打破沉默:“不好意思两位,我在这破庙休息,听闻打斗声,故而出来查看,并非有意窥探。”
“小子,谁会信你的鬼话,鬼鬼祟祟藏在这里,莫非你也是来抢东西的。”李一柳面露不信之色地说。
余霏儿则开口:“这位少侠,能否帮我擒住这飞贼,事后必有重谢。”
殷天霖眉头一皱,暗自思索,下定决心,不参与此事,抱拳道:“抱歉,二位之事,在下没兴趣参与。”
“哼,那你就在一旁呆着”余霏儿语气不悦,话未说完,身影已动,一掌打出,掌风如练,直奔李一柳胸口。
李一柳还在打量殷天霖,忽见一掌袭来,慌忙运起内力,拍出一掌迎击。两掌相碰,嘭的一声,李一柳被震的后退数步,稳住身形,顿觉血气翻腾,暗道不好。原来适才李一柳急忙出掌,奈何出手慌乱,内力并未用足,此刻已受内伤。
作为大郑鼎鼎大名的飞贼,李一柳有一个人生箴言: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跑。他从不以逃跑为耻,立即施展轻功,身如飞燕,嗖的飞向树林,一晃人已不见,只飘来“哈哈哈哈,余霏儿,来追老子啊!”
可恶,余霏儿跺了跺脚,宣泄心中愤怒。她身形一晃,也踏着树梢,朝李一柳逃跑方向追去,白衣飘飘如仙。
殷天霖看着白衣消失,自言自语:“余霏儿,美人儿”,脸上露出一抹微笑,大步返回破庙内,睡意全无,便盘膝而坐,练起功来。
日出东方,雾气消散,殷天霖吃了干粮,继续上路,心想也不知今后还有没有机会见到这余霏儿。
之后的路程,还算太平,殷天霖昼行夜伏,路遇几个不长眼的小毛贼,一剑送他们轮回转世,再世为人。
武威,凉州首府,大郑北方第三大城市,排在长安、洛阳之后。四周高大的城墙,如巨龙横卧平原,二十二座城门全部洞开,往来商队行人络绎不绝,隔着厚重的城墙都能听到走街串巷的商贩吆呼声,夹杂着汉语、胡语。
这真是凉州七里十万家,胡人半解弹琵琶。
殷天霖从城门入内,一派繁华之景,映入眼帘,远超玉门关,亭台楼阁,商铺林立,车水马龙,往来之人多锦衣华服,无不震撼这个自幼在西域长大的年轻人。
殷天霖振奋精神,打听得隆信商行的位置,兜兜转转,走走停停,尝一尝诱人的小吃,不亦乐乎。就算武功再高,此刻的殷天霖也展露出一般年轻人应有的天性,对新鲜事物充满好奇。
到了隆信商行,殷天霖拿出令牌,小厮恭敬地把他领进商行后院,毫无阻拦地见到了卢正浩。
卢正浩爽朗有力的声音响起:“天霖,我就知道你会来武威找老哥,快给我讲讲,剿匪的具体经过?”
殷天霖便把那夜剿匪的过程讲了一遍,尤其讲到他与田一豹一战的精彩之处,卢正浩兴奋地喝彩。
听完剿匪经过,卢正浩越发觉得这殷天霖小小年纪,武功之高,生平仅见,在大郑武林必大有可为,眼中流光一瞬,心中做了某个决定。
“对了,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前来,丁泰安呢?”卢正浩发问。
“丁大哥有急事要办,所以我独自一人来了这里,我们约定八月初十在并州的端木世家碰头。”殷天霖答道。
“端木傲的六十大寿是这几个月的江湖头等大事,到时我也将代表隆信商行前往祝贺。我原本正打算让你一同前往,如今倒省事了。”卢正浩大喜
殷天霖又把破庙遇到余霏儿和李一柳的事说了一遍,询问了二人的身份。
卢正浩喝了口茶水,慢慢道:“这余霏儿,江湖人称白仙子,不知出自何门何派,永远都是身穿白衣头戴面纱,无人知道她的真容,但其武功确实了得,一手扶风游蝶掌,打得很多追求她的江湖俊彦落荒而逃,沦为江湖一段笑话。这李一柳嘛,则是一个飞贼,专干偷鸡摸狗的勾当,江湖大派、甚至皇宫他都去偷过,轻功十分了得,每一次都凭借一身诡异的轻功逃脱。我看你跟这余霏儿很是般配!可惜,我不知其底细,不然必定撮合这段好事。”
殷天霖竟面带局促,脸红了,一旁的卢正浩瞧见他这模样,哈哈大笑起来。
至此,殷天霖就在隆信商行住了下来,只待跟卢正浩一同前往并州端木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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