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德天官履霜,坚冰至一一零你想做什么禽兽的事情做吧黄天哈哈大笑:“不要着急,我点到名的来。”
一众小妖小怪,大多是穷得卵打鼓的,之前黄天办山林集会的时候,只能旁听凑热闹。
最多拔下身上的毛换些物资,加上不通教化,也无什么羞耻心,只道有好处,便往前冲。
“竹鼠精,嗯,你先来吧!有什么绝活?”
竹鼠精就是发现小魔修的那个,胆子最小,此时却有绝活展现。
竹鼠精涨红了小脸:“我……我……我会听声辩物。”
“哦?怎么个听声辩物之法?”
“我呆着地底,听洞中来风,感受走兽脚步,练就了这么一样绝活,可以听得一二里,是个什么东西,什么物路过,多高,多重,都能清楚。”
旁边捣药仙子念道:“你这算什么绝活?只要是穴居的生灵,都有这种本领吧。”
年有余却来了兴致,拿出骰子来,用碗盖住:“你可能听出我摇出什么点数?”
“自然可以!”竹鼠精十分自得。
年有余随手摇了一摇,拍在桌上:“几点朝上?”
“五点朝上!”竹鼠胡须一动,便自信开口。
年有余打开一看:“果然五点!”
随后又往里面加了两粒骰子,开始摇起来。
黄天暗道:自古赌毒害人,这年有余怎么专好这一手?我得找个机会说说他,却不好当面驳了面子。
加了两颗骰子,竹鼠精有些吃力。
但还是说出来了点数,年有余大喜,将这盅骰二物一并赏给了竹鼠精:“拿去玩吧!”
竹鼠精只觉得盅骰二物气息不凡,虽然只是一个玩意儿,但自己也没得挑,喜滋滋接受了。
“你先练就这身听骰子的本事,需得听出六枚骰子变化,便可以尝试以赌入道,俗话说十赌九输,你若能连着十赌不输,便可赚人一份气运,你若是与人百赌不输,便可成就一丝赌神神性,当然你如果输了,也会被剥离一份气运,这东西是一个赌神跟我打赌输给我的,算是他的入道之物了。”
竹鼠精听说能成神,耳朵都竖起来了,而旁边的小精小怪都羡慕极了。
竹鼠精暗道:等我百胜之后,便是赌神,如今怎么也算是一个赌怪吧!
“你们可还有什么绝活?”年有余乐呵呵:“别客气!今天我便是送宝童子。”
年有余发觉不仅黄天气运不错,连着手下一众精怪,气数也十分不错,因此打算做笔投资。
“我!我!我有绝活!”
小精怪们挤破脑袋,便有蝴蝶精会幻术,骗得百花绽放,年有余送了一本秘籍,是为百花律。
这些倒还算正经的表演,不正经的却也有,一条大蟒蛇说自己有两根,一天一次,一次一天,想要找个母蛇一起表演,被黄天赶了下去:“丢人现眼,小心被人类给抓了,制作蛇鞭丸!”
更有蛤蟆精能吞气,把自己胀起来,像是气球一样,然后放气,可以短暂飞起来,但是不能控制方向。
还有一个精细鬼,能把自己扭十八圈,变成麻花一样。
黄天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绝活。
乃至于什么胸口碎大石,倒立拉屎,在他们面前都有些不够看的……
甚至有个蜣螂怪,打算表演一个当场变老八。
被黄天赶了出去。
“你这算什么绝活!”
年有余意犹未尽:“贤弟,你把他赶走干嘛?我还没看到他的绝活呢!”
“别看了,影响食欲。”
“悉悉索索!”
众人都在摆弄绝活,就见着一个矫捷身影,鬼鬼祟祟,偷偷摸摸,在吃众妖的饭菜。
那些小妖小怪,竟然一个都没有发觉。
只等回过神来,发觉盘子上看见的只有自己的脸,干干净净,光洁无比。
“你吃了我的?”
“谁吃你的?全是口水,我自己有—嗯?我的菜呢?我那么那么大一盘菜呢?你吃了我的?”
“哎呀!有贼!”
小精怪们翻扯座椅,丁零当啷,一阵怪状。
“怎么回事?”白先生看不下去了,黄天令他辖管精怪,总得拿出些威严来。
然而白先生离开自己位置,底下就窜出来一个不知名的东西,把白先生座位上的饭菜也扫了个精光。
“?”
黄天自然看见了,乃是一只白毛狐狸,又短又胖,但速度奇快。
眼睛又小,如个黄豆一般,露出精明的光来,但是眼里,只有食物,没有其他。
小妖怪们还奇怪:“是不是混进来饿死鬼了?我之前趴着私塾梁上听课,听着几个小孩说,在野外生火做饭要祭拜灶神,要摆两个木偶童子什么的,要不然做出来的饭菜要么不熟,要么没有滋味,却是已经被饿鬼给吃了。”
“什么饿鬼!”黄天一把将狐狸后颈抓起:“你骗吃骗喝,是想做个没钱的买卖?你这身皮子还算油光,拿来抵债?”
“你宴请山林,有缘就来,只是没有我的位置了,你们又不吃,在那个搞什么绝活,菜冷了就不好吃了,我帮你们吃了,你怎么还怪我?”
“好个伶牙俐齿的胖狐狸!”黄天听着它一通歪理,却有些想笑:“你既然吃了我的东西,那总得付钱,不肯付钱的,那就是吃霸王餐,我可不会心慈手软。”
“我没钱!”小胖狐直接闭眼一蹬:“你想做什么禽兽的事情就做吧!”
却是张开大腿,露出腹部——也是圆鼓鼓肥都都。
“嘶~”黄天惊了:“你这是学的谁?谁告诉你没钱可以这么做的?”
小胖狐冷笑一声:“你们把我抓住,不就是为了我们狐妖的销魂蚀骨的滋味么?”一脸看妖艳贱货模样:你装什么装!你难道不垂涎我的美色么?来吧禽兽!我同意了~
年有余终于憋不住爆笑了:“哈哈!哈哈哈!”
在场一众也都笑起来了,酒楼里一时间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贤弟!快上啊!人家小狐狸等着呢!”
连着灶三娘都有些忍俊不禁:“小家伙,你是公狐狸,怎么快活?”
“公狐狸就不能快活了?”小胖狐冷哼一声:“你这是偏见!”
黄天直接封了他的嘴巴:“谁跟你快活?你姓甚名谁?如今几岁?家住哪里?家中可有长辈?”
小胖狐豆子大的眼睛狡黠一转:“我姓胡,名悠悠,如今五十岁,刚刚学会鸟鱼和人语,家住苍州胡家庄,家中还有一位族长,三位长老,三十几个同族,你快把我放回去,不然我家长老来寻,你吃不了兜着走。”
“你吃不了,也兜不走。”黄天笑呵呵,对着灶三娘道:“三娘姐姐,我看它皮子油光水滑,想来是一个洗碗的好手,便留着你酒店里搭手,等找到了更好用的,再放他走。”
三娘笑道:“左右不过吃了些东西,何必为难他?不过确实该调教调教,一点礼义廉耻也不知道。”
“那就麻烦尊神了。”外面传来一个声音,却是一个清朗俊秀的男子,穿着月白长袍,腰间别着一根玉笛。
“长老,救我!呜呜!这几个恶神,要扒拉我的皮!”
那男子充耳不闻,只作揖道:“小生胡家庄胡月楼,见过几位尊神,族人调皮,坏了尊神兴致,小生代为赔礼了。”却是恭恭敬敬行礼。
敖青听闻其名,略有些惊讶:“苍州胡家乃是狐仙世家,修行神仙之道,走缘结之法,种种缘结,种下种种因,皆是善因,收获种种果,具是善果,是有名的上等神仙法。”
胡月楼微微一笑:“不过是野狐禅罢了,我们的缘结法门,不仙不神,不佛不道,上不得台面,倒是劳烦龙君记得了。”
敖青一愣:胡家也选择和黄天结缘么?不然怎么会突然放任自家族人,惊扰宴会……
又看向年有余:福神是出了名的往来无白丁,只和有福气的人接近。
微微一念:我虽然会观气望运之法,但未得东湖龙宫真传,毕竟我若有气数,也不会被排挤到碧波湖,被虎蛟夺舍……侥幸躲过夺舍,本来应该到手的宝物,又莫名生出变故……不能寻到。
而虎蛟在蛮荒洲,不修气数,只争杀劫,败走奔逃,没了肉身,失去了部落根基,来到了东极洲,就惊动了黄天这种地灵,要夺舍于我,结果反而被慧剑斩杀,反而身死道消。
如此算来,我的运势不是一般的差……不过好在渡过死劫,反而有困龙升天之势。
敖青再次看向黄天:“如今想来,就如同是要借巫荻之手送到他那去,就算出了变故,那件宝物不被他得了,可依然没有我的份,只怕要等着某次机缘,宝物出世,再次被他所得也说不定……”
敖青家学渊源,因此知道,神道世界,因果森严,有诸多定数,不可改变,但依然有诸多变数,抓住变数就能逆天改命。
事实上,修龙之道,就是不断逆天改命。
从鲤鱼,到龙鱼,到鱼龙,乃至于真龙,都是一步一步蜕变,潜龙,困龙,升龙……
或许前一日在渊,后一日便在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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