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菜端上桌,那米满仓拿来大碗,打开酒坛,倒了三碗。那长升沉思了一会儿,问道:“哥哥分别后四五天,可寻到什么途径?”那米满仓见问,一脸沮丧,“唉,这里的东西,外面都看不上眼,不是给扔了出去,就是被人给赶了出来,没办法呀,。揣着一颗热心,被泼了一滩凉水,我现在是心如死灰呀。”说着不由得感慨万千,“只是愧对了乡亲们的一片心了。”长升见说,也是无奈,拿起身边嫂子绣的一双鞋垫儿。
看整个鞋垫儿,做工很是精致。上面绣的一只小鸟很是逼真,像是正在展翅高飞。“这是你嫂子绣的,给我的,想让我飞起来,结果却撞了头,掉了下来。我们十八寨的女人都会绣。”又看了一个,旁边有个荷包,荷包上打着结,花样有几个,很是别致。长升不仅多看了两眼,“女人家的东西,闲时编了送给男人,年轻姑娘也拿来送男子,做定情信物的,都会。”莫问只是听、吃、看,却默默无言。于是三人就喝起的闷酒,因为心情不好,那米满仓,一会儿就醉了。妇人走过来挽起,顺口说:“床铺给你们都收拾好了,在隔壁。”长升让莫问去休息,自己就走出屋外。想找个空旷点的地方,没有。看了看竹棚,就走到了院外。走到一处小溪旁,看了眼沙滩,挺好,就在沙滩上练起功来。
第二天醒来,顺步走了走,就见那果树上有几样认得,有柿子、葡萄,而那些橙黄色的,有的比鸡蛋还小,有的比鸡蛋还大,还有如西瓜一样,大都不知名称。但却落了一地,仅剩下几个挂在枝头。还是有很多都不知名称的,也是掉在树下,无人理睬。长升看了半天,难以理解,于是回到米满仓家。此时那米满仓也是刚起床。莫问,只是半仰在床上。
长升就问:“我看你们的果树上结了那么多果子,我却不知道叫什么,落了一地,怎么没人摘?没人去卖呀?”那米满仓一听,满脸委屈的说道:“那些果子都很好吃,可家家都有,拿出去卖。背上一筐,有时还得背回来,有的索性就倒在半路上。别说不值钱了,还得出力,还没人要,有啥办法?”长升暗道:要想解决他们的生活问题,还是要从那些烂掉的东西入手。又想起甄有道的话:要尽自己的努力,去帮助有需要的人。他们确实需要帮。我拿什么帮呀。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懂。一寻思,有了,甄有道,他见识广,门路多,他能帮。
打定了主意,就找到米满仓,说:“离这儿最近的有道商行,或者是有道票号哪里有?”见问,米满仓道:“有事?为何要去票号?”“我想找个人?”“干什么事情?”“办成告诉你。”“我知道龙家寨有,大约有两日路程。”见这样,长升打听清楚龙家寨的位置所在,打算今天就去拜访一下。问莫问是否同去?莫问称自己不胜脚力,在家等。
于是告别米满仓和莫问,前去龙家寨寻有道票号。到了龙家寨,寻了半日,在市井繁华之地,终于找到一个有道票号。票号里各种东西,琳琅满目,人来人往,小二也忙得不亦乐乎。长升周围转了转,找到收银的柜台。见一个老先生手忙脚乱的在收银结算,还写了号儿给小二。一会总是有小二在此处等号儿。等到老先生有了空闲,长升方才去问先生。
“请问老板在吗?”那老先生抬起头,把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打量了一下这个素衣打扮的年轻人,问道:“有事儿?”长升拿出甄有道送的玉牌,递给老先生。老先生一见玉牌,瞪直了双眼,小心翼翼地接过,端详了片刻,慌忙站起,走到桌旁,毕恭毕敬地躬身,双手捧着玉牌递给长升说:“公子请随我来。”冲着内堂叫道:“贵客到,请奉茶。”带着长升就进了内堂。见有位五十多岁的老先生出来迎接,那眼睛先生就退了出去。先生作揖道:“不知兄台……”长升掏出玉牌。那先生一见,满脸堆笑,把长升推到太师椅上坐下,问道:“兄台,这是来清账、清库、调银,还是……”长升道:“我来此主要是想让你们帮我传话给甄老板。”那先生甚是恭敬,道,“你说,”长升想了想,说:“你还是拿纸笔来,我写下,你传给他吧?”待纸笔来了后,长升写道:有事相求,派人前来相帮。凭此物来苗寨十八寨。接着把粮满仓的鱼一同折叠给了那位先生。先生恭恭敬敬地接过。长升问:“需几日能得到回信?”那先生点头哈腰的回道:“此去来回,最快也要五天。”
长升事情完了,正欲抽身回去,那先生拦着道:“已吩咐好酒菜,兄台定在这叨扰会儿再走。”长升根本没有吃饭的欲望,于是作揖范:“谢先生厚爱。事急,不便惊扰,改日再来拜谢,就此告辞。”那先生看留不住,只得就此作罢。长升约莫算了一下时间,如果甄有道确实能相帮的话,至少也要五六天。回米满仓家等吧。第二日上午就又迈进了米满仓的家门。
米满仓问道:“贤弟出去时一日就回来,没找到还是没去?”长升就说:“我也去过了,找到了有道商行,看了下人家的生意是真好。把信送出五六天后没有回信,就是我没办成。”然后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看你们这里的水果那么多,都烂在地里。如果能卖出去,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也能改变你们的贫苦生活,有道商行有一百三十多家,应该有办法。十天之内无回传消息,此事就此作罢,我也无能为力了。”
那米满仓一听,面上很是惭愧,道:“没想到贤弟为此为我奔走,真是羞愧哥哥了。如果事成,我们这小寨就那么点儿东西,也不够呀?不如找我满囤哥哥商量,他是我们十八寨的总头领,大小事情他说了算。”长升盘算一下,真开口了,做成了,到时候没货或产生其他事情,我不是亏了甄家,也应该先找他大哥商量一下。此时莫问也来了精神,道:“这个,我可以从中帮忙,定让你心满意足。”看到了吃饭时间,便对米满仓说:“以后吃饭你们不要想着我,各自随便。我饿时自找嫂子,让她做,可好?”
看长升一脸真诚,米满仓支吾道:“这样……好吗……?”长升转身出院,自顾自去转了。第二天早饭后,长升来到米满仓处,说:“我昨天想了想,还真要先去拜访你那大哥。要做到未雨绸缪嘛。”“好,大哥离我这不远,半日路程。”吃完饭,一抹嘴,米满仓吩咐婆娘,“我去大哥那儿,看好俩娃儿。”说完就和长升莫问一起离开。长升问:“不要带点东西啊?”“不用,大哥那都有。”长升缓步前行,那米满仓,莫问一溜小跑追了半天,叫住长升,“贤弟,你走的太快了,我一溜小跑也没赶上,你歇会吧?”长升看了气喘吁吁的米满仓和莫问,应了一声,就在原地站着静等。
三人慢走紧跟的来到一个大寨旁。那米满仓喘着粗气道:“就是这里……就在前面。”长升见有卖肉的,提了挂肉,又买了坛酒说:“走吧。”长升和莫问随着米满仓,来到一个竹棚前,米满仓推开竹门,叫道:“大哥,在家吗?”从屋里走出一个妇人,朝着米满仓咕噜了几句就走了。米满仓进了屋,帮长升把东西放在桌上,就一屁股坐在竹椅上,喘着粗气说:“我哥不在家,来了几个寨子里的人,和大哥议事呢。”
不一会儿,来了个魁梧的中年人。中年男子满脸络腮胡,声如洪钟,和米满仓叽里呱啦的说了几句。那汉子就拉着长升的手,满脸的感激。米满仓就介绍说:“这就是大哥米满囤儿,问你是谁,有什么事。我就把你的想法跟他说了,他很是激动,要感谢你。”长升这才知道何意,于是就重握了两下手,“一定要告诉你大哥,十天时间不成,别抱怨。”那汉子抽了手甩了两下,嘀咕了两句就转身离去。
米满仓说:“大哥去把其他几个寨里人请过来,告诉他们这件事情。”长升想了想自己是不是做错了。本意是让大哥知道这事儿就行了,其他的人也来了。万一甄有道,不把我当回事,不来人相帮,岂不是毁了他大哥在寨中的威望和声誉?如果来了人,说明不帮倒也罢了。但不来人。就害了他们。哎,车到山前再说吧。
转眼那米满囤儿带来五六个人,年纪有比他老的,也有差不多的,都纷纷过来和长升拉手。那婆娘已准备好饭菜,让众人去屋里吃饭,桌上摆满了酒碗,都倒上后,米满囤说了两句,指了指米满仓。米满仓又说了起来。话音一落,众人都举起酒碗,举向长升。米满仓说:“贤弟,大家都向您敬酒。”长升端起碗,“喝。”一饮而下,众人也一饮而下。
看着众人都兴高采烈的,长升却很是担心。席间却忙坏了米满仓,一会儿说他们苗族语言,一会又用中原言语解释给长升听。长升看众人酒足饭饱后,匆匆离去,也和莫问随之走出了竹棚,四处转了转。大致差不多,很多水果都烂在了地里。
第二天,早饭过后,长升又走回竹棚见米满仓,正和大哥喝茶聊天。于是二人把长升和莫问请了进去,倒上茶,还没喝一杯,就听院子里来了个人,米满仓迎了出去。那人在面前说了一遍,米满仓就走到长升跟前说:“在我家门口停了两辆豪华的马车,有人拿出我给你的那张纸,应该是来找你的。”长升想:这里又没人认识我,我也没朋友。要来找我的,除非甄有道?时间也太快了,说好五六天了,这才几天?于是对米满仓说:“我们回去看看。”长升拱手告别那米满屯和满仓,三人走出在外。
长升说:“你们在后面慢慢走,我先去看看什么事。”说完展开轻功,一溜烟的没有了踪影。一会儿就见米满仓家门口确停了两辆豪华的马车,除马夫外没人。走进米满仓家,竟然有一个人正陪着两个官差喝茶。大事不妙,走近一看,是甄长春和两个官差。那甄长春一看到周长升,从院里迎了出来,“恩公,你可好哇?”“是大公子呀,你好,你好,屋里聊。”于是走进屋坐下,长升问:“不知二位官爷来是……?”
那长春解释道:“看了你留的字,不知你在十八寨出了何事?当时我在潭州,二弟在江城,我离这儿近,就赶了过来。只怕你在十八寨得罪了什么人,或者有什么事,就邀了两位张、李两位官差兄弟一同前来。没什么事吧?”长升见问,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一下,“我去你们商行转了一下,看你们经营的很好,所以想请有道商行来帮他们,你看成吗?”就听长春说:“这并不是什么大难题,其中细节我再考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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