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后的一个多小时里,师徒两逛了很大一圈,解决了包括生活用品,必要的实验材料和今晚要住哪里的问题,有意思的是当两人去找房间住的时候被前台的接待以一种微妙的眼神注视着,那是带着惊疑与感叹的神情,还有一丝失落在里面。
少女一脸疑问的问师父这个前台人员怎么了,然后少年就告诉她了这个人想的什么,大概先是惊疑现在的世道,然后是感叹现在的年轻人玩的这么花,最后是对他自己这个岁数还没有女朋友的失落吧。在少女的追问下,少年一五一十告诉了她,于是她知晓了这个人为什么会这么想,也知晓了他以为他们要去做什么。结果怎么样不知道,但是当时少女的脸红的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反正当时少年以为她血液上涌到脸上了,为此还差点带去大夫那里。直到看到少女有些扭扭捏捏的样子,他才明白了这小家伙在想什么,少年扯了扯嘴角,于是少女的本就还有些肿的脸颊,现在两边对称了。
.....
此刻师徒俩正站在舞台前的人群里观看演出,台上的魔术师正将自己的手从被尖刀插满的黑盒子里缓缓抽出,引的台下的观众们尖叫声连连。这种小把戏对普通人来说确实足够震撼,但对师徒俩来说,没什么用,无非就是刀的问题或者有隔层的设计。
台上的魔术师完成了自己的演出,微微鞠躬向观众道谢,便下了台。而演出的下一个节目是戏曲,大致讲的是农夫与蛇的故事,农夫将饰演毒蛇的人救下后,却被毒蛇反咬一口的情节。按理说这个老套的剧情应该不会拿出来作为节目的一环才对。
“这后面的剧情我给你说,下一幕就是他把蛇带家里去了,然后蛇苏醒了给他一口,你看嘛,绝对是这样。“
“不是,寒武纪时期的故事也能拿出来演的吗?“
“我三岁的时候看的就是这个,我现在三十了看的还是这个,那什么,今夕是何年?“
“额,那个...你说的这个蛇,它,它是带刀的吗?“
“嗯?“
只见节目进行到一半时,扮演蛇的男子在掀开衣服的同时从腰间摸出一把匕首,在大家脑袋都还宕机的时候,男子一跃而下,不难看出男子的目标很明确,盯着人群中的某一人,手中的匕首直指其要害,那一往无前的架势不免让人畏惧三分。男子高高跃起,那是只有修炼者才能拥有的力量和高度。
而被刺杀的目标是一个中年男人。借着灯光依稀辨别,中年男人属于那种长的算比较老实,放在人群中找不出来的类型。从中年男人的眼神看来,他应该是也反应过来了,但是男人只是带着淡淡的微笑看着那把即将来到眼前的匕首,不为所动。直到匕首停在了中年男人眼前厘米处,再也前进不得。
只见匕首被中年男人旁边的人牢牢抵住,而刺杀的男子此刻眼里满是血色,那视死如归的神情,若是没有经历过什么是表现不出来的。
但是饶是如此的决绝,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个人的愤怒是没有办法改变现状的,直到男子被中年男人旁边的人控制住,他依然没有松开握着匕首的手。
原本这一出莫名其妙的闹剧应该伴随着在这名男子的刺杀失败和惊恐尖叫的人群四散而结束。中年男人扯着男子的头发,将他的头提起来,男人并没有看到所期待的懊悔与不甘,转而代之的是男子那猖狂的笑容。
电光火石之间,那些本应远离的人群中突然钻出了大量的蒙面人,他们或手持双刀,或快步接近男人。这一切的行动只能用快速两个字来形容。
上一秒男人提起他的头,下一秒,几把刀已经接近了他的身边。
“给我挡住他们!”男人旁边的人一边说道,一边拍飞一把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飞出来的镖。
于是一场根本不知道是哪方势力的争斗就这么开始了。
时间回到男子从腰间拔出匕首的时候。
本来对戏剧毫无兴趣的少年正想着事情,突然注意到了那抹反射的寒芒。只是一瞬间,少年想都没想,一把拉起还在认真听旁边人说剧情的少女就往人群后方挤。
而突然被一扯的少女先是把手下意识的一缩,注意到是少年拉着以后,又紧紧的握住了少年的手,对师父的做法那就是别质疑,只管相信,于是少女任由少年拉着她往外撤。
然而受到惊吓的人群的第一反应也是让开刺杀的最中心,留出了中年男人周围的空间,这让本来就拥挤的人群密度再一次提高,俩人毕竟还只是孩子,那拉开的距离本就相当有限。于是当几秒后的黑衣人交战时,师徒俩正处在两方势力的中间,前方是从人群中钻出的黑衣人,后方是要保护中年男子的装作普通人的护卫。
各种致命的暗器从两边飞出,这种势力的交战,没有人会在意普通人的死活。
注意到目前处境的少年第一时间就把少女的头搂在了臂弯里,然后自己放低了身体,尽量贴紧人群,这样可以最大程度减少那些暗器伤到头部的可能性,但代价就是行动速度会变慢。
疾走途中,有人的大腿被绊住跌倒在地上然后面临生生被后面不知情的人踩死,有的人被飞来的什么东西打住,然后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甚至有个人在少年面前被那飞刀割开了喉咙,鲜血就洒在两人的衣服上。
少年突然一身闷哼,一个什么尖锐的东西插进了自己的肚子,少年那搂着少女的手在这一个撞击下被人流直接冲开,少女被挤到了后面,现在只有两只堪堪才能勉强拉住的手,维系着俩人的联系。
少年此刻也不再多想,从项链中的水晶里取出石灵虫的镰,将之立在地上,镰刀向人群,这样做确实有效隔开了乱窜的人流,至少师徒俩这个位置不会有不长眼的人往这个方向跑。不过这样做的后果是有几个无辜的人被镰直接带飞了脑袋。对此,少年的心里...毫无波澜,甚至连一点愧疚感都没有,要是别的人知道,指不定要指着少年骂,不过显然,少年并不在意。
“嗯?怎么会有虫子?”俩人后方的某位正在交战的人碰巧向这个方向看了一眼,就看见了一片很显眼的虫镰,几乎是下意识的,他抄起掉到台下的用以戏曲表演的枪就向着那个方向投了出去,这一击带的风声也呼呼作响。
而此刻正一把拉着少女往后的少年注意到这一枪已经来不及了,少年转身打算用背身硬接这一枪,但是那紧握着少女的手此刻却松开了,少女一把环过来抱住少年,在枪即将飞到时,顺着枪的轨迹将之向少年旁边带。
少年只觉得什么东西从旁边飞了过去,就只见少女斜靠在地上,那柄长枪贯穿了少女的后背,钉在了地上。
少年向后深深的看了一眼长枪飞出来的方向,那个人此刻正忙着他的战斗,已经没空注意这边的事。
少年跑到少女的身体旁,拿出匕首,紧握住枪身,确保切割时不会有过多的震动,少年将枪身的前后两端切断,只留中间的部分在少女的身体里。
少年小心的抱起少女的身体,此刻她的身体显得很轻,口中溢出的鲜血和那用力维持自己不闭眼的眼睛都在表明此刻她的状态。
“师父,我是不是....”
“安静。”
“师父,我...”
“安静!”
少女此刻看着少年的脸,那还稍有青涩的脸庞此刻尽是严肃与冷漠,只有那双眸子依旧明亮。时间就像回到了那个夜晚,少年在那个黑暗的房间向她伸出手的时候一样,像是没有感情的机器。少女想笑,但是好像做不到。
‘真好,至少,我是保护了师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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