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正打着哈欠的江明揉了揉自己有些惺忪的睡眼‘确实是老了啊’要知道年轻时连续几天不睡觉都是小事,想到此处的江明就欲关灯上到三楼睡觉,过几天还有大事要做,得保持充足的精力。
“怎么?”江明抄起桌上的仪器,那是通信装置,此前就是通过这个从门口守卫那里知晓了少年到达此处的信息。按理说自己的这个住处一个月说不定都用不到一次通信装置。
“什么他又来了,鲜血流了一路,什么好像死了?”正嘀咕着怎么这玩意儿一天能被用到两次的江明听见这边传来的信息正疑惑着。
然后就听见了房门口传来的急促的脚步声,江明打开房门就看见少年抱着少女站在他面前。此刻的少年脸上被割开了三四道口子,鲜血还顺着脸颊向下流,他的肚子上还插着什么东西,至于身体上的伤口更不用多说,那简直数都数不过来。至于他怀中少女的状态就更不好了,江明一眼就注意到了那贯穿她身体的被切割了前后端的东西,此刻少女的呼吸已经很微弱了,脸色更是惨白。
“你...”
“她伤的很重,我答应你的邀请,并且我会分享技术给你们,现在,把这件屋子让给我。”
“你...”江明看着少年直接抱着少女就往屋里走,也不再多说,只是轻轻一挥,桌上的东西就被尽数收走,江明在桌上铺上一张布后,帮忙把少女抬到了桌上。
“要怎么做?”犹豫了一会儿后江明又说道,“虽然我知晓一些修补伤口的方法,但这么重的伤....”这样的伤势在这样的时段下如果没有立刻进行手术的话,基本已经可以宣告死亡了,江明不知道这个少女在少年的心里是怎样的地位,他并没有出言提醒少年要认清现实,而是站在一旁。
少年深吸了一口气:“我知道,所以...我一个人来。”
“你...”
“有刀吗?”
江明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套刀具,这是自己收藏的藏品,是当时花了大价钱收购的一套由顶级工匠打造的艺术品。江面将之递给了少年。
少年点了点头。
“没关系吗,你的伤。”江明看着少年身上的伤心里直跳,现在是害怕少年撑不住自己先倒了。
“交给我。”
江明看着眼前少年的眸子,突然觉得很陌生,这是一双毫无感情的眸子,是那种抛开一切情绪的眼睛,唯一带有的色彩便是——疯狂。
少年向江明伸出了手,从江明手里接过了那个盒子后便关上了门。
....
此刻的少年看着眼前的少女,像是在看一具尸体似的,少年将项链取下放在一旁,从中拿出了许多东西。少年先调配了什么,以此同时另一边的那套刀具正在烈火中被灼烧,此刻少年的眼里考虑的只有这些工程的各种细节。
‘首先是需要维持生命体征,然后取出那段嵌在身体里的东西,那必须要解决的就是失血问题。’
‘从这里切开,不能出错。’
‘这些量,还不够’
‘必须将这些打进肌肉里’
.....
少年的手一直很稳,没人相信他能做到如此冷漠的面前这个天天粘着他叫他师父的少女。
直到少年的手不自觉的跳动了一下,他才发觉自己目前已经很虚弱了,失血过多让他再不能再保持此前的专注来处理这些事情。少年喘着粗气,扶着墙,摇了摇头保持清醒。
‘血,血,我需要血。’
....
在门外踱步的江明有些焦急,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会这么在意这两个孩子的状态,更重要的是自己居然帮不上忙,真是笑话。就在这时,房门被打开,江明看着面如白纸的少年一瘸一拐的站在门口。
少年虚弱的说道:“你.....的血,我需...要...”
随后少年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一个脸盆大小的容器放在江明面前。
“你要把我抽干?”江明瞪大了双眼,然而话虽这么说,但江明没有犹豫就割开了自己的手腕,涓涓血流流入了容器中,像是不满足似的,少年一把扯过江明的手臂,只见少年把手握住伤口处,江明的手腕的血流速度快了几倍不止,只是少许时间,江明脸上的血色肉眼可见的衰退,但他仍旧没有收手的意思。
直到少年示意他才停下来,一把瘫在廊道上。
少年回到房间,看着容器里殷红的鲜血,已经是把手掌完全按下去也能淹没完的深度,少年把手按在血中,他那虚弱的呼吸渐渐变得有规则起来,于是那些精细的工作又继续的进行着。
‘嗯?’少年明显的感觉到了房间里的启明含量正在逐渐攀高,而且还在富集。少年看了看门口,想来是这个男人的帮助吧,少年又想了想他瘫倒在过道上,自己用的还是他的房间,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少年心里触动了一下,不过也仅此而已。
....
‘背脊骨断掉了,有一段破碎,这样的话.....用我的骨头’少年切开自己的伤口,从里面卸下了自己的某些骨头,这要是让别人看见,确实是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东西已经取出来了,血液已经注入,希望加了那些东西不会有太大的排斥。’
‘剩下的需要看你自己了’
少年站在少女面前,看着伤口,少年慢慢的进行着最后一步——缝合,在进行包扎后,少年给少女盖上了布。
至此,一切能做的少年都已经做了,能不能活过来就要看少女自己了,而现在是时候看看他自己了,少年靠在了桌角,一把扯出自己肚子上的刺,顿时被堵住的血像是找到了宣泄口,喷涌而出,少年一把按住伤口,调整着身体,尽力减少伤口暴露出的面积。
‘我所缺少的骨头结构的话,嗯...用石灵虫的吧’
少年摸索着从项链中取出那些遗留下的石灵虫骨,选择了适合的,进行了些许的打磨后,給自己的嘴里塞了一个苦胆后,忍着疼痛在自己的伤口里给自己接骨,还是跨越物种的虫骨。少年的额头上溢出了豆大的汗珠,那狠狠用力的腮帮子都彰显了这项工程的不易。
至于那些流血的其他伤口对少年来说真的就是小伤了。
在处理完自己最后的大伤口后,那潮水般的困意便袭来,此刻少年再也忍不住,沉重的眼皮开始打架,渐渐地,少年靠着桌角便睡了过去。
....
明天还未可知,也许醒来,一切都好;也许醒来,物是人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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