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子,请听我解释正文卷二百三十二章试探深宫大院,庄严而肃穆的建筑风格在大雪纷飞之中静谧得很美。
许元看着白茫茫的天际,陪着身旁红衣的女子一路向前走着。
她似乎很喜欢火红这种鲜艳的颜色。
她并没有穿往日里那种宽松的红袍裙,而是一袭颇为紧身的火红劲装。
许元很自然的扫了对方一眼。
失去宽大的红袍,终于略微有了一些起伏。
演技这种东西需要用真感情投入进去,再无情的拔出来,然后再进去,再出来,进去,出来,如此往复。
也因此,
在李清焰注意到他的目光,冷眼扫来时,许元也只是呵呵的笑了笑,出声问道:
“走了这么远,你要问我的事情可以说了么?”
李清焰顿住脚步,盯着许元红唇微张:
“娄总长她.已经出城了?”
许元闻言,立刻开始装糊涂:
“啊?你不是已经把整座城用阵法封了么,她怎么出去?”
李清焰盯着许元那平淡眼神像是在看一个傻子:
“许长天,你说这话,是不是觉得本宫没脑子?”
“没有。”
许元面色严肃:“伱别乱说。”
胸大才无脑,你当然有脑子。
李清焰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直接了当的说道:
“本宫个人更倾向于她没出城,毕竟你都没走,所以若是娄姬尚未出城,我希望你能联系她,把送往宗青生和慕叔那边的云炁弹留两枚在北封城。”
许元听完若有所思,问道:
“那若她已经走了呢?”
听到这个问题,
李清焰唇角微微勾起,一双凤眸微微眯起,直直的盯着许元:
“若是她走了,必然会提出带你一同离开,但你现在还在这,所以,你现在可以开始考虑怎么给本宫解释你为什么要留在北封城内。”
“.”许元表情略微有些古怪。
他发现这些皇族的人一个比一个难糊弄。
让他许元留在北封城里做质子的人是你武元,现在留下要解释的人也是你武元。
半晌后,
许元突然有些好笑的出声:“你在怀疑什么?”
李清焰微微一笑,眼神不变:“你说本宫在怀疑什么?”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在怀疑什么?”
“本宫在怀疑什么你自己心里”
“行了行了。”
许元抬手打断施法:“你无非怀疑我许长天留下来是为了准备在北封城里搞事。”
说着,许元顿了顿,指着自己:
“殿下,你觉着我这个纨绔有能力在这种局势下搞事情么?”
“纨绔?”
李清焰上下大量一番许元,绝美的面容上流露一抹好笑:
“本宫从来不相信所谓名声,只会相信自己的亲眼所见。”
“所以你看到了什么?”
“许长天这一月相处下来本宫看你完全不像是一个纨绔。”
“我打得过你么我。”
“.”李清焰。
安静一瞬,
红衣女子拍去落在肩膀上的雪花:
“看来娄姬确实已经走了。”
许元对此倒也没再隐瞒:
“她确实走了,而且确实说过带我一同离开。”
“哦?”
李清焰美眸之中有些不解:“怎么突然愿意告诉我这事,是想好如何与本宫解释了?”
许元摇了摇头,认真的说道:
“这是我父亲的意思。”
“.”
李清焰变得略显无奈,似乎早已想到许元会如此解释。
许殷鹤。
从小到大,她没少从慕叔口中听到这个名字。
小时候,
慕叔对于这许公的评价一般都是如“千古一相”“谋略惊人”等赞美钦佩之词。
但随着她的长大,这位许公在慕叔口中就逐渐从赞美变成“窃国之贼”“老不死的东西”“不守臣子之道的杂碎”一类的怒骂。
如此人物确实挺适合拿出来背锅。
而许元在见到李清焰的神色后,心中知道对方不信,叹息一声,谎话张口就来:
“不是,我的公主大人,你以为我许长天想留在这破城里?”
一边说,许元一边指着城南:
“那边城门被炸了,一旦蛮族攻城能守几天咱们心里都有数。”
“但我父亲说,需要我这个儿子留在这北封城作为质子让你们放心,放心我们相国府之后的行为都不会危及朝廷的利益。”
李清焰听了这声情并茂之言,眸间流露出一抹思索:
“你不是说你是纨绔么,纨绔还会管这些?”
许元皱了皱眉头,眼神带上一丝愠怒:
“李清焰,我许长天以前确实不做人事,但从小耳濡目染,大局之事,我还是能拎得住轻重。”
李清焰看着许元。
许元也盯着她,眼神真挚而热诚。
半晌,
李清焰忽然弯起眸子扑哧一笑:
“看来娄姬已经给你准备好退路了。”
“.”许元表情一僵。
他妈的,想装个逼这些女人拆起台来怎么一个比一个狠。
愣神间,
李清焰缓缓抬起一只玉手,轻抚过许元面容,近距离的轻笑,一双赤瞳如火般炙热:
“不管有没有退路,你敢在这种情况留在这北封城,都不愧于本宫的男人。”
说罢,
她用手拍了拍许元肩膀:
“此事,本宫对你很满意。”
“.”许元。
收回手,李清焰继续抬步向前,说道:
“蛮族那边,估计再等两个时辰左右大概便会开始攻城,我马上便会去城门楼那边坐镇。”
两个时辰
许元愣了一瞬,一边快步跟上,皱着眉头问道:
“娄姬告诉我,蛮族那边正在调整部署筹备围城,攻城至少要等到明日甚至是后日。”
一身红衣的英武女子抬起赤瞳看了一眼那白茫茫的天际:
“彻底包围北封城确实需要等到明天,但那蛮族异王绝对不会做这么蠢的事情,他最多把军阵展开到东弦门便不会再往北。”
许元立刻恍然:
“围师必阙么”
“围师必阙?好词汇。”
李清焰凤眸眯了眯:“不过更多还是因为那异王太清楚我们北境边军内部的矛盾,只要他把部队都放在南边,城内的宗门必然会有其他的心思。”
许元略微沉吟,眉头微皱:
“你的意思是宗门那边会想着出逃?”
说着,许元眼神古怪的看了一眼这漫天的大雪:
“这种天气率军出逃,不是找死么?而且若是北封城掉了那七十万军队可就真成孤军。”
李清焰声线微冷:
“军队倒是不会出逃,但那些高层绝对会想着带着物资逃走,蛮族中有人懂我大炎语言,到时候蛮族绝对会以此来扰乱城内军心,而且失去了这些人的统领,下面的军队重新整编的时间会成为一个空档期。”
越是位高权重,便越是惜命。
高阶修者跨越北境山脉并不算困难,只要运气别太差被蛮族强者堵住,一般都能直接逃回大炎境内。
许元思索片刻,忽然问道:
“可你不是起了阵了么?”
李清焰摇了摇头:
“维持北封城大阵的运转每天都是一个巨大的开支,若是承受攻城器械这个开支会变得更大,一旦打起来,大部分的源晶都会调配到城南的阵法,到时候北边的阵法自然无法维系如此强度。”
说罢,李清焰安慰式的冲着许元嫣然一笑:
“你放心,就算城破,你也绝不会死在本宫之前。”
听到这话,许元心中一沉,忽然有了一种不太好的感觉:
“公主,你的意思是”
李清焰没说话,从须弥戒中取出一副甲胄:
“你试试看合不合身。”
“.”
许元瞟了一眼,羽林军千户亲卫的甲胄。
大炎在布料衣服上镌刻防御阵纹的技术虽然依旧罕见,但在甲胄上的镌刻技术虽然昂贵,但已经颇为成熟。
人命在这个超凡的封建王朝不值钱,但武徒修者值钱,培养一个可战之兵的周期至少也是五年起步,精锐更是以十年为跨度。
也因此,大部分的势力都不会在甲胄这种保命之物上吝啬,正规军基本上都有制式铠甲。
从基层的士兵,到中层的校尉,再到高层的统领都有制式铠甲。
不过眼前李清焰给他的这份甲胄应该是特制的,他的意魂能在其上感应到一些繁芜玄奥的阵纹。
沉默一瞬,许元一边伸手接过,一边轻声的问道:
“不知殿下的意思是”
李清焰抿唇一笑:
“从现在起,你是本宫唯一的亲卫。”
许元嘴角抽了抽:
“唯一?”
说话间,二人已经走到了一处院前。
李清焰一边推开院门,一边随口说道:
“本宫的修为低微时跟在慕叔身边,修为高了自然也就不需要亲卫,所以你是第一个。”
院内的小池已经结冰,亭台楼阁都覆盖在厚厚的积雪下,不过石板路似乎是特殊材质,积雪一落地便消失不见。
一起走在石板路上,许元砸吧下嘴:
“至于这么做么?如今这局势我又没有隐藏身份的必要。”
亲卫约等于二十四小时贴身保镖,约等于今夜没法赴三皇子的邀约,约等于他之后想做点事几乎不可能。
李清焰似乎是猜到了许元的想法,视线冷冷的扫来:
“战事一起,既有护城大阵,亦有军阵,本宫身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
许元没答应,道:
“现在战端未起,不用这么着急。”
李清焰黛眉微皱,但旋即似乎明白了什么,转过眼眸撇着他:
“你先前和李筠庆在那亭子里有事没说完?”
“.”许元。
这搓衣板公主好像有些敏锐过头了,若是这婚约真结了,婚后外出可能不太好糊弄。
嗯,还是大冰坨子最可爱。
他说什么,她就信什么。
想念大冰坨子的第一天。
许元脑子里正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李清焰忽然出乎预料的说道:
“既然如此,你明日起再来本宫身边做亲卫。”
“.”许元眼神有些诧异。
这女人居然让他去?
李清焰绝美的面容在风雪中略显柔和,一双凤眸迎着他的视线,缓声说道:
“勾栏这种地方你若想去,在大婚之前本宫都不会阻拦。”
许元下意识顿住了脚步,看着李清焰高挑的背影,眼眸愕然。
但旋即,
他便听到李清焰剩下的话语幽幽传来:
“虽然不清楚你想和李筠庆谈些什么,但若是涉及夺嫡之事,建议你不要乱参与,本宫不会和李筠庆一样。”
说罢,
她推开自己厢房大门径直走入。
许元站在原地有些愣神。
嘶.
这女人最后的这话是什么意思?
跟着进入房间,
许元环视一圈,在陈设简介的房间内锁定了正在扎头发的红衣女子,直接出声问道:
“喂,你最后那话什么意思?”
李清焰从须弥戒中取出一根发簪,将披散在身后黑色的长直发收拢,干脆利索的扎了个丸子头,轻声回道:
“字面意思。”
许元走到李清焰对面坐下,问道:
“不支持太子,你是准备支持二皇.”
李清焰眼神无奈的盯着许元:
“长天,在你看来,皇室夺嫡便必须站一位皇子?”
许元倒吸一口里凉气,接着演戏试探:
“你是想让我做亲王.”
“愚蠢。”
李清焰扎好头发站起身高挑的身形,简单的丸子头让她整个人更显英气,眼神略微冷了一瞬:
“大炎外患内忧,庶黎疾苦,谁愿解决,谁能解决,本宫便支持谁。”
“.”
许元将甲胄放在面前的桌案上,呼出一口气。
得,
他还以为这搓衣板公主准备做女帝呢。
不愧是被武成侯养大的,只保皇,但不保确切的人。
正想着,
许元的眼神忽然一凝,盯着对面的红衣女子:
“你做什么?”
李清焰一边解开腰间束带,声音平淡如水:
“换衣服,着甲。”
许元目光一眨不眨,表情严肃:
“需要帮忙吗?”
李清焰迎着目光,面色丝毫没有一丝的羞涩:
“你好像很想帮本宫着甲?”
顿了顿,
她那赤瞳之中流露一抹嘲弄的好笑:
“哦不,你好像更想帮本宫褪衣。”
话语间,
红衣落地,房间寂静。
许元眼眸先是睁大,然后失望,随后讶异。
绝色女子白皙平坦的小腹上划过优美诱人的马甲线,但再往上便没了。
一条特质的裹胸布条缠得严严实实,完全看不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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