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我?”
晚冬的清风卷过破败的街道,秦卫舒露出一抹古怪的神色,唇角勾起,瞥着那边的许梦溪:“你不会觉得我是要杀她吧?”
否认么.
许元瞥了一眼被扔在上挣扎着想要起身的许梦溪,语气平稳:
“就我所见,秦二少你这女伴那一击若是打实了,她的心脉大概率会碎掉,需要我来给你描述一下她死聊后果.”
“阁下原来也知道只是大概率啊?”
“嗯?”
“.”
秦卫舒略微纵身跃下马车,身边跟着那淡漠女子,语气清淡含笑:
“秦某不知道你是谁,看你身边那女人想来家世应该不俗,不过我很好奇”
到这,他摸了摸下巴:
“.你家里人没教过你在外不要擅自插手他人之事么?”
许元挑了挑眉,也逐渐收敛了笑意,问:
“所以这事是不能善了了?”
“善了.善什么了?”
话语逐渐咄咄逼人,秦卫舒斜着脑袋盯着许元,原本含笑的音调温度略显下降:
“先前她辱我之时不见你出言劝阻,待我胜局已定便出头来做这救美英雄?”
“噗”
轻笑一声,许元摇了摇头,语带遗憾:
“秦二少,以己度人可不是个好习惯啊。”
着,轻笑着瞥了一眼秦卫舒,许元直接背转过身子,摆了摆手:
“我可没想伱这么多的心思,既然你心里有数,那这女人就还给你,我们走,常曦。”
话落,许元便径直朝着自家马车走去,白慕曦平静的瞥了对面那眼神阴冷的二人一眼,便紧随在许元身后。
“哒”
“哒”
脚步回荡,寒风轻卷过沙尘。
虽然不知道是不是在演戏,但从表面上来看这秦卫舒似乎并不想就此了结。
这反应着实有些出乎许元的预料,他以为是个人都应该能看懂现在局势。
明面上来看,双方都是三个人,而且修为也都是一样。
每边两个大宗师各自残废了一个,再外带一名融身。
从他开始干预此事开始,整件事情便已然陷入了僵持。
别管心里恼不恼,局势已然压人,只有各退一步将这场闹剧揭过,才能你好大家好。
要知道虽然从动手到现在虽然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但以帝安城防司的速度强者已然快要赶至了。
如此纠缠,这秦卫舒不会真是个纨绔吧?
若是这样的话,许元倒是能力理解对方动机。
心中想着这些有的没的,中了暗算的许梦溪手中拖着朴刀徐徐的从地面上站起了身。
她沉默着瞥了一眼那离去的锦衣背影,略微犹豫,嘴唇动了动一道传音发出:
“谢谢公子.这情我记下了。”
“.”
传音入耳,许元倒是对这女捕快改观了不少。
因为若放在以前,这娘们绝对会以冠冕堂皇的大义道德绑架他,要他留下助拳
“砰!”
心中正想着,一道闷响乍起,带着劲风骤然自身后袭来。
五行盾法瞬间凝聚,挡在许元的身后,不过这份劲力却并非朝着许元而来,只有汹涌而来的狂风吹得他的衣摆猎猎作响。
经此变故,许元没有转身,略微侧眸,正好见到一团残影从他身侧倒飞而过。
束起的长发随风散乱,秀美的五官上神色凝重而痛苦,嫣红的鲜血点点滴滴于空中绽放。
女捕快刚一起身便又被秒了。
许梦溪虽然是才,但却没有外挂,更没有许元这厚长的血条,经过中年马夫暗算的她,战力已然丧失了大半。
薄衣女子全力一击之下,被秒其实很正常。
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许梦溪被击飞的落点正好是他的马车所在。
这其实很公平。
毕竟,他许元怎么也算是坏了人家的好事。
不过
心中轻叹一口气,许元再度开口,声音带上了一抹阴寒的笑意。
他这边已经退了一步,还给脸不要是吧?
没有任何废话,只有两个字。
“动手。”
话落。
白慕曦明眸微微垂落,一层褐色菌甲自指尖戒指蔓延而出,红唇含笑。
刹那间,
一道水幕堑立刻自空气中凝聚将那带着庞大动能的许梦溪接住,防止她砸坏了自己公子马车。
而同时,白慕曦的炁机也锁定了那薄衣女子。
感应到对方如海潮般的炁机涌来的一瞬,面无表情的薄衣女子瞬间便有了动作,没有任何迟疑,脚下一踏,便朝着许元二人奔袭而来。
看来又是个粗鄙的武夫。
与许元不同,白慕曦作为根正苗红的法爷,根本没有给对方近身的机会。
在炁机锁定的一瞬,无数团炙热的火球伴随着庚金玄刺已然在她的周身凝聚,随着纤长食指的落下,瞬间雨点般激射而出。
薄衣女子面色依旧淡漠,清冷的眸子快速的捕捉着这些术法的轨迹,正欲一边腾挪躲闪,一边贴身而上之际时,却猛地发现对方的攻击目标不是她,而是站于九归车撵之前的秦卫舒
“.”
“.”
“轰!!!!”
火球的炸响直接整条吞没了街区,升腾而起的蘑菇状黑云伴随着烈焰在十余里外都依稀可见。
随着一阵狂岚将烈焰驱散,爆炸中心的两道身影缓缓浮现。
有烟无伤定理在现实中并不存在。
女子死士身上的薄衣已然破烂,她随意披上的外套虽是纹衣,但也架不住正面迎接这种大威能术法。
破烂的战损装之下,被炙热烈焰灼赡肌肤遍布着被庚金玄刺划赡痕迹,嫣红鲜血不断从中渗出。
不过女子死士身旁的秦卫舒倒是完好无损。
秦卫舒看着那边眼神冷漠的青年,眼神有些惊疑不定。
长这么大,秦卫舒没见过比他还狂的人。
他只是砸了他的车,他直接想要他的命?
一瞬的惊愕之后,秦卫舒轻轻舔了舔唇角,眼中的神色带上了一抹兴奋,大声笑道:
“喂喂.你这是想直接杀了我?”
“此言差矣。”
许元摇了摇头,语气依旧清淡,指了指那已然在爆炸中侧翻的九归车撵:
“我只是想毁了你的车撵而已,谁叫你正好站在它前面的?你这车撵质量还不错,应该还能再挨一下。”
着,许元咧了咧嘴:
“当然,若是你愿意跪下道歉的话,本公子放过你那车撵。”
秦卫舒张了张嘴,又闭上了,最终失笑出声:
“你是我见过第一个如此狂妄的人。”
“也可能是最后一个。”
“.”
秦卫舒眼神一寒,没有再废话,功法运转到极致,揉了揉手腕,冷声吩咐:
“斐清,给我拖住这子身边那女人,我要过去亲手把这子嘴给撕了.”
“不用这么麻烦。”
许元笑着打断,随手打了一个响指。
霎时间,整条街区皆是一黯。
空气之中一阵诡异的黑色物质由淡转深,大半条淮玖巷便已然被其笼罩。
诡异的迷雾之中,一道悠然的声音空谷传荡:
“秦二少,上一届元大比你兄长秦卫玖被相府长子三剑秒了,不知你这做弟弟的能接我几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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