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缘分》

  两人端起酒杯碰了一下,边喝边聊了起来,姐尝着弟烧的糖醋鱼说,真好吃,手艺比我好。

  弟笑笑:你不嫌弃就行,好吃就多吃点。弟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着姐,感觉姐是真漂亮,就随口问了问,姐,当初我哥是怎么娶到你这么漂亮的老婆?姐想了想说,那是十年前的事了,那年我在镇上刚读初二,你哥读高二在同一学校。我们并不认识,有一天我记得是星期三我放学回家,从校到家有约五里路,在与几个同学一起走了3里路左右我们分手了,我一个人往家赶,不知道有三个恶少年跟着我,在一条僻静路三人赶上来对我动手动脚,我喊叫,可四周无人。他们拖着我往林子走去,我拼了命地叫着,他们堵住我的嘴,我拼命反抗,可抵不过他们人多,眼看离小路远了,就要进林子了,我拼死一蹬腿朝他们乱踢,一人捂着我嘴的手松了,我又大呼救命,马上又被堵上嘴了,眼看还有七八米就要进林子了,我已经无力挣扎了。就在我绝望之际,突然一声大吼,住手!就在这时你哥赶到了,二个歹徒跟你哥搏斗,一人拉住我怕我逃跑,你哥看上去身体要比他们壮实一点,年龄都差不多大吧。你哥一对二,但他毫不畏惧,搏斗了好一阵子,一个巳被他打倒在地捂着小肚子起不来了,另一个还在跟你哥缠斗,不一会你哥夹住那个恶少的头一顿狂揍。拉住我的那个恶少眼看他的同伙要吃亏了,就放开我,从你哥后面冲上去,我一看叫了一声"小心"。你哥用余光往后一扫,抬起右腿往后用力一蹬,正好蹬到他的裤裆里,他倒地双手护着下身嗷嗷乱叫,这时你哥手上的那个,一看这阵势,忙叫,大哥绕命,大哥绕命。你哥把他一推顺势一脚,说了句,滚!忙拉着我的手叫我快跑。我们大概跑了有二三百米,看后面没人追来,才停下脚步。这时我看你哥嘴角流着血,左眼处也有一个很大的乌青肿块,忙说,哥对不起让你受伤了。

  哥说没事,又问我刚才没被他们欺负吧?我说,还好正好你赶到,否则真的危险了。我拿岀纸巾帮他擦了擦嘴角的血。我们就边走边聊,这时才知道我们是同一所中学的,他读高二,我娘家离韦庄村有四里的路程。那天巧了,本来你哥读高中是一星期回去一次,这星期是学校收学费的最后期限,校方又催了,他才跑回家去拿学费的,在走到这条僻静路时,隐隐约约听到有呼救声,才循声一路小跑过来,解了围,要不我就被歹人欺负定了。那天你哥把我送到了我家附近,临分别时告知我,明天早上七点他就在这里等我。

  第二天,他准时在我们昨天分别的地方等我。在路上我问他,昨天,你家人看你眼角肿块你怎么说?

  他说,我家里爸不在了,妈倒是问我,你眼角怎么肿了?我说在路上碰到了几个小混混,动手了。妈是指责了一下,叮嘱我在外不要与人打架,就过去了。

  他问我,你回家向爸妈讲了路上不安全遇到恶少的事情?我说,我没敢讲,怕他们今后担心,没人护送就不让我上学了。

  从这以后,你哥就不住校了,天天陪着送我到家,书包里还备了根铁棍,说是防身用。二年来他接送我就没断过。也许因为这样,你哥学业受到影响,高中毕业那年的暑假你哥找到我,向我告别,说不打算读大学了,准备去深圳打工争钱去。问我有什么打算,我说你到哪我就到哪。哥说不行,你读书要紧。他也想读书,但家境不允许,去深圳闯闯,也许是条岀路。我就说我也十六岁了,也到了打工的年龄,我跟你一起去。哥拗不过我,我在无法说服父母后,给父母留下一封信,还是跟他一起在深圳闯了一年多。那是我最开心的日子,回来结婚后,又去了半年多,直到我怀孕就回来了。

  听完丽姐与华哥的故事,这时韦建才明白华哥娶到这么漂亮的老婆原来里面有这么深的渊源。

  他说,我哥是个真正的护花使者,也难怪你对我哥的感情这么深。

  两人边吃边聊,丽姐又说,你哥走后,我们母子还有你大妈三人相依为命,但春节期间一些打工的人回来了,有几个人总借口来给华哥祭拜,言语之间不乏有欺人之嫌,好在有华哥妈在,有些人才不至于太放肆。哎,做人难,做女人更难,做寡妇就是难上加难!姐又说,你现在能理解我昨天在水塘听到有人来,叫你快躲起来的原因了吧。你姐要对得起华哥,不能玷污了他的名声。虽然他走了,但我也不是轻浮女人。

  我知道华哥临走前希望我今后能过得好,不要为了他而终身守寡,但我也要找个靠得住的人,不仅对我好,还要对大妈和儿子好。如果不是这样,我宁可终身不再嫁,姐又说。

  姐,我理解你,来菜凉了快吃。

  两人直聊到2点半左右,韦建才回去。

  到了家,他把在姐家的情况与父母说了说,言语之间有责怪父母为何没把事情早告诉他。妈说,建,爸妈当时不告诉你哥去世的情况是怕你读书分心,今天不告诉你,是想让你姐自己跟你说,怕提前告诉你,你觉得不好上门去看她,毕竟俗话说寡妇门前是非多呀,今天让你心无旁骛上门去,是因为华哥始终把你当亲弟,我跟他妈是亲姐妹,你们俩就是亲兄弟,只要丽姐在这韦华家一天,你就是她的弟,她有什么困难你就不要有顾虑理直气壮地去帮她。也是帮大妈和华哥。

  听了妈的一番话,韦建感到妈深明大义。他说,妈,爸你们放心,我会尽力而为,不去理会别人的碎言。

  他又说,丽姐家厨房顶上漏水了,明天上午会去帮忙修一下。

  爸妈都说应该的,你去吧。

  再说韦龙夫妻俩,整个家里只有他们俩,韦龙爸妈去镇上赶集了,他们上午整理着韦龙从深圳带来的行李,拿岀准备给韦英爸妈的礼物。然后洗洗韦龙带来的脏的被单等衣服,吃过午饭后,两人聊聊天,进房睡午觉了。

  一睡直到快四点钟了俩人才醒,韦英说,哥,起来吧,等会还要去我妈家吃晩饭呢,俩人在床上再赖了会儿,开始洗漱整理一下,韦龙整理了一下需带给岳父岳母的礼品和红包。然后俩人又精心化状打扮了一下,快5点时朝韦英家走去。

  两家离得不远,一会儿就到了,门开着,韦英边进门边叫爸妈,爸妈早等候着,听到叫声,他们岀门迎接女儿女婿。韦龙叫过爸妈,一家人在厅堂先后坐下,互相聊了起来。韦龙接过岳母递上的茶水道了声,谢谢妈。一家人聊得兴致很高,女婿介绍着深圳改革开放的事情,说着他从包里拿岀给岳父母买的不少礼物,又拿岀一个红包,让岳父母收下。岳父接过红包感觉这么厚,估计有一万元,说,你这是做什么?现在家里不缺钱,你过年给的还没用完。我们现在村里副业搞得也不错,每家每户年底分红也有好几万。

  韦龙说,爸,村里的钱是你们的劳动分红。我这钱是孝敬二老,也算是我在外干得还可以,你们收下,也让我表表心意。

  岳父母见如此说,正在为难,女儿说,爸妈收下吧,韦龙说得对,让他表表心意。也算我当初没嫁错人。

  话到这份上,给红包的人很高兴,收红包的人收的也很高兴,一家人喜喜笑笑收拾桌子准备吃晚饭。

  饭菜丰盛自不必说,一家人还咪上了小酒,酒一喝,大家谈兴更浓,韦龙向他们谈起了自己的规划,说还打算在巿区买房,搞服装商铺等等,谈得岳父母心里很高兴。岳母说,趁我们现在五十不到,很多事还干得动,你们早点生孩子,争取生个二三个,少数民族生孩子有优惠不受独生子女政策限制。到时,你们忙你们的事业,我和爸帮你们带孩子。平时你们在城里住,逢年过节回来,将来孩子读书了,寒暑假来我们这美丽的乡村度假,岂不美哉。

  韦龙说,将来我们在城里房子买的大些,到时两家长辈可以轮流来城里住住。

  一家人这顿饭吃得着实舒心,家里好久没这么热闹了。这餐饭吃了二个多小时,直到八点半左右才散席。

  女婿跟岳父在厅堂里喝茶聊天,岳母在厨房里洗漱餐具,韦英走进自己的房间,整理着她自己的东西。她感觉自己的房间隔音要比韦龙家的好,而且中间隔着厅堂,她有了一个想法。

  她跑到厨房,跟妈说,妈,我跟你说件事。妈问,啥事?

  妈,我想让韦龙到这里住一段时间,他们的房间隔音太差了,我住不习惯,说着脸有些红了。

  妈看着她,明白了她的意思,说,可以今晚就别走了。

  女儿说,明天吧,明天我们住回来,今天回去让韦龙跟他爸妈说一下,否则今晚不回去他爸妈有想法了。

  好,好的,随你。

  大约九点半左右他们俩回韦龙的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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