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起因的奏鸣曲

  “作为人类的自造体系,艺术本来就是没有标准的,我记得社会学有一项专门的门类去研究标准问题。“拉温缓缓说道。

  “对的,那是社会学最重要的门类之一,社会共理问题。“

  “据我了解,社会学科始终没能够对艺术的标准给出一个明确的答案,但作为作为最接近神的组织,我相信上议会拥有自己的看法。“

  “不能再继续下去了”,这次是一直沉默的斯拜尔发言,“这是奇迹化的影响,人类的自造学科早已经趋向于末端,所以我们自认为找到的高层不过是我们自己的偏移与妄想罢了。“

  社会共理从无对错之分,其内含有的不过是发展前后,对问题的深入前后对于人类自造体系的看法。如果艺术的发展反而使得没有发展的人无法理解,这是否能够称之为真正的发展呢?我们无法得出定论,但有一点是必然的,如果任由一切细流涌动,那艺术的大坝必然会于最后毁于一旦。——宇宙联盟《根源论》

  他们是虚无的缔造者,

  自诩于客观的人们嘲笑他们的疯狂。

  而我为他们深入的虚无痛哭流涕。

  东辰槎星,

  所寄于北芒。

  他们并非误入歧途的陌路人,

  只是恪守自己信仰的斗士。

  但是很可惜,这种情况不能够再继续了,从真实到扭曲,我们从未真实意义上的进步。

  拉温掏出了一个古朴的怀表,对我说道“相信你已经有自己的考量了,有关于城主的事情我不方便详谈,我希望你能够自己去发现,还有,最后告诉你一件事,雨都没有过彩虹。”

  于是我也是后来才知道,无数人了解了那座美丽的雨都,一年四季都浸满着雨雾的城市,那一道彩虹的出现又意味着什么呢但实际上呢?那里的雨真的从未听过,无数人所盼望的晴天,与那昏黯后的黎明,从未出现。

  拉温走后,我在椅子上端坐了良久,竟意外的想要点起一根香烟,我从衣袖中掏出一张略微有些皱巴的纸条,在艺术那一栏里,落下了一个坚定的错号。

  当我走出大门时,拉温早在那里等候我许久,他将一束奚落花递给我,那柔嫩的花瓣上依稀的泛着些许的蓝光,我不由得向拉温去询问其中的含义。

  “这是茨伯兰都的城花,用来赠送给外乡的朋友。当然更多的年轻人也愿意将其赠送给情人。”

  远方传来干涩的琴声,使我再一次陷入对于这座城市的担忧,所以我为何要为这座城市而担忧呢?这样的琴声我在星都已经很多年都没有听过了,这就是那些自由之使在各个地区保留的基本差别,那些刽子手,他们所做的真的是对的吗。

  一切差别消除之时,世界则会归于虚无。——平衡神录

  在临近傍晚的时候,我的心里再度沉郁下来,因为鲜红色的错号已经布满了那片纸张,而照着这种趋势发展下去,等待这座城市的只有毁灭,而不会再有新生。

  在我们准备返回的时候,希登的通讯仪上突然传来一条消息。随后他先是错愕了一下,随后迅速的恢复正常:“先生,在西码头正在发生一场暴乱,您打算去看一下吗。”

  虽然我的肚子已经相当饥饿,但冥冥中的感觉以及我本身的好奇心都不允许我错过任何一件可能影响结局的事件。

  “这年头暴乱可不常见,这是有人在背后指使吗?”

  希登扭头看了我一眼:“您可知道他们暴乱的理由是什么?他们在依据霍比奇斯无定论上内容,那本禁书上讲述着对亦错,错亦对,于是这场暴乱被他们称为错误的美学。”

  突然,飞船猛烈的颠簸了一下,希登的表情陡然变得难看起来,“怎么可能,这场暴乱怎么看可能已经蔓延到中央城区。透过飞船的舷窗,我看到了无数高举火把的人民,他们肆意的呼喊着,还有诸多烟火在向着上空发射,将错综复杂的街道照了一个通明。

  “你们有应对这种危机的措施吗。“

  “并没有先生,茨伯兰都是没有驻军的,而最近的驻军……”

  我明白他的意思,如果调动了北方城的驻军,那整个都市都会走向毁灭。

  希登握紧了拳头,后来有释然的松开,“这场暴乱应该就止于此了,他们还不敢玩的太过。”

  “所以有人能够操控这座城市。”我循着他的话问道。

  “不,这应该也是他们能力的极限了,早在千年前,兰都就被那些自由之使划分为不可发展都市,而兰都的选择是炸掉了整个星土30%的建筑,也就是整片XC区与中城区的部分。

  他们绞死了一位要求自己儿子遵守传统规矩的老人,他们高呼着如果世界上真正的存在真理,那一定不会是一句话或者一段文字。我开始愤怒起来,因为他们在亵渎神谕。成长在温室中,我从未见过如此疯狂的行径,如此疯狂的人。

  我没有再继续插话而是默然的欣赏着这一场盛宴,知道了将我送至宾馆后,希登在我耳边悄然的说道:“城主大人现在很危险,他希望您能够帮助他。”

  如果是没有与拉温的谈话,或许我会毫不犹豫的相信这句话,但此刻我的心境开始变的犹疑起来。出于对自己的危机预感,我暂时不会相信任何人。对于任何一个潜在的敌人暴露自己都是极度危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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