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城王家险些被灭门,这是这段时间内轰动洛阳城的大事,无数江湖人士,酒楼客栈都在谈论。
“听说那王家差点满门灭绝,而且所有财富都被劫掠一空,百年积累毁于一旦。”
“可不是嘛,我听说啊,当时王家死了上百号人,那血流的都渗到了隔壁庄园里。”
“对的对的,那死的惨喂,几百条野狗在里面呆了好几天才吃完。”
“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我亲眼看到的。”
听到这些的王芊芊气得脸蛋都鼓了起来,“哪有他们说的这么夸张。”
陈浩淡淡道,“三人成虎,人言可畏。”
“不过这般离谱言论也可能是你祖父故意放出来的,不必介怀。”
“我知道,”王芊芊揉了揉自己脸蛋,“可我就是忍不住不生气。”
“那就练气,每日多加一个时辰,自然就会心平气和了。”
这话一说完,王芊芊立马感觉自己不气了,心凉了。
这几日王芊芊和陈浩每天只是单纯习武,然后便是去看望令狐冲,这般日子陈浩是习以为常,可王芊芊却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
眼下还要再加一个时辰练气,那岂不是要和陈浩一般,基本不睡觉了,王芊芊张大了嘴,双目失神,我太难了。
陈浩则是在心中思索令狐冲的事情。
距离平一指治疗令狐冲已经过去半月有余,进展甚微,这段时间平一指也是日夜苦思,头发都掉了不少,看得出来他应当是尽力了,想来确实是这症状过于偏僻。
要不寻个时间把风师叔祖拉上去西湖边走一圈?
再等半月时光,若是平一指仍无进展,那便离去罢。
正在两人吃饭的当,客栈大门突然大开,一个提着单刀,相貌倜傥,神情吊儿郎当的侠客大马金刀的走了进来,就近找了一张桌子一坐,把刀一横,大声吆喝道,“把你们的拿手酒菜通通上来,今儿个大爷高兴,让你们多赚点钱。”
此人正是阔别月余的田伯光。
旁边有胆子大的江湖豪客高声问道,“这位兄弟这么豪爽,是有什么大喜事吗。”
田伯光得意地一扬脖颈,“那可不,大爷我前些天发了笔横财。”
“什么横财,让大家伙也发发。”江湖客起哄道。
“一边去一边去,净想些美事,吃自己的去。”田伯光吹嘘自己的话刚到嘴边便意识到了不妥,连忙咽下。
“什么横财?”
旁边又传来一道询问。
“我说你们管的怎么这么宽啊,别惹大爷我,不然”闷头吃肉的田伯光没好气地说道,接着抬起了头看看打扰自己雅兴的是哪个不长眼睛的小东西。
陈浩提着剑坐在了他的对面似笑非笑。
咕咚,田伯光疯狂嚼动的嘴巴瞬息间停了下来,接着下意识地全吞咽了下去。
“陈,陈少侠,你怎么也在这。”田伯光脸色一僵,勉强挤出了一丝微笑。
见鬼,真是流年不利,今天怎么就遇见了这个煞星,打么是打不过的,不过跑的话,田伯光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看向了客栈各个窗户和大门。
陈浩好笑地看着他,“这么怕我,你最近又去祸害女子了?”
田伯光挺起胸膛,“怎么可能,我可是顶天立地的汉子,一口唾沫一个钉,上次答应过你,我就不会反悔。”
这么说着心里也安定下来,对啊,自己这段时间安分守己老老实实的,为什么要怕他。
这华山大弟子可不是那些迂腐不堪的老古董,只要自己不犯错,他就不会对自己动手。
这么想着田伯光又恢复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还殷勤的把自己这边的牛肉移向了陈浩,“陈少侠,你尝尝,味道真是不错。”
“尝就不必了,我只是来问你点事,你说前段时间发的横财是什么。”
“你腰间的那块玉佩是那笔横财里的东西?”
田伯光听陈浩这么问心中就有数了,连忙把玉佩解了下来恭敬地递给陈浩,“陈少侠真是慧眼如炬,这确实是那次从几个强人手中抢来的。”
陈浩接过没有细看,直接递给了身后的王芊芊。
田伯光这才注意到后边娇俏可人的少女,双眼不由得瞪圆,口中不自禁的喃喃自语,“窈窕淑女,国色天香,真是”
“这是我师妹。”陈浩淡淡道。
“啊这,不愧是陈少侠的师妹,风姿仪态俱为不俗,田某一见惊为天人,失态之处还请海涵。”
田伯光立马收敛起了自己的心思,刚刚陈浩的语气虽淡,可却令人心中发寒。
王芊芊被田伯光的这幅作态弄得噗嗤一笑,随后仔细的打量起那块玉佩,片刻后,王芊芊笃定的点头,“不错,这确实是我二叔的随身玉佩,大师兄你看,玉佩上还有我二叔的名字。”
陈浩顺着王芊芊的手指看去,果然上面有其名姓。
之前田伯光刚进门,环佩叮当便被王芊芊注意到了,这才有陈浩过来一问。
眼下看来,田伯光遭遇到的人,必和王家一案有着甚大牵连。
田伯光行走江湖十多年,耳聪目明,头脑灵活,听了两句对话便明白自己又摊上事了,陈浩一问,他便竹筒倒豆子似的将前些日子的见闻说了出来。
田伯光自被陈浩小惩大诫一番之后便洗心革面,决心不再做那采花贼,可又怕自己进了城镇按捺不住自己,便特地往荒郊野岭走,四处游山玩水来调节心境。
前段时间刚到洛阳境内,便撞见了有人埋尸,对面是喋血江湖,刀口喋血的厮杀汉,田伯光也不是什么善茬,两边根本就没多废话就打了起来,最后的结果便是他们的财物全变成了田伯光的战利品。
“说来也怪,那些强人不太像是中原人士,倒像是东瀛那边的武士。”田伯光再次审视了一番回忆,口中啧啧称奇。
“何出此言?”陈浩问道。
“首先,他们身量普遍不高,”田伯光皱着眉头想了一下,“而且我在搜刮财物的时候不小心刮破了一个人裤子,里面穿着那种东西,不是我中原的习俗。”
“那种东西是什么东西啊”王芊芊好奇问道。
陈浩撇了她一眼,她就知道自己不该问,捂住了自己嘴巴示意不再多言。
这倒是王芊芊误会了,陈浩不是觉得她说错了什么话,只是他不知道如何解释而已。
田伯光则嘿嘿一笑,“小姑娘家家的不该知道这些东西。”
陈浩看向王芊芊,“你现在能联系上你祖父吗。”
王芊芊摇摇头,“我之前试过几次,家中的联络方法都失效了。”
陈浩沉吟了一会,算了算时间,按照田伯光所说在洛阳边界的话,骑乘快马往返不过是半日功夫,去得早能发现线索的概率越高,王家现在和华山是友盟,知道线索不去探寻有点说不过去。
而且他也有点好奇那伙贼人究竟是何方神圣,田伯光所述可能是东瀛武士让他心中浮现起某些猜测。
陈浩转向了田伯光,“你接下来有事吗?”
田伯光摇摇头,“我哪有什么事,不过是游山玩水罢了。”
“那麻烦你带我们去一趟你刚刚说的地方。”陈浩指了指田伯光腰间的玉佩,“那是我师妹二叔的贴身玉佩。”
田伯光拿着筷子的手微微一抖,脸色垮了下来,嘴巴翕动了几下,“啊,这,我只是杀了几个强人啊,是他们先动的手,不关我的事。”
陈浩略略解释了一下缘由,王芊芊补充道,“我二叔身量和大师兄差不多,应当不是你所杀的贼人。”
听到这话,田伯光扑通扑通跳的一颗心放回了肚子里,他是真怕自己误杀了陈浩师妹的二叔,他打心眼里不想和陈浩有过节。
田伯光立马拍着胸脯应下了此事,他迅速一抹嘴角的油腻,啪的放下筷子,“那事不宜迟,咱们这就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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