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英鹗此话一出,场间气氛瞬间降至冰点,这已经是旗帜鲜明地支持玉玑子夺权了。
众人本还以为此次会和往常一样双方相互磨皮,然后少林武当入场打太极踢皮球,最后你好我好大家好不了了之。
嵩山此次这般来势汹汹,一些谨慎的江湖客脚尖都偷偷的朝着门口挪动了,看热闹虽然好,可要是因为看热闹把自己小命看没了可就不值当了。
天门道长先是一愣,继而脸色涨的通红,他没去质问嵩山派,而是指着玉玑子一字一句地问道,“你这是要将我泰山基业毁于一旦吗?”
玉玑子眼皮都没抬,“掌门师侄严重了,五岳并派又不只是泰山并了,嵩山亦是如此,别人做得,为何我们做不得。”
“你,”天门道长一时气结,问道玉玑子身后的玉磬子和玉音子,
“二位师叔,你们也是这般想的吗?”
玉磬子玉音子耷拉着眼皮不吭一声,不管现在如何后悔,在他们当时选择襄助玉玑子对抗天门道长时已无法回头了,还不如跟着玉玑子一条道走到黑。
“好好好,”天门道长大笑数声,随后从身后抽出了一把铁剑。
“泰山弟子听令,玉玑子,玉磬子,玉音子三人背叛师门,妄图颠覆我泰山百年基业,今日便清理门户,以慰祖师之灵。”
天门道长握的乃是东灵铁剑,是泰山派开派祖师传下来的掌门信物,见此铁剑,如见东灵。
天门道长身后的泰山弟子听令拔剑而出,便要上前杀敌,可很快便被身旁的弟子倒戈而向纷纷制住。
天门道长心神大震,震惊到手中握着的长剑都微微颤抖,“你们也要背叛师门吗?”
那些弟子沉默不语,只是握着长剑的手不曾动摇。
玉玑子讥笑道,“掌门师侄,时代变了。”
“我能给他们荣华富贵,让他们享受生活的美好。”
“而你却让他们一味的苦修清修,他们自然知道该跟着谁走。”
玉玑子不屑道,“师侄你虽有掌门铁剑,拥有掌门之位,可却无法让我们泰山发展壮大,你这掌门当的名不副实。”
“而我为泰山另谋出路,你却横加阻拦,你这掌门无才无德,如何能带领我们泰山派?”
玉玑子音量拔高,声音震耳欲聋,“我今日便代表历代祖师,削了你的掌门之位。”
天门道长心神摇曳,竟忍不住连退数步,幸好有岳不群搀扶了一把,不然可能直接跌坐在了地上。
岳不群暗自摇头,这天门师兄性子正直刚烈,可掌门一职确实不太适合他,其对门派的掌控力居然低到了如此地步。
岳不群知晓不能再让玉玑子说下去了,一旦被他裹挟了大势,收拢了人心,泰山便会彻底落入嵩山之手。
岳不群踏前一步,朗声开口,“此本泰山私事,我本不该插言。”
在一旁的丁勉知道这岳不群要搅局,冷哼一声没好气地道,“那你就不要多话了。”
岳不群笑呵呵地道,“丁师兄此言差矣,所谓灯不拨不亮,理不辩不明。”
“我五岳剑派同气连枝,总不能只准嵩山派建言,不准我华山派发声吧。”
丁勉还想说什么,被汤英鹗拉了一把,汤英鹗笑道,“岳师兄说得在理,久闻岳师兄博览群书,学识渊博,想必能说出一些发人深省的道理吧。”
岳不群笑了笑,缓缓踱步到中间,“先前玉玑子师叔和嵩山师兄们说得话我差不多听明白了。”
“无非便是天门师兄不同意五派合并,而这玉玑子师叔愿意并入嵩山。”
汤英鹗察觉到了不对正想开口辩驳,岳不群下一句话已是接着说了出来,“此事解决易耳。”
岳不群笑道,“那便让玉玑子师叔带着那些顺从他的弟子离开泰山,加入嵩山便是。”
“剩下的人跟着天门师兄继续留在泰山即可,那些财物也都可让玉玑子师叔带走,我相信天门师兄绝不会阻拦。”
“你,”玉玑子脸色一冷,他哪里是为了加入嵩山,他只是为了夺取泰山掌门之位而已。
他要真的出走嵩山,愿意跟随他的弟子绝对少的可怜,而他那些师兄弟更是会头一个反对,他们只是想当泰山的主人,并不想另起炉灶。
天门道长此刻已经缓过了神,听闻岳不群话语,立即赞同道,“岳师兄所言不错。”
“既然玉玑子师叔这么推崇嵩山派,我作为泰山掌门愿意放你离开泰山,从今以后你便跟我泰山没有关系。”
汤英鹗见岳不群三言两语便将事情扯得偏了方向,心中大恨,早知道便不让他开口了。
玉玑子等人加入嵩山虽然能增强嵩山实力,不失为一件好事,可这根本不是他们此次前来的目的。
江湖上最近接二连三发生的大事让左冷禅甚为急切,来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此次一定得让泰山归顺。
这次的目的便是帮助玉玑子夺权,使玉玑子顺利当上泰山掌门,之后便是两派之间的合并大计,眼下让岳不群这么一搞,变得是玉玑子叛出师门归入了嵩山,大义名分上完全站不住脚。
玉玑子见局势渐渐脱离了掌控,当下暴喝一声,“现在谈论的是天门他身为掌门的失职之处。”
“此乃我泰山家事,还轮不到你岳不群一个外人来置喙。”
岳不群轻笑道,“天门师兄,你这掌门之位是如何得来的。”
天门道长沉声道,“乃是我师亲自将掌门铁剑赐予我,将掌门之位传给了我,此事有诸多江湖同道共同见证。”
岳不群点点头,冲着满座江湖客说道,“大家也都听清楚了,我天门师兄的掌门之位名正言顺,乃是正经嫡传。”
“岂有因某位前辈一言便能将之剥去的道理?”
“此举将门派法度法规置于何处?”
玉玑子不服道,“我乃是他师叔,他师父是我师兄,我替我师兄管教他有何不妥?”
岳不群沉声道,“门派之中,掌门为尊,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岳不群冷冷看了玉玑子一眼,“如你所言,倘若只要活得够长,活得够久便能对门派诸事指手画脚,便能一言可决门派掌门归属。”
“那各派还推选什么掌门,比比年龄看谁活得久不就行了。”
岳不群冷笑道,“而且,当年天门师兄亦不过是弱冠之龄,泰山派先掌门宁将掌门之位交予弱冠之龄的弟子,也不愿交予你等之手,个中缘由为何,你我都心知肚明。”
玉玑子张了张嘴,一时竟说不出话。
岳不群接着说道,“天门师兄为泰山派掌门这么多年,为泰山派,为江湖武林做出的贡献有目共睹。”
“谁要是提及天门师兄不配为泰山掌门,得先问问岳某手中的剑答不答应。”
满座鸦雀无声。
岳不群以往的形象都是温文尔雅,风度翩翩,今次说话凌厉无比而且气势十足,宛若换了个人似的,在场众人一时都未反应过来。
定逸师太率先回神,走上前与岳不群站在一块,“岳师兄所说亦是贫尼所想。”
“泰山派的掌门只能是天门师兄。”
“个别居心叵测者若不愿呆在泰山大可自行离去,可若是想为祸泰山,贫尼也不惜得此身,定与之周旋到底。”
华山恒山亲自下场站在天门一处,天门道长心潮起伏,信心大增,玉玑子则暗道不妙,迅速回头往嵩山方向看去。
他虽然辈分高,可武功并未有多高明,是以也不敢提出以武定掌门这一说,他没把握能单打独斗胜了天门。
现在不仅是天门,他身边还有一个实力高超的定逸和实力莫测的岳不群,这事只能寄托在嵩山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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