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张不敢有丝毫耽搁,迅速去延请了金刚门门主和各位长老,众位长老齐聚一堂。其中一位长老敞开衣襟露出大肚皮看样子正从床上爬起来,不满的说道,“我说胡长老,这么急急忙忙的叫我们赶过来干什么。”“平白打搅了我的兴致。”胡张知道他的性子,也不和他计较,待得众人皆在,他问向门主道,“掌门,我斗胆问一句,空闻空智二位师兄现在何处?”掌门法号唤作空见,亦是昔年火工头陀门下弟子,胡张等人都是后来加入,虽是平辈,但却没有法号只有俗家姓名。空见脸色一凝,不悦道,“我之前对你们言过,不得提起这二位师兄之事,此事莫要再提。”“就是就是,胡长老你这是不把掌门的话往心里放。”胡张怒视刚刚拱火的长老,这长老平素就和他不太对付,一有机会就挤兑他,这下又是不分轻重给掌门上眼药,胡张怒声道,“这关系到我金刚门生死存亡,诸位要是不在乎就当我没提过这回事,自行离去吧。”见到胡张发怒了,空见脸色和缓下来,他知道这个长老平素为门中着想甚多,且不是那等喜爱夸夸其谈之人。空见想了想道,“多的我也不便说,那二位师兄此刻应在中原。”胡张喃喃道,“那便没错了。”空见皱眉,“胡长老有话不妨直说,这里没有外人。”胡张苦笑一声,“我金刚门怕是惹上大事了。”接着他将陈浩的到来和他先前与自己所言尽皆转述给了在场众人。胡张叹道,“那武当陈少侠言之凿凿,说他师门长辈之伤势乃是我金刚门所为,必须要我们交出黑玉断续膏。”“而且其能一口道出空闻空智二人法号,此事应当不是空穴来风,这便是我今日紧急召集各位的原因所在了。”有长老不以为意道,“那便给他呗,我记得库存不是还有吗?”另一长老冷冷道,“徐长老莫不是糊涂了,黑玉断续膏乃我门中圣药,今天他说是他是武当的,张口说要我们便给,那明天要是来个峨眉的也要,我们是给还是不给?我觉得决不能开这个口子。”有一长老呵呵抚须笑道,“那不是空闻空智二位师兄打伤了他们门人嘛。”另一长老嗤笑一声,“口说无凭之事也可作为凭依?我看啊,不知道是哪里窜出来的毛头小子,盯上了我们的黑玉断续膏,随便编造了这么一番话,要是信了,我们金刚门就是滑天下之大稽。”胡张点点头,他心中亦是有着这般忧虑,你说你是武当弟子这可以从武功路数上证明,但你说是我金刚门人打伤了你门人,这可得有真凭实据才是,只不过陈浩先前气势过于强盛,他下意识地信以为真,连忙来寻众位长老相商。见众位师弟争喋不休,位于上首的空见想了想道,“胡长老,明日你带那武当少侠来这一会,是非真假需得见过一面方可辨别。”众人称是,各自退去。等到四周无人之时,空见轻声唤出一个小僧,交给他一封书信,“你去中原寻你二位师伯,告诉他武当来人了。”陈浩不知道金刚门召开了这么一场紧急会议,他在金刚门住下后便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每日修持,吃饭饮水皆用先前所余干粮,并非是担心金刚门在这食物之中做文章,自从修炼九阳神功之后自己便百毒不侵,不惧寻常毒素,而是这西域食物确实不合口味,还不如干粮好吃。有了先前一幕,服侍他的弟子更加尽心尽力,第二天一早,便有人来相请,“陈少侠,门主有请。”陈浩跟着那弟子七绕八绕的绕到了一处所在,进去之后发现里面有数人正坐在椅子上等待着,胡张坐在右首第三位,最上首的是一位看起来慈眉善目的老和尚。胡张先行开口介绍众人,他指着上首那位老和尚恭敬说道,“陈少侠,这位是我金刚门的门主空见神僧。”“这几位分别是我金刚门的长老叶辛,徐茂德,韦阳伯,娄明达。”接着胡张起身向诸位长老言道,“这便是我昨日与诸位提过的武当高徒陈浩陈少侠。”陈浩点点头算是见过,其中有位长老鼻子里冷哼一声,“我们是你前辈,晚辈见前辈竟不上前行礼,这便是武当的门风教养么。”陈浩冷笑道,“诸位虽然年纪比我大许多,可我辈分却不见得比你们低了。”说话间暗自记下这位长老名姓。那徐茂德脸色怒容一闪,“好小子,你小小一个武当弟子也敢在我面前充大辈。”陈浩看向胡张,胡驰是知道自己身份的,那么胡张也应当知晓才是,胡张见陈浩看过来连忙眼观鼻鼻观心不为所动,陈浩心中明了,多半是胡张故意没告诉这位长老此事,想让自己记恨此位长老,想到这里,陈浩不禁有些感慨,这胡张是在西域呆的太久脑子坏了么,自己会记恨这位长老不假,可他胡张便能全身而退么。陈浩还未开口,上首的金刚门门主便打断了徐茂德,空见脸色平静,“徐长老,你且坐下吧。”“陈少侠所言非虚,他师承张三丰张道人,是当代武当八侠中的第八侠,若论辈分确实与我等相当。”徐茂德脸色泛青,怒哼一声坐了下去,虽然他明白自己可能中了胡张的套得罪了陈浩不过也不以为意,他自小便在西域生活,什么武当,什么少林,即便强又能比我这金刚门强多少,这瓜娃子看着细皮嫩肉的能挡住我的几拳?陈浩懒得多计较这些旁枝末节,直截了当道,“我的来意想必门主已然知晓,贵派是否已经有了决断?”他是叫不出空见神僧这等称呼的,区区西域金刚门,蕞尔之地也敢号称神僧?那空见笑道,“陈少侠果然年轻气盛,此事我等昨日确实有过商议。”“倘若真是我金刚门人伤了贵派弟子,那我金刚门二话不说立马交出黑玉断续膏,不仅如此,我还会派遣数位长老亲自上门赔罪。”空见摇摇头道,“可我金刚门远在西域,自我师父创金刚门起便不再理会中原武林之事,陈少侠先前所言未免太过荒唐,我金刚门如何信陈少侠所言?”“贵派弟子身受重伤,我也深表遗憾,我金刚门亦是仰慕张三丰张道人的风姿和武当门庭,愿意向贵派支援一些黑玉断续膏。”“但这并非赔偿,乃是我金刚门出于道义所为,而且今年门内黑玉断续膏确实所剩不多,我向陈少侠保证,来年我一定派遣人手将这药送至武当,或者陈少侠愿意留在此地盘桓数月我金刚门亦是欢迎之至。”陈浩点点头道,“这么说三日后金刚门是不打算给我黑玉断续膏了?”徐茂德忍不住叫道,“你这武当弟子怎这般蛮横无理,我们已经答应给你黑玉断续膏了还要怎样?”“你说你师兄是为大力金刚指所伤,可我们又没看到过你师兄伤势如何信你,况且我听说你们中原武林那少林寺亦是有着这门绝学,你为何一口咬定乃是我金刚门所为,是看我金刚门好欺负么?”徐茂德这番话说得有理有据,其他长老听得也是频频点头,那门主亦是微微颔首。陈浩岂会不知金刚门已是做出了让步,自己之行确实有咄咄逼人之嫌,若是昨日,陈浩兴许便应下了,虽然自己确实很想要马上得到黑玉断续膏,可若是金刚门确实不知情,而自己强行逼压不仅会适得其反自己心中亦会过意不去,可今日却不同了。陈浩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拿捏在手上抖开,笑道,“敢问门主,这封书信作何解释。”众人都是武功有成之辈,瞬息之间便已看清书信上内容,心中一颤,这是空见的笔迹确凿无疑,上面所书是让空闻空智二位师兄多加小心,言武当已然知晓他们二位当年所为之事。空见眼皮止不住地一抖,怎么可能,在自己家的地盘送信出去也能被拦截?陈浩似是看出了他心中所想,冷笑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那位送信弟子我并未伤其性命,这是我对你们金刚门最后的一次容忍了。”先前他以为兴许只是空闻空智二人自己贪图名利加入了汝阳王麾下,可这封书信无疑证明此事金刚门绝逃脱不了关系,起码眼前这位门主是知情的。空见耷拉着眼皮,淡淡道,“少侠为了黑玉断续膏真是无所不用至极,居然还费尽心思模仿老衲笔迹,武当派果然是名门正派。”无论如何,此事决不能应。其余长老虽然有些狐疑不定,但在此刻都坚定的站在了空见的这一边,金刚门在关键时刻还是能握成一股绳的,不然早就分崩离析了。陈浩手掌发力,信纸粉碎成碎末掉落在地上,“你们是否承认无关紧要。”“这封信的作用是说服了我自己。”陈浩摸向身后长剑,内力喷薄,长袍无风自动,“你们金刚门上下沆瀣一气,伤我师兄,还多次恶意中伤我武当名声。”“今日武当弟子陈浩当以此剑,平你金刚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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