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素素伤俞岱岩一事彻底说开,俞岱岩张翠山殷素素三人心中郁结净去,每个人脸上都喜气洋洋像是过年一般,傍晚时分,宋远桥带着莫声谷张松溪殷梨亭等人来到了俞岱岩的院内,莫声谷一进门就叫道,“俞二哥,你把我们叫到这里来做什么?”俞岱岩板着脸,“怎么,不乐意来见三哥?”莫声谷嘿嘿笑道,“哪能啊,我恨不得天天陪在三哥边上。”俞岱岩摇摇头笑道,“油嘴滑舌。”“哇,好香啊,是谁在下厨?”殷梨亭抽动了下鼻子,好奇道,“俞二哥,为何今日要召集我等一齐用餐,还是在俞三哥院内,不去外边大厅。”俞莲舟嘴角含笑,“等会你们便知道了。”莫声谷凑到陈浩一旁问向陈浩,“小师弟,你知道是为什么吗?”陈浩点点头,“我知道啊。”莫声谷看着他,他看着莫声谷,莫声谷叫道,“那你倒是说啊。”陈浩学着俞莲舟道,“等下你就知道了。”“你。”莫声谷气结,可又打不过陈浩,只得又去软磨硬泡俞三哥。“好了好了,来了。”俞莲舟叫道。众人停下打闹,看到有两人正端着菜肴从里屋走出,还有个半大的孩子小心翼翼地拿着饭碗,莫声谷下意识道,“三哥,你院内什么时候换厨子了,还有女眷?”俞岱岩作势要打他,莫声谷连忙闪躲,便听到那厨子清朗开口,“莫七弟,你认不得我了么?”莫声谷定睛看去,一愣,复又揉了揉双眼,大叫道,“五哥!”张松溪和殷梨亭也是满脸激动,连忙涌了上去围着张翠山。“诶等等等等,等我先把菜放下。”宋远桥和俞莲舟站在一块,看着师弟们打闹脸带笑意,通知其余人只是让他们过来吃饭,而对宋远桥则是让陈浩前去原原本本地叙述了一遍,本来应当是张翠山夫妇亲自去拜见宋远桥的,可是未免身份暴露,宋远桥便让他们安心待着,等自己一会过去见他们。之所以选在俞岱岩院落中聚餐亦是出于保密考虑,这里地处偏僻,而且负责照顾俞岱岩的弟子都是忠心耿耿之辈,若是连愿意照顾瘫痪在床无法行动的俞岱岩十年之久的弟子都无法信任,那这武当上下也无几个算得上是忠心了。此时师父张三丰尚未出关,张翠山之事宋远桥也不敢私自决断,只得先隐藏起来待张三丰亲自安排。其实众人皆知张翠山性命定当无虞,张三丰最是偏爱张翠山,哦不,现在可能是陈浩,反正是绝不可能将张翠山往外推来保全武当的。众人嬉戏打闹一番,张翠山和殷素素已经将菜布完了,张翠山笑道,“你们来尝尝我的手艺,这是我在冰火岛上磨炼出来的。”莫声谷最是迫不及待,夹了一满筷塞入了嘴里,连道,“好吃,好吃的都要把舌头吞下去了,五哥的厨艺绝对是人间难得几回闻。”莫声谷翘起大拇指,摇头晃脑地吊起了书袋子。张翠山笑道,“许久未见,七弟你一见面就给我戴高帽。”众人推杯换盏好不快活,张无忌从未与这么多的人一起吃饭,而且这些人都是满脸笑容,都是自己的叔叔伯伯,张无忌极其开心,莫声谷又是个孩童脾气,很快便和张无忌玩到一起,两人的笑声不绝于耳。等到众人停筷,天色已是极晚,月亮早就爬上了梢头,殷素素带着张无忌去附近的院落内睡觉了,那是下午遣人临时收拾出来的,对外只说是招待贵客,眼下暂时安置张翠山一家,等到师父出关敲定事宜,张翠山一家便可回到自家在武当上的院落内了。俞莲舟等殷素素带着张无忌离去,开口道,“五弟妹和无忌在时有些话不好说,师父虽未出关,但咱们也得商量个章程,那龙门镖局一事究竟该如何处理。”饭间之时张翠山将自己十年来的遭遇详细地说了一遍,只是隐去了金毛狮王谢逊的下落,众人也不在意,没人想要去杀谢逊,尤其是张翠山把谢逊为恶的前因后果仔细的说了一遍,众人皆是长吁短叹。俞莲舟叹道,“这谢逊亦是个可怜人。”张无忌从美食之中抬起了头,“叔叔伯伯们,我义父不是大坏蛋,他对无忌可好了,你们能不能不要杀他啊。”俞莲舟哑然失笑,“反正我决计不会杀他便是。”众人皆点头,他们不会主动对其出手已是最大的宽容了,若是帮他那就违背了自家心中道义了。听闻俞莲舟提起龙门镖局一事,莫声谷最先出声,他年纪不大,脾气躁,极重兄弟情义,“五哥放心,我莫声谷与你同进退,你的事便是我的事,五嫂犯下了这血案我与你们一并担了。”殷梨亭亦是站起来道,“七弟说的不错,事情起因是龙门镖局护送三哥不当,致使三哥十年残废,五嫂杀了他镖局满门,也是出于一时义愤。”话还没说完,他和莫声谷两人便被俞莲舟一人一掌拍在了头上,“我看你们两是喝酒多了上头,什么话都敢往外说,若是师父听到,起码关你们数月禁闭,让你们好好定定心。”“杀人全家老少,灭门屠户之举我辈岂能做得,尔等莫是忘了我因创出虎爪绝户手被师父叱责了么。”俞莲舟从武当擒拿手法“虎爪手”中得到启发,推陈出新创出了十二招新招,威力比原来虎爪手大得多,可张三丰却是叱责了他一番,言这门功夫太过歹毒,一出手便要人断子绝孙,还特意在这门武功当中加上绝户二字,意思便是让大家谨记这门武功的威力甚毒,能不用便不用。张三丰武功光明正大,且处处留有余地,从不以恶意伤人为目的,武当诸侠得到他的言传身教,都是仁心仁义之辈,殷梨亭和莫声谷先前言论有违武当训诫,是以被俞莲舟教训了一番。俞莲舟转向了陈浩,“小师弟,你来讲讲你的看法罢。”陈浩年纪最小,可是天赋极高而且其行事光明磊落,甚得张三丰看重喜爱,他的看法能很大程度上左右张三丰的判断选择,所以俞莲舟便先问向了陈浩,看看他的想法。说到这里就不得不提一下武当诸侠了,大师哥宋远桥年纪最长而且武功高深莫测,甚得底下弟子敬重,不过其人性子谦和,有点类似于好好先生,除了对宋青书严厉之外对其余人都很好说话,所以师弟们都不怕他。二师哥俞莲舟年纪比宋远桥年轻些许,不过武功犹有胜出,其人不苟言笑,时常冷着一张脸,所以底下弟子都对其敬畏畏惧。宋远桥和俞莲舟二人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将武当上下打理得井井有条,像这种大事相商,都是俞莲舟负责主持,宋远桥负责总结一锤定音,两人合作数十年默契无比。陈浩听见俞莲舟叫到他名姓,便站了起来想了想道,“其实我的想法和四哥差不多。”众人皆看向了武当四侠张松溪,张松溪满脸惊愕,“你知道我什么想法?”陈浩笑道,“四哥行事向来小心谨慎,可是对门内却无有提防之心,我曾在师父书房内看到过四哥近些年的行程安排,四哥我能说出来吗?”张松溪知道陈浩已经看出了自己做的一些准备,也不遮掩,笑道,“无碍,你说便是了。”陈浩点点头,“四哥这些年东奔西走,常年不在门内,除了师父和大师哥安排的一些事宜外,四哥还自己外出了几趟,而十分巧合的是,四哥那几趟出行的地点都发生了不寻常的事情。”“准确的说是遇到了不寻常的人,大致有太原晋阳镖局的总镖头云鹤,金陵虎踞镖局的总镖头祁天彪,京师燕云镖局的总镖头官九佳三位。”陈浩嘴角含笑,“我根据近些年的江湖风闻记载发现这几位总镖头都曾陷入过极危极险之境,幸运的是最后都化险为夷,据他们后来回忆所述是有贵人相助,而巧的是四哥那时都在附近,每件事背后都有四哥的影子。”众人皆反应过来,殷梨亭问道,“相救几位总镖头之人是四哥你?”见陈浩已然猜到,张松溪大大方方承认道,“不错,确实是我所为,本以为世上除我之外无人知晓,没想到却被小师弟你从蛛丝马迹中推断了出来,真是后生可畏。”陈浩只是在笑,他哪推断的出来,他看到了张松溪的行程是真,那江湖风闻录他确实也看过,可这结论却是他后世的记忆告诉他的,由答案反推过程,那还不是任自己随意捏造?陈浩正色道,“四哥的目的很明确,五嫂杀害了龙门镖局满门,最义愤填膺的便是同属镖局行当的其他镖局,毕竟唇亡齿寒,他们也生怕自己遭受到这种事情,而四哥悄然对他们施以援手,待得日后他们真找上门,见到四哥那也不敢咄咄逼人,必会收敛许多。”张松溪叹道,“不错,我打的确实是这个主意,五弟妹杀害了龙门镖局七十口人是事实,可即便杀了五弟妹也只不过多添一条人命,于事无补。”“反倒不如多做些善事减轻些罪孽,这下我心能安,日后也能堵住他们的嘴。”张翠山见到自己不在山中,张四哥亦是为自己劳心劳力,不惧辛劳四处奔走心中暖意流淌。陈浩说的平淡可众人都能体会到其中的惊险,那几位总镖头都是名满天下之人,能让他们陷入重大危机必是惹上了了不得的人物,张松溪能从火中取栗救下他们定是花费了许多心力,说不得还受了不少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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