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口小儿竟敢大放厥词。”莫长老冷笑道,“待老夫将你擒下再去询问张三丰真人如何教导的弟子。”莫长老这话一出,秦德义有些不安的心顿时定了一个下来,他原本见到武当弟子心中有些惴惴,丐帮他得罪不起,可武当更是不敢交恶。而这莫长老自信放言也让他的身板悄然直了些许,只要丐帮顶在前面挡住武当就行了,自己有什么好怕的,自己马上就要成为丐帮中人了。想到这秦德义说道,“这位武当少侠,你不打招呼私自闯入我的山庄有违武德吧”“若是现在退去,我可以不计较此事。”“莫长老你说是吧,诶莫长老你?”秦德义刚一回头便发现那莫长老已在数丈之外,看那样子竟是要直接逃遁。那莫长老还暗自叹服秦德义的胆量,真是无知者无畏,眼前这武当弟子他可是认了出来,瞧这弟子身上的服饰绝对是是武当二代弟子,二代弟子还这般年轻的只有一人,便是那武当八侠陈浩。那陈浩虽然年纪最轻,可武功极其不凡,先前曾两剑斗败昆仑派西华子,扬名江湖,武林中谁人不知那武当八侠得到了张三丰张真人的真传,一身艺业极其惊人。莫长老在秦德义面前还能充大头,可认出了陈浩之后心中便只有一个念头,逃,自身丐帮本就要比武当弱上不少,而且自己也不过是丐帮一寻常长老,如何能与陈浩这等武当嫡传匹敌。陈浩见那丐帮长老转身逃遁也没有动身拦截,那丐帮长老暴露出来的武功也就一般,只要自己给个信号,庄外的武当弟子足以料理了他,想到此处,陈浩吐气呵声,回头一掌打在一旁巨大的榕树上,那榕树挣扎了一番然后缓缓倒地,轰隆一声巨响,震起了无数粉尘。庄外埋伏的宋青书听到了这声响,知道定是自家师父弄出来的,连忙唤来武当执事,“师父给了信号了,赶紧行动。”那执事在先前也知晓了眼前这个少年是宋远桥的独子,宋远桥是谁,是武当的代掌门,权势武功极重,在武当之上可以说是说一不二的人物,宋青书发话,这执事亦不敢怠慢懈怠,几声呼喝,山下瞬间涌来近百武当弟子。“喂,你们是谁,要干什么?”秦宁山庄的守卫见一大群人来势汹汹,连忙上前阻止喝问,可迅速被宋青书击倒控制了起来,武当弟子很快接受了秦宁山庄的防卫。秦宁山庄向内示警,可此时的庄主早已吓得冷汗涔涔,哪还有心思管外边这些事。秦德义咽了口唾沫,莫长老的逃遁让他意识到了自己似乎是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自己得罪了自己惹不起的人物。“这,这位少侠,我们之间兴许有误会,”秦德义擦了一把头上的冷汗,强笑道,“我这山庄少侠想来便来,当成是自己家就行,在下绝对没有意见。”陈浩徐徐开口,“秦庄主,你名为德义,可做的事情却配不上你的名字。”“扬州城内外皆道你是世所罕见的大善人,愿意救济众多乞儿。”“可怎料你竟与丐帮勾结,做下这等天怒人怨之事,实在是令人难以置信。”“不不不,”秦德义汗如雨下,“陈少侠你听我解释,全是那莫长老,不,是那莫元驹逼我做的。”秦德义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我也不知道那丐帮带走那些乞儿是要做这种事情啊,”秦德义狠狠一巴掌甩在了自己脸上,“我要早知道我肯定不会和他们合作的。”陈浩冷眼看着秦德义在那表演,或许他是真不知情丐帮要那些乞儿所为何事,可就凭他给这些乞儿准备的居住环境便足以证明他绝非世人鼓吹的那般良善之人,如何处置他倒是要好好思量一番。另一边,莫元驹一边疾跑一边回头看,看见陈浩似乎并未追上来心中一喜,估计是自己先前说的话震住了陈浩,叫他不敢追击,莫元驹暗自得意,武当八侠,张三丰嫡传又如何,还不是被我三言两语吓退。莫元驹看见了山庄的大门就在不远处,心中欣喜涌了出来,待得自己回到扬州分舵,把这里的事情大肆颠倒一番,定叫那武当吃不了兜着走,论打嘴仗耍嘴皮子,这些名门大派怎么可能比得过市井之人。出来啦!莫元驹长长呼出一口气,可还未来得及吸气,呼吸便一滞,目光所及尽是身着湛蓝外袍,手持武当制式长剑的武当弟子,一眼望去足有近百之数,为首二人,一人少年模样,意气风发气势凌厉,一人中年,脸色沉着,气质稳重,见到他窜了出来,那少年一声大喝,“拿下。”武当弟子齐齐涌了上来,莫元驹举手高呼,“我是丐帮七袋长老,莫要伤了贵我两派的和气。”话语声被淹没在了人海当中。山庄内部,那些乞儿和徐文康均被放了出来,徐文康深深一礼,“谢过大侠救命之恩。”后面的乞儿哗啦啦的跪倒了一片,朝着陈浩不住的磕头。陈浩赶紧让他们全部起来,他们本就吃的不好,休息的不好,要是再这样磕头磕下去,迟早要昏倒在地。秦德义见状连忙上前表态,“少侠,少侠,我发誓,我从往后一定好好对待他们,每天好吃好喝的招待着他们,还请少侠念在我不知情的份上放小人一马。”陈浩问向那些乞丐,“你们愿意信他吗?”乞儿纷纷摇头,有胆大的忍不住说道,“这庄主特别坏,我本来是跟着我大牛哥来这里找活做养活自己的,可大牛哥不小心踩坏了他的一株花就被他叫人打断了双腿,还不给他医。”乞儿语带哭腔,“我那大牛哥就这样被活活疼死了。”“这庄主就是恶魔,就是畜生。”“他死后肯定要下地狱,要被千刀万剐。”秦德义脸色惨白,忍不住怒声道,“你们胡说,全是在污蔑我。”陈浩皱着眉头看向秦德义,看来这秦庄主的恶行比自己想象的要多一些啊。秦德义连滚带爬地到了陈浩身边,右手抓住了陈浩的脚踝,“少侠,少侠,你可不能听他们的一面之词,那个叫大牛的,他偷我东西,偷了我好多好多的钱,所以我才惩罚他的。”秦德义语无伦次,“少侠你可千万不能信他们啊,我真是好人,大善人,这是扬州城百姓都知道的事情。”有乞儿忍不住怒喝道,“那都是你的伪装,你还让下人装成乞丐出去宣传,可我们这些真正的乞丐却被你塞在那暗无天日的房子里。”秦德义口中仍在不停的说着,似是有些疯癫了,突然他眼中寒芒一闪,左手从袖中抖出了一把匕首,狠狠的朝着陈浩的腹部刺去,陈浩早在他出手的一瞬间便有所反应,一记窝心脚正中下怀,秦德义当场倒飞出去嘴角溢血。秦德义还想站起来说些什么,他的手却被一只绣花鞋踩住了,他竭力向上看去,只看到了朦胧的罗裙。陈浩皱眉道,“你是?”芍药上前盈盈一礼,“奴婢是这山庄婢女,唤作芍药。”陈浩点点头,“你这是什么意思?”他本以为芍药是为了秦德义求情的,可注意到这芍药过来时故意踩了秦德义数脚,看起来其中又有内情啊。芍药学着那些乞儿跪在地上,平静说道,“奴婢想请少侠主持公道。”秦德义听到这话大声吼道,“芍药你这是为什么,我和夫人对你何其优厚,你就是这么回报我们的吗。”芍药理也不理他,跪在地上徐徐说道,“十年之前这里是青阳寨,虽是为寨但从不行打家劫舍之事,也不做杀人放火之举。”“寨中好汉靠着进山打猎进城换取物资,虽是不富裕但也过得温馨自足。”“可是十年前,”芍药眼里露出仇恨的目光,“有两人来到此地,非说青阳寨草菅人命,是匪寇之窝,他们利用青阳寨人的没有防备靠着毒药和暗箭将青阳寨数十条好汉杀得干干净净,还到处宣扬传播青阳寨是个匪寨。”芍药眼中落下两行清泪,“十年过去了,无人再知晓那个安分守己的青阳寨,只知道这个所谓的善庄的秦宁山庄。”“当年那利用阴谋诡计,屠杀青阳寨的,一人唤作秦德义,一人叫做宁无双。”芍药缓缓抬起头转向了秦德义,“而我,则是当年青阳寨寨主之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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