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弟大秦第一纨绔正文卷第546章杀张良,收韩信就在嬴成蟜和韩信两人对话的光景,张良终于是缓过来一口气,从地上爬了起来。
膝盖沾着鲜血与泥土,身上则是干涸血迹以及细小伤口。这样的男美人一点也不美,站在继承嬴姓一族优良基因的嬴成蟜对面,就像是只丑小鸭在白天鹅面前傲然展示灰羽杂毛,狼狈极了。
“韩将军不必问了,秦王心计深重,不会与你说实话。”
卑鄙的秦王早来,张良信,不然不可能那么巧。
卑鄙的秦王是为了不抢功,张良不信,这竖子没那么高尚!
“子房误会我了不是?”
嬴成蟜故作无奈,摊开双手。
“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啊。”
韩信有些许违和感。
不知道为什么,从见到这位秦王的第一时间,他的思绪就一直在被搅拌。
从他跟着尉缭开始学兵法起,他的表现就异于常人。常人学兵法都是从《孙子兵法》、《孙膑兵法》开始看起,读书百遍其义自见。
韩信不是。
韩信学兵法不是先从书上学,而是先从人上学。
他先是将所有还在世的各国名将生平战绩都看了一遍,不论胜败都模拟实验。然后再向上追一百年,找各大将军生前战局模拟。
如此之后,再是读兵书。
尉缭曾说:
“吾徒韩信,善于攻心。”
韩信能够战胜李信,主要原因是足够了解李信。
能够凭借风闻往事而知悉个性,从而针对性作战的他,面对面碰上研究过的秦王,竟然与自己所思完全不符。
一个作战诡谲善用阴谋的人,该斤斤计较锱铢必较才是,哪有气魄抛弃两千匹战马?
善寻漏洞,不占便宜便是吃口的一张嘴,哪能随口便是一句可回味思秒的佳句?
这个生平事迹不少,本应清楚透彻,如同澄清湖泊,一眼就能望到底的秦王,韩信却有些看不透了。
他哪里知道,某竖子有两千年历史抄,做的事是本心为之,说的话却是他人之言,经常匹配不上再正常不过。
而且人是会变的,他了解的嬴成蟜是长安君,面前站着的却是二皇帝。
“子房,这次愿降否?此番朕能拿出的不只是‘智者’名号。”
二皇帝一本正经,抱着拳,做足礼贤下士的仪表态度,谁也挑不出一点差错。
“先生入秦为官,朕拜为上卿。”
说这句话的时候,嬴成蟜脑海中不知道第多少次闪过了始皇帝身影,闪过了那个见贤即拜上卿,为自己所嘲笑没新意的兄长。
如今他做了皇帝,他却也只会拜为上卿,这是他能拿出来的最高悬赏。
一邦两相九卿之位不能轻易予人。
一是不能伤了老臣的心,凭什么一个新人能挤掉我们的位置,站到我们的头顶?
二是能位列三公九卿的没有凡人,对大秦帝国作用都很大。在他们各自位置上,张良虽能但还真就不一定比得过。
嘲笑始皇帝,理解始皇帝,成为始皇帝。
“不降!”
张良气息紊乱,答得却是稳如泰山。
如果韩国复不了,他可以入齐入楚入赵,唯独秦国不行。
秦国破了他的国,亡了他的家,他若仕之,死后何颜见张家列祖列宗和韩国历代君王?
一个上卿就想收买他?韩国相位一直就是张家!
“朕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嬴成蟜竖起一根手指,肃颜道:
“不降可以,不要再与秦国为敌,你可闲云野鹤,也可求仙访道,只要应下,此次朕不杀你。”
张良呸的一声,向地上吐了一口血沫,融进了夜色和暗红泥土中,难见之。
“亡秦者,良友也!”
彭~!
石破天惊的一声惊雷响,两军阵前士卒皆耳朵一震嗡鸣声回响。
秦兵脑中晕眩,一脸警惕地敌视齐卒。
齐卒则在嗡嗡嗡中齐齐望向二皇帝,那声音炸响就在二皇帝的手中。
“那真是太可惜了。”
二皇帝缓缓说道,语中流露出的遗憾能够阻断德水。
黑色手枪枪口冒着白烟,正对着张良眉心。
不再美的男美人口型还是一个“也”字,眉心凭空出现一个孔洞,极其突然。
刚刚站起来没多久的他再度倒在了地上,这次再也起不来了。
目睹所发生一切的韩信极力控制面部表情,却仍是不可避免地露出一抹骇然之色。
张良死的太快了,一瞬间就毙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二皇帝出手太果决了,刚还愿以上卿待之,愿意网开一面,转瞬就下了杀手。
冒着白烟的枪口转到了韩信身上,对上了韩信眉心。
“韩先生是愿降,还是愿陪子房去死。”
看着秦王一脸和煦,感受着眉尖比针扎还要刺痛百倍的身体预警,韩信通体冰凉。
一股凉气从尾椎骨沿着脊柱向上,在头脑炸开,冻住四肢百骸!
这位刚刚喊着不投降,要带齐卒回家的齐国上将军松开手中长枪,跪在地上,看着那随着自己脑袋移动的黑枪,没有半分不情愿地道:
“韩信愿降。”
“善。”
嬴成蟜笑了一下,收起手枪。
这个动作如同开关,韩信如芒在眉心的感觉刹那间消失,冷汗如同泄闸的洪水一样从全身上下涌出来。
他以双手撑在地面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不敢看就在身侧的张良尸身一眼。
“降者不杀。”
他听到了秦王的轻声,随后是密集的脚步声,以及马蹄的踢踏音。
“全军听令!放下武器!降!”
韩信低着头,闭着眼,用尽了身体中的最后一点力量嘶声吼着。
他不觉得丢脸。
眼角余光中的张良尸体提醒着他,他还活着,他很庆幸。
兵器落地的嘈杂铿锵之音不绝于耳,齐兵投降。
“陛下不喜欢人跪,下不为例。”
李信拉起韩信,脸上是不自在的僵硬。
他心中很清楚,若不是二皇帝突然赶到,这一战他就输了。
主场作战,一万秦军败给了三千齐卒,这是比伐楚那场大败更丢人的惨败!
眼前这个比他还要小的男人,兵法造诣比他高得多。兵家向来都是看战绩说话,同朝为官,示好不丢人。
“多谢。”
韩信苦笑,没有拒绝李信的好意。
面对手下败将,他这个胜利者此刻却没有丝毫优越感。李信搀着脚有些发软的韩信行走,良久憋出一句话。
“万人以下,君无敌也。”
韩信匆忙道谢了一句,没有其他言语。
其实他内心真正想的是——信掌军,越多越好。
王翦退后,大秦帝国进入四大将军时代,四大将军分别为王贲,蒙恬,韩信,李信。
两信战在德水,交在德水。
二皇帝一次上朝,笑称两位将军不打不相识,史官记之,引为佳话。
魏国灭,齐兵降,行程真正告一段落的嬴成蟜叫上随军出征的郎中令越女,半日。
一边玩球拈豆,一边笑着说:
“偷得浮生半日闲。”
武功最高,床上床下都能和二皇帝对战的越女啐了一口,玉臂横在身前挡住。
两人陷入抢球大战,最终越女放手摆烂,咬着唇问道:
“陛下为何唯独对张良网开一面。”
她对自家夫君杀人没想法,换做她早就杀了,夫君还是太大度了,但她对自家夫君可以放张良一马很是好奇。
见了这么久的猪跑,没吃过猪肉的越女现在也大致了解了嬴成蟜想法,老势力的贵族一个不留,赶尽杀绝,清出一条道来。
但为何却对份属贵族旧势力的张良网开一面?这是之前从未有过的事,愿以身赴死的魏王和周济都没能留下后代。
嬴成蟜揉扁搓圆,没有立刻开口。
放张良一马有很多种原因,占最主要部分的就是先天滤镜。
留侯张良,居功甚伟,却远离朝堂,求闲云野鹤的生活。
这位散尽家财只为亡秦的谋士榜样,对于高官厚禄看的其实一点都不重。
“张良是个聪明人,他知道我想要什么,秦国要什么。我放他离开,他一定会约束自己的子孙,不给秦国找麻烦,不给自己找麻烦。可惜,他不愿意。”
嬴成蟜真心实意地遗憾叹气,他要杀张良,早就能杀了。
越女身子缠上。
“或许张良也没想到陛下会如此果断地杀他罢。”
“不知道。”
自诩看了十年人性,看透人心的嬴成蟜,看不透张良的心。
要是知道不降的下场是立刻就死,没有一点转圜余地,言谈商议,貌比女子美的张良还会不会果断说出“亡秦者,良友也”,没人知道。
一夜过去,日上三竿的时候,韩信得到了二皇帝召见的消息。
走过严密防备的军营,一晚上没有睡好觉的韩信顶着两个黑眼圈,见到了精神奕奕的二皇帝。
他抱拳拱手,低头施礼,这是李信给他临时补的课。
“先生不必多礼。”
二皇帝笑容满面,见到韩信的一刹那就喜笑颜开收都收不住,亲自跑上去托起韩信手臂。
接触的一刹那,韩信猛然哆嗦了一下,那一瞬,他脑中闪过了额头有孔洞的张良死状。
善于攻心的韩信如同一具尸体,僵硬极了,任凭二皇帝摆布,硬拉着一起坐在了床上。
韩信勉强一笑。
“谢陛下。”
他屁股上好像有火焰在烧,坐的万分不自在,生怕身边这位看上去诚意满满,毫无王者架子的秦王笑眯眯掏出那黑色物件。
一声惊雷响,死的不明白。
韩信琢磨了一夜也没琢磨透,张良到底是怎么死的?
他知道张良的死亡和手枪离不开关系。
但这种从没见过,动静比雷声大,还能喷出火光的物件。刀枪剑戟斧钺钩叉都能耍的韩信理解不了,想象都想象不出来怎么回事。
“韩先生入大秦,朕真是如虎添翼啊。”
嬴成蟜这真心实意的夸赞,听在韩信耳中却成了敲打。
自动翻译成了——我大秦别的不多就将军多,别以为赢了李信就真拿自己当回事。
差点就死了的韩信根本不相信秦王看重自己。
被看重的张良一而再再而三的给机会,到自己身上就不降即死,这叫看重?
“信一定安分守己。”
韩信畏缩着道,之前的狂妄,目空一切,展露不了一点。
嬴成蟜要的是一个能征善战在史书留下浓墨重彩一笔的兵仙,不是一个畏畏缩缩的应声虫。
“先生是在怪罪朕昨夜不该那般乎?”
韩信吓一跳,也不掩饰脸上惊骇,脑袋摇得像个拨浪鼓一样。
“不敢不敢!”
抓住韩信双肩,二皇帝一脸严肃。
“朕昨日那么做,事出有因。朕不是不看重先生,而是太看重先生了。”
韩信一脸感激地道:
“多谢陛下厚爱,定不负陛下所托!”
嬴成蟜苦口婆心地解释:
“放走一个张良,他翻不起什么大波浪,书生造反不成事。但先生不一样,先生一身所学只有天人能匹配,不管在哪里都是金子。不为秦将,大秦定会亡于将军之手!对待将军,朕不敢有丝毫懈怠,请将军原谅。”
韩信在历史上一直在搞事。
给项羽献计,项羽不采纳,跑到刘邦那边。
刘邦没有看重,再次逃跑,被萧何追回来。
为刘邦拜为上将,这才留下了,然后在楚汉交战最为激烈,他帮哪边哪边就赢的时候,管刘邦要假齐王。
这样一个能忍下胯下之辱的搞事人,当面应下不与秦为敌,嬴成蟜不信,嬴成蟜只相信百分百还会在战场相遇。
那除了收就只能杀。
放?不可能!
没有放的理由,嬴成蟜又不傻,难道为了把书写长一点强行推剧情嘛?
韩信脸上的感激之色更浓厚了,眼中落下泪,鼻子有涕落,声音颤抖。
“得陛下如此看重,信愿为大秦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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