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德第一卷逆天改命刘玄德一百六十五冀州牧卢植目前刘备是不想离开雒阳的。
这个时候离开雒阳,意义不大,他的政治基本盘就在雒阳,他的支持者大部分都在雒阳,古文学派那些崇拜他、愿意听他号令的年轻人也都在雒阳。
之前他没有足够的实力,还没来得及把自己的基本盘整合一下,真正变成自己的东西。
这一次出击河北,为的是获得功劳,获得更高的地位,然后真正的把这个基本盘吃下去,变成自己的东西,拉起属于自己的政治团队和军事团队。
他要借鸡生蛋,在古文学派的大盘之中,打造出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
然后才是谋划前往外地锻炼团队积攒经验的时候。
这个时候离开雒阳,计划就不完美了。
还好之前做的准备比较好用,刘宏一时半会儿离不开自己,否则真让刘备把自己留在了冀州,就白费了在雒阳那么久的耕耘了。
刘备对袁隗这群人开始产生不满。
所以他的态度就很明确了。
“陛下的态度我是支持的,这个时候,我老师的确不方便回到雒阳升任三公,将冀州交给他来治理也是不错的选择,老师一定会稳住冀州局势,而我资历尚浅,留在冀州也没有意义。
你回去尽管告诉张常侍,说明我的想法,还有,你要帮我谢谢张常侍,让他尽管放心,冀州的事情是不会传到雒阳来的,更多的事情等我返回雒阳之后再和他商议。”
刘备将自己的态度告诉了左丰,由他代为转达。
左丰很上路子的领命而去。
刘备知道卢植一直有个三公梦,他也并不介意为了卢植的三公梦而做出一些努力。
但是此时此刻确实不行。
让卢植在冀州待个一年半载还真是不错的选择。
以他的功劳和资历还有威望,再加上一年半载的州牧履历,返回雒阳之后升任三公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比现在还要绝对。
而目前,也只能委屈一下老师留在冀州稍微处理一下这里繁杂的战后事宜了。
左丰返回雒阳之后,南部战场和东部战场的情况也逐渐明朗。
南部战场上,黄巾军支柱一般的人物张曼成在宛城内讧中被杀死,黄巾军内部发生分裂,一部分人开城投降,朱儁挥军杀入,宛城黄巾军彻底崩溃。
随后朱儁再次挥军南下,兵发汝南郡,在汝南郡大杀四方,把汝南郡黄巾打得四分五裂,汝南黄巾没有还手之力。
东部战场上,皇甫嵩对折了他的面子的黄巾军更加凶狠。
东郡一带的黄巾军几乎被杀他绝,三个渠帅全死在他手上,被他传首京师。
于泰山郡一带大破黄巾军之后,他又将被俘获的黄巾军全部诛杀。
前后死者差不多有四万,全被他砍了脑袋,在东郡、泰山郡两地铸成京观,以此炫耀武力、威慑不臣。
皇甫嵩的凶悍直接使得很多黄巾军小股部队听说之后失去了斗志,立刻朝江南地区潜逃,不敢再留在中原。
皇甫嵩的凶名在兖州一带广为流传,可止小儿夜啼。
朱儁和皇甫嵩在军事上的成功已经是定局,不可逆转,全国范围内的太平道起事也就此宣告了终结。
看起来,一切都结束了。
于是在雒阳方面得到消息之后,刘宏大喜,立刻召开了正式的战后会议,一方面庆祝胜利,一方面论功行赏。
对皇甫嵩和朱儁的封赏其实没什么太大的争议。
皇甫嵩是宦官集团的军事代言人,尽管宦官们自己内部斗得挺厉害,但是皇甫嵩一手欲扬先抑搞得不错,张让和赵忠没有得逞,吕强缓过劲儿来,给皇甫嵩争取来了不错的封赏。
皇甫嵩因为前后功劳,并世代将门的家世,被朝廷拜为左将军,并晋封他为槐里侯,食槐里、美阳两县的租税,食邑共三千户。
朱儁得到的封赏也很丰厚。
他在南阳、汝南两地大破黄巾军至少五万,斩杀渠帅五六人,功劳不比皇甫嵩小。
于是朱儁被朝廷拜为右将军,封钱塘侯,食邑也是三千户。
然后便是卢植的封赏了。
在朝堂之上,刘宏在古文学派和今文学派两大派系的紧张注视下,朝着张让点了点头,由张让宣读封赏诏令。
卢植被拜为前将军,任命为冀州牧,封涿侯,食邑三千户。
这场持续了大半个月的派系斗争尘埃落定。
当得知这个封赏决定的时候,朝堂上古文学派的官员们纷纷感到无比吃惊。
袁隗愣住了。
荀爽愣住了。
蔡邕愣住了。
马日磾也愣住了。
郑玄低下头,眼神颇有些捉摸不定。
他们感到吃惊是很正常的,因为这和他们在之前打探到的消息不同。
封赏决定出来前一段时间,今文学派和古文学派围绕着卢植的封赏问题争论不休,双方互不相让,打得旗鼓相当,据说天子的态度也受到双方的影响,颇有些捉摸不定,
但是数日前,因为袁隗的再度上书,皇宫里面传出来小道消息,说皇帝对卢植出任太尉之职很感兴趣,认为卢植有这个资格。
结果事到临头,居然横生枝节。
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们满腔怒火的看向了今文学派的官员们。
今文学派的官员们除了极大的惊讶之外,便是极大的愉悦了。
尤其是杨赐,听到卢植被任命为冀州牧的时候,先是一愣,随后是狂喜。
他脸上的笑容都快要漫出来了,仿佛脸上绽放出了一朵灿烂的菊花。
他们赢了!
保住了杨赐的太尉之位,就等于是保住了今文学派重新崛起的可能,对于整个学派来说,对于高门大户来说,意义非凡!
杨赐笑的开心,再去看卢植和袁隗等人的时候,发现了他们的面色不佳,于是就更加开心了。
古文学派的官员群体中,袁隗和荀爽有点坐不住了。
作为学术领域的“二鬼子”,袁氏和荀氏都非常懂。
但是他们显然不曾预料到风云突变,刘宏开始搞朝政平衡术了,开始搞士人之间的内部斗争了。
皇权似乎开始不太在意今文学派的“礼”对皇权的威胁了。
皇权本来应该更加中意古文学派的,这一波古文学派对今文学派的逆袭甚至就是皇权给出了最大的帮助。
可现在,貌似朝堂上的风向要发生变化了。
古文学派弱势的时候,皇权扶持古文学派和今文学派打擂台,眼睁睁看着古文学派不讲武德来了一记猪突猛进把今文学派搞得头晕眼花,让这位老人家的闪电五连鞭都没有任何意义。
但是正当古文学派准备再接再厉把今文学派一口气搞死的时候,皇帝却忽然转变了策略,在这个关键时刻居然没有顺应古文学派取代今文学派的风潮,没有让卢植回京出任三公。
州牧和州刺史在这个问题上无足轻重,反正卢植就是回不来了。
于是古文学派的官员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伱,脸色都不好。
在这样一个本该大喜的日子里,他们却觉得有阵阵寒风袭来,让他们非常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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