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德第一卷逆天改命刘玄德五百七十九人力犹有竟时三月十七日的时候,刘备通过刘惠的情报传递,就知道了雒阳城内发生的一系列由今文学派主动出手搞起来的事情。
今文学派应该也知道自己这一次如果大获全胜的话,回去之后会做些什么,他们知道自己的死期将近,所以,他们非常焦急。
不过,就在刘备准备从冀州启程返回雒阳的时候,一个更新的消息传来了邺城,让他稍微皱了皱眉头。
雒阳城内流传起了一则童谣,童谣的内容,是关于刘备大获全胜之后权力欲望膨胀,想要造反、篡位的。
这个最新情报让刘备略有些意外。
他没想到今文学派居然主动搞了那么大的事情,为了挣扎求生,居然真的下定决心放出了战术核弹,与他正式撕破了脸皮,主动开启战争。
后刘宏时代的第二幕大戏,居然玩得那么大吗?
这颗战术核弹放出来,今文学派将来被彻底清算的种子可就已经埋下了。
他们不怕吗?
刘备冷笑。
事实上,今文学派正是因为害怕和恐惧,才选择放出了这颗战术核弹。
早在刘备战胜袁绍、刚刚发起针对辽东乌桓人的东征的时候,击败袁绍和鲜卑人的消息传到雒阳,今文学派就忍不住的开始行动了。
当时,得知刘备干掉了鲜卑人和袁绍的军队,获取初步胜利之后,已经没有人怀疑刘备不能解决这次的幽州之乱了,主要就是战功大战功小的问题,所以朝野上下的担忧就解除了。
之前刚刚得知幽州大乱、鲜卑、乌桓作乱的时候,朝廷上下还是挺慌的,有不少人都在担心刘备解决不了这个突发状况,所以言语上多有冒犯。
但是很快刘备就用绝对的武力告诉他们,正面和他对抗,死路一条,论用兵,大家都是弟弟,只有他一个大哥大。
于是虫豸们松了口气,继续该干什么干什么,但是今文学派却在这个时候产生了很大的不安。
桓典和张喜私下里交谈的时候,谈起了这一次刘备凯旋雒阳之后会发生的事情,深感忧虑。
“他本身就是大将军,还是天下第一侯,这一次回到雒阳,名望更大,权势更盛,我很担心,他会立刻对我们出手。”
桓典看着张喜,低声道:“如果不能找到对策,就算这一次他不出手,也难保下一次他不出手,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生死操控与他人之手不是好事,咱们必须要有反击之力。”
“你是说,董重?”
张喜犹豫道:“董重的确对刘备有所不满,但是他是否会因此和刘备全面对抗,还不好说,他没那个胆气,他也畏惧刘玄德,再说了,就算他敢,刘玄德手握十万大军,而他根本没有那么多军队。”
“现在对付刘玄德,不能用军队。”
桓典摇头道:“刘玄德用兵,天下无双,用军队和他敌对,是多想不开?这是愚蠢的,我们不能做这样的事情。”
“但若论手段,刘玄德很弱吗?”
张喜冷声道:“何进和袁隗绑在一起都不是他的对手,我根本就不知道刘玄德的弱点在什么地方!对于一个不知道弱点在什么地方的人,怎么对抗?”
“那也不能就等着他带着古文学派把咱们都给覆灭掉吧?”
桓典大声道:“祖宗将基业传至吾辈手中,难道吾辈要眼睁睁看着刘玄德威震天下,然后葬送掉吾辈的祖业吗?这样的话,就算是死了,吾辈又有何颜面对列祖列宗?”
张喜无言以对。
犹豫良久,他低声道:“那,行刺?这是最后的办法了。”
“你去行刺?”
桓典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张喜:“要是能行刺成功,杨赐不会?袁隗不会?他们手下那么多门生故吏,随时都能变成死士,行不通的!”
“那怎么办?军队比不过,朝廷上也比不过,现在连行刺都比不过,咱们还能怎么办?!”
张喜很生气,大声道:“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伱说刘玄德没有弱点,我不承认,是人,就有弱点。”
桓典背着手,缓缓踱步道:“朝廷不是刘备一个人说了算,而是四个人,算上太皇太后,有五个人,这五个人加在一起才能做出决定,现在刘玄德一个人功劳太大,权势太盛,你说,他的弱点是什么?”
张喜挑了挑眉毛。
“其余四人的忌惮?”
“对了。”
桓典低声道:“咱们之前只是想到了董重,但是只靠董重一人是不行的,要是能让蹇硕和太皇太后都站在我们这边,才有意义。”
“你怎么不说张让?”
“张让手上没兵,而且手下的尚书台被刘玄德安插了太多人进去,我怀疑张让和刘玄德有一些不为人所知的关系,这人不一定会和刘玄德作对,咱们不能指望张让。”
“这样啊……”
“所以,要在朝堂决胜负,用政治手段攻击刘玄德,而不是用军队决胜负。”
“那如果他把军队开到朝堂上和咱们决胜负呢?不是没有这种可能,自古以来死在朝堂上的人也不是少数吧?”
张喜看着桓典。
桓典也看着张喜。
“人力犹有竟时,咱们已经竭尽全力,如果最后失败,那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不是吗?”
“这样啊……”
两人也算是认清了他们手上的牌和他们能做的事情,同时意识到刘备优势太大的事实,并且也知道他们可能会面临的最差结局。
所以他们展开了最后的行动。
行动的落脚点就是被押运到雒阳议论罪行的公孙瓒。
对公孙瓒,就算是刘备派系的人也没有为他说什么好话,反而纷纷恼怒于公孙瓒不听命令擅自动兵以至于幽州崩坏的局面,害得刘备还要亲自出兵北上去收拾烂摊子。
尽管公孙瓒被押运离开的时候,他的亲信部下关靖一路相随,到了雒阳之后也赶快找到卢植希望为公孙瓒求情,但是卢植对这件事情表示无能为力。
说穿了,不是什么人都是刘备,值得卢植为他投入那么大的精力的。
卢植和公孙瓒之间缺少师生之间的情谊和来往,缺少正儿八经的相处和相互帮助。
公孙瓒挂着一个卢氏门生的名义,却不曾接受过卢植哪怕一次的面对面教育,也基本上没有和卢植见过面,卢植甚至都不太认识他。
要不是他出任涿县县令并且和刘备关系不错,卢植都不会认这个门生。
更别说这一次公孙瓒不听命令擅自出兵以至于大败,逼得刘备快速出兵北上收拾残局,一年之内两次亲自出兵征战,心疼弟子的卢植对公孙瓒更没有任何好感。
卢植甚至是讨厌公孙瓒的。
于是卢植拒绝了关靖的求情。
“国家自有法度,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们这些做部下的难道就不会劝诫上官不要做违背命令的事情吗?朝廷明令他不要进兵,他却违背命令,以至于幽州几近崩溃,你说,我怎么为他求情?”
卢植的理由非常充分,关靖无话可说,只能流泪叩首,请求卢植开恩。
他希望卢植以左氏春秋阀阅名门之主的身份援引左氏春秋中的案例,在春秋决狱的过程中拉一把公孙瓒,别让他死就成。
卢植想了想,略有些犹豫,但是最终没有答应。
“若他没有不听命令,就算被袁绍打败了,我也会为他求情,保他一命,但是他自己犯了错,害得幽州多少人命丧黄泉,害得多少人家破人亡妻离子散,关长史,你说,我如果这样做,于心何安?”
关靖终于绝望了,除了哭泣之外,什么事情都做不了。
卢植感慨于关靖的忠诚,却不打算为此而做出任何事情,公孙瓒在雒阳城内也没有任何根基势力,无人帮他奔走,于是在议论公孙瓒的罪行的时候,无人为他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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