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4 猛龙过江

  港岛旧事只争朝夕334猛龙过江中午。

  十二点。

  何贤站在酒楼门口,身后带着两名老者,与几位年轻人,拱手抱拳:“何警官,欢迎啊。”

  “何代表。”

  何定贤抱拳回礼,畅笑着道:“感谢。”

  “感谢。”

  “小事情。”何贤温文尔雅的点下头,回首引见两位老者:“这位是裕丰按的老板高先生,泰兴博彩的老板傅先生,人都已经到齐了,坐下吃饭聊聊天吧。”

  “好啊。”

  何定贤欣然点头,再轻轻躬身,抱拳道:“高老板、傅老板久仰久仰。”

  高可宁身穿马褂,戴着布帽,手中拿着一根木杖,昂首挺胸:“何警官,久仰大名。”

  傅老榕抱拳拱手:“何先生,欢迎来濠江。”

  “呵呵。”

  “感谢招待。”何定贤皮笑肉不笑,浅浅点头,带着手下就进入酒楼。安泰酒楼在濠江名气不小,一共设有三层,可以看见十六号码头,隶属傅老榕的德记地产。

  傅老榕真名“傅德萌”,在港岛除博彩行业外,还有德记船务、大来论产、德记地产、全萌食品等众多公司。

  几人来到三楼。

  何贤作中间人,添茶倒水,望着窗外景色笑道:“何生,十六号码头是濠江仅一家的双层结构,水泥浇筑码头,客货两用,也是傅先生的产业。”

  “常听人讲,傅先生有半城的美誉,剩下半城归高老板与何老板。”何定贤望向繁忙的内港码头,看见车水马龙,工人上千,心知生意十分火爆。

  “不知还容不容得下我一席之地。”

  他张嘴饮下口茶,轻轻把茶杯放好。

  酒楼内。

  四周散布着三十多个保镖,有港岛来的过江龙,也有本地的江湖人。整座酒楼早已被包下,老板亲自上菜,几个服务员站在角落候着。

  傅老榕轻笑答道:“何生,出来做生意,干嘛有这么大火?”

  “当年你与莞商的管炳森有矛盾,还是我找警司将管炳森挖出来,亲自把人送到码头交给港警的人。”

  何定贤点点头:“我一直记得。”

  “一件小事。”傅老榕摇摇头,夹着菜道:“先尝尝菜。”

  “好。”

  何定贤夹了口菜。

  高可宁则道:“何老板,来濠江开银行并非不行,第一让我入股,第二不做放贷,两个条件选一个,我送十个花篮恭祝你开业,怎么样?”

  何定贤噗嗤笑出声来:“高老板,你有濠江的专营牌照吗?说不让我做,我就不做!要不然我给伱开两个条件,第一个退出港岛,第二个退出典当行业?”

  高可宁冷下脸来,出声道:“何老板,不管你在港岛有多威风,来濠江揾水都应该守濠江的规矩。当年我在濠江开第一间典当行的时候,便定下规矩,所有典当行都要有我的股份。”

  “强龙不压地头蛇。”

  “不要找苦头吃。”

  何定贤盯着高可宁,目光再看向他身后两个中年人,分别是长子高福全,其子高福求:“高老板,我给你换一个条件吧,要么死长子,要么死次子。”

  “选一个先?”

  高福全、高福求二人都脸色煞白,眼神流露愤恨。

  何贤为了避免矛盾激化,连忙举起茶杯,打圆场道:“何先生、傅老板、高老板、气氛不要搞的这么僵嘛……我知道你们都是大佬,但和气生财,何先生。”

  “你不是说有新生意要与两位老板谈吗?”

  傅老榕脸上也来了兴趣,举起茶道:“何先生远来是客,我们还是要先敬何先生一杯的。”

  “来。”

  “一杯茶先。”

  何定贤举起茶杯,笑着道:“多谢二位,感谢,不过我这个人就不喜欢别人让我选,更不喜欢有人同我呛声。谁跟我大小声,我就一定要压过他。”

  “高先生也是年纪大,脾气不好,见谅。”何贤开着玩笑。

  高可宁举起茶杯,也饮下口茶。

  从这一场对话当中不难听得出,傅老榕其实是偏向高可宁的,而何贤则多少有些站在何定贤这边。虽然,傅老榕、何贤都与他们没有冲突,真正有冲突的是两个银行业对手。

  准确的说,是何定贤猛龙过江,在濠江开设银行办事处,一定要插手典当行与高利贷的生意。如果,何定贤只是做银票兑换、黄金买卖的生意,高可宁也不会来找茬。

  但是对于何定贤而言,濠江是一个重要枢纽,将来洗黑钱的周转地。

  一旦放弃典当和高利贷生意,洗黑钱的收益就会被人分一杯羹。何况,他自恃有实力,凭什么要让濠江的老骨头?

  而在高可宁看来他条件开的很公道,是何定贤过于霸道,要来动他碗里的饭。

  他在濠江也是呼风唤雨的人物,现在退一步,逝世之后,两个儿子谁能打得过何定贤?家族产业岂不是给一个外地人吞了!

  高可宁已经在想身后事,为子孙计,只是希望定下一个规矩,把家族财富延续。

  傅老榕比高可宁年轻十五岁,刚满六十,整体还是比较精神的,但早年他竞标赌牌时,便受到高可宁的资金支持,与高家私交甚笃,虽然知道何定贤难缠,但肯定要撑高家,只是不会把事做绝。

  何贤则是以华人代表的身份,给人架进来的,出于法律条文规定,多少得帮何sir说点话。到时候,双方就算在街头打的天翻地覆,他该做的也做了。

  傅老榕对生意更感兴趣,放低茶杯便道:“何警官,你有什么新生意?”

  “拍卖行。”

  何定贤笑道:“随着世界大战结束,除了少数地区还有些动荡余波之外,其实主要大国都已经开始恢复经济建设。所谓盛世古董,乱世黄金。”

  “打仗的时候古董,珠宝迅速贬值,但未来几十年,古董、珠宝类产品肯定将快速升值。”

  他向高可宁问道:“高老板是做典当生意的,之前十几年肯定没少收押珍奇古玩,珠宝钻石吧?”

  高可宁饮了口茶,冷笑道:“这里面的经济规律,在座三个人谁都比你懂,我们三个玩金融的,你一个玩枪的,同我们讲这个?国内古玩市场有国内的规矩,不适应用西方那一套,没有人会把古董放进拍卖行。”

  何定贤移过目光,看向另外二人,表情很无所谓的笑骂道:“我就说老骨头已经入土了吧,不能接受新鲜事物。世界上除了独家生意赚钱之外,第一做生意的同样赚钱!”

  “我告诉你,现在没有人把古董放进拍卖行,就是因为没有拍卖行。古玩市场的规矩越多,证明市场越需要拍卖行,收藏家们迟早会知道,规矩就是用来骗人的。”

  “一个行当越多规矩,套路越深,就是要用规矩坑你说不出话来。可真正的有钱人怎么会允许自己被坑?宁愿多花点钱,也不想被骗”

  傅老榕、何贤都若有所思。

  何定贤又道:“将来古玩市场绝对是垃圾市场,只要把拍卖行的名声打出去,信誉建起来,未来收藏圈资本将全部流入拍卖行业。鬼佬的苏富比拍卖行,一件拍品收百分之五到十的手续费。”

  “光去年一个季度的收入,便已经超过七千万港币。”

  “既然濠江要做东方的拉斯维加斯,我们为什么不能开一间华人的苏富比?”

  拍卖行与博彩、典当行业其实具有巨大的共通性,里面的关节细细品味一下,很容易琢磨出更多的味道。首先,拍卖行不局限于古董文物,艺术品、地产、什么东西都可以拍,甚至可以哄抬拍价,炒作牟利。

  傅老榕、高可宁、何贤三人越想越觉得有道理,甚至已经想到行贿、避税等黑色操作

  何况,拍卖行与赌桌一样都是靠抽水来赚钱,本质上是做一个服务平台,本身不生产东西,却可以通过经济流动截取大量财富。

  这就是做平台!

  傅老榕作为二代赌王,深知抽水的利润有多高,不管拍卖行未来是否能做起来,起码整个商业模式是很优秀的,并且初期投入并不高,纯亏几年都可以继续做。

  只要有朝一日市场起来,收入必定爆发。

  实际上,拍马行业在西方一直都有市场,在东方也有市场,只不过汇集在最顶尖的一撮富人身上,随着经济发展才会让越来越多的人加入。

  而这间拍卖行也将是东方银行布局洗钱链的一个重要环节,为了规避风险偏偏不能设置在港岛,这样濠江就是最安全,最适合的地方。

  要在濠江开拍卖行捞金,其实是免不了与地头蛇打交道,所以,何定贤才会把此时濠江最有实力的三个华人叫到一起,该谈钱谈钱,该报仇报仇,恩怨分明,萝卜大棒一手抓。

  “你们两个,有时候早点为高老板选块墓地吧,人活着,脑子死了有什么用。”这时何定贤甩甩手,十分嚣张的道:“早点埋了,我包一个大红包。”

  “你!”

  高福全忍不下去,上前用手指着何定贤便要大骂,四周的保镖们也蓄势待发,没想到,高可宁就拦下长子,冷声说道:“何先生这回猛龙过江可真是有备而来。”

  “人没带多少,气势是半分不少。”

  何定贤喝着汤道:“出来混,不是讲人多的,要靠脑子呀。”

  “高老板!”

  晚上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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