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岛旧事只争朝夕339烧香拜佛“好。”
“我让船老大改道去琼州。”林江点头答应。
林景道:“向生,是否联系一下海关?”
“联系过了。”
向钱表情疲倦,无力的道:“赵敦贤有权无胆,连杜益华都比不上,鬼佬靠不住,不如靠港钞。我有消息,水警区的二把手葛白,向来是一个字贪!”
“能收的钱他收,不能收的照样收。”
“把一车的港币送到葛白家门口,希望能趁何定贤在濠江还没有回来前把货提走先。”
向钱已经收到何sir不在港岛的风声,如果能花重金把货提走是最好,但要是不行也只能铤而走险:“让码头的兄弟们准备好,钱如果不管用,就用子弹解决。”
“这回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是整个新记的生死存亡。”
林景、林江二人肃声答应:“是!”
“向生!”
一个赖政治以生存的社团,最恐惧的就是靠山崩塌。
泥沙俱下!
林景离开大厅,戴上墨镜,挥手命几名马仔上车,他则坐上头车副驾,领着三辆车的人一起来到中环。金钟,一座欧式别墅门口,车队在两个佣人注视下缓缓停稳。
林景来到雕花的拱形铁门前,按下门铃,在门房鞠躬询问后,摘下墨镜,出声道:“我是新义安公司的财务经理林景,请同葛sir说一声,新义安有一份礼物送上。”
“好。”门房大爷穿着白色长衫,见怪不怪,转身前去通知主家。葛白穿着黑色运动服,打着哈欠,眼神略有些惺忪,正坐在一楼餐厅用早餐。桌上摆着简单的火腿薄片、切片面包、培根香肠和一杯牛奶。
他用叉子插起香肠,咬下一节,喝着牛奶听完门房把话说完,笑容满面:“带礼物上门的都是贵客,快点贵客带礼物进门。”
“知道了,老爷。”门房轻轻俯身,面无表情,转身办事。
葛白则越笑越奸,吃着早餐道:“新义安的林大总管,嘿嘿嘿,等会要你看。”
十分钟后,葛白吃饱喝足,来到别墅草坪前,扫过一眼旁边停好的一辆轿车,上前与林景热情的握手道:“林先生,久仰大名,久仰大名。”
“葛sir,冒昧前来打扰,唔好意思呀。”林景见葛白粤语说的顺溜,干脆就以粤语回应,二人如老友一般寒暄。林景回头打过一个眼神,手下便打开车门,拉出一麻袋的港币,再有第二袋,第三袋.
只听他道:“葛sir,一点点小礼物不成敬意。”
“这么多土特产?”
葛白愣了下神,不可思议道:“林先生,有话请直说。”
林景道:“今天农历十五,正适合烧香拜佛。”
“我来烧水警这座庙了,拜葛sir这尊佛了,一点点心意,希望葛sir笑纳。至于事情也不复杂,新义安有一艘帮台岛运军货的黑船,平时没有交规费给水警查了。”
“希望葛sir高抬贵手,写一个条子,七百万港币全数奉上。”他没有讲船上的货到底是什么,正如没有报备的原因一样。这些货的价值太高,很容易引来麻烦。
更涉及政治。
葛白也不蠢,能拿出七百万港币换的货,怎么会简单?
只见他饶有兴趣的走到一个麻袋前,解开一个口子,把港币全部倒在花园里。一百万港币的现金,便足以堆成一座钱山,晃得人眼睛发晕。
“就一批军火这么简单?”
葛白问道。
林景觉得有戏,连忙道:“是一些威力较大的禁运武器,但同港岛没有关系,只要把货还给新记,这些钱都是你的。与水警区上下的兄弟们分一分,起码能留一半在手上,新记再欠你的一个人情。”
“葛sir,伱一句话的事情.”
葛白点点头:“行。”
“我就说一句话,你先回去吧,我等会要去跑步。”
他在花园里挥臂原地跑了两下,做出热身的动作:“体能不保持好,作为警队高层,形象会很差。”
林景有些猝不及防,不甘心的道:“葛sir!”
葛白突然抓住他的脑袋,反手一把撞在车窗上,五指紧紧用力,摁着他头怒道:“TMD,我最恨人骗我,明明是一批文物古董,竟然讲是一船军火?”
“扑你阿母,还禁运武器,一条破渔船以为自己是航母吗!”
“干!”
林景趴在窗前,眼镜已经被挤爆,脸上划破几道口子,双手撑着车身,撅着头张嘴解释:“葛sir!”
“一千万!”
“一千万!”
“有这一千万,一辈子不用愁,其他人拿你也没办法.”
几个新记小弟伸手要掏枪,却给二楼阳台几把自动步枪给震住,讷讷站在原地,左右张望,不敢轻举妄动。葛白则接过门房递来的一把枪,后退一步,顶着林景脑袋,出声道:“我已经有好几个一千万了,不差你一个,真答应你才是麻烦大了。”
一顿饱,
还是顿顿饱,
当狗的都分得清!
林景闭着眼睛,十分紧张连忙道:“好,好,好。”
“葛sir,当我没来过,当新记没来过,得唔得?”
葛白笑道将枪收起,丢给身旁的门房大爷,出声道:“走吧。”
林景松了口气,看来这死鬼头没有要整死新记的意思,转身让小弟前去收钱,却见到葛鬼头又露出勃然大怒的表情,一脚将小弟踹翻,红着脸吼道:“去你妈的,我的钱你也敢拿?”
小弟翻倒在地上不知如何是好,林景也瞪起眼睛,不可置信,只听葛白吼道:“不是我的钱,怎么会在我家?回去告诉姓向的,烧香拜佛得要积功德,这些赃款我替他花,他也少一些罪孽。”
林景惊道:“葛sir。”
“新记兄弟的血汗钱可没那么好拿。”
葛白笑了:“有本事让向钱亲自来找我提回去。”
林景吐出口气,带着手下马仔转身离开。
葛白向门房吩咐道:“把钱收一收,放进地库的保险柜,等事情结束再放进钱庄存起来,今天早上的跑步取消,等会多安排几个保镖随我去大馆。”
“知道了。”
“葛sir。”门房点头答应。
“平时不烧香,临时抱佛脚,靠,当我二百五啊!”葛白咒骂了两句,讲话真是一套又一套,回到房间里举哑铃了。雷蒙在查获黑船之后,立即就上报给水警区,而且给长官打了电话。
向钱想打一个信息差,利用葛白贪污的心理,但却不知道葛白的政治立场有多坚定。
什么叫能收的都收,不能收的也收?
他明明是何sir让收的都收,何sir不让的都不能收。但他确实很黑,料定新记并非何sir的对手,事情不办倒是把钱全收了。可新记敢来找他麻烦吗?
“妈的。”
“老鬼头!”向钱将手中的杯子摔在地上。
砰。
一套青花瓷一天摔了俩。
“等我解决完手上的事情,第一个就让他把钱吐出来。”向钱挥臂咒骂,十分心痛,站在客厅里没人敢接近。
别看新记家大业大,但其实现金流就那么些,七百万已经是接近一半的流动资金。多年辛苦给人一刀切走一半,不给半点回报,谁能给受得了。指着钱找关系救命,却给人趁你病要你命,港岛的鬼佬真TM奸。
向波倒是懂事,弯腰替父亲拾起瓷片,温言道:“鬼佬做得这么过火,林先生能安全回来已经很幸运了。老豆,钱没了可以再赚,只要兄弟和老板都还在。”
“嗯。”
向钱点了点头,见到大儿子刚把弟弟们送走,又回来扛家里的事,心头多少有些欣慰。林景更是神色感激的看向大公子:“多谢波少关心。”
林江眼神里也透露出好感。
“鬼佬让阿景活着回来,其实是不想插手两方人马的斗争,毕竟保密局锄奸队连北美都敢去,得罪保密局没什么好下场。”向钱叹道:“对他而言,用人命来证立场再激烈了,抢我们的钱刚够好,又能吃饱,又站的好。”
“阿景。”
“辛苦了。”
向钱回头望向他。
林景深深俯身:“为公司做事。”
“通知干仔。”
向钱吸了一口雪茄,吐出烟道:“动手!”
林景点头:“知道了,向生。”
此时,向钱望向窗外,朝阳初升,天空清澈,可他脸庞却已经苍白中泛起青色,四十多的中年人,一夜未眠,命悬一线,身体显然有些吃不消了。
码头。
一间面铺门口,几张木方桌旁,围坐着一群刚刚通宵加班的水警探员。
老板对阿sir们会来吃苦力工吃的碱水面,心里也是万分惊讶,但除了多下些面,给几根青菜,慌张之余,其实什么都做不了。今天早上工人很多,看来船次不会少。
上夜班的劳力已经回屋休息,刚来的都是上早班的苦力佬,大多数人自带早餐,一边吃着,一边排队,等待开工。
如果有人来吃面,往往还会带一瓶白酒,码头上一直有喝早酒的习惯。
这些吃得起面,喝得起酒的工人,大都有是个小头目,或已经定好货船,不需要抢单的老师傅,是工人中日子过的不错的。但他们见到警员还是会不自主露出一副讨好,卑微的笑容。
雷蒙夹起一筷子面,四周坐满昨夜的值班警员,抱歉道:“唔好意思,先简单吃点,下回再请大家吃餐好的。今天就不换班了,等到中午与重案组的伙计一起等何sir到场,再按照长官的指示办事。”
“这批货太贵重,真出什么问题,兄弟们都扛不起,好在何sir过几个钟头就会从濠江回来,也不差这一时半会的,吃饱饭继续打起精神,回去值班把货看紧些。”
我没发更新通知,到点没看到更新,都是被pb了。最近这段剧情有点压力,求一波票吧,给俊仔鼓鼓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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