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鱼儿上钩都还挺快的,没两分钟鱼线就传来拉扯的动静,后面都还前后左右的抖动,现在这么久了,竟然还悄无声息的没有动弹。
他将脑袋伸出船舷外看了一下,海面平静无波,只有风吹的海水缓缓流动,他试着将鱼线提了一下,然后左右摇晃了几下,或许是船不动鱼饵也不动,所以鱼不能咬钩?
结果鱼线刚提了一下,他感觉有一个卡顿,然后鱼钩提上来的时候,上头的鱼饵空空如也。
“刚刚感觉好像有鱼,但是我好像提线提早了。”
“急什么,钓鱼得有点耐心,哪里能你一把鱼钩甩下去,马上就有鱼咬饵的?人家十几二十分钟都不一定能钓上来一条,你急什么?”
叶耀东无语了,不知道是谁?刚刚提醒他说怎么半天没动静。
老家伙!
“我给你把线整一整……”
“哎!不用!我自个来,你去旁边乘凉吧,我一个人慢慢钓,慢慢玩。”叶耀东直接把手上的木棍举高了,让他爹够不着。
叶父看着眼气,要不是闲着无聊,他爱凑过去?
叶父郁闷的不看了,直接去坐到小板凳上,拖着下巴吹海风。
从来没有一趟出海这么闲的,啥事也没有,就把船停在这里漂着就是了。
就在这时,还真有一条船不长眼的往这边开了过来,叶父站起身来,准备等那条船一靠近就吆喝着让他们离开,谁知道人家还没凑近,就直接调转船头走了。
叶父只好又坐了回去,拖着下巴,念念有词,“这眼力也太好了吧?远远就看到了自己走了……唉~这会才几点啊?早知道还不如在家里搬搬抬抬……”
耳边频繁传来他们的惊呼声,还有听他们播报着又钓上来什么什么鱼,叶父也听得有些心痒难耐,干坐了大半小时后又起身走过去。
正好叶耀东又勐地拉上来一竿,“卧槽,老虎斑,可以可以,我就说咬钩的时候怎么那么勐?”
叶父一过来就看到,也高兴的道:“可以啊,可以啊,竟然还钓上来一条石斑鱼。”
“石斑鱼啊?听说这个鱼挺贵的。”一个当兵的道。
叶耀东笑得嘴巴都要裂到后脑勺,“还行吧,这老虎斑在石斑鱼里头算是便宜的品种,也还可以了。刚刚钓的那几条都是什么水谷鱼,鳗鱼,乌鲻鱼,马交鱼、黑鲷啥的,也就这条老虎斑最好了,这石斑鱼最喜欢在暗礁活动了。”
“可惜了刚刚一条红鲷给跑了,不然那条鱼看起来也有三四斤,也能卖个好价钱。”
钓了有一会儿了,他觉得这个手线钓的手感非常明显,又拽拉有力,感觉比用竿强。
钓了十几条鱼上来,他已经能大概分辨钓线每次震动代表了啥。
每一次鱼吃食时,所引起的钓线颤动都可以迅速地传到手指上,甚至鱼是在叼食,还是在吞食,他都可以根据鱼线颤动的不同而大概能分辨清楚。
有些鱼的吞钩时间往往只有一二秒,如果在此时反应迟钝,鱼还会把钩吐出来而逃之夭夭。
刚刚就没留意给跑了一条,他都看到海面上红色的影子,是一条红鲷,可惜死了。
那个红鲷最狡猾,不会马上吃饵,而是叼着钩跟鱼饵跑,吃饵前会轻拉鱼线,他就是收线太早了,给它跑了。
但是也算是长经验了。
叶父顺手正准备帮他把老虎斑从鱼钩上解下来放到桶里,却发现这一条好像不是老虎斑?
“东子,这一条好像是清水石斑,不是老虎斑。”
“啊?”
“你看它,眼睛长在头的两边,老虎斑的眼睛是长在头顶上的。”
“哎,还真是,看走眼了,只注意到它身上的花纹,没去看它的眼睛,不过这个眼睛长的也快到头顶了,没仔细近距离看的话,也分不出来。”
清水石斑又名杉斑,“杉”是港岛渔民对珊瑚的俗称,杉斑即珊瑚中的石斑。
清水石斑的无论是外观模样,还是色泽花纹都与老虎斑十分相似,很难分辨。不过,清水石斑的眼睛长在头部两侧,而老虎斑的双眼长在头顶,只要仔细看一下,也很好分辨。
一个当兵的插嘴道:“看看是不是会比老虎斑贵一点?”
“差不多,你们可别以为它带上港岛那边的名字,身价就涨了,其实差不多,港岛也迟早回归咱们国家,地位当然一样。”
陈队长赞同的道:“你说的对,港岛迟早回归!”
等叶耀东整理完鱼线,叶父周到的又给他把鱼饵挂上,他也突然良心发现,把手上选择鱼线的木棍递给他爹,并把另外一只手抓着的石头也递了过去。
“给你玩一会儿吧!”
“钓鱼就是钓鱼,怎么是玩?”叶父念了一句后就高高兴兴的接了过去。
几个当兵的看着也眼馋,他们也很无聊啊!
“也不知道是哪个龟孙子出的馊主意,还要派我们来海上看场子,码头喇叭叫叫禁止靠近就好了,竟然还要把我们派过来,这闲的在海上想打蚊子都没得打。”
叶耀东坐到叶父原本坐的位置上,也闲的无聊,忍不住拖着腮帮子吐槽。
“咳咳……是博物馆的那些人。”陈队长干咳两声说道。
“奶奶个胸的,他们怎么不自己来?就出一张嘴,一过来就把自己当大爷了,也不知道上头的效率高不高?打捞队啥时候来?还得在海上看几天场子?”
“哎呀,你别吵,说话那么大声,鱼都不上钩了。”叶父看着手头的线,半天都没动静,不耐烦的道。
“鱼在水底下好几米十几米,还能听到我在海上面叭叭叭的?”
“你要是闲着没事,就去那边海岛上挖点带壳的,省得在这里干坐着。”
“也行吧”,反正他带着遮阳帽,就是……
“你刚刚怎么不去?这会儿倒是想起来派我去。”
“那不是一直听着你在那边说又钓到什么鱼什么鱼了,心痒痒的我怎么能想的到去海岛上挖点贝类?这会儿才刚想起,你娘老说家里除了鱼干,没其他东西了,都吃光了,你去给她挖点回去晒。”
他看了看手表,才十点不到,不做点什么时间也太难熬了,“那你再给我钓一钩,我就去。”
“拿着拿着,叫你做一点点事,还讨价还价的!”
父子俩的相处模式倒是让当兵的四人有些大开眼界,一个一直在顶嘴,一个不停的嫌弃,看起来也挺和谐的好像。
木棍跟鱼线刚一交到叶耀东手上,就突然传来剧烈的拉扯感,慌的他差点就没拿好木棍掉水里。
“卧槽,好歹给我点准备的时间啊?刚在你手里老半天都没有动静,这一交到我手里,居然立马咬着鱼钩都跑了。看来,爹你去海岛上挖贝类比较合适。”
“少说胡话,赶紧拽上来。”
“不是正在拉?”
叶耀东咬牙切齿,手心都被鱼线勒出了红红的一条印子,也没能拉上来一点点。
还好他的鱼线比较粗,在棍子上也绑的挺紧的,有棍子在手上卡的紧紧的,他块头也大,也不容易被鱼拖进海里。
要是换了他爹矮不隆冬的就不好说了。
就是这下面咬钩的是啥鱼?拉扯力度居然那么大,草。
他时不时放线收线,就为了遛一下鱼,就是挺困难的。
“这一钩肯定是大鱼,这力道也太大了吧?我们帮你……”有两个当兵的一人一边,站在他左右也上手帮忙拉。
叶父也想帮忙,但是奈何没位置给他站过去,他只能叮嘱几句,“解放军同志,你们的手小心一点,别被钓线割了,这鱼太大了,没有鱼竿,光只有这细细的钓线不好拉起来。”
“还不是你把鱼竿弄断了。”
“好好的你又提,晚上回去我就砍根竹子还你,都多久的事了,你也要翻出来说。”
叶耀东没管他爹说话,只跟左右两人道,“手上线松一松,我自个儿来吧,这碰到大鱼得一松一紧的遛鱼,才有可能拉上来,你们这么蛮力的拉不行,这钓线也不知道会不会被扯断……”
嘴上这么说着,他心里已经在呸呸呸了,线断了还无所谓,鱼可不能跑了。
这么迅勐的拉扯力道,鱼绝对不小,今天能不能赚够本就看这条大鱼能不能拉上来了。
“草,还真有劲……还跑……玛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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