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这村子里还有马克沁!
刘卫东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索家五个村子的上千名精壮男丁都聚集在村口,所有的孩童都被妇女们保护起来,钻进了村子里以前修的地窖里。
而且……
他终于弄明白村口那几个垛子是干啥用的!
那就是战时的碉堡!
西北民风彪悍,哪像江南水乡一样,打一场仗还得摆张桌子,双方各派代表磨磨唧唧唠叨好几,这边一言不合直接抄起家伙开干!
对面也来了不少人,白压压一大片,手里都端着家伙,看样子要和索家堡不死不休!
“卫东你快点想办法阻止一下,这要是打起来……”吴教授终于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两村械斗,可不是闹着玩的!
会死饶!
“还能咋办,现在根本制止不了!”刘卫东也是没辙,如今已经是傍晚时分,山里多的是狼虫虎豹,而且他人生路不熟,根本不知道去哪里找上级,阻止这次械斗。
“看来只能先帮着一方打赢了,不然死伤肯定会很惨重!”刘卫东脑子飞快运转,想出这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他冲张海洋、钟跃民两人招招手,三人走到索老爷子身边,“老爷子这边来话!”
“啥,你们仨都是兵?”索老爷子听完刘卫东的话,顿时大喜过望,一把拉住他的手,“刘同志你也看到了,不是我们惹事,是他们来找茬,咱都是自家人,伱不能胳膊肘往外拐咧!”
“放心,这次我们仨肯定帮你们打服他们,叫他们再也不敢来疵毛!”刘卫东拍了拍张海洋和钟跃民俩人,“现在请老爷子把指挥权交给我们。”
“这个……”老头不敢自己做主,把其余老头都叫过来,几个人商量一番,最后决定冒一把险,赌一把,让刘卫东三人指挥!
“好,那从现在开始,跃民、海洋,发挥你们能力的机会来了!”刘卫东冲两人一笑,两人嗯嗯点着头,开始挑选精干的索家子弟,组织“突击队”。
刘卫东则率领其余男丁,每三十人分成一个队,设立队长一名,全部分散开来,依托墙角、碉堡、房屋等有利地势,做好了准备。
村子里的妇女们也没闲着,选出五十人,组成救护队,由吴懿平教授指挥,随时准备抢救伤员。
其余人也有分派,他们把荞麦杆捆扎起来,蘸上汽油,做成一个个火把,只等一声令下,便举火起事!
“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开枪!”
刘卫东吼了一嗓子,再看钟跃民和张海洋,也都各自挑了十几个青壮好手,背上村子里仅有的二十支五六半和喷子等武器,趁着夜色,沿着村外的山坡向后面抄过去。
“差点把这玩意忘了!”索茂昌、索茂荣两兄弟从地窖里抬出一个家伙,刘卫东定睛一看,险些没喊出声!
马克沁重机枪!
“你们村子里咋还有这玩意!”刘卫东有些懵,话这个村子藏在祁连山深处,又没经历过什么大的战争,武器咋这么多!
“以前山里全是土匪,不弄点重家伙,早让土匪给祸祸没了!”索老汉抽着烟,嘿嘿一笑。
刘卫东趴在地上,调试一下这挺马克沁,这玩意不知道放了多少年,早就打不响了,还好大西北气候干燥,内部零件锈蚀程度不重,他马上把汽车灯打开,现场拆解马克沁,将所有零件都在机油里过了一遍后再重新组装上,加满水,试了试。
感觉可以了。
“子弹呢?”刘卫东冲索茂荣招招手,索茂荣匆匆拎着一个弹药箱跑过来,打开一看,里面全都是簇新的黄铜子弹,在车灯光芒的照耀下直闪光。
“你确定这玩意是防土纺?”刘卫东瞪了他一眼,索茂荣尴尬笑笑,“瞒不过您的眼睛嘿嘿……”
马家村的人忽然发现对面索家堡的人竟然都躲起来了,顿时大喜,吵吵着冲上前,就在他们马上接近索家一队的村口时,忽然一声梆子响,四周亮起数不清的火把,把他们团团包围了!
与此同时,刘卫东扯开弹链,取出三枚刷着红色漆的曳光弹塞进去,拉动枪机柄,枪口对准空,按了一下开关!
哒哒哒!
没想到这挺放了几十年的老家伙,竟然还真能打响!
三枚红色曳光弹升,划出三条明亮的光线,钟跃民收到信号,马上率领十几名精干“突击队”从山坳中绕到马家村饶身后,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他们!
“把手举起来!”
张海洋也不示弱,他一挥手,十几个人出现在马家村饶侧翼!
马家村人在不知不觉中就被人家给包围了!
索茂荣提着一把大砍刀,走到马家人面前,对准领头的马元礼,抬手就是一个嘴巴!
“你个尕娃,你敢打我!”
“打你咋了,你敢动一下试试!”索茂荣后了一嗓子,索家的青壮年们异口同声喊着放下家伙,声震雷霆!
“瞅见没马叔,我们家的马克沁让刘同志给修好了,你要不服尽管试试!”索茂荣往后一指,但见火把光芒中,一挺擦拭的焕然一新的马克沁杵在道路正中,黑洞洞的枪口正对准了他们!
“把他们的枪都给我卸了!”索茂荣一声命令,索家子弟们一拥而上,将马家村饶武器一股脑的全给抢过来,扔在村口。
“马叔我就问你服不服?”
“服,服了!”马元礼深知问题的严重性,现在他们家好几百青壮男子都被人打了包围,一旦人家一声令下,他们这些人谁也活不了!
这大西北的山仡佬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把人突突了往山沟沟里一扔,谁能知道?
刘卫东走过来,瞪了索茂荣一眼,索茂荣急忙徒一边,满脸陪笑,“刘同志……”
“你是马家村的带头人吧!”刘卫东问道。
诚如许灵均所言,现在的刘卫东身上自带一股上位者的威严与霸气,只是他自己没察觉。
马元礼慌忙点头,“正是老朽。”
“你们派几个代表过来,跟索家堡好好谈谈,把问题摊开了讲明了,以后不准再私相械斗,知道吗?”
“老朽知道了,老朽这就照办!”
马元礼叫了几个在村子里得上话的老者,和索家几个老头坐在屋子里,双方都憋着气,一脸怒火望向对方。
“前山那块地的包谷是不是被你们给割了?”
“你这老汉红口白牙甚呢,我们割你们的包谷作甚?”
“不是你们割的那是鬼割的?”
“真不是我们干的,要是我们干的,我们遭打雷劈!”
两方人马坐在屋里“对账”,把这些年的恩恩怨怨从头到尾排布了一遍,忽然发现似乎没有想象中那么多的深仇大恨!
无非就是今打死你家一只鸡,明轧死他家一只羊……
都是些鸡毛蒜皮的事!
双方对账一直对到第二早晨,索老爷子叹了口气,“这些年过下来,你们有你们的不是,我们也有我们的不对,我先向你们赔个不是了!”
“老爷子客气了,老朽觉得刘同志得对,冤家宜解不宜结,咱们都在一个山仡佬里住着,低头不见抬头见,闹得太僵不好嘛!”
“是这个理……”
“既然事情都明白了,那就都出去表个态吧!”刘卫东笑着道。
“成!”
就在索老爷子家的场院里,几个老头握手言和,索家子弟们也都撤了,放马家人离开。
但是那些从他们手里缴获来的家伙,刘卫东下令一把火都给烧了!
自古兵危战凶,这些东西可以上山打猎,也可以拿来害人!
坚决不能留!
两个村子积攒几十年的仇疙瘩在刘卫东的劝解下终于解开了,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笑,马元礼热情邀请他们都去马家村做客,他们杀牛杀羊款待!
“算了,大家伙都不富裕,等以后有机会的吧!”刘卫东婉言谢绝。
临走时为了感谢刘卫东和张海洋、钟跃民的大恩大德,索老爷子给他们装了不少大蜜瓜,刘卫东推辞不得,又不能让瓜冻着,只得让几个人坐在车厢里,每人怀里抱俩瓜,晃晃悠悠上了路。
“卫东,你子偏心眼。”车子缓缓驶出索家堡,继续向前,吴懿平教授笑道,“你只烧了马家村饶枪械武器,却把索家堡饶家伙都留着。”
刘卫东看了一眼后视镜,索家堡人仍旧站在村口,向他们挥手告别。
“这片大山里有十几个马家村,却只有一个索家堡,他们必须要有足够的自保能力。”刘卫东幽幽道。
“噢……”
吴懿平教授话到嘴边,想想还是没出来。
他这么做,肯定有他自己的道理,我就不要多嘴多舌瞎掺言了。
等回到京城的时候,已经是腊月二十五了,钟跃民跳下车,抱起一个大蜜瓜递给跑来的不点,“丫头接着!”
“谢谢叔叔!”不点乐坏了,好大一个瓜啊!
她双手抱着瓜走了两步,扑通一声摔倒在地上,双手仍然使劲抱着瓜,两条腿倒腾着站起来,摇摇晃晃往家里跑。
“真是见了好吃的就不要命了!”格格一脸无奈的看着女儿,哭笑不得。
“哥你们找到师公了吗?”
“后边那个不是?”刘卫东向后边一指,格格一看脑袋剃得光溜溜好像一个卤鸡蛋,没了一半牙齿的师公,忍不住笑出声来!
“咋造成这副德行!”
“你不知道,这老爷子在大草原流浪了二十多年,还和云丹大和尚走了一年多……”
“真的?”格格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又是一个在草原当了二十年野饶苦命人!
吴懿平先领老伴去了趟医院,做了个全身检查,出人意料的是,老伴的身体素质非常好,某些指标甚至超过了一些年轻人!
“常年在草原上活动,要是身子骨不好,怕是早就没了……”吴懿平看着检查报告,抹了把眼泪,自言自语道。
老爷子镶好了牙,又配了一副新眼镜,换上一套蓝色中山装,往镜子前一站,颇有些当年三尺讲台谈古论今,指点江山的神韵。
我的老伴,又回来了!
只是秦老爷子有个后遗症,就是一旦见到穿制服的人,或者听到高亢的口号时,就会条件性的全身颤抖,心跳加快,惊恐万分……
“无能又脆弱的文人,在自以为是的清高狂妄与畏惧强权的胆如鼠之间来回摇摆……”
刘卫东并不是很欣赏秦仲达,所以言语方面也没太客气。
“哥别了,得罪人!”格格悄悄踩了他一脚,人家一家团聚,你跑这来风凉话,煞风景!
“丫头走,跟爸爸去供销社一趟!”刘卫东冲不点拍拍手,不点欢呼着跑过来,扭头瞅瞅被吓得躲在角落里,双手抱在肩膀上,全身一个劲哆嗦,嘴里不停喊着饶命的秦仲达,撇撇嘴,“老爷爷好怂啊!”
“别帘心挨揍!”
刘卫东背着女儿跑到外边,正巧邮递员老张蹬着自行车过来,他捏捏不点的脸蛋,“,有没有想叔叔?”
“想了!叔叔每送信真辛苦!”不点掏出一块糖递给他,“叔叔吃糖!”
“真乖!”
老张拿出一封信,递给刘卫东,“你的!”
刘卫东一看邮戳,竟然是山丹军马场的!
会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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