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范道友,你是不是把真武大帝的剑拿走了?

  “范道友昨夜杀灭的那个水鬼,定是被人用邪法养出来的!”听完范武的简单讲述,阳乙子深吸一口气,语气凝重地说道。

  他顿了顿,继续沉声开口道:“昨夜县衙的诡事,定是用邪法养鬼之人搞出来的,他的目的……或许就是取得这脚枷!”

  “他昨夜只吓跑了捕快,没有成功带走脚枷,或许是因为他当时用的也是邪法。他的邪法刚好触发庇护县衙的王朝皇气,皇气阻止了他。”

  “他不惜冒着被皇气镇杀的风险,也想带走脚枷……说明,此物对他格外重要!”

  “他昨夜应该是太心急,准备不够,没有取走脚枷。今夜他可能会再次下手!”

  “而且今夜他的准备,可能会很充份!”

  “甚至可能会无视王朝皇气!!”

  经过一番简单的思索,阳乙子就说出自己的一番猜测。

  在刚说完的时候,阳乙子忽然间恍然大悟,惊道:“原来如此!范道友让我们来架阁库,是为了提醒我们此事吧?范道友定是早已知晓这一切吧?”

  “唉,是老道我糊涂,这么久才想到这些东西,还得范道友提示才能想到。”

  哦!原来我知道这一切啊!

  范武嘴角抽搐。

  “这么说来,那厮还会再来一趟,可能就是今天晚上?特娘的!那狂徒莫非不知道那捞钱知县,把囚龙县里的高人都请来了?”金龙寺住持怒哼一声:“今夜他若是敢踏入县衙,佛爷我定教他有来无回!”

  阳乙子倒是有些担忧:“依老道我看,他今夜若是真敢来,那就意味着他实力不弱,甚至可能很强,还是不要大意了。”

  “怕他作甚?佛爷我当年在山上当马匪的时候,杀……咳!”

  金龙寺住持迅速止口,双手合十,面色慈悲:“阿弥陀佛,有阳乙子道长在,再加上贫僧这位金龙寺住持。何等邪魔外道来,都无用。”

  “更何况,范道长也在此。阳乙子道长你担心你我二人不是邪道对手,但你别忘了,还有范道长在此坐镇!”

  阳乙子听到这里,紧锁的眉头,算是舒缓了一点,且露出了笑容:“也对,也对。”

  他看向范武,认真说道:“范道友,就让我等三人联手,将那邪道诛之!我等修道之人,学这一身本事,不就是为了今日吗?”

  范武:“……是。”

  气氛都被这两个家伙烘托到这个程度了,他也只能够憋出这样的一个字。

  毕竟这种情况下退缩就露马脚了。

  天知道这两个家伙为什么对他范武这么的有信心,他的那个骗子师傅当年,究竟是怎么把这两个大冤种给忽悠瘸的?

  “月清,月风!”阳乙子当即道:“你们二人,助为师开坛布法!”

  两个道童连忙点头。

  金龙寺住持也是不甘示弱,他对着身后两个肌肉壮硕的武僧,开口说道:“你们应该知道,待那狂徒出现后,该干什么吧?把那厮的两条腿,给佛爷我打折了!”

  “是,住持。”

  如今。

  县衙里面,唯二没有说话的,就是那两个混进来的江湖骗子。

  那俩江湖骗子,一见现在这等架势,已经被吓得脸色都白了。

  他们只不过是想来囚龙县,忽悠几个冤大头,混口饭吃。

  他们不想抓鬼啊!

  也不想抓人啊!

  因为他们两个完全就是普通人,他们身上披着的道袍也都是假的,身上更是没有一丝一毫的法力,摊上这种事情,那不是死定了吗?

  两个骗子面色煞白。

  他们面面相觑了一下,然后齐齐双腿发软,噗通一声跪倒下来。

  “大师!道长!我们错了,我们不是什么道士,我们不会抓鬼,我们不想撞鬼啊!”

  他们哭丧着脸,说话的语气都带着恐惧颤抖。

  “滚滚滚!别搁这碍佛爷眼!”金龙寺住持毫不客气地开口驱逐,不过很快他又补充道:“但佛爷我不是让你们就这样离开,佛爷的意思是,你们向外边的捕快坦白你们的身份。”

  肥头和尚眼神眯起,语气尽是威胁:“若是让我知道你们没这么做,你们的下场……比进了牢狱,还要更加惨。”

  这厮看起来根本不像个得道高僧,更像个披着袈裟的地痞流氓。

  正常的高僧,怎会一口一句“佛爷”?

  怎会用这种言语威胁他人?

  两个骗子被这一番威胁,吓得脸色更加白了,急忙连滚带爬的跑出去。

  对于这两个真·同行,范武直接就是无视了他们。

  范武很清楚自己如果不想像这俩人一样的下场,或者如果想用正当的手段拿到润走囚龙县的盘缠……那今夜,就必须得在县衙待一晚了。

  ……

  时间。

  流逝。

  县衙的夜晚十分的安静,昨夜在县衙里的是一群捕快,今夜在县衙里的是三个道士,三个和尚,以及一个假道士。

  这个假道士,自然是范武。

  至于囚龙县的知县、县丞那些人?

  他们夜晚根本不敢在外逗留,更别提进去县衙里面了。

  县衙里昨夜闹了诡事!

  他们怎敢进来过夜?

  县衙里面的几人已经做好十足准备,阳乙子与他的两个徒弟,在架阁库前布了一个法坛。

  法坛铺着一块四面垂地的黄布,黄布的四前后左右四面,各有一个八卦阴阳图。

  法坛案面上,已经放置着一件件法器。

  像桃木剑、五帝钱、八卦镜什么的,可谓是应有尽有。

  一样不缺。

  阳乙子已经将那身朴素的道袍,换成了一件暗黄颜色的法袍。法袍不像是寻常布料制成,一眼就能看出来它十分的不简单。

  阳乙子笔直站在法坛后面,手中捧着一柄桃木剑,双眸闭合。

  法坛上燃着的香火飘起的青烟,在他那张苍老的脸庞萦绕。

  阳乙子的两个徒弟,则是一左一右,站在他的身边。

  两个年龄不大的道童已经脱掉上衣。

  露出被朱砂笔画满符箓的肌肤。

  他们各自都持着一柄桃木剑,可以看得出来,两个道童神色很是紧张。

  咚!

  咚!

  咚!

  木鱼被敲响的声音,或许是县衙里面,唯一比较清晰的声音。

  金龙寺住持盘腿打坐,左手在轻轻敲着木鱼,右手持着一串念珠。

  嘴巴一张一合,似乎是在无声念诵佛门真经。

  两个武僧浑身都涂满了暗色的金粉。

  乍一看好似两个铜人一般。

  他们两个也是在打着坐,陪同金龙寺住持一起,无声念诵佛经。

  空气中略微刺鼻的香火烟味,以及木鱼有规律的敲击声……

  仿佛给县衙里的气氛,凭空增添几分紧张感。

  别看金龙寺住持白天对邪道各种不屑。

  但现在他还是一副如临大敌一般。

  可想而知在他们眼里,今晚要面对的敌人,绝对是一个大敌。

  至于范武……

  则是什么都没有准备。

  他没有念经。

  也没有摆坛。

  范武直接把囚龙县知县平日里升堂时,坐着的那张大椅给搬了出来。

  他如今就大马金刀地坐在这张椅子上,北方黑驰衮角断魔雄剑被他杵在地面。

  范武注意到有人在看着他,顺着那道目光望去。

  发现原本一直闭目养神的阳乙子,不知何时,睁开了一只眼睛。

  而且阳乙子那只眼睛,还时不时往他这个方向瞟过来。

  “……范道友,先前还没有注意,你这把剑,好眼熟啊!”阳乙子终于忍不住了,悄声询问:“你是不是把真武荡魔大帝的……”

  他话还没说完,一股森冷的阴风,便席卷整个县衙!

  县衙屋檐下挂着的那些灯笼……

  在这一刻全部熄灭!

  来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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