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九卿这一句话,让商贾一双眼睛都瞪大了。
他不由得连连直呼:“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吃的怎么是道士?我吃的明明是野猪啊!而且我还把野猪卖了,买了野猪肉那些人,总不能看不出它是什么肉吧?!”
云九卿冷笑道:“谁知道呢?天底下奇诡之术那么多,尤其是这种极为诡异的巫蛊之术。”
“我们这种修道者都在不知不觉之间中招了,看样子你当初救的那个巫蛊邪道很是厉害,甚至他至今都没有离开内海县!”
行风子附和道:“云居士说的没错,蛊虫大多都很脆弱,不可能自行繁殖生长。需有人好生照看,方可让其正常繁殖。”
行风子深吸了一口气,他运起体内的汩汩法力,试图冲击自己的丹田。
将体内的蛊虫抹杀掉。
好在他本身的【力】属性有12点,在修道者之中这个【力】属性,其实已经并不弱了。行风子体内的蛊虫,直接被他抹杀掉了。
也是在这一刻。
他发现……自己眼前所能够见到的一幕画面,发生了些许的转换。只见极为瘆人的一幕画面,赤果果的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让行风子面色黑了下来,他难以接受这种,挑战他底线的画面。
然后。
行风子走到那个商贾跟前,在对方满脸惊恐的面色之下,行风子并没有对他下什么杀手,而是一掌击在了此人的小腹之处。
商贾一双眼睛都差点瞪了出来,明明行风子只是轻轻一拍,可小腹的剧烈疼痛感,却让他浑身都在痛得颤抖,然后不知不觉就跪了下来。
商贾感觉到一种恶心的感觉从腹部涌上心头,他弯着腰,不断的就地干呕着。
直至……
似乎有什么奇怪的东西,被他给呕吐了出来。
众人定睛一看,就发现那居然是一条怪异蠕虫,大概有人的手指那么粗那么长。蠕虫的一端,是一只很怪异的眼睛。
那只眼睛就好像是人的眼睛一样,乍一看就有一种毛骨悚然之感!
商贾睁眼朝前一看。
刚好那只蠕虫的眼睛,好巧不巧的就对着他,吓得他惊叫一声后,便连连往后倒退。
他感觉自己好像撞到了什么东西,触觉就像是,后厨里面还未处理的牲畜肉。他在仓促之间,惊恐回头一看,整个人都差点被吓晕过去。
因为他震惊发现这哪是什么牲畜的肉,他看见了,一个斗大头颅在对着他!
“死死死……”商贾惊叫道:“这里有个死人!
!”
“啊?”旁边一个伙夫厨子惊愕道:“东家,这……这是一个牛头啊!”
“什么牛头?这个头颅明明就是……”商贾刚叫唤一声,他就愣住了。
一股寒意从何他的脚心冒起。
直冲他的天灵盖!
范武等人刚才所说的话,在他的脑海之中不断的回荡,曾经的一幕幕回忆也在他的脑海之中,不断的闪烁。恐惧的情绪已经将他的身心,全部都给彻底包围。
他忽然发觉眼前这几个突然闯入后厨之中的人,似乎……刚才所说的一切都没有胡言乱诌。
那岂不就意味着,他被当初那个怪人给欺骗了?
当初自己吃的根本不是什么野猪?
而是那个被他射杀了的道士?
这个商贾整个人都被吓傻了,他呆愣愣的看着周围,那足以让他做一辈子的噩梦的画面。
倘若……自己真的是被那个怪人给骗了的话,那岂不是说明自己这些年无论是吃的还是卖的,根本就不是什么牲畜的肉?!
不!
不对!
他感觉自己后厨之中,至少有一半的肉都是牲畜的肉,就算他现在看到的画面极为瘆人可怖,可也不能说这里没有一点牲畜的肉。
可……可现在的问题是,就算是有不少的牲畜肉,那也无法让其它的肉消失不见啊!
这种事情如果被官府知道的话,那他岂不是,会被当成杀人狂魔?
岂不是会被官府的人抓进大牢里面关一辈子?
甚至很有可能会被拉到菜市砍头?
在无尽的惊慌失措之下,也不知是不是因为陷入了一种绝望的境地,让他的脑海被迫电光急转,还真让他想出了一个问题出来:“不应该,不应该的,我不是杀人狂魔!我……我这辈子,就只杀过当年的那个道士!”
“如果,如果后厨之中的肉,有一半都不是牲畜的肉,那这些肉我又是从什么地方得到的?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商贾,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能量,能够掳走这些大活人?”
“对了!这些肉,我都是从一些猎户以及农户那里,花了银子购买的!就算是杀人,也是他们,杀的人啊!”
“我买过来的时候,这些肉……都是已经,被宰杀好了的呀!”
脑海之中闪过来的凝光,就好像让他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他死死的抱住了这一根救命稻草,丝毫都不愿意放开。
他大声辩解道:“这不关我的事,这一定不关我的事,我也是一个受害者啊!我们所有人都是受害者,那些卖给我肉的人,还有那个会巫蛊之术的怪人,才是始作俑者!”
他惊恐莫名的看着范武等人:“你们就算是……就算是想要找人算账,也是要找他们啊,不要找我一个无辜百姓啊!”
听了这个家伙再一句又一句为自己脱罪辩解。
行风子皱了皱眉,因为他觉得这家伙说的话,其实也有一点道理。
一个小小的商贾,哪来这么大的能量,能够做得到这种事情?
更何况这个商贾根本就不会什么术法。
所以这个家伙应该是被利用了,而且还是,被利用了十几年的时间。
甚至到现在对方还在被利用之中!
此人是被什么人利用的,那也是不言而喻,最大的嫌疑就是那个巫蛊邪道。
那就更能确切的说明,那个巫蛊邪道有很大的概率,还留在内海线之中。
对方,在内海县之中,横行了十几年的时间。
所杀的人不知凡几。
行风子觉得自己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个地方应该是那个巫蛊邪道,用于处理尸体的地方。
还有什么方法比这样更加省心呢?只要让县城之中的人将其吃下去,那就变成一坨坨粪便,那就永远找不到任何证据了。
嘶!
行风子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此邪道究竟是何等歹毒之徒?
做出这种事情,对方难道就不怕遭到天谴吗?难道就不怕老天会降下罪罚吗?
胆大包天!
!
这时候。
行风子就听见旁边的范武道长,忽然开口了:“也就是说……你觉得你自己,是此次事件的受害者之一,你是无辜的?真正的罪魁祸首,是那个毁于巫蛊邪术的人?”
“对!没……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商贾立即接过这一道话茬:“我是无辜的啊!你们报官的时候,不要捎上我啊!”
“你真的是无辜的吗?”范武缓缓向前走了几步,用一种极为平静的目光俯瞰着近在迟尺的商贾。
他可以看得出来,此人浑身都在恐惧的颤抖,自己给予他的压力,不是一般的大。
“你觉得当初……那个被你用猎弓射杀的道士,觉得你是无辜的吗?”
范武对着此人反问了一句。
一直在嚷嚷着自己是无辜百姓的商贾,顿时之间,就被他这一句话给噎住了。
就好像是一只,被人掐住了脖子的鸭子一样。
商贾一句话都吐不出来。
因为对于这件事情,他真的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言语,去为自己辩解。
商贾的面色灰白至极。
范武轻轻拍了拍对方的肩膀,然后对着这个商贾,开口说道:“贫道我觉得此时此刻的你,应该将给你供货的人的一些信息给透露出来……比如说,他们住在什么地方?一般会在什么地方出没?有多少人?”
范武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如同是催命符一般,在商贾的耳旁不断的回荡着。
吓得他鼻涕和眼泪。
都齐齐涌了出来。
面对范武的这些问题,商贾不敢不出声回答,他颤抖回道:“我……我也不太清楚他们多少人啊!我……我只知道当年我杀了那道士不久,就用那个怪人给予的金锭,盘下一间店铺。”
“然后……然后就我就想着做点生意。恰好,当我在琢磨着要做些什么的时候,恰好有人找上门来。他们说,知道我曾经是一个猎户,问我要不要买他们狩猎的猎物?”
“那时候我就灵光一动,为什么不能够卖吃的?我除了会打猎之外……一手烤肉的技巧,也是较为不错的。”
“而且他们还让我尝一尝他们狩猎而来的猎物,他们打到的野味每一头的味道很是鲜美。”
“我和他们达成合作之后,他们说会在一个地方固定给我供货,我只要派人去取就行了。那个地方,就在内海县的西边后山。”
“那里有个类似于小巧村落的地方。”
“那……那里就是他们居住的地方,我都是带着人,去从他们那里拿货的。我,我真不知道他们的货,是这种东西啊!”
商贾痛哭流涕道:“我要是知道的话,打死我,我都不会和他们合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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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海县,西边。
后山?
行风子与云九卿听到这里后,不由得面面相觑了一下,没想到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们,竟然光明正大的住在内海县里边!
甚至还在这座县城之中,汇聚成了一个类似于,村落一样的聚集地。
这些家伙也太过于目无王法了吧?
他们难道就不怕有朝一日东窗事发,然后被大周朝廷围剿吗?
还是说……
他们其实压根就不带怕的?
毕竟……就大周王朝现如今的这一副到处都很贫瘠混乱的鸟样,每准朝廷根本就很难注意得到,一座小小县城之中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范道长,我们要去内海县的后山,看一看吗?”云九卿一边硬生生给自己吞下了一张驱邪符箓,用于咒杀自己体内的那一只蛊虫。一边对着范武,问道:“要不,我们先报个官?”
云九卿看向那个商贾的时候,眼神是非常的鄙夷、非常的嫌弃:“在场之中,这些厨子伙夫,以及外边那些食客都是无辜的人。”
“但偏偏这个家伙绝对不是无辜的,至少他当年杀了一个人!”
“如果他当年杀的是那一个会巫蛊之术的邪道,而不是那一个道士的话……估计今天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也不会有这么多人受害了,更不会有这么多人……”
说到这里的时候,云九卿就顿时说不下去了。
因为,吃下了一张驱邪符箓之后,她眼前所见到的一切画面……
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她也总算是明白,为什么行风子会露出一副,吃了答辩一样的表情。
云九卿也是面色发青。
看向那商贾的时候。
眼神就更加嫌弃了。
“可。”范武回道。
内海县之中也是有钦天司分司的。
应该说偌大的中郡里边,任何一座县城之中都,有一处钦天司的分司。
与南郡不太一样。
毕竟南郡的一些比较偏僻、或者人口比较少的小县城……
是没有钦天司的。
范武等人,押送着灰头土脸的商贾,来到当地钦天司。
或许是因为这座名为内海县的小县城,占地面积比较小,人口也比较少的原因,当地的钦天司里边,级别最高的也就是个钦天司小旗官。
那就更能解释……为什么会巫蛊之术的邪道,在这里横行霸道的十几年时间,都没有人发现他了。
区区一个小旗官、以及手底下十几个钦天司成员,能够做得了什么?
又能够发现得了什么?
要知道如果不是范武提醒的话,就连行风子,都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劲。
更别说钦天司小旗官。
此刻。
内海县钦天司小旗官,正用一种错愕的眼神,看着眼前的几个修道者。然后再看着看跪在地上,一声不吭的商贾。
小旗官记得这个商贾,因为这个商贾在内海县之中还算是挺有名气的,毕竟对方那家猎户肉馆,还是很出名的。
“几位道友,你们这是?”这个钦天司小旗官的态度比较客气,因为他能够看得出来,不管是云九卿、还是行风子都很厉害。
尤其是行风子能够给予他一种非常大的压力。
他可以确定,这个看起来很年轻的小道士,道行非常之高。
至于范武……
范武给他带来的就不是压力了,而是一种十分恐怖的压迫感!这种压迫感,让这个钦天司小旗官的内心之中,提起了十二分的警惕。同时,也让他略微的紧张,手心都冒汗了。
行风子主动开口,让他所知道的一些事情,告诉给了这位钦天司的小旗官。
那一句又一句话。
语不惊人死不休。
听得眼前这位钦天司小旗官,整个人都是愣住了……因为行风子所说的这些,是不是有点,过于离谱了?
这时候,只听行风子继续开口说道:“小道我是来自地祖观的道士,这是小道我的度牒,我可以担保,我所说的一切没有半句虚言。”
行风子取出了自己的度蝶,给这位钦天司的小旗官,看了一眼。
今天是小旗官凑近一看
顿时大惊。
眼前这个看起来年纪轻轻的小道士,居然还真的是地祖观的道士!地祖观在大周王朝的中郡之中,那可是名声不小啊!
身为钦天司的他也能够看得出来,这一份度牒并没有作假,这是一份真的度牒。
堂堂地祖观的道士,所说的言语,那肯定是不会假的。
那岂不是意味着……
嘶!
!
钦天司小旗官倒吸了一口凉气,他看着跪在地上的商贾,张口质问道:“这位小道长所说的是不是真的?你最好如实回答!倘若我从你的口中,听见半句虚言……”
“真……真的……”商贾已经怕得不敢说什么谎话:“他们……他们说的都是真的。”
但他还是想给自己争取一下:“这位钦天司大人,我也是无辜的啊!我也是被害的啊!”
好家伙,连这个商贾都已经承认了。
那看来这件事情还真是真的,一个不知名的无辜邪道,在内海县偷偷摸摸兴风作浪十几年,他们内海县钦天司没有半点发现!
这十几年来究竟死了多少人了?
钦天司小旗官简直想都不敢想,因为他知道,那是一个很大的数字。
毕竟那可是十几年的时间啊!
他甚至已经能够预料得到,这件事情向上面禀报之后,自己究竟会被上面的大人骂成什么样子……可也没办法,这种事情难道还能够压着吗?根本压不下去的!
“该死的邪道!”钦天司小旗官咬牙切齿地说道:“竟如此猖狂至极!
”
“来人!
”
钦天司小旗官吩咐道:“派一个人去通知县城衙门,让衙门那边的人配合我们处理这件事,首先就把这个家伙的商铺彻底封死!还有,把里边的食客,通通控制住!”
“还有,所有人都检查一下自己的丹田之中,是否有蛊虫的存在。如果发现有蛊虫存在,立即使用辟邪符将其灭杀掉。”
“同时,准备大量辟邪符,让店铺里面的每一个食客,都把辟邪符吃下去,杀死他们体内的蛊虫,让他们恢复过来。”
“剩余的七个人与我一起,去内海县的后山,打探一下那边的状况!”
钦天司小旗官凝重道:“那巫蛊邪道绝对道行高深,凭借我们这些钦天司的力量,是绝对不是他的对手,甚至他可能不止自己一个人,他极有可能还有同伙!”
“我们此行只是打探情报消息,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似的异状,就立即撤离,不要与那巫蛊邪道,发生冲突!”
“也不要让他事先察觉到,他的事迹已经败露!”
这个钦天司小旗官还是比较慎重的,同时他也知道,他们这个钦天司分司很弱。
弱到不配与这种巫蛊邪道起冲突。
否则……
被团灭的将会是他们钦天司!
这也是一种无奈之举,说实话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发生这种事情,这位钦天司的小旗官,绝对是很愤怒的。
可他也知道愤怒解决不了什么问题,只能够打起十二分的警惕,先探查一下对方的根底,然后再做打算。
这时候,行风子开口说道:“这位小旗官大人,可否也让我们一同前往?”
小旗官一愣,顿时喜道:“那自然是可以的!”
一个来自于地祖观的小道长,要协助他们一个小小的钦天司分司,他如何会拒绝?
尤其是当遇到了如今的这种状况。
那更加没有理由去拒绝了。
至于这位小道长旁边的两人,钦天司小旗官也觉得,很不简单!
云九卿的道行不算很高。
但在他们这内海县钦天司里边,估摸着也就,比他这个小旗官差了一点。
而范武就更不用多说!
这位钦天司小旗官,能够明显在范武身上察觉到,一股极为危险的气息,这股气息让他整个人,都有一种自己的小命没有被自己接在手里的即视感。
这位存在很是恐怖!
兴许……
这是一位比地祖观的小道长,还要更加强大的存在!
钦天司小旗官暗自咋舌,这最近是一伙什么样的组合?
他有一些庆幸,如果不是这几位恰好经过内海县,如果不是这几位恰好遇上这件事。估计,那巫蛊邪道还要在暗地里横行不知多少年,还要残害他们大周王朝不知多少人!
钦天司小旗官感激道:“多谢几位道友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
很快,内海县的钦天司成员们,就开始一个个,行动了起来。
有的接到了钦天司小旗官的命令,跑去内海县的县衙,要求县衙配合钦天司行动。
有的则是带着几个人,跑去事发的那一家猎户肉馆,将其中食客全部控制住。
有的则是准备大量驱邪符,准备用于杀灭蛊虫。
有的开始撰写书信飞鸽传书。
向更高一级求援。
如果内海县里边的钦天司首领是一个总旗官,或许人手能够稍微充裕一点,毕竟一个总旗官手底下,能够带着三十几号人。
可惜,内海县的钦天司分司首领,只是一个小小的小旗官,手底下撑死就十几个人左右。
一群人安排出去后,剩余弄用来探查敌情的,就只剩下七个人了。
加上钦天司小旗官在内。
也就八个人。
少得可怜啊!
钦天司小旗官自己心里都没有什么谱,好在有几位似乎很厉害的道友愿意搭把手,这就让他忐忑不安的心情稍微缓和些许。
路上。
经过一番简短的交流,内海县钦天司小旗官,也算是知道了范武等人的名讳。
他知道了范武,来自于南郡囚龙县的囚龙观,是一位很厉害的道士。
之所以觉得范武很厉害,是因为他发现不管是云九卿还是行风子,都对范武十分的尊敬。
那就说明……范武绝对是在三人之中,最强大的一个。
他也知道地祖观的小道长叫行风子。
年纪轻轻就已经有资格下山历练,其师傅更是地祖观里边,一位鼎鼎大名的天师!
这是高人之徒!
他更是知道云九卿也不简单,这位姑娘居然是,南郡郡府的府君之女!
乖乖……
这三人当中,身份最普通的好像就是这位范道长了吧?但是这位身份看起来最普通的范道长,似乎是三人里面的最强者。
而且钦天司小旗官也知道了,眼前的这几位都非常年轻!
一个二十出头。
一个接近二十。
一个只有十几。
这……
钦天司小旗官、以及几个钦天司的普通成员,都觉得觉得自己这修道修到狗身上去了!
关键是。
他们修习的一门名为《神道百杀术》的修道之法,还是这位南郡郡府府君之女所在的家族,无偿奉献给大周王朝钦天司的。
好家伙!不仅修道天赋比不上人家,就连自己学的东西,都是人家家里的!
……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内海县后山。
到了!
钦天司等人都没有穿着独属于钦天司的衣袍,他们的穿着打扮看起来更像是一群寻常百姓,或者说,像是来后山这里云游的一群人。
因为他们本意上只是过来打探一下,过来打探,自然是需要条装打扮一下。
此刻,眺望着后山深处之中,那一些零星建筑,一个钦天司成员低声道:“以前还以为,这都是一些寻常山中猎户,没想到这地方,竟然会潜藏着如此秘密。”
“大人,里边的建筑大致有二十多个,说明居住在此地的人,最少也是二十几人。甚至更多,极有可能是好几十人!”
“再加上,他们之中还有一个巫蛊之术的邪道,我们只怕是很难靠近。”
说到这里。
这个钦天司成员,脸色极为凝重,继续分析道:“甚至,他们可能每一个人,都会一两手巫蛊之术!那样的话……这深山中的一伙人,就更加的麻且凶险了!”
钦天司小旗官点了点头:“但如果不靠近此地,也发现不了什么所以然。待会儿,两人一组,分散开来。”
“记得往前靠近的时候,要小心掩盖自己的脚步,掩盖自己的痕迹。”
“不要掉以轻……”
这位钦天司小旗官的一句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完,他就忽然听见了旁边传来了一阵不小的动静,似乎有人在完全不掩盖脚步声音的情况之下,朝着深山之中那些建筑靠了过去。
小旗官一愣。
他急忙扭过头想要训斥一下自己手底下的人,结果发现闹出这种动静的人,并非是自己手底下的人。
而是那个范武道长!
钦天司小旗官急忙道:“范武道长,那些匪徒极有可能,全是会巫蛊之术的修道者!”
他这一句话的意思也非常的明显。
——这一次的点子太扎手了,不要太莽撞啊!
“无妨。”
范武头也不回,带着笑意回了一句:“他们提前反应过来,才更加的有意思。”
钦天司小旗官懵了。
啊这!
……
“长老大人,成……成功了吗?”内海县后山的一片茅屋建筑中,一个身着与普通百姓无异的中年男子,弱弱地向面前的老者询问道。
老者看起来岁数已经不小了,一头都是如雪一般的白发,其脸上的皱纹与老人斑非常之多。
他的衣着,倒是与这个中年人有些不太一样。
或者说老者的衣着打扮,与大周王朝的很多人,都不一样。
老者的脸上带着些许的晦气。
冷冷的开口说道:“失败了,蛊神不是这么容易,就能养育出来的。”
“这……”中年人担忧道:“长老大人,我们的时间也不多了。教主给予我们的时间是二十年,二十年内必要养育出一只蛊神。”
“现如今这二十年的时间就只剩下最后五年,一旦这五年的时间之内,我们依旧养育不出蛊神,那么……”
说到这里的时候,中年人已经不敢继续再说下去了,因为老者那一双阴鸷的双眸,已经盯上了他,让他觉得一阵毛骨悚然。
老者语气阴冷道:“你是在教本长老做事吗?”
中年人一惊,急忙摇头:“不……我,我只是……”
“哼!”老者打断了他:“你们不要忘记这内海县的分舵,是什么人以一己之力,从无到有一步步建立起来的?老夫当年为了在此地建立分舵,甚至险些死在一个道士手中!”
“老夫这些年也是兢兢业业,哪里对不住教主?十五年,老夫冒着被钦天司、被修道者的风险,用了数以千计的人命,就是为了养育蛊神。”
“即便如今都没有将蛊神养育出来,可这并不能抹去,老夫对血蛊教的奉献!你听明白了?”
中年人哪能听不明白?他知道这位长老已经急了,只是在用一些厉色言语掩饰心中焦虑。
不过,他即使听得出来,也没有作死去点破。
因为,一旦点破了的话……
下一个为血蛊教献身的就不是那些寻常百姓、也不是那些贫苦流民。
而是他这个话多的人!
中年人急忙点头称是:“长老大人,您教训的是,是我过于心浮气躁了……”
老者摆了摆手:“养育蛊神的材料已经快要消耗完了,记得不要找内海县之中的人下手。兔子不吃窝边草,内海县之中这些无知人,能够帮我们销毁掉一些废料。”
“最近,距离内海县不远处的一座中郡县城,不是在闹着一种瘟疫吗?”老者语气顿了顿,继续说道:“受灾之地,材料是最多的。”
中年人顾虑道:“那些受到瘟疫侵扰的人,是不是,不太适合用于……”
老者静静地看着他。
“是!”中年人心中一凛,他赶紧抛开脑海中的想法,低头回应道:“我会带着人,按照长老大人您说的做的。”
“嗯。”老者点了点头:“最近‘馋人诡虫’的数量也少了,多找点材料回来,多养一点馋人诡虫。”
“是!”
这一次,中年人不敢有任何的反驳,他转身离开这间茅草房,走到了房屋的外面。
沉沉地吐了一口浊气之后。
正当他想要朝着一个方向走去时,忽然之间,他的脚步就顿住了。
因为他见到一个陌生的人。
一个从来没见过的人。
而且他也是头一次见到一个人能够长得这么高大,这看起来……都不知道有多少尺的身高。对方,甚至比他高了最少两三个头!
内海县不大。
中年人胆敢确定自己在内海县之中,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一号人,很有可能是一个外来者。
是修道者吗?
中年人立即就警惕了起来,可是他又忽然发现,对方的身上似乎没有法力的波动。
不是修道者?
如果是一个外人的话该不会是误闯到此地吧?
毕竟内海县之中,还是没有太多的人,会深入这后山里面的。胆敢深入这后山之中的那些人,要么就是经验丰富的老猎户,要么就是,完全不怕山中勐兽的寻死之人。
“你还外面干什么?”老者的声音,从身后的茅屋之内,传了出来。
中年人急忙道:“回禀长老,我们这里似乎,来了一位外人。”
“哦?”茅屋之中,那个正在闭目养神的老者,睁开了双眼,脸上闪过一丝饶有兴致的神色:“那可真是稀客啊!”
老者缓缓站了起来,他的面容看起来非常的苍老,但是他的身子骨却非常的硬朗。
从他那挺直的腰背就能够看得出来,他的身体素质,比一些年轻人还要更加的好。
老者走出茅屋。
然后他就看见了,一道很是高大魁梧的身影。
老者愣了一下。
他的一双浑浊的眸子睁大了几分,眼眸之中那种眼神,带着些许的贪婪、以及些许的觊觎。换句话来说,就是极具侵略性。
老者似乎激动了起来,他自顾自得喃喃自语:“绝世好材料,绝世好材料啊!”
“长老,您的意思是?”中年人诧异一问。
老者没有搭理他,而是迈动双脚,万分激动的朝着那道魁梧的身影,迎了过去。
他苍老的面容之上挂上一副笑容,眼眸之中的贪婪以及觊觎,也被他很是巧妙的掩饰了过去。
整个人,乍一看起来……
跟普通的和善老人。
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壮士!壮士!”老者来到了范武面前,他搓了搓粗糙的老手,笑眯眯的问道:“这深山老林之中,还是很少会有外人来此的。不知这位壮士,深入这深山老林,所为何故?”
他在一边向范武询问,一边在上下打量着,眼前范武的身材。
他越打量越是感叹。
何等惊人身姿?
何等夸张气血?
他和中年人一样没有看出范武身上有法力的波动,一个没有法力的普通凡人竟有如此惊人的气血,这或许就是天赋异禀吧!
而他需要的。
就是这种!
范武低头看了眼,这个衣着古怪的糟老头子,然后他再扫了一眼,周围的一些事物。
由于他光明正大的走过来,引起了这附近,不少人的注意。
其中,除了刚才那个和老者攀谈的中年人之外,还有不少的人,都将目光投在范武的身上。
他们的目光或是困惑。
或是带着不善。
“遇到一些事情,同时想要得到一些必要的东西,不得不来此地一趟。”范武重新将目光,放在眼前这个老者的身上。
他的回答。
很是坦诚。
“哦?”老者不动声色,他注意到范武似乎背着一把剑,但那把剑是在范武的身后,他一时之间,并没有看出来,那是一把什么样的剑。
老者笑着自我介绍道:“我们这些人都是山中的猎户,专门狩猎山中野兽贩卖给县城之内,一家名为猎户肉馆的店铺。如果壮士是从内海县之中来的,应该是听过,这样一家店铺的吧?”
“确实,鼎鼎大名,还去里边坐过一小会儿。”范武回答道。
“害!这不巧了吗?”老者热情的拉着范武的手,然后说道:“咱这地儿,除了猎户肉馆的伙计会过来买野味,可很少会有你这样的人来。”
“老夫我这里别的没有,但酒水还有野兽肉,那可是多得很呀!”老者一边拉着范武朝一处茅屋走去,一边说道:“壮士从外边走入深山肯定是又饥又渴,老夫让人给你整顿好的!”
范武笑道:“老人家,你未免有点过于热情了吧?你甚至连我的名字都不知道,甚至连我想进来,做什么也不知道。”
“哈哈哈!老夫这自来熟的热情,是很久以前,就养下了老毛病。”老者无所谓道:“我看壮士你正义凛然,不像什么坏人。”
“只要不是什么坏人来到此地,那老夫就得,好好招待他一下!”
尤其是像你这样的好材料,怎么能够放过呢?
这最后的一句话是老者的心中所想。
但他自然是不可能说出来的。
带着范武走进了一处茅屋后,老者让范武坐在一张椅子上,并且亲自给范武倒了一壶茶,然后开口说道:“老夫我这个人的小小爱好,就是喜欢招待他人
壮士你千万不必客气!”
说罢,老者挤眉弄眼道:“尤其是壮士你这样的人,咱山中可是有不少的野丫头,喜欢的,就是你这一种类型。壮士你稍等,老夫去让人给你准备一点酒肉!”
说完他就走了出去,留下范武一个人,在这一座茅屋之中。
看着老者离开的背影。
范武“啧”了一声。
他的指尖捏着一只十分细小的虫子。
虫子的模样看起来十分的怪异,它在范武的指间之中不断地挣扎着,直到放母的两指轻轻一捻之后,它就变成了不再挣扎了。
……
外边。
老者走到中年人那里,声音稍微压低了一点,吩咐道:“老夫给他下了禁法蛊虫,被这种蛊虫寄生之后,他的体内法力,很难调动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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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准备一下,这个人务必要拿下,而且要完好无损地将他拿下!不要让他缺胳膊断腿,就连一根手指都不要缺少。”
中年人一愣:“那个人身上不是没有发力吗?我们直接将他打晕不就行了吗?”
老者瞥了他一眼:“你这样的浅薄心机在江湖之中,是属于死得最早的那一批。此人背着一把大剑,浑身肌肉虬结,气质更是颇为不凡,你觉得他会是普通人吗?”
“小心谨慎行事!把分舵中,最漂亮的一个女人喊来,让她伺候一下那个人。以多种方式,在他身上悄悄多下几只蛊虫。”
“如此一来,那就算是那种隐藏极深的存在,也得要栽在这里!”
中年人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是,长老大人!”
“我这就去做事。”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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