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新月漏了嘴,她俏脸一红,声道:“这件事来话长,独孤家和皇族世代联姻,我大姑进宫封为昭仪。
我在皇宫长大,又是父亲的长女,太上皇看上了我,决定把我许给皇长孙,并承诺父亲,将来皇长孙即位后封我为皇后。
后来杨家势大,皇长孙被迫娶了秦国夫饶女儿崔氏为王妃,当时沈珍珠已封为良娣,太上皇就考虑让我为良媛。
正好就在那年我遇到了你,我就拼命缠祖母,恳求她取消那门婚事。
我祖母心疼我,就答应了,她就以独孤家嫡长孙女绝不能为良媛的理由替我取消了那门婚事。
太上皇也歉疚,双方商议就改为太微许给了皇长孙,并承诺将来皇长孙登基,封太微为贵妃。
结果三叔看上了你,加上三叔一直为秋河大姐死在契丹之事耿耿于怀,他也不同意太微入宫。
正好启明去应征采女,三叔就索性把太微的名额让给了启明,启明才会进东宫,否则太子怎么也看不上启明,为这件事,三叔和公主大吵一场,差点离婚。”
李邺这才恍然,原来历史上独孤贵妃并不是独孤启明,而是自己的妻子独孤新月,或者是独孤太微,只是因为自己到来,阴差阳错改变了独孤三女的命运。
“你父亲改过名字吗?”
新月点点头,“父亲原来叫独孤颖,因为祖父在颖州去世,为了避嫌,就改名为烈。”
那就对了,独孤颖的长女嫁给皇长孙李豫为良娣,后来封贵妃,历史上的独孤贵妃原来是自己的妻子,而不是虚伪骄横的独孤启明。
李邺搂过妻子,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微微笑道:“事实证明,自己的选择才是正确的!”
独孤新月在他胸口上轻轻捶了一拳,笑道:“真是厚脸皮,是你缠着人家不放好不好!”
这时,太微红着脸走过来道:“殿下,我母亲想和你谈谈!”
独孤新月拉住丈夫在他耳边低声道:“她是公主,脾气稍稍古怪,你要多包容她!”
李邺点点头,“我知道!”
李邺跟随独孤太微来到侧堂,太微施个万福礼,“母亲,他来了!”
“请进!”
李邺走进了侧面,只见独孤太微母亲信成公主戴孝坐在堂内,信成公主三十余岁,长得端庄美貌,她和丈夫年纪相差二十岁,倍受丈夫宠爱。
李氏皇族受突厥风俗影响较大,对辈分看得不重,独孤明既是李隆基的舅子,同时也是他女婿,在唐朝只要没有血缘关系,其实根本无所谓。
李邺躬身行一礼,“晚辈李邺参见婶娘!”
信成公主点点头,对女儿道:“你去吧!我和齐王殿下聊一聊。”
独孤太微偷偷看了一眼李邺,这才退下了。
信成公主原本坚决反对这门婚事,丈夫反复劝她也没有用,甚至李邺将来会登基大统,信成公主更是恼火,要夺走兄长和侄子皇位之人,怎么能成为自己女婿?
但最后让她决心动摇的,还是女儿自己,一向柔弱的女儿忽然变得坚定无比,如果母亲不答应这门婚事,她就出家为尼,度牒都准备好了。
信成公主吓坏了,她知道女儿是到做到,不是吓唬自己,这才松口答应了婚事。
信成公主仔细打量一下李邺,见他年纪也就二十五六岁,长得高大强壮,身上有一种强烈的男子气息,很容易让女人迷醉,往那里一站,彰显出一种吞吐下的气势。
这一瞬间,信成公主忽然理解女儿了,眼前这个男子连自己都有点动心,何况是女儿。
女人心,海底针,就是指女饶心瞬息万变,不可捉摸,信成公主本来是极为反感李邺,但这一刻她对李邺忽然有一丝好感,看他也稍微顺眼了。
“我听太微父亲,你家里有三位妻子?”
“正是!”
信成公主点点头,堂堂的齐王只有三名妻妾,不算多,她又缓缓道:“本来我是不赞成这门婚事,伱要理解,所有母亲都希望自己女儿嫁为正妻,尤其像太微这样的身份,她又是我唯一的女儿,但她父亲和她本人坚持,我反对也没用,所以我也只能同意,不过作为太微的母亲,我还是想提一个要求,请善待太微,疼爱她,爱护她。”
李邺点点头,“我一定尽全力!”
“就这样吧!”
信成公主端起茶盏,表示送客。
李邺躬身行一礼,转身快步离去。
这时,独孤太微进来,低头问道:“母亲感觉如何?”
信成公主握住女儿的手笑道:“你这个夫君别的我不了解,但年轻这一点比较好,年轻就容易彼此沟通,也容易产生激情,让你有一个美妙的回忆,还能让你更容易有自己的孩子,对女人而言,最重要的是孩子,尤其是男孩。”
“娘别了。”太微不好意思撒娇起来。
“好了!好了!娘不了。”
信成公主怜爱地搂着自己的女儿,前几年还是个娘子,现在就要出嫁了,时间过得太快。
洛阳永丰坊内有一座占地约五亩的宅子,这里便是东宫赞善大夫宇文智的府宅,开元年间相国宇文融有两个儿子,宇文靖和宇文通。
和李岱联姻的是宇文靖的女儿宇文螺,当年危害长安而被斩杀的恶少宇文嗣武则是宇文靖的孙子,李淮改名宇文怀德也是加入宇文靖这一房。
相对而言,宇文通这一房就比较低调,宇文通有两子三女,长子宇文智,次子宇文慧,而长女宇文繁就是王思义的妻子。
此时宇文家族都去了幽州,洛阳这边只剩下宇文智,他烧了李辅国的香,花一万多贯钱,谋了一个五品的东宫赞善大夫闲职,也是宇文家族留在京城的耳目。
东宫赞赏大夫完全没有事做,每一早去东宫点个卯,然后就可以回家了,宇文智大部分时间都在家郑
下午时分,宇文智正在书房里写信,忽然听见外面一阵喧哗,紧接着管家喊道:“你们不能这样随便闯入民宅!”
“滚开!”
宇文智心中惊讶,连忙放下笔起身出来,刚到院子里,却见闯入大群士兵,把院子占得满满当当。
“你们是什么人?”
宇文智怒喝:“你们竟敢擅闯朝廷大臣的府宅!”
“宇文使君,不用这般大惊怪!”
李邺从士兵群中走了出来,似笑非笑地注视着宇文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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