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业坊的一家茶馆内,独孤明和李岱相对而坐。
“贤弟感觉有人在监视你吗?”
李岱点点头,“我的府前府后都有人在监视,我乘车出来,也能感觉到有人在后面跟踪我,甚至我的护卫中也有不少监视者,可以监视无处不在。”
独孤明点点头笑道:“现在你可是殉最关注的人,只要你老老实实呆在洛阳,殉们就能睡好觉了。”
“他们这么害怕阿邺?”
“怎么能不怕呢?”
独孤明冷笑一声道:“五十万关陇大军杀过来,所有殉都要粉身碎骨,以前有子顶着,阿邺不好动手,现在子驾崩,实际上已经塌了。”
“意思是,一旦阿邺大军杀来,我就不安全了?”
独孤明点点头,“确实是这样,所以阿邺让我帮忙,把你运出去!”
“就这两?”
独孤明淡淡笑道:“这个人绰号百变书生,是我花大钱请来的,他真正的模样其实和你并不像,只是化妆得和你很像,他曾经在你府上当了三个月马夫,仔细观察过你,他的任务只是给我们争取两时间,过几他就会消失。”
独孤明心翼翼将面具贴在李岱脸上,李岱赫然变成了另外一人,两人又交换了衣服和帽子,简直完全和李岱一模一样,身高虽然矮一点,但戴上帽子也看不出来。
“现在?”
他忽然明白独孤明的意思了,让这个人代替自己回府去,金蝉脱壳之计。
他想了想,又给刘武通写了一张纸条。
“她们好办!事实上,殉只关注你和阿邺的母亲,对她们根本不在意,你写封信给她们,让她们明中午去南市的巧工珠宝铺去,那里有后门,我会把她们从后面接走。”
独孤明笑着将‘李岱’送出茶馆,向他挥手告辞,‘李岱’上了马车,侍卫们护送马车远去,几名骑毛驴的监视者又远远跟上了马车,
独孤明带着‘侍卫’上了另外一辆马车,马车向相反方向而去。
独孤明直接将李岱送出城,此时,城门处戒备森严,有士兵严格把守,只准备入城,不准任何人出城。
“这个人一旦被发现了,岂不是也活不成?”李岱担心道。
李岱低头想了片刻道:“那我的两个妾怎么办?”
李岱瞪大眼睛,他忽然摆手,“不!不!现在怎么行,我什么都没有准备好,我要回去收拾一下,家里还有两个妾,不能把她们丢下,再,外面有人盯着我呢!”
“那独孤兄呢?如果殉发现我失踪了,他们会抓你的?”
独孤明一摆手,站在他身后的侍卫走了两步,背对着外面,撕下了脸上的面具,李岱顿时惊得目瞪口呆,眼前这个人竟然和自己长得如此相像。
“我会和你的妾一起撤退,放心吧!我都安排好了,李善武的一万军队驻扎在新安县,我大哥,还有雍王都在军队里,伱也会在军中,我到了军队后,军队便向西撤离。”
当然,有特殊情况还是允许出城,但必须得到枢密院的批准。
李岱当即写了一封信,他书房里有一个红色箱子,里面都是他的信件和笔记,必须让妾带出来,别的身外之物都无所谓了。
独孤明轻轻摇摇头,“不是这两,而是现在!”
独孤明有特殊的出门金牌,这是独孤明耗费了二十万贯钱从鱼朝恩那里买来的,出城金牌开价二十万贯,不搜查,不盘问,允许最多三辆马车出门。
出城银牌开价十万贯,盘问,但不搜查,但要打开车厢看一看,最多允许一辆马车出城。
出城铜牌开价三万贯,要盘问要搜查,如果发现可疑嫌犯要扣留,不准乘坐马车,只能步行出城,不能超过三人。
船只也一样,但铜牌就不允许坐船出城。
除此之外,拿着李辅国的批准书也可以出城,这批准书也是要花钱买的。
这就是殉的特点,一方面要严查可疑者,另一方面又收钱放个口子,看起来很矛盾,完全体现了殉的人格分裂。
马车在城门处缓缓停下,侍卫向守门将领出示了出城金牌,将领不敢阻拦,一挥手,马车缓缓出城了。
战争已经打响,郓王李荣和王思礼率领三万军队杀到了汜水关,汜水关就是虎牢关,是洛阳地区最东面的坚城要塞,自古就是拱卫洛阳的东大门,极难攻打。
从东面进攻洛阳,虎牢关是一道绕不过去的坎。
三万大军在虎牢关外扎下大营,上午时分,明媚的阳光普照着大地,风力却不,一阵阵劲风刮过,尘土飞扬。
三万大军分成三个大方阵列队在虎牢关前,王思礼军队算得上是唐军的精锐,虽然比不上李邺的关陇军,但比起神策军要强不少。
神策军虽然战斗力拉垮,但他们占据了高大坚固的虎牢关,尽管只有一万守军,但也完全不畏惧三万攻城军。
王思礼注视着三里外的虎牢关,只觉得一阵头大,没有强大的攻城武器,恐怕很难攻下这座雄关。
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王思礼当即喝令道:“第一军准备进攻!”
一万大军扛着上百架攻城梯已列队就绪,王思礼战刀一挥,“出击!”
“咚!咚!咚!”
激烈的战鼓声敲响了,第一军上万士兵一声呐喊,一万军队扛着攻城梯如潮水般向城墙冲去。
李岱是殉监视的重中之重,有足足一百名梅花卫士兵对他进行监视,连府上也有四五名侍女和家丁也是梅花卫的暗探,暗中监视着李岱。
用独孤明的话,现在李岱是殉们的定心丸,只要李岱在洛阳安安静静呆着,殉们就能睡个好觉了。
但殉又不敢把李岱关押起来,连软禁都不敢,否则就会被李邺找到出兵的借口。
那就只能加大监视力度,一名叫做张纤梅花卫郎将负责监视李岱,他每都要听取汇报,然后向上汇报。
一名家丁向他汇报道:“昨李相国似乎心情不好,他一直在书房里负手来回踱步,昨晚上直接睡在书房内了。”
“今上午呢?”
“上午在,我们的人看见他在花园里练剑,这两听他在写什么万言奏折,一直在书房里闭门写字,连早饭也是送进书房的。”
这时,一名侍女偷偷跑来禀报,“两位夫人要去南市买首饰。”
张纤骂了一句女人事多,又问道:“李相国呢?”
“李相国不去,他还在书房里写东西。”
监视者对李岱的两个妾没有放在心上,除非是相国夫人,但相国夫人去长安了。
张媳即令道:“派几名武士跟着,其他人继续监视李相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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