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虎虎一脸无所谓地碎了一口,“哼,臭娘们,不知道老子当年是出了名的刽子手,杀人一百,灭鬼八十。”
我一听他这话,又好奇了一下。
“李虎虎,你真的杀人不眨眼?”
“那当然,阳生师弟,杀人灭鬼这事我在咱们师兄弟里干得最多,杀那个小女人,还不跟捏死只小鸡一样。”
我不由得打了个冷战,这话听得瘆人,这家伙真无愧于太岁阴!
我开始有些不解师傅的安排,把这么个杀人越货的命格人安排在我身边,到底是福还是祸?反正血光之灾会常伴,不过应该不会让我面临。
之后,我就开始和他详细地讨论起来了,这个女人和那个长着蛇眼的女鬼。长篇大论一番后,也没出来个所以然,因为我们实在是不清楚,那个女鬼的底细,只能从刚才的只言片语中细细地嚼来推断,但是,翻来覆去地分析思考依然没有什么结论。
也不是没有达成共识,至少我们见识到了女鬼的厉害,我们师兄弟俩再也不敢分开行动了。女鬼虽然厉害,但我和师兄在一起,它也忌惮三分……
接下来两天没有再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只是丹顶鹤吐血成字的梦很有规律地在我入睡后发生,而且紧迫感愈发强烈。
薛凯丽自从那次灰溜溜地离开后,还没有出现;大地门也没有因为铁二罗的死,来上门算账,这很不正常!
因为,那个不管是梁凯丽本人还是谄害她的女鬼都说要极道派好看,大地门的人更是睚眦必报的性格,除非……他们两方正在斗争?
除了胡思乱想,再没有任何头绪,‘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已经成了句空话。
这时候,邓婉婉的电话打了过来。
“阳生,明天是我爸六十大寿,他让我邀请你们来家里做客,吃大餐。你们明天忙完了,来我家吃晚餐。好不好嘛?”
她这句话倒是提醒到了我,邓老爷子跟我师傅是过命的交情,他跟师傅年龄差不多,认识得也早,也许他可能对蛇眼女鬼的底细知道一二呢!
“咳咳,婉儿……我想问一下,您家老爷子……喜欢喝什么酒?”
“酒……说什么呢?你们能来,我爸就很高兴了。你还带什么酒啊?”
我一时语塞,竟然不知道怎么回答,沉默片刻最终还是决定实话实说。
“是这样的,婉儿……我和师兄最近惹到了些麻烦,邓叔他跟师傅交往很深,应该知道点我们不知道的事,所以我有些话想问他,再说……他也是我们的长辈。”
“哈哈哈……”
我刚才吞吞吐吐地一番话,把她逗笑了,然后,乐不拢嘴地在电话另一头说:“嗯,你小子倒是很精,现在就知道讨好老丈人了,还给我编理由。你呀,你就不会说假话!行吧,我把最爱喝轻柔型‘衡水老白干’,我这就把我家的定位发给你。”
挂了电话之后,邓婉婉直接通过微信把她家的定位发了过来,看着微信定位,我和李虎虎相对无言。
原本我们就是打算去找邓老叶子去了解点事情,却被恋爱脑的邓婉婉误会成了,我在暗送秋波……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俩就去县城买了两瓶轻柔型‘衡水老白干’,然后回家给师傅又上了三炷香,然后,准备出门。
可就在转身正要离开的那一刻,‘啪’一声轻响,我和李虎虎回过头去,呆若木鸡。
三炷香居然炸断了两根……
人怕三长两短,香忌两短一长,给师傅上香出现这种情况,明显是大凶之兆。
“今天还是不要出门了,这不是好兆头。”李虎虎心事重重的样子。
我没有理他,兀自走回了内间,把两瓶‘衡水老白干’放到了桌上,一言不发。
眼看着天就要黑了,我知道再不出门就要爽约了,毕竟今天是邓老爷子生日,放人家鸽子不好看不说,我们的目的也要落空。
于是,我心一横,对着李虎虎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咱们还是得去一趟邓家!总这样畏首畏尾的,不是个事,不能因为师傅的去世,咱们俩撑不起来极道天师观的脸子。”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拿上寿礼,走……”
我打断了李虎虎,还是那种硬生生地打断,想想也后怕,我真是脑残,敢这么跟一个命里犯煞的人说话……
我们三步并两步,没有多久就到了邓家,邓家人很是热情,推杯换盏间,我和李虎虎都有些醉了,好在我及时止损,说什么也不喝了。
李虎虎却不一样,喝酒是他的人生一大爱好,没一会就迷迷糊糊地趴倒在饭桌上。
酒过三巡,邓老爷子客气地对我问:“四少爷,您吃好喝好了吗?”
我满意地点了点头,道:“邓叔果然热情,今天这顿饭,我很满意。”
说完,他便起身把嘴巴附到我耳边道:“四少爷,老小二我也是吃了六十年粮的人了,我看你今天忧心忡忡的,怕是有事!跟我到房里来吧!”
“唉。”
我答应了一声,就跟他进屋了,单刀直入地问他知道不知道这蛇眼女鬼是何方神圣?
“四少爷,不瞒您说……”
他把头往我跟前凑了凑,压低了声音,“那个女鬼是我的四姨娘。”
“什么?”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的耳朵。
“我爹本是这一带的首富,我们邓家之前的宅子可大着呢,能顶上半个村。五十年前,我爹去山东做生意,带回来个女人。这个女人就是我爹后来娶的女人,也就是他的四姨太,我的四姨娘。”
我耸了耸耳朵道:“你接着说。”
“四姨娘本来是烟花女子,在山东干着窑姐,可就是和我爹睡了一晚,第二天,我爹就给他赎了身。然后,就接回家了,我娘还有大姨娘和三姨娘都生气了。三个女人一天到晚咒骂,说我爹不长眼娶个什么人家的女人不好,非娶个妓女回来。一开始,四姨娘倒也没有什么抱怨,可是,时间一长,她就有火气了。”
我明白了他这话的意思,便接话道:“感情是因爱生恨吧!”
“可不是嘛,再好看的衣服穿多了也腻。可何况人?时间长了,我爹就对四姨娘冷淡了,但是她可不是个耐得住寂寞的主。后来,被我爹带人捉奸在床,连衣服都没让她穿就挂了件红肚兜,便把她连带给他鬼混的家丁一起给押到了一座山上,准备活埋。那个家丁力气大,半道挣脱开绳索跑了,四姨娘毕竟是个女的,最后还是被活埋在了后山上。临被埋之前,还不断咒骂我爹太狠心,还要我们邓家越来越凋敝。”
我瞬间明白过来了,这个女鬼的诅咒太狠了,难怪,邓家的时运这么低,原本富甲一方的大户,成了个平民人家。
“自从,我爹埋了那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我们家就再也没好过,先是我娘和另外两个姨娘,莫名其妙地上吊,再是院子里不断有人投井。下人们都怕了,没两天就都溜了个精光,只剩下了我爹、我还有家里的管家。我爹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找了个道士来宅子里作法,来收伏它,可是,道士没收了鬼,反而被鬼打成重伤。临死前,跟我爹说,‘这女鬼怨气太重,死的时候又是穿的红衣鬼力大增,加上活埋的地方阴气重,所以,没有十足道行的术士根本奈何不了。’说完,他便断气了。”
邓老爷子把话说完,我明白地点了点头,心里已经有了判断,这女鬼就是师傅跟我说过他一直没法收伏猛鬼——鬼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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