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林听到了大既。
屋内的男人叫段振忠,他是军统香港站的人。
周林心中一喜,终于找到人了。
下午,女人带着小孩离开,去做事了。
周林蒙着脸,潜进了屋内。来到了床边,坐在了椅子上。
男人一回头,看到了一个人坐在了身边,不禁吓了一跳。
“你是谁?”
周林仔细地上前,看了看那男人身上的伤。确认不是自残的。
这才坐回去,说道:“我是来找你的人。”
“找我干什么?”
“找你还命!二十三条人命。”
男人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子说:“你怀疑我是内奸?”
“你说呢?”
男人坚定地说:“我不是内奸!我的父母都是日本人杀的。我与日本人有血海深仇。”
周林说:“我没说你是给日本人办事,你是为香港警察办事。”
“更不可能!香港警察不配让我为他们办事?”
“你是为了钱。”
男人怒吼道:“你看看我家,看看我的伤,我是有钱的人吗?如果我有钱,那么我就可以去医院治伤,就不会在家等死。我有钱的话,我的老婆就不会去给人家当保姆。我的女儿就不会去给人家穿珠子。你说,我有钱吗?”
周林说不出话来!
男人说:“有人爱钱,但是,我爱我的国家!”
“好!”
周林站起来,向男人行了一个军礼:“段振中,我代表戴局长,给你敬礼!”
男人躺在床上,举起了左手,艰难地回了一个军礼:“谢局座!”
他的右手中弹了,动弹不得。
周林介绍自已:“我是军统特派员,姓周名战国。是来调查香港站遇袭的情件。”
男人激动地说:“局座派人来找我了!请长官提问,我保证向组织如实地报告情况。”
周林说:“你先讲一下情况。等伱老婆回来了,我就让她送你去医院。”
“是!”
段振中讲述了那天发生的情况。
那天他与其他的人被召集到了军统站内,说是开会。
但是在开会前,军统站被军情处与警察包围了。
当时,站长发布命令:“想办法突围出去!只要有一个人冲出去,就向局座报告。局本部有内奸,军情处不知道我回来的消息。只有军统局本部的人才知道我回香港了。还有,本站有内奸,今天开会的消息只有三个人提前知道。军情处准确地知道开会的地点,说明内奸出在我们当中。”
没等站长说完,警察就开始冲锋了。
站长带领大家抵抗着军情处与警察的进攻。
大家战斗的很勇敢。一個一个地死在了敌人的枪口。
段振中在战斗中负了伤,准备以死阻敌。
这时候,他的老搭档老马,将他抱到了一处隐秘的地方。
老马说:“这个地方是我花了一个月弄出来的。就是万一被包围了,冲不出去。就可以躲在这里,过三天再出去,就能活命。”
段振中不愿进去,“这是你的救命地呀,你让给了我,你怎么办?”
老马说:“我儿子在上海战死了!就剩下我一个老人。活着有什么用。你年轻,活下来。将来出去,替我多杀几个日本鬼子。还有,给我烧纸。”
说完,老人一拍,将段振中拍晕了。
等到段振中醒来后,已经是一天后的晚上。
他从地窖中爬出来,发现遍地都是鲜血。还有残肢。
战友们的尸体不见了。
段振中爬回了家门口,老婆惊喜地将他抱回家……
周林听完后,问道。“站长所说的三个人有问题,你知道他说的是谁吗?”
段振中摇摇头:“不知道!不过,这三人的地位不低。他们提前知道要开会,转而通知了警察局。象队长以下的人,是不知道这个消息的。”
周林问:“那队长级的人有多少人?”
“七个。但是那些财务,档案,报务的头头,应该不知道这个情况。”
周林也是这样认为的。
这时,段振中想起了一件事。“站长回来后,带着三个人出去吃饭了。”
周林急忙问:“哪三个人?”
“我不知道!这种事没我的份。他们坐车走的。”
周林又问:“知道他们去了什么地方吃饭吗?”
“也不知道!不过站长是浙江人,来香港后,他去的最多的菜馆是离这里有二十里远的花园街的杭帮菜馆。”
知道了这些,也不错。
周林从身上掏出钱来,递给了段振中:“这有五百港币,你拿着,让你老婆送你去医院。记住,你要好好地活下来,给那些牺牲的战友报仇!”
“是!长官!”
周林从屋内出来后,便看到了段振中的老婆带着女儿回来了。
周林便放心地离开了。他要去杭帮菜馆。
香港的浙江人不少,杭帮菜馆的生意很好。
周林来到了杭帮菜馆,一个伙计迎了上来。
周林用浙江话问道:“你是浙江人吗?”
伙计说:“我是宁波人。”
周林马上用宁波话说:“我也是宁波人。”
伙计高兴地说:“你也是宁波人,那我们是老乡啊!”
“对!老乡。”
周林要了一间包间,进去后,坐了下来。问:“你来这里有多久?”
“两年了。跟我表叔来的。”
“你表叔也在这家?”
“不是,他在外面挑夫。我年龄小挑不动。便进了这里当伙计。”
周林关心地问:“每个月能发多少薪水?”
“包吃包住,每个月发三港币。很低的了。”
这时,过来了一个人写菜单。伙计忙接过,说:“我来。”
那人走后,伙计说:“这里有几个菜又贵又不好吃,你就不要点。我知道几个菜,包好吃。”
周林点头,试探着说道:“我是第一次来,但是我的朋友经常来。”
“你朋友经常来,他叫什么名字。不过你说名字我可能不知道。但是你说他在哪里上班,那我就猜的出来。”
周林说:“他是恒运商行的老板。”
军统香港站站长对外的身份就是香港恒运商行的老板。
伙计一听,便说:“你说的是黄老板啊!我知道他。几天前他带人来吃饭,就是我服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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