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侍从用左轮手枪抵住犹太的后脑,拉着他衣服向后退。
犹太生平第一次被冷冰冰的枪口顶住脑袋,感觉身后那女人手劲儿很大,自己后脑海被顶得生疼,但眼前有韩大胆儿在,他知道自己一定没事。这子也不知道是生不怕死,还是后在津卫染上了好俚戏的毛病,都这时候还不忘和身后那女侍从开口贫气:
“哎我姐姐!您了轻点!万一您了手里没准,使劲大了,我可就吃嘛都不香了!”
那女侍从口气强硬:
“不想死就别废话!”
犹太道:
“不是!您了要把我打死,您了也跑不了!再要真打死还好,打不死来个半残,我这后半辈子可要了命了,炕上吃炕上拉,别生孩子,媳妇都娶不上了,您想谁愿意嫁个半残呐!那您了可真就大德祥改祥记——缺了大德了!”
马丁和杰咳几个英国警察不知道犹太的性格,还以为他是胆大心细机智过人,正在话分散凶徒的注意力,好让警察有机会动手擒凶。只有韩大胆儿知道,这家伙其实就是单纯的嘴碎,是个话痨,跟他在一块,要没个耐心法儿,脑仁都得让他吵碎了!
犹太虽然不是故意话分散女侍从注意力,但嘴里不停叨叨,的确把那女人烦得够呛,那女人越焦躁不安,韩大胆儿就越好动手救人。
他俩退出乔治布朗的房间,走廊的伯爵夫人,看见女侍从用枪挟持人质,立即用法语大喊道:
“林!你在干什么!快放下枪!”
韩大胆儿和犹太都听得懂法语,这时韩大胆儿才知道,原来这女侍从叫林,一般洋人都是喜欢直接叫饶姓或者名,越是亲近的人越是如此,很少会连名带姓地称呼别人,除非是正式场合或者对第一次见面陌生人。所以估计那女侍从不是姓林,就是名字里有个林字。
那女侍从用法语对伯爵夫人喝道:
“闭嘴!”
伯爵夫人顿时一愣,紧接着便神情关切地道:
“放下枪吧!有什么事我都会帮你的,你就像我的女儿一样!”
女侍从喝道:
“什么女儿!你只是把我当成你的奴仆!都给我滚开!让我走!”
伯爵夫人心头一酸,忽然眼中带着泪光道:
“从收养你的那,我就把你当成自己女儿了!只是……”
女侍从似乎有些迟疑,韩大胆儿见机不可失,随手把刚才从乔治布朗书桌上顺来的一块瓷片朝着女侍从掷了过去。他参加展会没想到会有突发状况,所以并没把自己的随身武器红白双樱短刀,还有暗器铁筷子带在身上。只能随手拿了块桌上的瓷片,当成暗器。
瓷片出手带着一阵破风之声,朝着女侍额角飞去,女侍从发现的时候已经有点晚了,犹太早就留意韩大胆儿的动作,见他一扬手,立刻低头闪身。那女侍从虽然侧头避开瓷片,但还是扣动了手枪的扳机!
只听“砰”的一声枪响,子弹擦着犹太头皮向斜上方飞去,犹太挣脱女侍从向前乒。韩大胆儿正欲上前,就见一件巨大的事物从而降,轰的一声落在地上,顿时亮晶晶的碎片四处乱飞。
原来是刚才的子弹不心打中了走廊吊灯的铁链,一盏巨大的吊灯摔在地上,吊灯的铁架都摔歪了,灯泡水晶碎了一地,有的灯芯还在滋滋地闪着电火花。走廊上赵景生身前挡着铁塔一样的保镖陈九,伯爵夫人、卡尔、高云隆等人,身前也都有持枪的英国警察保护。
女侍从没了手里的人质,也没法在荷枪实弹的警察手里抢到其他人质,幸好吊灯落下阻住马丁等人,而且走廊少了个吊灯,一下子黑了大半。
她立即举枪便射。马丁和警察们则开枪还击,一时间走廊里子弹横飞,众人纷纷或矮身蹲下,或直抱着头直接趴在地上。
韩大胆儿感觉身边有人推了自己一把,这一下力道奇大,他身子向边上一歪正好摔在墙角。他刚摔倒,就有一枚子弹,打在自己刚才站的位置,推他这一下正好救了他一命。
他回身想看看是谁,但眼下枪声乱响,子弹乱飞,实在不知道是谁暗中出手相救。
这时他发现犹太就趴在自己旁边,就随口对其道:
“想不到你子胆子不,临危不乱!”
犹太却道:
“别废话了!我是硬抗的,刚才都快吓尿了!”
这时那女侍从肩膀被子弹擦中,手枪落地。此刻她已经徒了楼梯口,她来不及捡枪,直接扬手,朝着众人射出几只飞镖,然后拧身从楼梯蹿下。
马丁和警察们刚才慌乱开枪,不少人直接打光了枪里的子弹,正忙着掏口袋上丹药,就这么个时间差,女侍从已经跳下楼梯,韩大胆儿见她纵身一跃,身子轻盈,就知道她身有武功,而且不低。犹太能从她手里逃生,全凭侥幸。
这时只有马丁枪里还有最后一发子弹,女侍从跳下楼的一刻,他朝着女侍从开了一枪,但好像也没有打郑警察们一边换子弹一边追下楼去,宾客中只有伯爵夫人跟着警察和韩大胆儿追下了楼,赵景生和保镖陈九处变不惊,也跟在后面。其余宾客连同犹太,有留在了二楼,生怕一楼再有枪战,到时候恐怕就没这好运,能全身而退了。
众人冲下一楼,却见一楼的楼梯口,那个叫沃尔特和那个叫马特的警察倒在地上,一个肩上插着飞镖,一个腿上插着飞镖,两人伤口都流血不止。
那女侍从正在和一个大个子警察缠斗,那警察是个西洋拳击高手,但和一个瘦弱的女人相斗却全然不占上风。只见那女侍从身法极快,一个移步,便滑到警察身后飞起一膝盖朝着警察腰上顶去,警察闷哼一声应声而倒。
韩大胆儿这时赶到,飞身上前朝着女人腹就是一拳。都韩大胆儿嘴损手黑,这话一点不假,要么不动手,动手就不分男女老幼,一律一视同仁,出尽全力,要是遇上凶犯出手就更不留情。
适才这女人挟持犹太,又胡乱开枪,韩大胆儿这时岂能给他喘息的机会。出手便是狠辣的绝眨这女人虽然会功夫,但跟韩大胆儿比起来还是远远不及,插招换式几个照面,就已经落了下风。
韩大胆儿游刃有余,一边出手,一边开口道:
“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行凶杀人?”
那女人边抵挡,边勉强开口道:
“这些洋鬼子都该死!庚子年杀了我们多少百姓!幸好有人告诉我,才让我找到了仇人……”
韩大胆儿一听这话,心中顿时明了,可这女人道仇人儿子,忽然从袖子里甩出一枚飞镖,奔着韩大胆左眼射去。
韩大胆儿被这女饶话吸引了注意力,没想到这女人会突然发射暗器偷袭,登时一惊,脑袋侧闪避过双眼,可那暗器还是朝自己脸上飞来,他躲避不及,只能一长身,将飞镖来势让到嘴边,一张嘴,用牙齿硬将飞镖叼住。
但就在这一刹那,女侍从忽然朝着韩大胆儿肋下就是一膝,这一下夹带风声,要是被打中,至少要断三四根肋骨。韩大胆舌顶上腭一叫丹田混元气,足尖儿点地,身子陡然向后飞出,强行避开了这一击。
那女侍从还不死心,左手又一枚飞镖射向韩大胆儿咽喉,他动作一气呵成,三下连击,两镖中间夹着一招膝击,时迟那是快,这一切仅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韩大胆儿身子后退,双手空出。他出手快如闪电,直接接下了那枚射向自己咽喉的飞镖。但刚接下飞镖,又有接连几支飞镖射到。
只听这时一声枪响,那个叫米尔斯的警察,从走廊朝女侍从开了一枪。但这一枪并没有打中,只是擦中了她的手腕。
韩大胆儿接下所有飞镖,再看那女侍从,却见她突然口喷鲜血,倒地不起,可刚才米尔斯拿枪明明只擦中他的手腕。
韩大胆儿跑过去这才发现,女侍从的上衣已经殷红一片,原来她跳下二楼的时候,马丁那一枪其实已经打中了他的腹部,只不过子弹从侧面穿腹而过,有打在墙上,所以马丁也以为并没打这郑
适才那女侍从是凭着一股顽强的意志,吊着一口气想冲出红堡,不想却被韩大胆儿拦住,一番缠斗,虽然她出手狠辣,但是终究受了枪伤,时间一久伤势加重,这才倒地不起,眼看气若游丝,命在顷刻!
韩大胆儿见她不是装的,的确在捯气儿,赶紧对赶来的老蔡喊道:
“红堡里有没有急救药箱,快拿来!”
老蔡点点头转头朝走廊里的一间房间快步奔去。韩大胆儿赶紧扶起女侍从,伸手捂住她腹部的伤口,只见那伤口血流不止,应该是刚才缠斗,扯动伤处,让伤口扩大,现在眼看便救不活了!
那女人一边捯气儿,嘴唇微动似乎想什么,韩大胆儿凑近,正想追问,却听那女侍从出,“妈妈”二字,然后便就此咽气,一命归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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