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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逃!逃!
这是方剑龙所采取的行动。
身为边陲之地小门派的第一天才,在外面却终究什么也不是。
逐渐翻涌的自卑,渴望变强的迫切,原本被大婚喜庆时挤出的笑容所掩盖,而此时
轰!轰!轰!
强大的能量在身后的朱家大宅爆发。
成千上万的参宴者、观宴者们也是四处逃窜。
场面混乱,人相践踏。
而朱家大宅则是在隆隆声里震出一片片尘雾,房屋崩塌,巨石乱流。
只是这般的能量,就已经远远超出了方剑龙的想象。
他一手勾着朱巧儿的背脊,一手抄着她的腿弯,身形如在林子里窜行的凶兽。
大婚之时遭遇意外,本是一件令人格外痛苦和愤怒的事。
方剑龙便痛苦,便愤怒。
可看着此时怀里那朱长老家的女儿竟在自己怀里瑟瑟发抖,他心底又莫名地生出了一丝奇怪的快感。
“方哥哥,我爹不会有事的,他很厉害,他”
“我们先躲到安全的地方。”
“不用躲呀,这肯定是我爹安排好的。我们现在回去,一会儿就能看到爹走出来了。只是毁了个宅子,死了些仆人,我们再换个婚房就好了。”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巧儿妹妹,我们先躲起来。”
小夫妻俩简短地对话着。
朱巧儿默然了下,忽地气愤道“方剑龙!放我下来!”
方剑龙闪身躲到一处深巷,诧异问“怎么了?”
朱巧儿脸儿涨红道“你是不是怕了?”
方剑龙
朱巧儿道“我我我我,我虽然不知道你们江湖中人是什么作风,可我爹却从来都没有畏惧困难,而是迎难而上,披荆斩棘,这在重重危险里杀出一条血路,然后才能走到今天这一步。”
方剑龙道“你要伱相公学着你爹,然后拿着刀,再回去么?”
朱巧儿道“我也不知道,你是个大男人,当然是你自己决定。”
于是,方剑龙做了决定,他把自己的新郎官衣裳扒了,然后又要去扯朱巧儿身上的新娘衣裳。
朱巧儿气的脸色发白,跺脚道“你干什么?”
方剑龙道“红色太显眼我想了想,还是脱了再逃比较好。”
说着,他就伸手去抓朱巧儿。
朱巧儿如触电,炸毛般,娇咤道“你别碰我!!”
方剑龙的手悬在半空,有些僵。
朱巧儿抱胸,冷冷看着他,面色生寒道“你就这么确定,我爹一定会败?”
方剑龙解释道“巧儿妹妹,我们只是躲到一个安全的地方,看清楚局”
朱巧儿打断他道“你还想不想随着我爹去学习更高深的功法啦?”
方剑龙为难地看着朱巧儿。
朱巧儿则冷冷看着他。
小夫妻俩相顾默然。
方剑龙率先闭上了眼。
良久,他咬了咬牙,似是做出了决定。
不!
这不是决定!
因为,他没有选择。
他是个赘婿,他赘入此处的目的就是为了去圣火宫观摩生命图录,参悟踏入六品的法门。
若是没有自家娘子的支持,没有老丈人的支持,他又岂能如愿?
所以,他又重新穿上了新郎官衣裳,抱着朱巧儿往来时之路赶去。
朱巧儿躺在他臂弯里,有些紧张地看着远处,而起伏的胸口说明她心中的不平静。
很快,两人回到了宴会场地。
方剑龙迅速寻找了把长刀抓在手里,然后在高处看着远方。
朱巧儿淡淡道“你放心吧,我爹不会出事的。”
方剑龙点点头。
朱巧儿又随口问“这边婚宴办完了,还要去你方家办么?”
方剑龙道“全听娘子的。”
朱巧儿见他听话,这又笑道“那就办好了,办的风风光光,给你们方家长些脸面。”
小夫妻俩正说着话,远处朱家大宅忽地传来一阵疾风骤雨般的轰击声,大地都在颤摇不止。
而这一阵后,那巨大的动静便平息了下来。
显然,这场厮杀已经告一段落了
朱家大宅的废墟里。
巨汉满手是血,但这不是他的血,而是敌人的。
可他并不满意。
刘一手抓着手里镜子摇了摇,这阴森的镜子顿时粉碎,化作一片片坟土般的阴冷黑色土粒子,掉落在地上。
他喃喃了声“这东西是一次性的,用完就坏,然后又看向巨汉,问道“如何?”
巨汉正抓了个娘里娘气的囊袋,在将周边浮空飞舞的红莲花瓣攫回袋中,此时瓮声应了句“逃了。”
刘一手愕然道“逃了?”
巨汉道“不过他受了重伤,想要养好,可不容易。”
刘一手不敢置信道“这都能逃?”
巨汉道“踏入五品,就算断手断脚,就算身子被人打烂,那也还是能迅速恢复的”
刘一手道“可是有你在。”
巨汉道“他有安排后手,在最后逃离的时候,他用出了五品极限的力量,我一个不查,没拦住。他应该是服用了神木殿某种珍贵的秘制丹药,但这种骤然爆发的力量,无非是透支生命,消耗潜能”
刘一手忽道“你不会是故意的吧?”
巨汉皱眉,冷哼,一步一步向着刘一手走去,周身压迫力四散开来。
刘一手身后的常戚吓得往后退了两步,刘一手却一动不动。
巨汉走到刘一手面前,居高临下地俯瞰着他,冷冷问了句“你以为五品很容易杀么?
你不了解武者的可怕。”
刘一手针锋相对道“你也不明白行骸的恐怖。”
巨汉轻蔑地笑了笑,然后抱胸在一边,也不多说。
刘一手眼珠转了转,道“既然我们是同盟,那这些毫无意义的争执先放下
或许,我们只是彼此对对方都了解的太少了。”
巨汉用鼻音嗡了声,算是应答。
刘一手道“朱怒阳既然逃了,你去看看他有没有家人留下,到时候抓起来当诱饵。
而我不能在外久留,先撤了。”
巨汉道“走吧。”
刘一手带着常戚,迅速从后,撤出了朱家大宅范围,然后七绕八绕,在一处逼仄的小巷子深处消失不见,进入了鬼街。
巨汉则是微微昂首,浮空而起,飞到半空,感知放开,想要去搜寻朱怒阳的家眷,而首当其冲的便是今日婚宴的新娘子和新郎官。
可他感知才放开,脸上就露出诧异之色,旋即半空身形一转一折,宛如破空之箭般,头身朝下,穿风而过,不一会儿就“嘭”地一声落在了婚宴现场的一处高台上。
方剑龙只觉一团火流星砸了下来,他急忙抢前一步,将朱巧儿护入怀里。
而待到烈风散尽,他犹觉周身如遭鞭挞,有一阵阵的疼痛。
方剑龙勉强抬头,看到了一个肌肉虬结,宛如老树盘根的壮汉正站在他面前,俯瞰着他。
巨汉上衣早爆碎了,只在腰间挂了个娘气无比的红色囊袋,像是香囊
巨汉挠了挠下巴,盯着这对儿新婚夫妇,好奇道“怎么不逃?”
“前辈若想抓我们,便是放我们多逃一炷香时间,也能抓到既然如此,何必逃?”方剑龙恭敬地吹捧了下,然后问,“晚辈方剑龙,请问前辈是?”
巨汉道“红莲教的,来这儿杀朱怒阳,不过他跑了,然后你们两个小东西就自然变成诱饵了。
所以,你们并不会死因为你们对我而言就是蚂蚁。
明白了么?认清形势了么?”
方剑龙捂着怀里娘子的嘴巴,道“是,我们会乖乖地跟随前辈。”
巨汉道了句“还算聪明”,紧接着将方剑龙一掌打晕,又抓出朱巧儿,在她尖叫声里,将她也打晕过去,继而一边肩伤扛着一个,飞身上天,旋又远去。
而初夏的绿荫中,一只全身泛绿的妖鸟正静静看着远处的动荡虽说没有见到细节,可却也看到了朱家宴宾客、朱家塌高楼、新郎官和新娘子被一个陌生五品扛着飞走了。
山宝县里,年轻的老爷猛然睁开眼,眼中犹显惊色和无比的凝重。
危险不知其所起,但却仅有一江之隔。
一旁,小竹正拎着洗的干干净净的紫葡萄,剥开了皮儿,送到他嘴边,见他这模样,也被吓了一跳,然而看着老爷专注思考的模样,便悄悄地缩回手,收回了葡萄。
数日后
李元利用【千里一线】来到了阎牧身边,然后知道了他想知道的答案。
“是红莲贼。
他们和行骸联盟了。
朱长老这边还算是好的,其他不少州府也遭遇了伏击。
因为事发突然,我们神木殿也阵亡了一名五品,七名六品,其他的则多是受了伤。”阎牧道。
李元皱眉道“红莲贼不是被你们剿了吗?为什么还会有这么大的能量?仅仅是和行骸联盟,就可以发动反攻了?”
“还在查。”阎牧道了声。
“查到什么了吗?”
“没不,至少我不知道”阎牧道,“而且,我很累,我不想回神木殿,更不想见那个人。
这次本也是神木殿令我去北江府当副手,我才离开山宝县的。
我想回来了”
他满脸疲惫,似有些厌倦了杀戮,目光微垂
但说到后面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他却又带上了笑容。
他没有家,小姨父在的地方,就是他的家,更何况那儿还有他那像女儿似的表妹。
他笑道“小姨不在了,那我就跟着小姨父过。”
李元无语地看了他一眼,道“也该找婆娘了。”
阎牧道“找什么?也就小姨父你找了我小姨,你看看其他有几个武者找婆娘的?”
李元摆摆手,不想和他聊这个,道了声“那就回来吧”,想了想又道“但回来之前,帮我去你们势力兑换些东西。”
“唔,十粒辟谷丹;十粒驻颜丹;四百五十斤六品血肉。
合计三百六十两血金。”
“你换好了,直接给我便是。”
“对了,你帮我看看有没有六品的锻炼脏器的技能,有的话,帮我兑一本,我这剩余的一百六十两血金也都给你。”
这几天,李元一直在大批量的吞吃六品妖兽血肉,同时以压缩血液的方式进行着自我摸索式的修炼。
结果,别说,还真有用。
武者的核心就是血。
压缩的血高级了,体内的血也开始产生良性的提升。
只不过李元觉得原本兑换的那些肉可能不够吃,他现在是每天吃十斤,这量已经足够大了,几乎是一般六品的双倍,可李元还是觉得不够。
眼见着红莲贼复出,李元便生出多兑点,以便广积粮,省得之后更乱了他还要到外面跑。
而且,本着“尽快将货币转化为实力”的想法,他把这次赚得钱全都花了出去。
至于那十粒辟谷丹,那是帮唐年提升“六品傀儡成功率”的,属于必备物品。
而十粒驻颜丹,他稍有犹豫,可他还是买了。
阎娘子不在,老板娘操持着这个家,操持着蘅芜酒楼,百花酒坊,凝玉商会,她值得
又过数日。
阎牧带来了李元需要的物品,以及一份六品技能《五脏吞金术》。
这本技能卖多少钱,阎牧没和李元说。
但李元一看他模样,就知道大外甥给他垫钱了,他死问活问,大外甥才说“也没花多少,就补了40两血金”。
这一次大战,阎牧也收获了些血金,他自己把血金都换成了六品妖兽肉,然后一并交给李元,继而看着小姨父神奇地在虚空里消失。
而他自己则是仰头,用忧郁的目光看了看天上的浮云,双腿用力夹了夹胯下烈马,又拍了拍腰间酒壶,继而策马,绝尘,南下,往长眠江渡口而去。
李元再度感到了压力。
很大的压力。
之前那些压力还很遥远,但这一次的压力却很迫近。
就在一江之隔的北江府,拥有着五品强者坐镇的朱家居然被人灭了,而那位朱怒阳朱长老竟也是重伤
李元犹然记得朱怒阳脚踏红葫芦,霸气无比地悬空于新阳县上,镇压一方的无敌之姿
可转眼,这无敌的长老就被重伤了,甚至女儿女婿都被抓走了。
能灭了朱家的力量,自然也能灭了他这百花庄园。
北江府的大战,谁也没胜,谁也没败,这是一次武者和行骸大规模交锋的缩影,也是各方阵营相继露面的开幕。
“就在长眠江北啊”
“要是来到山宝县,那我该如何是好?”
过去,李元不会这么想,因为红莲贼和行骸妥妥地都是在围绕着玉京城转。
但现在这厮杀却是铺开了啊。
李元只能祈祷红莲贼行骸阵营里没有人提出“从边角包围中原”这类计划
否则,山宝县危矣。
返回百花庄园后,李元用鸟雀死死关注着羚羊口,然后在入夜搂着老板娘做完了那事儿后,说起了这局势,并且开始商量“有没有可能继续往南撤”。
老板娘在疯狂之后,眼神里透着一种舒适和平静,她慢条斯理地道“旧黑市没了之后,新的黑市在容光坊建立起来了。
旧黑市是在银溪上,所以从外广迎来商,这些商人多是牙人,盗匪,只因为银溪外是山、平原、官道
新黑市所在的容光坊,却是在我山宝县最南,再往南就是荒野,而荒野继续往南则是深山老林深山老林往南便是通向被称为妖兽乐园的落日雨林了。
所以,新的黑市里,开始出现一些猎妖人,这些猎妖人不时来到容光坊黑市贩卖活妖兽。
明天开始,我让人尝试着和他们接触。
然后,我可以提供一些摊位优惠和贸易优惠,来换取他们的信息,并且建立长期合作关系。
妾身认为,往南的希望便落在他们身上了”
李元对县里的事务只是大概的了解,此时听了老板娘一番建议,道“薛姐安排便是了,这也许是我们一家子的后路了”
老板娘点点头,然后“嘤咛”一声,又似凤缠,如蝉触般地抱紧了李元,但这抱紧里只有恩爱,却没有颤抖和害怕。
显然老板娘经历过许多事,若放在战场上,那也算是个坐镇中军而不乱的将军了。
李元也抱紧了她,然后似乎想到了什么,从蚕被里伸手,在侧边柜子上一抓,取了那盛放“驻颜丹”的小瓶子,继而附耳在老板娘耳边说了这丹药的作用。
哪个女人不爱美?
哪个女人不希望相公疼她关心她?
老板娘眼儿汪汪
蚕被翻浪,一晌贪欢。
次日,老板娘足到午后才下床,她镜前梳妆,娇剜了一眼在院儿里练武的李元,眉宇间又挂上忧色,铜镜里映照出一双思索的眼睛。
院子里,李元正在修炼《五脏吞金术》。
这种技能也是一类极其少见的技能,且需求“七品内练类技能达到专家级”。
内练是练脏腑,横练是练躯体。
通常来说,武者修行横练的还有一些,但内练的却是很少
可李元早把横练,内练修成一体,并且悟出了七品中的绝巅技能————金身。
李元闭目盘膝,遵循《五脏吞金术》中提及的“血液搬运之法”调动血液,“呼吸法”去呼吸,至于修炼所需的一些辅药他则是交给了小竹,让小竹去抓些。
这些辅药并不是什么灵花灵草,也只是些正常草药,这调理出的草药为内服,作用是“调理内脏,使得内脏更容易被影血所温养”。
小半个月后
李元长舒一口气。
《五脏吞金术》后终于出现了“”的字样。
李元也不等,直接甩出“309”点,将技能加满,而空余点数还有“9041”点。
顿时间,一股玄妙的记忆涌上心头。
在这记忆里,他原本是个大胃王,在别人一顿只能吃下六个包子的时候,他已经能吃下六十个。
可是,食量的增加,饭量的变大只令他变得肥胖。
众人的鄙夷,亲人嘲笑让他决定做出些不同的事情来。
他开始变得自律。
而他的天赋也慢慢地发挥出来了。
时间一晃,许多年过去。
他已经突破了六品,成了受人敬仰的存在。
可是,即便如此,他却麻木而难受。
因为这似乎不是他喜欢做的事。
那么,他喜欢的究竟是什么呢?
而后,某一天,他机缘巧合之下吞下了一块石头,在感受着那石头于腹中带来的充实感后,他爱上了这快感,并一发不可收拾。
他继续开始尝试吞噬更多的石头,然后是金属
腹部传来的充实感,过往回忆的清晰感,让他热泪盈眶,寻回了最初的感动。
只不过,弱小的脏器却无法承受这些。
于是乎,他开始尝试各种方法,努力地调动影血,去增强脏器,并且调配了药方来辅助脏器的增强。
在伤痕累累后,终于他悟了。
他成功了。
他的内脏坚硬无比,能够吞下一切金属,便是刀剑从喉咙插入,他也完全无恙。
只不过,新的问题又出现了。
他能吞噬这些金属,可却无法消化。
他的胃根本不足以融化这些金属,纯粹就是吃下后,然后再吐出去。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他痛苦地在山间长啸,在雨里奔跑,大吼着“脏器岂是如此不便之物!”
“我不甘心,不甘心!”
然后,他遇见了一个面容模糊的异人,异人在他耳边窃窃私语,指点了他一番。
这一番指点,让他意识到“消化金属”的真正秘密————毒素。
若是能够靠着自己的躯体分泌出强腐蚀性的毒素,岂不就可以将这些金属消化?
这个想法,让他产生了强烈的兴趣。
他已经狂热于此,哪怕这是一个没人看好,没人在乎的技能,他也会用尽所有的力量去完善。
他开始尝试着小范围地摄取毒素,而影血本身的祛毒之力让他很难做到这一点。
每次摄取普通的毒素,才入体内,就会立刻被身体给排出。
他反复尝试,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终于在一个大雪磅礴的天气里,他独坐在一个火炉前。
火炉上摆着个铁锅,铁锅里正在煮汤。
汤刚滚开,咕噜噜的气泡从锅底冒出。
他出神地盯着那些气泡。
明明是气,却流淌在水中。
即便是飞快窜出,可却也存在于水中
气可如此,毒素为何不能如此?
记忆过完,李元有种自己真的亲身经历过这些的感觉。
而这【五脏吞金术】在大圆满后,给他的收获竟是能够在体内储存毒素,使得这些毒素如气泡般浮在血液里,只不过却只是普通的毒素,而非能够毒杀六品武者的毒素。
熟悉的感觉从李元心里浮现。
之前他修炼驯兽术,在大圆满时歪了,变异成了与弱小鸟类的神魂联系。
而如今,这【五脏吞金术】,在前面几层都是强化脏器,唯独在圆满后,突然变成了“体内以气泡形式储存普通毒素”。
这种匪夷所思的转着,一看就是变异。
只不过,这变异暂时看起来有些无用罢了。
李元感知了下这神奇的技能,然后暂时抛开,飞快地去到地窖取了20斤六品妖兽肉。
堆柴,烧火,大锅肉
待到煮熟后,再抓着整个锅子往嘴里倒。
汤汁和兽肉进入腹部,却又被坚硬无比的脏器压缩,而变得致密。
李元吃下这20斤肉,腹部竟然连鼓都没有鼓起。
这就是他要的效果。
他要把血液压缩再压缩。
吃下20斤肉后,他开始继续修炼。
入夜,则是与“通房丫鬟”们做些“老爷和丫鬟们”该做的日常。
气血的旺盛,让他必须通过某种方式排出。
梅兰竹菊四丫鬟分成了两批,每日两人陪着李元。
而之后,李元还会再与老板娘好。
好晚了,他则开始听老板娘说些各方情报。
“猎妖人很乐意和我们当地建立联系,他们说黑市搬迁到了容光坊很不错这让他们运输妖兽的活计变得轻松。
我们的人提出要随他去他们的地盘看看时,他们却拒绝了”
“凝玉商会带来了北方的消息,他们说不知怎么回事,江北有不少原本抗拒他们货物的酒楼,开始主动和他们联系,并要求购入些春梦酿。
这是好消息
坏消息是,非常乱。”
然后,老板娘又开始细细说着听来的事儿。
这让李元有一种危若累卵的感觉,就好像战火随时会烧到这山宝县。
三个月后
入秋。
李元把900斤的六品妖兽肉全部吃光了。
而正常六品每月六品妖兽肉消耗只需120斤,那便是绰绰有余。
李元利用强大的脏器,摄取了正常六品近乎三倍的数量。
他本已是六品大圆满,而这种疯狂的压缩血液法,终于在他体内产生了影响。
可还不够!
李元无奈,只能去找大外甥,从阎牧那边又取了足足320斤六品妖兽肉,并以更狂暴的方法吃下后,他这才感到体内那已浓如铅汞般的血沙,在产生奇妙的变化。
嘭嘭嘭!
他心跳极快。
血沙在飞快的泵入心脏,然后又泵出。
但似乎是泵入的太多了,又似乎是两边带来了质变。
他的心脏开始产生一种奇异变化,变得滚烫,炽热,坚硬,致密,血红
血沙好似对心脏完成了终极温养,
而变强的心脏,又开始对影血血沙产生反哺。
嘭嘭!
嘭嘭嘭!
李元感受着这心跳,宛如山峰颤摇,又仿似雷神举槌在轰击着人皮的面鼓。
在这过程里,他能感受到有一缕极其炎热的血流从心脏里泵了出来,然后也不游走,只是绕心而动,在心脏表面好似炎龙绕行,盘旋。
要知道,他的血,温度早已胜过常人,而相比起这一缕血来,那些影血便如冰水一般冷。
冰水包裹着这一缕血,温度也开始逐渐升高,这代表着蕴藏的阳气也在提升。
可是,事情也并非都是那么美好。
这一缕极阳之血在游走的过程里显得有那么一丝丝的“呆板”和“违和”,好像没有灵魂一般
李元扫了眼身侧,却见力量已经从“1450~2200”变成了“2100~2850”。
历史重演。
他踏入了“半步五品”的层次。
那极阳之血的“呆板”“违和”便是未曾圆满的表现。
李元握紧拳头,想试试飞起来。
然而,他试了几次,都不行。
可力量确实变强了许多。
他决定今晚去黑市鬼域试试这力量。
入夜。
午夜。
小琞在母亲的教导下,终于将第一只乌鸦融入了一根头发里。
然后,阎娘子让她照着刚刚成功的感觉继续去融,争取把五十只乌鸦全部都融到头发里。
已快七岁的小姑娘托着腮,苦恼地思索着。
而李元则是随着白衣阎娘子来到了“黑市”与“胭脂店”的疆界之处。
月光惨白,秋风凄冷
蜡黄的人皮和煞白的女鬼,好似两国交锋,短兵相接,互相攻伐。
白衣阎娘子衣裙于烈烈风里,却不受影响,宛如死水般垂落。
李元却抓出一张血色的大弓。
“阎姐,今日我试着帮你把胭脂店攻下。”
白衣阎娘子并没有怎么当真,她知道自家男人的心。
可有些事急不得。
男人既然愿意说,她便微笑着点点头,道了声“好呀。”
下一刹,李元往前踏出一步,他的气势忽地变了。
阎娘子愣了下,诧异地看向自家男人。
下一刹,她感到男人好像火焰一样在这鬼域里烧了起来。
火焰的焚烧,带来了炽热,带来了高温,而鬼域却整个儿如同冰渊的中心一般,阴气入髓,寒气刺骨
火焰,和冰。
阳气,和阴气。
李元握弓,一滴血从指尖渗出。
这一滴血好似热汤入积雪,在空气里传来“哧哧”的声音,好似和这鬼域的氛围格格不入,因为在血滴表面的每一微米处都在进行着水火不容的对抗。
可下一刹,这血便随着那弓弦的落定,而落在了远处那阴气昂昂的胭脂店楼阁。
哧!!
尖锐的嘶鸣传来。
好像一副巨大的画上落上了火星,顿时焚出了一个洞。
阎娘子杏目里显出惊色,她这才知道自家男人没有说大话。
这一次,是真的可能!
于是,她开始全力驱动鬼仆,对远处发动猛烈的攻击。
李元目不转睛,盯着远方,指尖血,一滴滴逸出,落在弓弦上,又爆射而出。
鬼弓比较特殊,它的弓弦落定是寂静无声的,就好像鬼魅,从来都是那么的悄然死寂。
可在这寂静之中,那极阳的极动的武者力量,却呈现出一种另类的暴力感。
血滴,一点点落下,融化着那胭脂店上的阴气。
阴气在快速恢复,可血滴也在不要命地落下。
李元只觉头脑晕晕沉沉,却继续坚持着
他眼前一切开始变得不清晰。
哧!哧!哧!哧!
大滴的血从他整个巴掌心的毛孔里渗出,化作了一个宛如小太阳般的高温血球。
轰!
血球爆射,李元随之往后仰倒,躺在这片鬼域的街道上,只觉精疲力尽,头晕目眩,眼前闪着星星。
而他头顶的,也确是繁星。
小琞似有所感,跑到了爹娘身侧,放出了五十只乌鸦,喊着“上,鸦鸦,抓呀,抓呀抓,抓坏人皮!”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凌晨,李元努力地起身,身子如醉酒般踉跄了下,面色苍白。
“我该走了。”李元道。
每日这个时候,他都该走,因为之后阎玉就会失控。
白衣阎娘子没有挽留,而是轻轻点了点头
李元带着小琞离去。
他在塌上躺了足足三天,这才恢复。
三天后。
庞元花诧异地跑来了他身边,然后行礼道“义兄,鬼街鬼街有了大变化。”
李元神色虽依然虚弱,但却露出一丝期待。
庞元花面色古怪道“那卖胭脂的小贩不见了他天天在,可今天没来。”
李元???
他急忙起身,然后裹上衣袍,戴上面具,进入了鬼街。
那卖胭脂的小贩果然不在了。
他一路在鬼街上走着,越走越深。
道路狭窄,宛如被月光照白的乡间小道,曲曲折折。
他走了会儿,有卖花小女孩跑来卖花,他没买。
可在卖花小女孩之后,却有个面带笑容的灰衣店员跑了过来,对着他喊道“客官,新店开张,来看看吧。”
李元用余光悄悄瞥了一眼这灰衣店员,却发现是个女人,他装着不认识这店员,往前走去。
走了一圈儿,一无所获
他又迅速回头,返回了百花庄园。
“到底发生了什么?”
“是好事,还是坏事?”
他有些担心阎娘子。
入夜,他不顾身体依然虚弱着,独自一人乘着孤舟,进入了黑市鬼域。
鬼域里,那原本东北侧的胭脂店已经消失不见了。
而待到李元上岸,却见到白衣阎娘子正站在岸边等他。
阎娘子见了他第一眼,就走来,紧紧抱住了他,然后嗔出一句“白天,我让我家店员来找你,你怎么不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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