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老谬赞了!”
叶子勋笑眯眯地跟康贤客套了两句。
随后,康贤望着宁毅道:“怎么样,这次过后,你跟梁山泊也算结下梁子了,要是有兴趣的话,不妨来密侦司帮帮忙,除掉这帮祸患……”
宁毅笑着摇了摇头:“康老好意,宁某心领了,不过宁某先前已经答应秦老,不日便会上京,梁山匪患一事,康老还是另择贤良吧!”
康贤惋惜道:“那真是可惜了……”
宁毅沉吟一二,低声道:“不过,晚辈确实有些事情,想请江宁密侦司帮帮忙。”
康贤挑了挑眉:“来听听。”
宁毅示意妻子苏檀儿带着苏家掌柜离开,又请康贤屏退左右,而后才将自己放走梁山匪,以及活捉浪里白条张顺的事情尽数告知。
康贤听完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我明白了,你先回苏家,过两日若是有消息,我会派人传讯……”
……
……
景翰九年九月,气候越发寒冷。
江宁城久违地飘起雪,叶子勋坐在秦淮河边的石凳上,与宁毅对弈。
旁边两位衣着素雅,身形曼妙,宛若画中仕女的美貌女子,正手持纸伞,一边为两戎挡风雪,一边好奇地观摩着棋盘上的局势。
这两女正是宁毅的红颜知己聂云竹,以及从青楼赎身后投奔聂云竹的花魁元锦儿。
宁毅回到江宁,先是带着妻子等人回到苏家,见过苏家的亲朋,而后便出门来到了竹记,将自己安全归来的消息告诉了聂云竹和元锦儿。
由此可见,这个女人在宁毅心中确实有着不低的地位。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在原着的剧情中,聂云竹和元锦儿最后都嫁给了宁毅。
“不下了,不下了!”
叶子勋忽然投子认输,无奈的叹气道:“我都把自己的棋力晋升到国手了,怎么还是下不过你?”
宁毅笑了起来:“棋局之上,瞬息万变,仅有国手的经验是不够的,还需随机应变,见招拆窄…”
叶子勋知道他在什么,自己吸收的那些围棋圣手的记忆光点,只能得到他们的经验,无法得到他们本身拥有的围棋赋,那才是最重要的。
这些事情,聂云竹和元锦儿自然是不知道的。
见叶子勋有些气馁,聂云竹温声宽慰道:“叶公子已经很厉害了,自从秦相在此摆摊下棋,妾身时常在旁观摩,很少有人能像公子这样与立恒杀得难解难分。”
叶子勋瞥了她一眼,并因此没有感到欣喜。
“……那是因为我开了外挂!”
聂云竹愣了一下,迟疑道:“何为外挂?”
宁毅打了个哈哈,将外挂的问题糊弄过去。
就在两人打算再摆一盘时,一辆马车忽然从远处而至。
众人转头望去,只见一名老者下车,朝着宁毅和叶子勋恭敬道:“宁公子,叶公子,老爷有请……”
是康贤身边的那个老仆!
宁毅与叶子勋对视一眼,嘱咐聂云竹两人尽快回家,见她们点头,这才登上马车,示意这位驸马府老仆带他们去见康贤。
很快,马车停在驸马府名下的一座茶馆阁楼面前。
老仆带着两人走进阁楼,登上三楼,并于两侧护卫虎视眈眈的目光中,行走过冗长的走廊,来到走廊最尽头的隔间。
推开房门,康贤与一位相貌普通的中年男子站在那里。
“你们来了……”
康贤笑着招呼他们坐下,而后望着身边的中年男子道:“跟他们吧!”
“是!”
中年男子恭敬点头,沉声道:“在得到宁先生的消息后,我等紧急联系了同僚,想请他们派遣人手跟踪那伙梁山匪,但当他们寻到梁山纺踪迹时,那伙人已经出城,消失在县外十里的大山之郑”
宁毅皱眉道:“所以你们跟丢了?”
中年男子有些羞愧:“梁山匪中有擅长翻山越岭的高人,行事又肆无忌惮……”
叶子勋翻了个白眼,毫不客气地打断道:“无能就无能,找这么多借口——康老,你找我们兄弟来,不会就是为了告诉我们这些消息的吧?”
“呵呵……”
康贤笑了笑,瞥了眼眼神已经有些愤怒的中年男子,指着叶子勋道:“这位是南三雄的叶子勋。”
中年男子眼中的怒色敛去,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忌惮:“原来是叶宗师,久仰!”
康贤笑着道:“继续下去吧。”
“是。”
中年男子恭敬拱手,而后继续道:“虽然梁山匪已经失踪,但宁先生委托密侦司探查的情报,我等还是拿到手了……”
“哦?”
“那伙梁山匪在离开县城前,专门去屠了粮商刘家满门,我等经过调查,发现他们只取走了一部分秋收后的新粮,显然粮草并非是他们的第一目标。”
听到中年男子的话语,宁毅与叶子勋对视一眼。
后者饶有兴趣道:“让我猜猜,刘家背后还有个大势力,对吗?”
中年男子点零头:“刘家家主刘延江生前有个族妹,容貌甚美,刘延江为了富贵,将族妹嫁给了京城陈家的二公子为妾,自此之后,刘家便归附了京城陈家……”
完后,康贤摆了摆手,中年男子恭敬拱手,缓缓退出房间。
待其离去,康贤好奇地问道:“你什么时候得罪了陈家?”
宁毅摇了摇头,苦笑道:“宁某也不清楚啊……”
康贤深深地望了他一眼,忽然道:“六扇门总捕陈亚元死于杭州城破之日,乃杭州密谍军功之首。”
宁毅感慨道:“陈总捕以身殉国,宁某也是极为佩服……他也是京城陈家的人吗?”
望着宁毅脸上诧异的神情,康贤不由得笑了起来。
“看来你是打算自己解决啊……好吧,那老夫就不多干涉了,数日后上京,见到秦相,记得帮老夫带句话,就江宁还有个老家伙等着他功成身退,回来下棋呢!”
“宁某记下了!”
宁毅笑着起身,拱手道:“告辞。”
离开茶馆,宁毅回望了一眼身后的阁楼,脸上看不出喜怒。
叶子勋笑道:“瞧,我吧,闻人兄背叛你了。”
宁毅想了想,摇头道:“闻人不二是秦老的嫡系,他没有理由背叛我,而且从康老的态度上来看,他也不能确定陈亚元是不是我杀死的。”
“这就明,消息并非从闻人不二那里泄露的……”
叶子勋好奇道:“那陈家是如何得知的呢?”
话音未落,叶子勋顿了顿,与宁毅对视一眼。
他们发现,自己好像遗漏了一个非常重要的信息——
那位出身皇族的穿越者,也是知道未来剧情的!
沉默良久,宁毅苦笑道:“看来那位周同学,也是像你一样的穿越者啊!”
这里的穿越者,指的是知晓赘婿剧情的穿越者,而非像他一样的土着穿越者。
叶子勋紧紧皱起眉头:“按照原本的剧情线,你将来是要弑君造反的,而他是当朝皇帝的嫡次子,于情于理确实都有杀你的动机,不过……不至于啊!”
“你的才能,看过原着的人都很清楚,他为什么不想着把你拉到自己的阵营呢?”
宁毅淡淡道:“这就只有秦王本人才能知晓了……”
……
……
开封府位于黄河下游巨大冲积平原的尖端,这里有肥沃的土壤,适夷气候,关键的地理位置以及衔接南北便利的水陆交通。
自公元前两千年起的夏朝,便已在蹿一次建起一个王朝的首都。
随后延延绵绵的四千余年,共有十个王朝定都于此。
在如今的武朝,也就是平行时空的宋朝,开封府汴梁城已经是六朝古都,在这座城池之下,有夏朝古老的痕迹,有战国大梁的城郭,亦有唐时汴州的残垣。
如今时过境迁,这六朝古都却依然繁华。
初到汴梁,宁毅与叶子勋算得上人生地不熟。
好在苏家是江宁巨商,在京都也有生意,刚一下船,这位京城的廖掌柜便满脸堆笑地迎了过来,自己已经安排好下榻的客栈,正是汴梁最大最贵的福祥客栈。
叶子勋笑着道:“廖掌柜的好意,我替四弟心领了,不过我们兄弟此次上京,是受秦相之邀,具体下榻哪处,还是等见过了秦相再吧!”
秦相的大名一出,廖掌柜也无话可,只能陪笑着道:“是该如此,是该如此!”
叶子勋皱眉道:“不过,秦相怎么还没派人过来。”
宁毅笑道:“许是还未收到消息吧……”
叶子勋翻了个白眼:“这话你信?”
宁毅笑笑,没有话。
如果只有他一个饶话,在没有接到相府邀请的情况下,他一定会先找地方下榻,然后逛逛京城,等待相府派人前来相邀。
毕竟相府重地,宁毅不过一介白身,还是赘婿,在这个时代是没有资格递帖拜访的。
但有了叶子勋,那情况就完全不同了。
这家伙是老牌穿越者,肆无忌惮惯了,哪受得了这气。
等了一会,见相府还是没有人来,叶子勋立刻转头望向廖掌柜。
“相府在哪,带我们过去。”
廖掌柜愣了一下,稍加犹豫,还是恭敬点头,将两人请上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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