滨城,龙王村,北海。
农历初四,下午。
海边。
林余走在前面,沈嘉颐换下了貂皮大衣。
穿上了林余的长款羽绒服,显得有些臃肿,像一只企鹅。
笨笨的。
林余看在眼里,笑在心里。
不过不想和她调侃,懒得理她。
手拎着小铁桶,里面放了两把蛎蝗凿子,右手挂着两个小马扎,在前面走着。
风有些大,不过穿的多,并不觉得冷。
但呼出的气都是白色的,一股一股的...
沈嘉颐在后面呼哧呼哧地跟着。
心里还有些高兴说道,想跑,往哪里跑?
对于智慧,沈嘉颐是满满的自信。
自从林余猛地干饭。
急急忙忙地走了出去,沈嘉颐就已经预判了林余的预判。
......
林余心想赶海就赶海吧。
反正心情也不好,要不是沈嘉颐一家今天堵门。
上午可能林余就拎着小桶来海边了。
冬天的海边。
感觉有些凌冽和苍茫。
只能在窝风的海滩,没有冰封的地方,可以见到小鱼小虾。
林余来到上次打蛎蝗的浅滩,在礁石的阳面。
放下小桶。
拿出蛎蝗凿子,开始了解闷之旅。
虽然眼前的人挺烦的,但是活在自己的精神世界就好了。
林余不想和对方交流。
沈嘉颐拿过小马扎和凿子,有样学样地开始作业。
“小鱼儿,春节后上班,打印机就要开始销售了。”
“哦,祝你财源广进。”
林余头也不抬的说道。
“春节过后,天气稍微暖一点,准备办个开业庆典,邀请你参加。”
闻言,林余摇摇头。
真没时间,不是敷衍地拒绝她。
春节假期结束,林余准备返回奉城,开启化鲲计划。
“第一年盈利都给你,只留下付款采购的资金…我知道…你需要原始资本。”,双眼出神地看着林余。
林余放下凿子,摘下手套,掏出烟。
“呼~”
林余看着远处的海滩。
“沈嘉颐,咱们的交易已经结束,这个话题不要再说了。”
“我…”
林余扔掉烟头。
“赶紧打蛎蝗,晚上回家给你炸着吃,绝对美味!”
林余立即拿事情压了下去。
不想再讨论这件事情。
沈嘉颐觉得心口有些憋气。
眼神注视着林余,有些拘谨地问道。
“那…那下个机型还卖给我?”
“贪得无厌,什么都想拥有。沈嘉颐…你要小心呐…这样的想法,最后的下场基本都是一无所有!”
林余专心地打着蛎蝗,低头闷闷地说道。
沈嘉颐沉默着,放下了凿子,摘下手套,擦了一下眼角。
今天的风,吹的眼睛有些酸,容易流泪。
戴上手套,迟迟地挥不下凿子。
看着礁石上的蛎蝗壳,怔怔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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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稍微来的晚了一些。
因为四位家长下午打了一下午的麻将。
根据林家的情况,玩的是一块两块五块的,小赌怡情。
输赢没几个钱。
边玩边聊天。
林余还得当跑趟的。
黑色的大年初四啊,从被偷家了开始。
林余面色平静,但内心却很不平静。
除了老爹,这几個害人精就是导致林余落地成盒的罪魁祸首。
林余计划,明天一大早启程。
借口都想好了,同学聚会!
丰盛的晚餐端上餐桌。
炸蛎蝗也给安排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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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
林余来到院子里,站定,呆呆地看着天空。
看着这漫天飞舞的大雪。
神色悲切…
疯了,疯的彻底。
林余双手双臂展开,伸向虚空。
“啊…我草!啊…”
沈嘉颐推开门,看着灯光映衬下的片片雪花。
伸出双手捧在手心。
瞬间化成了湿润。
“好美的雪啊!”
林余眼皮都没抬一下,绕过对方快速地走进了屋里。
没理会身后的精神病。
主动把西屋自己的东西收拾好,拿到西面二楼的房间。
猜的不错的话,最起码需要在这睡两天。
林余铺好床,静静地看着窗外。
心底开始思念了某人。
哈城下雪了吗?
看着窗外的雪,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停,下得那么认真。
按过往经验,傍晚的时候下雪,往往能下一个整晚。
也就意味着如果雪大封门的话,路就不能通了。
这家人,最近这两天都不会走了。
“淦!”
心烦!
这个时候,沈嘉颐在外面敲门。
“小鱼儿,我进来啦?”
“睡了!”
咚咚咚…
一直敲!
林余跳下床,猛的拉开门。
“作甚!”...
林余瞪着沈嘉颐。
“小鱼儿,你吼我!”,可怜兮兮的状态又上演了。
打不得骂不得,有那么一瞬间恶念心头起,草!
林余不耐烦地说,“有完没完,说事!”
沈嘉颐笑嘻嘻地说,“小鱼儿,咱两喝点怎么样?”
林余疯狂地摇头。
“不怎么样,我准备要孩子,不能喝酒。”
开玩笑?
如果一个男人要和女的撇清一切关系,就不能和对方单独喝酒。
如果一个女人主动约酒,不出意外两杯倒。
其实她本身可能喝十瓶,指的是啤酒。
沈嘉颐终于现出了本色,双眼圆睁平静地看着林余。
霸总的气场重现在他的眼前。
这已经很长时间都没看到了。
神色认真,声音冰冷!
颐指气使地问道,“和李芷涵?”
林余看着对方的表情,挑挑眉毛,阴阳怪气地说了句。
“管着吗你?睡觉了,晚安,姐姐!”
林余嘭地关上门。
沈嘉颐站在原地,冰冷的神色瞬间消失,笑颜如花。
两手搓在一起,有些悻悻地想。
差点上了小泥鳅的当了。
撅撅嘴,踢了房门一脚。
“沈嘉颐,你有病!”
林余在屋里喊了一句。
撅撅嘴,又踢了一脚。
捂着耳朵向楼下走。
林余气呼呼地打开房门,心想不介意锤她一顿。
只见对方捂着两只耳朵消失在楼梯口。
“蛇精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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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刚蒙蒙亮。
林余一骨碌从被窝里爬了起来。
用手蹭蹭窗户玻璃上的哈气,使劲睁着眼睛向外面看去。
“草!”
好个白茫茫一片大雪覆盖地真干净!
林余无力地挺尸般倒进了被窝。
把被往身上一卷。
继续睡觉。
咚咚咚...
有节奏的敲门声音响了起来。
“小鱼儿,起床啦,咱两玩雪去啊?嘻嘻...”
林余用被子把脑袋捂起来。
咚咚咚...
“小鱼儿,起床啦...”
林余忽地从床上坐起来。
清心咒来几轮。
双腿盘坐,五心朝上。
咚咚咚...
“小鱼儿...”
“沈嘉颐,你有完没完?小心我锤你!”
林余穿好衣服,走了下去,把门打开。
两人对视,一个有些愤怒,一个有些诡计得逞。
林余心里又浮现了前世的情景,心里有些莫名其妙的复杂感。
“沈嘉颐,你确定不是一孕傻三年?打扰别人的清梦属于犯罪知道不知道!”
而沈嘉颐此刻微笑地看着林余。
一点生气地迹象都没有,这让林余有些蹩手。
“走,跟我去打雪仗,只有姐才不会生气伱说的浑话。”
林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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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
林余带着帽子和手套,拿着扫帚开始清扫。
雪。
太深了。
扫帚扫不动。
找来方头铁锹,开始铲雪。
后面的沈嘉颐戴着手套握雪球不断地砸着林余。
来自身后的骚扰。
林余根本不理对方,就那准头,农村五岁孩子都比她强。
瘪瘪嘴,无声地嘲讽。
渐渐地,沈嘉颐的准度有所提升,十中五六。
“嘶!”
某人生气了,草!
两大步跨过去,一只手拉着对方的肩膀,一只手抄起腿弯。
直接把对方抱了起来。
对准自己堆好的大雪堆。
林余家的院子是水泥铺的,很平,比较干净。
铲雪的惯例都是,把雪堆到一起,要么一个雪堆,要么两个雪堆。
“小鱼儿,你放开我...要是把我扔进去...跟你没完!听...”
“一、二、三,走你!”
只听“噗!”的一声,传说中的帅不过三秒。
沈嘉颐就被扔进了堆好的大雪堆中,仅露个头。
雪堆大约一米多高。
肯定摔不坏。
看着沈嘉颐狼狈的样子,林余心里非常解气,爽!
“小鱼儿,你个混蛋,噗...你给我等着,噗...”
“......”
洁癖症沈嘉颐赶紧跑进了屋里。
她实在受不了衣服那么脏。
换衣服去了!
林余知道她的毛病,纯属故意的。
雪堆虽然不脏,但是总会有星星点点的泥土。
林余看着雪堆上的人行印记,大笑了起来,心情总算好了一些。
“奈斯!”
姜总从屋里出来,对着林余就是一顿输出。
“@#¥#%...”
......
干活,假装听不见。
多么希望,雪快点化,这三人赶紧走。
人以类聚,物以群分。
这几个害人精扎堆,说不定都能捅咕出什么幺蛾子。
是林余最不想看到的。
虽然,此世他们几个已经没有任何可以拿捏林余的地方。
但对付敌人就需要分而化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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