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梅大师一走,刘风又让弟子拿了一千两银票,追上黄真等人,总不能厚此薄彼。
能用钱解决的,都不是什么大问题!
别问刘风为何这么有钱,大汉的银票就是他家印的啊!
“鲜峰主,你们怎么还没走?”
刘风好奇道。
他一转身便看见鲜于通摇着铁扇杵在原地,一脸轻蔑之中又带着一丝期待。
“都说多少遍了,老夫姓鲜于!”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鲜于通压下自己的怒火,笑道:“我朝阳峰弟子的数量也有数百人,仅次于贵峰。若是宁掌门有意,我们不妨谈一谈合作事宜。”
刘风知道鲜于通这衣冠禽兽是投鼠忌器,假借合作之名,恐怕是要探听胡青牛的消息。
他还没来得及回绝,便听宁中则冷声道:“多谢鲜于峰主好意了,可是莲花朝阳素来井水不犯河水,合作什么的,我看就不必了。”
她根本没给鲜于通任何面子,一来这人武功平平,其次,他的人品实在堪忧。
朝阳峰人确实也不少,但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鲜于通教出来的,都不知是些什么歪瓜劣枣。
别谈合作了,就是鲜于通带人来投靠,宁中则都担心他那些弟子带坏了莲花峰的风气。
见宁中则这么不给面子,鲜于通也起了三分火气,哼了一声,道了声“好,莫要后悔”,便拂袖而去了。
来访宾客如潮水般退尽。
宁中则这时才发现,劳德诺不知何时已不见了踪影。
“珊儿,还不放手!”宁中则沉着脸叫道。
岳灵珊“哦”了一声,低下了头。
宁中则看向刘风,惊疑不定道:“劳德诺他,当真是嵩山派来的间隙?”
刘风耸了耸肩笑道:“我也不知道啊,师娘,如你所见......或许是吧?”
宁中则点点头,也清楚如今这形势,只能靠她来主持大局了。
她站到石台上,面色肃然地向百余名弟子发出公告,一定会查清岳不群事件的真相。
在众弟子,包括被砍了一剑的梁发和施戴子心目中,也都认为岳不群只是练了辟邪剑法走火入魔了。
不管师父还是不是他们师父,但师娘却始终都是他们师娘。
这些年来,宁中则照管华山莲花峰上下,众人对她无不服帖。
可以说,她才是真正的内掌门。
今日名正言顺成为华山的代掌门,莲花峰众弟子无一异议。
刘风看着台上的宁中则,微微一笑。
掌控华山的计划,已经成功一半了!
这一日,注定是不平凡的一日,是华山派历史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岳不群装了这么多年谦谦君子,也只在宋国武林圈子里混了个耳熟。可这一次,刘风直接帮他抢占了头条。
杀人还得诛心。
劳德诺按照他的指示,一下山就去了宋国都城汴梁。
于是,第二天,宋国的武林邸报头版是这样写的:
《惊!辟邪剑再现江湖,岳不群败走华山》
江湖说书人的评书上也都白纸黑字地记着:
《男默女泪!为练绝世剑法,一大门派掌门竟忍痛割......》
这时期的民间小报也很盛行,平常那些高来高去的武者圈子都很隐秘......如此劲爆又罕见的江湖八卦,它们自然不能放过:
《华山四姊妹不得不说的故事!》
《挥刀那一刻,青山动容,绿水变色!》
《后山半夜为何传来惨叫,揭秘大派掌门的真面目!》
这些消息传回华山已是第三日,当宁中则捏着这一堆抄纸“砰”的一声拍在桌子上时,刘风豁然开朗:
就说这两天来天命值怎么蹭蹭往上涨,还真是无心栽柳柳成荫啊!
“这是怎么一回事!”
宁中则横眉怒目,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
四下无人,刘风轻轻地扶着她的肩,让她坐下。
或许是气昏了头,宁中则并未抗拒。
刘风拿起几份抄纸,随意看了几眼,摇了摇头,淡然道:
“不过是一些捕风捉影的夸大之辞......更何况,其中所涉及的多是岳不群个人,对我华山派的影响甚微。”
宁中则看他这副模样,不由得纳闷道:“当真不是你所为?”
“对我又有什么好处呢?”刘风耸了耸肩,摊了摊手。
“可是......”
刘风默默一笑,坐到另一边,伸过手去。
宁中则像触电似的往后一缩。
“师娘这两天忙得很,怎么有时间来我这儿坐坐......”
宁中则听刘风有些幽怨的口气,这才想起两日来自己确实冷落了他。
她能接续华山掌门之位,保住莲花峰地位和父辈的心血,全赖刘风之功。
虽说逼走岳不群的事,肯定和刘风有关。
但不可否认的是,修炼辟邪剑法是岳不群自己的选择,无关他人。
“我这两日,不都在忙着正气堂的事,又到山下各寨子巡视了一番......刚得空就来了。”
宁中则抛去心中杂念,柔声细语地安慰道。
刘风点点头,宁中则说的不错,她这两日确实忙的连歇脚的功夫都没有。
毕竟新掌门上任,再加上岳不群、劳德诺出走,人心浮动,在所难免。
宁中则只好事事亲力亲为,方才稳住大局。
可你没空归没空,却把小师姐时时带在身边,这就过分了啊!害得我找她切磋武功的机会都没了!
刘风腹诽着,又嬉皮笑脸道:“师娘打算如何补偿我呢?”
宁中则当然清楚他打得什么主意,毕竟大家曾有过深度的交流,也是知根知底的。
“老实点!”她打了下伸过来的手,板着脸道,“我来寻你,是为了说正事。你要是再不正经,我可就走了。”
刘风呵呵笑道:“师娘放心。这邸报之事,对我华山来说未必不是好事。”
“哦?此话怎讲?”宁中则一下来了兴趣。
只听刘风娓娓分析道:
“正所谓树大招风。华山这次染上些许污名,又叫武林同道轻视,未尝不是忍辱负重、卧薪尝胆的好时机!和真正的实力比起来,声誉又算得了什么!”
这话简直说到宁中则心坎里去了,这两日来心中的忧虑重担瞬间减了大半。
一个女子执掌华山这样的大派,难免会叫人轻视。
可那又如何?倘若在此期间,整个剑派能够示敌以弱,积蓄力量暗中发展,将来绝对能够一鸣惊人。
在这实力为尊的江湖世界,声誉名望也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
“可是......倘若有人因而生起轻慢之心,欲对华山行不轨之事,又该如何?”
“师娘莫非忘了思过崖上的太师叔?”
“是了,我怎么忘了......还真是关心则乱啊!”宁中则轻轻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浅浅一笑。
她舒展身形间,刘风偷瞄了一眼,见她今日披着件浅青色圆领对襟窄袖长衫,系着条米白色马面裙,只让人觉得分外素雅。
“我只担心一件事情。”
“什么?”宁中则神色凝重道。
在她看来,刘风这个九皇子一直以来都是运筹帷幄,一切尽在把握之中的模样,还有什么难事会让他都感到忧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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