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 林允文才是真正的掌权人

  “允文,你说说吧,此番先锋大将如何定夺。”吕布冲着林墨扬了扬额,同时用眼神暗示着他选魏续,以便翁婿二人不要在这种事情上产生分歧意见。

  这番话自然也让所有文臣武将都把目光集中投向了林墨。

  沉吟片刻后,林墨还是决定遵从本心。

  这支队伍,已经不在是两年前的队伍,自己也不是一介谋士的身份,甚至军中的每一名军士,林墨都是用心对待的,不能拿着将士们的性命来开玩笑。

  “高将军为先锋,子龙为副将,领兵一万,十五日后出发赶赴临朐下寨。”林墨说完,议政厅内悄无声息,是人都看得出来吕布刚刚明明在暗示了,以至于高顺和赵云都愣在了原地。

  “需要我重复一遍是吗?”林墨挺直腰杆沉声问道。

  “领命!”反应过来的高顺和赵云赶忙出列作揖。

  吕布看了看林墨,又看了看那群老班底,笑容戛然而止,显然,他们一个个心里都有些不服气,脸上表情复杂,望向林墨的眼神也有些怪异。

  最后,还是魏续站了出来,语重心长的说道:“允文,我知道子龙救过你,但我们这班老弟兄也是跟着温侯从关中血水里摔跤过来的,不能厚此薄彼啊。

  伯平和子龙几度大战了,这回就让我们这班老弟兄领先锋副将之责吧。”

  在议政厅内,张辽和魏续跟吕布的关系最为深厚,毕竟都是并州同乡,魏续更是吕布外内之亲,说起话来也是端着长辈的架子。

  平日里倒也没什么,让了也就让了,可存亡之战,林墨如何能让,他耐着性子,挤出一抹笑,“魏叔父教训的是,日后我会记住的,不过刚才军令以下,不好朝令夕改。”早就不再是主簿身份的林墨,拜了兰陵侯的同时,军衔也改为了监军,说是下达军令,可不是言过其实。

  “哪有什么朝令夕改啊。”

  魏续干笑着,似打趣似认真的说道:“这不都没走嘛,军令未领呢,就当给你叔父个面子,我们这群老骨头,伱看上哪个点哪个,不会有人有意见的。”

  身后,成廉、曹性、宋宪、侯成一个个都笑盈盈的称是。

  你们这是在逼宫啊.贾诩瞥了一眼后就赶忙低下头,可别把我给连累了。

  林墨眉头一蹙,只能看向吕布了,却发现吕布也是犹疑不定。

  他心里是觉得对这群老弟兄有所亏欠的,因为魏续说的是实话,没有这群老弟兄当初跟随自己血战,只怕也没有今日盛景。

  这两年来他们的官职都没有太大变动,反观赵云、甘宁、徐盛等新人却是一路高歌猛进,连降将于禁都得了不薄的待遇,给个先锋官的位置,确实不算过分呀。

  事实上,老旧两派人马会发生碰撞这种事情林墨早就有了预料,可他万万没想到是在这种关键的节骨眼上。

  这要是平日里,尚可以慢慢去调和,现在,若不以雷霆手段处理,这里就会变成第二个袁营。

  老岳父拿不定主意,那就我来。

  他走上前,目视着魏续,一字一句铿锵道:“军令已下,不可朝令夕改。”

  魏续一怔,被气的伸出颤颤巍巍的手指指向林墨,“你你还认不认我这个叔父了?”

  “战场无父子,军中唯法纪。”

  这话让魏续老脸一红,身后众人也是脸色难看,毕竟平日里都是兄弟相称,虽然面上是称呼吕布为温侯,内心里也是视作袍泽,所以才能坚定的走到了现在。

  如今被林墨这么一说,好像心中的情义被否定,更有一种被人遗弃的苍凉感。

  “兰陵侯到底是年轻,昔日温侯待我们、待手下弟兄一直是袍泽相待,如今这般,未免寒心了。”

  “莫非兰陵侯觉得我等都是老朽,比不得你带入军营的人是吧。”

  “若要论这军中法纪,兰陵侯似乎也有用人唯亲之嫌。”

  一时间议政厅内有些群情汹涌的意思,直到吕布一拍台案,惊雷之声才算是止住了喧嚣。

  他站起身来,走到众人面前,先是冷了一眼,仅这一眼,就让魏续在内的所有人都低下了头。

  吕布的眼神,真不是一般人敢直视的。

  随后他干笑了一声,看向林墨,“允文,其实此战最重要是我们的中军,先锋说到底就是开路下寨罢了,大体是不会动手的,让他们去也出不了什么问题,换一换?”

  林墨同样回以一笑,拱手道:“这好办,其实岳丈大人只需换一个人,那这先锋与副将都可换人了。”

  “换谁?”吕布挑了挑眉。

  “监军。”

  “噢,那没事,换就换”反应过来的吕布立刻就愣住了,你不就是监军吗,跟我闹呢?换谁也不可能把你林允文给换了呀。

  这小子平素里也不这样啊,想来是另有什么深意,要不然不能连我的面子也驳了。

  吕布嘴角抽了抽,忍不住在心里怒骂魏续,好好的你惹允文干什么,这下好了,一起难堪了吧。

  “允文,你也太目无尊长了,不要一朝得志语无伦次,否则将来要吃大亏的!”魏续的样子像极了后世那些跟家长告状的亲戚长辈,拿出我敲打你是为你好的模样。

  “监军嘛,也不是不能换,晚些时候我自会物色人选。”

  吕布当然是就坡下驴,魏续、成廉几个面露喜色,年轻小子不懂军中袍泽之情,还是温侯心疼我们呀。

  就连贾诩、陈宫等人都皱着眉头,斜视着这对翁婿这是要在议政厅内闹掰?

  允文啊,不该如此,他好歹是你岳父,更是人中吕布,三军主帅,如此驳面的行为,怎么他如何能接受呀。

  正欲开口缓和下关系的时候,吕布义正言辞道:“不过在换监军之前,先按监军的军令行事,高顺为先锋、赵云为副将,领一万军,十五日后赶赴临朐下寨!”

  魏续嘴角勾勒一抹不屑,刚想再教训几句来着,才反应过来吕布说的内容,当即语塞道:“温侯?”

  “再敢有异议者,军法处置!”吕布转过身背对着他们厉声喝道。

  “喏!”见得吕布来真的,当然就没人敢有话说了,魏续也只能老老实实的低下头。

  “其余人各自回营准备,秋收后,赶赴临朐与袁谭决一死战!”

  “遵命!”

  众人退走的时候,都是一脸懵逼的。

  贾诩捻着胡须摇头晃脑,温侯对允文的宽容度有些离谱了呀,还以为会有一场难以收场的闹剧呢。

  看刚才温侯的眼神,分明在护短,一家人就是一家人。

  不过这样也好,有个人能劝得住,否则按着这种性子,再大的基业也得毁在手里。

  这么看来,林允文才是这支队伍真正的掌权人,贾诩觉得自己的东海太守可以坐的很稳当了。

  直到议政厅内只剩下这对翁婿的时候,吕布才无奈的叹了口气,“允文,你这样做他们会以为我们翁婿二人过河拆桥,容不下昔日功臣的。”

  “岳丈大人,我说过很多次了,掌军者最忌讳有远近亲疏,这一点我问心无愧,不用他们,那是他们没那个能耐。”

  要是历史不发生改变,宋宪被颜良三个回合斩杀,魏续更是上去一刀就被秒了,打什么?就这水平还当先锋?

  林墨摇了摇头,继续道:“而且,他们几人身上都有骄怠之气,就好像北国军是泥捏的一样,岳丈大人别忘了,我们是面对三倍数量之敌,对方有着精良的装备和我们没有的战车、重骑,稍有不慎,我们便会满盘皆输!”

  见得林墨少有的严肃,吕布这才意识到事情的确比自己想象的要严重,轻声试探道:“真有这么危险?”

  “我没有任何把握战胜北国军。”林墨很坦诚的说出了心里话。

  这不是林墨谦虚,那是二十万大军啊,再神勇的武将在里面都会像一只蝼蚁般渺小。

  而且,大戟士、先登营、有轻重之分的八千骑兵,再加上几百台战车,不客气的说一句,这是单方面的碾压。

  “如果没有记错,你是第一次说这句话。”

  看着林墨脸上的惆怅,吕布再也笑不出来了,缓缓颔首道:“我明白你意思了。”

  “不过,他们到底是跟我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今后还是要想办法安置妥当。”末了,吕布又补充了一句。

  “战罢北国再说吧。”安置,林墨是没意见的,即便老岳父不安置,自己也得安置他们,毕竟像今天这样的情况,一次就够了,不能出现第二次。

  坦诚的说,这些人确实有战功,也能带兵打仗,就是身上老兵油子的气息太重了,对新生代的后起之秀会看不过眼。

  新旧两派人的摩擦啊,真是在哪里都少不得。

  这事,也就是我夹在中间,老岳父才容得下,换成陈宫,估计就没这么好拿捏了,难怪他会跟这些老将走的那么近,就是怕发生今天这样的事情。

  冀州,邺城。

  各方大军都在风风火火的准备之中,袁谭从这里带走了十五万大军,可是投入到正面战场的兵力依旧有四十万。

  四十万人,光是传令,都需要大半天的时间,整装、集结再到出发,需要大半月。

  已经敲定了进军路线的袁绍准备先拿下白马城。

  白马城是黄河以南的曹军前沿,扼守住了北国军南下的生命要道,不拿下白马城,便不可能进军中原。

  所以,袁绍准备来一手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大军是秋收后南下,但先锋不是,要在曹操还没反应过来前夺下白马城。

  “主公,颜良将军虽是勇冠三军,可谋略不足,不可遣为先锋,在下建议在张合或者高览二人中挑选一人吧。”

  沮授一听袁绍要派颜良偷袭白马城,立刻就主动找上门劝说。

  可眼下,颜良都已经去点军了,袁绍又怎么可能答应无所谓的摆手道:“公与多虑了,我派人监视白马城已有一月,曹军并无增兵,城中刘延不过区区四千兵马,颜良领两万大军奇袭,岂有不胜之理乎?”

  在袁绍看来,这压根就不是一件需要考虑的事情。

  “主公,在下不担心颜良攻克白马城,问题是白马城距离许昌不足二百里地,曹操若要驰援两日就可兵临城下,而我军尚有半月才可发兵,在下是担心颜良他未必能守得到我们大军抵达啊!”

  谨慎是一件好事,可过于拘谨袁绍便会失了耐心。

  近日他多有收到许昌官员送来的密信,无不是谄媚示好,更有出卖军情的,在袁绍看来,这几乎就是一场没有悬念的战斗,用不着太过谨小慎微了。

  所以,沮授的话,他自然是听不进去,站在凉亭下的袁绍将手中鱼料抛洒出去,看着翻涌而起抢食的群鱼笑道:“此言差矣,曹操若胆敢来救,我军骑兵三日内亦可抵达白马城,怎么,难不成你觉得颜良会守不了三天?”

  在北国,颜良文丑皆是号称勇冠三军,武艺不输吕布的存在。

  而二者间,往往又都会默认的把颜良放在前面,这就有了让人先入为主的印象,颜良是北国七十万军第一人。

  再加上两万精兵,说会在白马城里吃瘪,简直可笑至极。

  “主公.”

  “你先退下。”不等沮授多言,袁绍已经下逐客令了。

  有了田丰的前车之鉴,沮授估计自己再坚持也免不了吃上袁家特色菜‘叉出去’的下场,只能长叹一声后,摇头离去。

  黎阳在黄河以北,白马在黄河以南,两城是袁、曹双方各自战略前沿,扼守黄河通道。

  此时,身披玄色甲胄剑眉星目,臂膀上青筋虬结,大马金刀的颜良带着两万军出了黎阳城,朝着黄河渡口行进。

  大军渡河尚未登陆是最危险的时候,所以往往会派出几支人马提前做好前哨工作,确保没有被偷袭的可能。

  步卒渡河还是比较轻松的,稍显麻烦的是骑兵,还得人马分过,导致要多运输几次。

  不过由于没有重骑,也没有楼车等攻城器械,小半天的时间足够他们都抵达对岸了。

  “弟兄们,拿下白马城,酒肉管够,斩杀刘延者,官升一级!”虎背熊腰的颜良举起手中金背刀吆喝一声,北国大军一个个都像打了鸡血般朝着白马城冲去。

  十几里的路程,眨眼功夫便已杀到。

  白马城四门紧闭,城关上的曹军面面相觑,对着如潮水般涌来、集结的北国军指指点点,怯战情绪跃然于脸上。

  这很好,看来啊,不用攻城了,颜良颇为得意的嘴角上扬。

  “城内曹军听着,我乃冀州上将颜良,开城者可获不死,否则,攻陷城池,鸡犬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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