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要求红袖招里给出二十条暗线,照儿还是很能干的,没让他失望,真的办妥了,现在已经在北上的路上了。
二十条暗线,听来是很多,其实只能安插十组人员,红袖招的人必须是两两一组,这是林墨定下的规矩。
没办法,这种要么就是做妾,要么就是给人做通房丫头的活,其实是很容易跟目标产生感情的,人毕竟是感性的动物。
所以,为了防止被反噬,必须要俩俩一组,这样可以起到相互监视的作用。
至于这十组人怎么用理论上当然是潜伏到曹操的地盘上作用是更大一些,有机会窃取到军事机密。
不过陈登的事情算是给林墨敲了一记警钟,最坚固的堡垒,往往都是从内部被攻破的,尤其是现在,北国世家虽然联盟溃散,可大家不过是貌合神离,心思各异,没点人给他们盯着,实在不放心。
要知道,光是农奴和府兵超八千的世家就有三十多个,再加上他们手中或多或少都是有一些权力的,一旦被策反,后果不堪设想。
所以,其中八组人,都要安插进世家里头,以策万全,至于剩下的两组,人还是在北国,但用法却稍有不同。
正出神想着其中细则的时候,老岳父走了进来,一屁股坐下后大口大口的灌着茶水,发出一声痛快的余音后说道:“温县送来了一封信。”
“司马防?”林墨倒没有太诧异,屠杀司马家的时候刻意让老岳父和子龙在他们面前卖了个破绽,将脏水泼向了曹操。
“司马朗。”
“司马朗?”
这回林墨有些纳闷了,“他不是在许昌吗?”
“说是曹操杀了司马家三个弟兄,后来得知了情况也就不愿再为曹操做事了,表示愿意在日后鼎力支持我们。”
吕布轻声笑了笑,“你说是不是今非昔比了,司马家也是天下首屈一指的世家,这要是搁过去,我做梦都能笑醒,可现在.”
吕布耸了耸肩,“没什么感觉。”
“有没有说怎么支持,总不能就凭一张嘴吧?”面对老岳父的凡尔赛,林墨选择性忽略。
“说是河内一郡位置极为关键,若是未来有战,司马家愿为内应。”
林墨没有细问了,但大概听出了司马朗的意思,按照朝廷三互法,司马家的人肯定也不能在河内郡任要职的。
不过一旦有战事发生,司马家可以用助战的形式,提供一些兵马,就跟北国世家支援袁绍的道理是一样的。
“不过这到底是一件好事,幸亏当初你留了个心眼,这,也算是我们在河内安插了一枚棋子吧。”或许是因为真的实力雄厚,也可能因为张杨的死,吕布对于司马家潜意识就反感,吕布整个人都很平静,波澜不惊。
“其实,当初这么做,只是想让司马家在中原一带掀起一股反曹的舆论罢了,没曾想把他们逼的送上门了。”
林墨主动为老岳父斟满茶水,徐徐道:“想来也是,如今我们翁婿坐稳北国,司马家又对曹操深恶痛绝,愿意作我们的内应,却也说的过去。”
事情已经过去了大半年了,司马家现在才写信来倒也不足为奇,毕竟就目前的态势来看,普天之下能对抗曹操的,只有自己了。
简单的反推了一下,觉得没什么问题,林墨便没再多想。
“温侯、兰陵侯。”翁婿二人正聊着的时候,赵云带着颜良文丑兄弟走了进来。
“来了。”
吕林皆是起身迎了过去,吕布朝着二人点了点头,双手一左一右搭在哥俩肩头,“安丰一战辛苦你们了。”
“是我们弟兄感谢温侯,让我们有机会手刃恶贼高览,只是可惜没能把张合给宰了!”颜良的嘴巴挺硬啊,绝口不提屁股的事。
“文远怎么样了?”吕布关切的问道。
“温侯放心。”
文丑叹声道:“虽然文远伤的比较重但我们离开安丰的时候,他已经可以下床走动了。”
听到文丑这话,吕布算是彻底放心了,做了个请的手势,让哥俩落座。
厅内,五人各自坐下,奉好茶,颜良文丑二人对视了一眼,还是文丑先开口了,“温侯、兰陵侯,末将有一言,若是说的不中听,还请恕罪了。”
“放心。”
没等文丑开口呢,林墨淡笑着摆手道:“北国战事,绝不让伱们参与,也不会让你们为难的。”
“那不知兰陵侯这么急着让伯平将军替换我们兄弟二人到北国,所为何事?”
“本来呢,这件事根本没必要与你们商量,不过岳丈大人说二位将军在安丰立下赫赫战功,还是要尊重的。”
在哥俩狐疑的目光中,林墨悠悠道:“这么长时间来,蒋义渠是用着我们邺城的粮草,却没有依令行事,我是没办法要对他下手了。
区区一个蒋义渠,我收拾他就跟捏死一只蝼蚁这么容易,蒋义渠倒是死不足惜,可我这火攻之计免不了要连累城内的六万大军了,这事,你们可别怪我啊。”
颜良文丑一听,当即愣住了。
来的路上是想了一千遍,不管吕布和林墨施加多大的压力,他们也绝对不对昔日弟兄动手。
没想到对方一开口却是为自己考虑,一时间有些惭愧呀。
这事要是别人说呢,他们觉得多半是在危言耸听,可林墨说,他们是信的,现在天下谁人不知吕布做大到如今全然是仰仗了女婿的智谋,坊间甚至都盛传他不仅谋略无双,还懂得六丁六甲妖法,根本就不是个凡人。
其他就不提了,光是带着几万人,竟然能在二袁几十万北国大军眼皮子底下直接偷天换日、入主北国,这份谋略,谁人可当?
甚至在安丰的时候,无论是张辽还是贾诩,提起林墨那也是赞不绝口的。
所以,现在哥俩心里没有了对昔日袍泽挥起屠刀的担心,而是害怕北国的弟兄无辜送命。
“从前跟在我麾下的时候,打仗也不怎么样,野心倒是不小,还指着带上那六万大军自立山头不成!”颜良开始骂骂咧咧。
文丑则是赶忙起身作揖道:“兰陵侯,可否容我们兄弟二人去一趟黎阳,一定晓以大义说服他开城献降。”
“这样啊”
林墨一脸为难的杵着下巴,“问题是你们这一去万一他还是不降,我的计划可能会被识破的。”
颜良也赶忙站到了厅中间拱手道:“温侯、兰陵侯,我们哥俩一起去,他敢不降,我脑袋给他拧下来!”
见林墨依旧不语,只能看向吕布了,“允文啊,颜良文丑在安丰立下大功,如果不是他们守在文远身边,说不定那一场埋伏战也无法全身而退,我觉得,还是要给个机会。”
“好吧。”
林墨叹了一口气,“也就是你们哥俩了,我豁出去了,说吧,要多少人。”
“只需五百刀斧手便可!”颜良一拍胸膛保证道。
“好!”
吕布一拍台案,豪气道:“你们先行休整,我已经让人为你们哥俩备好了接风宴,休息好了,再去黎阳!”
“不必了温侯!我们现在就去,区区蒋义渠,借他个胆子也不敢与我们弟兄为难!”文丑很刚烈,拱手后便转身大步流星的走了,颜良也赶忙跟了上去。
林墨会心一笑,不是说绝对不参与北国军政的吗,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老岳父也露出了欣慰的笑,他一开始也有些担心这哥俩宁折不弯的,没想到被自家女婿三言两语说的嗷嗷叫的往外冲。
“允文,我没想明白。”一旁的赵云面露狐疑之色。
“没想明白什么?”
“黎阳可是座坚城,听运粮的军士说,城内巡防非常严,你如何火烧城池呢?”赵云挠着头,显然自己心里有认真在想计划的。
看的出来,赵云跟张辽一样,是非常好学的,都想成为一名合格的帅才。
不过,他的问题只引得吕林翁婿一阵大笑,“我讹他们呢,黎阳城防坚实,守卫严谨,进出的商贩全部都要登记造册,怎么可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行火攻之计。”
赵云恍然的点了点头,原来是利用他们出身北国,对昔日将士的感情,前去诱降,想想刚才颜良文丑的决绝,赵云表示有些心疼。
这翁婿俩的演技,连自己都被骗过去了,但这确实是个不错的办法,毕竟,让他们去黎阳,凭借昔日北国三军上将的威望,很有可能兵不血刃的收复城池。
允文这小子,心思太深沉了,把温侯都带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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