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名五省的江洋大盗,‘碧血蛟龙’孙不二,就此殒命。
王安闷哼一声,暴退数步,才止住身形,一脸的不可思议。
朱棣面色极冷。
“王安,为何!”
王安急忙垂首,“陛下,这人身体有古怪,不久之前身体得到了一股不属于他的强大内力。”
“如果他不动用这股力量,这股力量会慢慢化为他所有,可不知为何,他竟然将这股力量完全给挥霍干净了。”
朱棣打断了他,朗声说道:“讲重点!”
王安哪怕身负强大武功,听到陛下这话也顿时一冷,急忙继续说道:“因为这股力量的消失,让他的身体发生了变化,简单来说,是已经危如累卵。”
“而老奴试探他内力的时候,直接将他身体的微弱平衡打破,使得他身体的局势瞬间急转直下,所以未等陛下问完,他便死了。”
“老奴即便尽力挽救,却也无力回天,反而搭上了十年内力。”
王安卖完惨,便恭敬垂首,侍立一旁。
朱棣有些沉默。
这神秘人的手段,比他想象的要更加可怕。
这是行了一手偷梁换柱之计啊,或许现在,那真正的铜面人,正大摇大摆的从鼓楼大街走出来。
这神秘人太了解朕了,他几乎预判了朕的所有动作,他似乎知晓朕要检查碧血蛟龙孙不二的内力,成功的让这假的铜面人,死在朕的面前。
这是在向朕示威啊!
而且这鼻血蛟龙孙不二,也被拿捏的死死的。
他那一身莫名其妙的内力,肯定是神秘人传给他的,或许当时他抬手一掌,就能将那神秘人杀了。
可他不敢赌。
而他跟刘敬对敌,显然就是为了消耗掉那股力量。
一定是铜面人告诉他,这股力量在,会对身体产生某种害处,所以要尽快消耗。
他这时要是不听铜面人的话,这内力就能化为己有,成功栖身一流高手之列。
孙不二在这又被拿捏了一次。
甚至孙不二进宫的一切行动,都是在那神秘人的预料之中。
直至死亡,都是被那人安排。
朱棣脑海中没来由出现了一个词。
多智近妖。
这样的能力,除了多智近妖,还能用什么形容?
朱棣心里产生了一种棋逢对手的感觉!
这一回合,算你胜了,但是这第二回合,才刚刚开始。
“把这人的尸体随便找个地方喂狗,记住要做的隐秘,然后,让张谦进来洗地。”
王安正准备离开,朱棣突然叫停。
“我写一句话,你现在交给赵王殿下,让他在后日之前,给我回复。”说罢,朱棣便挥毫写下几个大字。
……
翌日,整个应天府,无论是大街小巷,所有人议论的,都是昨晚发生的大事。
“你不知道我当时有多害怕,那铜面人与我只是一墙之隔,以他的实力,一拳把墙锤烂再一拳锤死我,应该没有任何问题!”说话的是孔维真,唾沫横飞。
昨天他一直待在梅妍楼,跟一个梅妍楼的娘子玩的很开心。
只是中途锦衣卫来搜查,让他中途中断,有些不尽兴。
等到锦衣卫搜查完毕之后,他正想继续做事,结果门外就穿了一声大喝。
“指挥使大人,别找了,我就是铜面人。”
这一声怒喝,当时就给他吓软了。
当然,这些各中曲折,他肯定不会说出去。
“结果指挥使大人出现了,直接跟这铜面人打了起来,你们是不知道,那铜面人武功极高,就算是指挥使大人,也只能堪堪与这人打个平手,最后还是铜面人不想再战才罢手。”
“最后还是锦衣卫人太多,这铜面人才甘愿就缚,被锦衣卫送到宫里去了。”
稍丑一些的王甫延轻声说道:“陛下花了如此多精力擒拿,应当是要重用此人吧?
“可是我听说这人是名扬五省的江洋大盗,碧血蛟龙孙不二,这人恶贯满盈,却得陛下重用,某一想起,心中就有些不岔。”
孔维真急忙说道:“甫延兄慎言!怎可妄议至尊?”
“对了,此外还有一件趣事,就是昨晚凉王殿下留宿梅妍楼,被指挥使大人逮住了,逼着凉王殿下入宫请罪,陛下罚了个十五廷杖,听说打的挺狠,路过王府的人,都能听到殿下的惨叫。”
孔维真急忙说了另外一件事转移话题。
凉王世子是整个应天府的笑料,议论他,不会出任何事情。
“的确是凉王世子的画风,只是我不理解,像凉王世子这样的人间败……极品,这应天府的花魁们,为什么都想往他身上靠?即便是被他白嫖也无所谓?”有人想到梅妍楼的花魁,心里就充满了嫉妒,发出了这样的酸涩言语。
“唉,谁叫凉王世子长了张好脸?而且还会作诗,所以即便凉王世子内里再不堪,这些花魁也会发了疯的喜欢他,就像你不了解香香姑娘,你也发了疯的喜欢她一样。”有人一句话道破事情的真相。
这话话题好像聊着也不太舒心。
“唉,不提这些事情了,听说静海寺明天开始售卖新年香,这是静海寺建成之后第一次卖新年香,京城的达官贵人们,应当都会去抢那头一炷香。”
“是啊,这静海寺是陛下感念三宝太监下西洋的功绩修建的,规模宏大,如今已是应天最大的寺庙了,明天还有大宗普度禅师讲经,可以说是一场盛会。”孔维真说了一段谁都知道的事,显摆自己知识渊博。
“那明日,某要去静海寺聆听佛法。”一人轻声说道。
“进门三炷清香,便是三两银子,你舍得?”孔维真再度拆台。
整个梅妍楼一阵欢声笑语。
而在相隔甚远的赵王府,朱高燧看着老爹给他的几个字。
他知道,这是父皇对自己的考验。
如果通过了,那万事大吉,这练兵之事,就算稳妥了。
如果没通过,那就继续当他的过气王爷。
他站起身,看向静海寺的方向。
看样子,明天是必须要去那一趟了。
凉王府,朱高煴趴在软塌上,嘴角时不时的抽一抽。
昨天皇爷爷这一记廷杖,真是冷不丁的抽到了他的痛处。
即便刘敬已经留手,但他的屁股依旧被打的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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