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6日,在布恩丽池宫的花园广场里聚集了30多辆马车,这里有头戴三角帽,穿燕尾服的陆军军官;有紧身外套,高卷的假发的贵族,绅士和知识分子;还有身穿黑袍披肩,腰带不同颜色区分等级的教士。
负责这次访问法国的代表团的外交次务官阿尔贝托.布兰科突然不理解,本来是计划是陆军和国家之友经济协会交流的访问团,突然被上面塞进了贵族和教士人员,而且其中不少还是马德里的大贵族和高级神职人员,最低也是伯爵,还有主教的层级。
“只希望法国人不要介意这突然的变化!”布兰科内心想到。
而此时不仅仅疑惑的是布兰科,就连那些公爵,伯爵,主教们也是疑惑的,他们也是突然收到邀请或者委托,请他们去法国看一下。因为大家都是特权阶级,所以就很容易扎堆。到是和那些暴发户自称的绅士们和军官们十分明显的区分开来。
萨拉曼卡主教他们这些神职人员一点也不想去那个亵渎上帝的国度,即使是开明派神父,也被法国人没收一个阶级的财产操作而厌恶法国。萨拉曼卡主教想留下来和那些试图推翻教会特权的那帮启蒙派开战,毕竟议会教会席次才30个,还有10个人竟然叛变,本就人少,嗓子就喊不过其他人,如今人数再少,更是要排挤到边缘了。但是奈何自己收到了格利格奥枢机的委托,希望自己实际去看看法国教会的情况,上级的命令,自己想拒绝都难。
阿尔巴公爵他们则是收到来自王室的邀请,名义上就是让他们和法国的王室和贵族交流,了解一下法国立宪的状态。但是实际上阿尔巴公爵总觉得的另有深意,毕竟现在的法国贵族还能称呼为贵族么!因为波旁王朝入主西班牙后,西班牙也迎来许多法国贵族加入这个家庭,两国贵族私下的交流,也让阿尔巴公爵知道法国所谓国王和贵族的状态。国王的否决权因为需要一个大臣的配合,而偏偏那些大臣都是议会派的,反而让否决权一无是处;而法国贵族,主要有钱有权的都流亡了,只剩下空有贵族名号壳子的假贵族。
而相比贵族和神职人员的不解,另外两波的人则是对于这次访问十分期待。
参加访问的军官几乎平均都是30-40岁,军衔普遍都在校级,能够指挥一个团的作战单位。他们普遍都对来自法国的军事思想感觉兴趣,纵使里面有几个是贵族,但是也并不妨碍他们去看看。毕竟无论是格里博瓦尔火炮体系还是训练条例的思想理念,大部分都是来自法国的。当然其中,也有资深50-60岁之间的将领带队,不过人数显然少于前者。这是阿方索的安排,在日后老将凋零前,需要提前将那些新人,让他们去巴黎深造一下,这些人可都是陆军考核表现优异的好苗子。
最后一波就是国家之友经济协会重要学者,他们对于法兰西学院可以说是仰慕已久,18世纪最著名的学术团体,很多知识分子以成为其院士为荣,其名声超过柏林和彼得堡的科学院,或许只有英国的皇家学会,能跟它媲美。其实也不难怪他们,长达一个世纪里,西班牙能翻出一个像样发表过经典著作和科学理论的人物屈指可数,不过这并不代表西班牙没有相关研究的学者,只是他们的成就没有法国同行的高。
而就在西班牙这边出访团整装待发,而法国这边确是出了一点问题,虽然时间表是7月,但是从土伦抵达布雷斯特任职的里奥斯准将发现根本无法做到。
布雷斯特海军基地同样受到巴黎革命的冲击,海军的道德观念及信仰处于混乱状态。他在这里同样受到当地市政府的冷遇,不少的水兵对他下达的战舰的战备命令心怀不满,因为他们无法像去年一样自由离开岗位上岸呼吸和接受一些严格规章制度的约束他们的行动。
里奥斯准将发现了这个问题,有意对规章进行一下修改而提交到制宪议会里,然而议会的大人们正在展开和神职人员的思想和言论的斗争,根本没有人去关心这位贵族伯爵的建议。
6月10日,一名水兵醉酒闹事,侮辱战舰长官,煽动兵变。事情被通报给了里奥斯准将。因为吸取了土伦经验的教训,准将没有将其赶下岸,而是让要求将他带到自己的旗舰上。这个处置十分温和,但是却遭到了案发战舰上水兵当中激起极大的愤慨。感觉到事态严重性的的准将当即召见他们其中领头的舵手,解释这位犯事的水兵目前还没有受到处罚。
但是这位傲慢无礼的舵手在他的同事面前宣称自己海军的最强者,从而让这位犯事的水兵没有受到惩罚。这样的恶劣的行为,在海军军官高层一致认为需要被关押起来。然而更多该舰的水兵高呼“他不能走。”
里奥斯准将再一次出面试图恢复秩序,不得不再一次降低心中的标准。虽然最后和平解决,可是在他离开这艘闹事的战舰,他依旧能听到有人大喊“把船弄翻”。事后的更多的战舰开始消极怠工,战备计划不得不被延期,而那些贵族海军军官却没有任何解决的办法,因为他们根本没有有效措施。
里奥斯准将只能催眠说服自己:“至少他们还是在推进中。”并将无法预期实现的访问计划报告给阿尔芒·马克。
马克没有办法的只好向索科洛夫表达自己的歉意:“目前我们的海军无法预期访问费罗尔,可能要延长3-4个月的时间。”
“为什么不去重整军纪,我相信你们国民卫队能够控制得住几个闹事的水兵。”索科洛夫提出了质疑。
“国民卫队并不听从我的指挥。”马克也是无奈地回答。
索科洛夫了感觉十分可笑,明明是法国政府的海军,却无法得到来自政府的支持,反而处于无政府状态,这简直是匪夷所思,而偏偏在世界第二海军的法国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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