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春梅为了给熊贵清做三轮,以自己离开为代价,跟父母作了交换。
这些熊贵清是不知道的。
第二天中午时分,他正和老弟在家吃饭,潘春梅来了。
同学聚会的时间提前到了明天下午。
到时候熊贵清直接去她家就行。
“提前了?”
熊贵清有些为难。
原本计划明天下午是要烀猪食的。
“好吧,明天下午,去你家是吧?”
“对,就在我家聚会,家里没人方便点。”
“其他人都通知了吗?”
“我正在通知……”
潘春梅一脸笑容。
不过,熊贵清总觉得小妞的笑容背后隐藏着什么。
老弟在一旁,他也不好追问,点点头答应了。
潘春梅逗弄了一下豆包,熊贵清把她送了出去。
“老弟,明天下午你帮我烀猪食,咋样?”
熊贵清征询着老弟的意见。
熊贵亮亲耳听到的,大哥同学聚会。
他要是不答应,显得自己不近人情,可要是答应,自己还不想干。
“大哥,我也不会啊。”
这算是他的借口。
“不会我教你呗。”
“唉,哥,我很想帮你,可我怕失火啊!”
得,这个借口更好。
熊贵清想了想,点点头。
“行,我再想办法。”
熊贵亮松了口气,可心里也升起了一股愧疚。
不过,玩兴还是压过了愧疚。
午饭后,熊贵清就开始剁猪食菜,把四袋子野菜都剁了。
一直忙乎到下午四点多。
他把猪食锅的剩食加热。
同时在另一个锅里煮新的猪食。
待把野菜和碎麦子都倒进锅里,他才拎着猪食桶去喂猪。
这次他连续拎了三桶。
小猪经过这几天的精心饲养,又长开了不少。
等它们吃完了,面板上的亲和度已经涨到了35点。
虽然这一天他很忙碌,可内心的充实和满足让他很亢奋。
回到东园子,把另一锅也添上水,又煮了一锅猪食。
现在两个大铁锅里都装满了刚烀好的猪食。
新鲜野菜的清香夹杂着麦香,连人都有食欲,何况是猪呢。
当熊长禄扛着一袋子野菜回来,见已经煮了两大锅猪食,很是欣慰。
他也觉得自己儿子很勤快,能干。
放下袋子,他问道:“咋今天就煮上了呢?”
“我明天下午同学聚会,没时间,提前煮上了。”
“哦。”
爷俩进屋做饭。
熊贵清抽空把豆包也喂了。
经过几天奶粉泡馒头的适应,现在豆包已经可以直接吃馒头了。
熊贵清在哪儿,它就跟到哪儿,像个跟屁虫一般。
估计在它的世界里,熊贵清是它的爹妈吧。
至于这里有没有系统的作用,熊贵清已经不去想了。
毕竟想让这个小奶狗当看护犬还早呢。
牙还没长齐呢,能看护啥?
饭刚做好,熊贵亮就回来了。
他当然发现了大铁锅里的新猪食。
不过,他没敢提这個茬儿。
咋说?
他心里明白,这是大哥为了去参加聚会才这么干的。
晚上,豆包还想往熊贵清的被窝里钻,被无情的拒绝了。
熊贵清在炕下铺了块垫子,就在自己的鞋旁边。
把豆包放上去。
小家伙顶着色条,立起身子,用前爪直挠炕。
嘴里吱吱的叫着。
熊贵清觉得必须要给它立下规矩。
以前是它太小了,可以跟人一起睡。
现在长开了些,就得学会独立。
要是以后当看护犬还到处找熊贵清的被窝,那还看护啥啊?!
豆包凄惨的叫了半宿,终于在后半夜趴在垫子上睡着了。
熊贵清顶着两个熊猫眼起床的时候,爸妈已经做好了早饭。
“贵亮咋还不起啊?”
余秀华嘀咕道。
“熊贵亮,熊贵亮,起来吃饭了。”
老妈从厨房进来,对着哥俩的小屋吼了起来。
“妈,让他睡吧,昨晚没睡好。”
熊贵清知道,这都是豆包惹的祸。
小豆包兀自不知,摇头摆尾的凑过来,拱着熊贵清的裤腿。
“太阳都晒屁股了,还睡?”
熊长禄也不说话,坐下吃了起来。
余秀华还要去叫老儿子,小屋里传出熊贵亮口齿不清的声音。
“你们吃吧,我不吃了……”
熊贵清啃了一口馒头,喝一口菜汤。
见豆包依然锲而不舍的蹭着自己,就掰下一小块馒头来,送到它的嘴前。
小家伙吸了吸鼻子,张嘴就咬。
叼着馒头趴在地上,前爪压着馒头块,一嘴一嘴的咬着,很是执着。
头顶上的色条也跟着它脑袋的晃动忽上忽下,忽左忽右。
待豆包吃饱了,熊贵清也喝下了最后一口菜汤。
熊长禄拾捣一下去上班了,余秀华收拾碗筷进厨房。
熊贵清看了一眼小屋的方向,起身去了东园子,该喂猪了。
喂猪已经没有啥新鲜感了。
热猪食,拌料,倒进猪槽子里,然后站在一旁看着。
等着亲和度上升。
这餐的点数涨到了37点。
他又跳进栅栏里,装模作样的打扫卫生。
从栅栏里搓出来一筐猪粪来。
熊贵清直接把猪粪倒在了离猪圈五六米开外。
他准备在这里做堆肥。
弄完这些,他又回到院子里找出家里的洗衣盆,把这几天脱下来的衣服洗了。
不仅有他的,还有爸妈换下来的,他也一并泡进了水里。
家里买不起洗衣粉,还有半块肥皂。
搓衣板的牙子也磨平了一半了。
坐在小板凳上,望着这块残存的搓衣板,熊贵清不忍直视。
耐着性子把盆里的脏衣服搓完。
又换了一盆水,投了一遍。
水清亮了不少。
按照熊贵清的标准还得洗一遍才成,可肥皂得省着点用,他只得将就着晾上了。
找出水桶和扁担,得挑水了。
分场供销社旁前几年建了一个机电水井。
这个位置是整个家属区的中心。
距离熊家有近二百多米。
好在有砂石路连通。
他挑着水桶快步往机井去。
家里的水缸里已经没水了。
远远就望见机井旁的供销社门前,聚拢了一群人。
机井的水管是一段七八米长的胶皮管。
在头部一米左右被人折了过来,用根铁丝绑着。
熊贵清放好水桶,把胶皮管上的铁丝打开,掰正水管,一股清凉的井水就喷涌而出。
哗哗哗的射进了水桶里。
满满的一桶水将近二十斤,也不能真的放太满,否则都洒在路上就可惜了,一般会留出四五公分的高度。
这个距离正好是水面荡漾的幅度。
熊贵清刚放满水桶,就有人来挑水,直接接过水管放了起来。
他跟来人点点头,把扁担放在右肩上,左右手分别握着扁担钩,挂在水桶梁上。
平稳了一下呼吸,挺腰直背,担着水桶就走。
担水很有讲究。
必须要掌握水桶在扁担上晃动的幅度和规律。
人的脚步要和这个幅度相配合。
走起路来稳稳当当,还不能洒水。
这就是个熟能生巧的过程。
熊贵清记得自己第一次担水的时候,一路上歇了四五回,一桶水回来还剩半桶。
不过,老爸老妈还是鼓励的。
虽然没啥经验,可能吃苦就是好事。
时间长了,也就学会了。
一口气担了三回,家里的水缸还没满,可见这水缸之大。
原本他是要挑满的,可第三挑回来,他就身子发虚了。
看看时间又要中午了。
面板上的饱和度也黄了。
今天老弟回来的有点早。
他一进院子,见院里晾着衣服,缸里装着水,就知道大哥这一上午没少干活。
“哥,你歇歇,我来热饭。”
今天他起得晚,随便吃了点就出去了。
现在早就饿了。
“行,你热饭吧。”
熊贵清去热猪食喂猪了。
豆包已经能跟着他跑了。
虽然还有些步履蹒跚。
熊贵清拿了一个凉馒头,拎着猪食桶去了猪圈。
豆包跟在他后面几米外,“攀山越岭”的跟来。
他把猪食倒进槽子,等着豆包过来。
“豆包,来,吃馒头。”
他掰了一块,放在脚跟前。
豆包耸着鼻子闻着过来,小尾巴摇的像风车一般。
现在熊贵清不用分开喂猪和喂狗了。
他可以一边守着小猪吃食,一边喂狗,两不耽误。
看着39点亲和度,熊贵清满意的拎着猪食桶往回走。
走走停停。
他得等等豆包,小家伙走路还不熟练。
吃了午饭,熊贵清洗了脸,换了身干净衣服。
见老弟坐在炕沿上纹丝不动,问道:“你不出去了?”
“不出去了,我看家。”
“也好。”
熊贵清微微一笑。
老弟看着油滑顽皮,其实还是知道轻重的。
知道下午家里没人,他就留守了。
见时间差不多了,熊贵清出了家门。
谁知何献超和于慧勇来了,两人刚走到门口。
“哎呀,我们正好找你呢。潘春梅家,知道吧?”
何献超依然是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
“知道,正要去呢。”
熊贵清回身拉好院门。
于慧勇说道:“这次来的人多,李映红和张宝权他们都在。”
“都在啊?好几年没见了。”
熊贵清感慨时光飞逝,其实这些初中同学几十年没见了。
何献超几次欲言又止,让熊贵清有些奇怪。
“你有事?”
“没有,嘿嘿,老同学见个面,有点激动了。”
三人来到潘春梅家院外。
院里站着四五个人。
大家见面都打起招呼。
“哟,贵清来了?”
“宝权,你们都挺好的?”
“嗨,就那样呗。”
进了院子,张宝权掏出香烟来散发。
何献超和于慧勇都接了点上。
其他人也跟着吞云吐雾。
前世熊贵清也是个烟民。
当时学抽烟的动机就是觉得抽烟是大人的标志,是进入成年人世界的钥匙。
那会儿见面就散烟是标准的社交礼仪。
如今的熊贵清可不想当烟民。
他拒绝了张宝权给的烟,“我不抽。”
“擦,都多大了,还不会呢?”
他吐出一个烟圈来,继续说道:“我都抽了好几年了。”
几人在院子里叽叽喳喳,不一会儿,又来了五六个。
有人招呼进屋,于是众人呼啦啦的往屋里去。
熊贵清知道,这十几号人进了屋,里面就太挤了,没地站没地坐的,别扭。
他和何献超、于慧勇站在院子里。
“李映红和张宝权搞对象你们知道吧?”
何献超低声问。
于慧勇点点头,熊贵清哪里知道这些,他看着何献超等他的下文。
“听说黄了。”
何献超得意的说道。
“咋的?不会是伱捅咕的吧?”
于慧勇认真的看着他。
“你别瞎说,哥们能干这事吗?!”
正说着,房门推开了。
潘春梅和一个俏丽的姑娘走了出来。
“熊贵清,好久没见了。”
“李映红啊,刚才没看见你。”
“我在厨房帮忙。”
李映红笑眯眯的说道。
“何献超,你来厨房帮忙。”
李映红对何献超说道。
“我?”
他还要推辞,李映红拉着他不依不饶。
“好,好,我算是怕了你了。”
“你们俩也进来吧!”
潘春梅发出了邀请。
熊贵清和于慧勇也跟着进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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