蛟龙出云海,引来道道天雷。
苏秉随手一挥,将那数十道天雷拍散。
蛟龙的嘴被鱼钩挂住,在空中不断翻滚,发出阵阵龙吟。
“寻死!”
苏秉冷哼一声,强大道韵散开。
那蛟龙身躯陡然一僵,不再挣扎,飞将过来,匍匐在苏秉身前,全身颤抖。
“从今以后,就留在我青云峰。”
苏秉屈指一弹,一道仙力射入蛟龙体内。
那蛟龙顿时化作一道半透明的云雾,往天空飞去,融入护山大阵中。
这护山大阵,仿佛又强了几分。
苏秉收了鱼竿鱼线,见李牧痴痴模样,不由得一笑。
“方才那金色鲤鱼是一道人间气运,被为师钓起来后,幻化蛟龙,妄图逃脱。”
“这道气运看起来很强,但和你身负的气运比起来,怎么说呢,九牛一毛吧。”
李牧再次愣住,“我的气运有这么多?”
苏秉点点头,说道:“这是老祖说的,但具体有多少,为师并不知晓。气运这东西乃大道所化,玄之又玄,以为师的本事,只是初窥门径而已,哪看得清那许多。”
“或许,我能钓到这气运蛟龙,也是因为被你的气运影响,谁又说的清呢?”
“不说这些了,再有个把时辰,你师兄就会护送前线修士的尸骨回来,你是圣子,也是为师的关门弟子,当去迎接。”
李牧拱手:“弟子领命。”
等苏秉离开后,李牧仍在想着气运之事。
“我身负气运,为何从没感受到过?”
左思右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李牧摇摇头,抛开这无用思绪,取出飞舟,在云海上穿行。
却在这时,两只手忽然从云海下探出,搭在船舷上。
李牧吃了一惊,下意识运转噬元决,祭出清影剑。
“师兄是我!”
苏灵儿的脑袋探了出来,接着一个翻身,上了飞舟。
“你躲在这下面做什么?”
“本来想给爹爹一个惊喜的,没想到他真能在云海里钓到鱼。”
苏灵儿从储物戒指里取出一个鱼缸,里面有条六七斤的草鱼,游的正欢。
李牧有些无语,这丫头玩性太重,也不知道将来为人母了能不能收敛一点。
苏灵儿把草鱼抱住,来到船头。
李牧疑惑问道:“你要做什么?”
苏灵儿眼睛眨巴眨巴:“放生呀。”
李牧脸都黑了,这万丈高空,把鱼丢下去,筷子都夹不起来。
他一把夺过这条草鱼,往船舱走去。
“师兄你要做什么呀?”
“剁椒鱼头。”
“啊?小草鱼这么可爱,师兄你怎么舍得吃了它?”
半个小时之后。
苏灵儿坐在船头,两只白嫩玉足来回晃荡,打了个嗝,“剁椒鱼头真好恰。”
李牧在她旁边坐下,拿着一根鱼骨剔牙,“听说成了仙人之后就不用吃饭了,连五谷丹都不用吃。”
苏灵儿道:“那多没意思呀,爹爹和长老们就是这样,好多年都不曾进食了,灵儿才不要那样呢。”
“你不想成仙?”
“如果成仙就吃不成好吃的,那灵儿就不成仙了。”
“对了,”苏灵儿忽然转过头,“我们现在要去哪玩啊?”
“东仙港。”李牧将苏秉交代的事情说了,苏灵儿神色瞬间暗淡下来。
最近这些年,邪修魔道日益猖獗,杀了许多驻守仙坊和凡尘俗世的宗门弟子。
若是遇到大规模的战事,内门弟子、执事、仙人,也会下山除魔卫道。
有战争,就有死亡。
在苏灵儿的记忆里,每年都会有装着尸体的浮空飞船从前线飞回。
那整船整船的尸身,成了她为数不多的悲伤记忆。
“若是不想去的话,你就先回去吧。”李牧说道。
苏灵儿摇摇头,有些固执的说道:“灵儿也想去看看的。”
李牧摸了摸她的脑袋,“好。”
飞舟前行,不多时便来到东仙港。
这是一个飘浮在半空的巨大「港口」,进出青云一脉的浮空飞船,都要在这里审查、检验。
飞舟刚刚驶入仙港,就有一名修士御剑而来。
见是李牧,连忙作揖:“见过圣子。”
李牧作揖还礼,将此行目的说了。
“还请圣子稍等片刻,我去通报长卿仙人。”
不多久,一名身穿白色道袍的长卿仙人匆匆赶来。
他看起来四十多岁的样子,留着一撮短须,有些清瘦。
李牧上前作揖:“见过长卿仙人。”
苏灵儿也跟着做了个道揖,脆生生道:“长卿师叔。”
“灵儿也来啦?”长卿仙人对苏灵儿点点头,又对李牧道,“我和峰主是师兄弟,你叫我一声师叔就行。”
李牧连忙改口,“见过长卿师叔。”
“这才对嘛。”长卿仙人取出一个储物袋塞到李牧手里,“初次见面,师叔也没准备什么,这些灵石,师侄拿去买点东西。”
李牧也不好拒绝,收了储物袋,“谢谢师叔。”
长卿仙人乐呵呵的摆摆手,“谢什么谢,都是自家人!元华师侄也快到了,我这就带你们去入口那边。”
一团祥云自脚下生出,托着三人往仙港入口飞去。
这仙港极大,随处可见数百米高的浮空巨船。
李牧虽然不是第一次来,却还是被这些浮空船的巨大所震撼。
仙港入口处。
来自各座仙山、福地的执事和弟子,早已在此等候。
现场足有数千人,却无人说话,只有低低的哭泣声。
空气中弥漫着压抑和悲伤。
李牧低声问道:“师叔,接下来要走什么流程?”
长卿仙人道:“飞船入港,需全面检查,以防有邪修妖鬼混入其中,不过这次是元华师侄带队,船中装着的又是同门尸骨,例行检查就不用了。”
“浮空楼船入港之后,我会诵念往生咒以慰亡魂。”
“师侄若是有心,可跟着我诵念往生咒。”
李牧点头,心情有些沉重。
大约过了一炷香时间,天边出现一道白色船影。
周围的哭声更大了。
过得一阵,百米高、数百米长的浮空楼船驶入仙港。
楼船的甲板上,整整齐齐排列着三千多口棺材。
每口棺材旁边,都站着四名身穿黑衣、臂缠白布的宗门弟子。
一名看起来三十余岁的修士站在船头,身穿白衣,面沉如水。
手掌在身旁的棺材板上轻轻拍了拍。
“我们到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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