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熟知各个武侠世界的剧情,所以陈玄风很清楚地知道,此时的郭靖已经两三岁,开始在大漠生活了。
这件事很容易就能推断出来,因为郭靖比黄蓉大三岁,而此时黄蓉正在她妈冯蘅的肚子里呢,看黄夫人的显怀程度,估计胎儿有五六个月了。
想到了黄蓉以及正怀着黄蓉的冯蘅,陈玄风立时打了个激灵。瞬间就联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
这事情就是,冯蘅的身体本来很健康,只是因为《九阴真经》被偷,不忍看丈夫心急如焚,就竭力要把自己曾经背过的《九阴真经》再次默写出来,然而要把三年前曾经背过的一部经书全部再写出来谈何容易?
纵使冯蘅有过目不忘之能,可是她不会武功,对武功也不感兴趣,三年前为了帮丈夫骗周伯通、才浏览了一遍经文随口背诵,以至于周伯通认为《九阴》真像黄药师说的那样、是烂大街的东西,才把经书给了黄药师。
在随后的三年里,冯蘅从未再想过这部经书只字片语,如此再强的记忆也会出现错漏遗失,还想一字不差地默写出来何其艰难?
正是因为她强行回忆,导致用脑过度,连带着心力交瘁,终于在生下黄蓉的同时撒手人寰,这事儿说起来,难道自己和梅师妹没有责任么?
有没有责任倒是次要的,冯蘅既没招谁也没惹谁,可是的的确确的不该死啊。
那些病入膏肓、无药可医的人、还有那些寿终正寝的人肯定不是生死簿上的错误,但是冯蘅呢?
难道说,那大佛故意把我送到南宋来,是为了让我救冯蘅一命?
如果这一命救对了,那么自己这一世的轮回不就成功了?
想到这里,陈玄风顿时精神大振,一直扭头看向舱外的梅超风也感觉到了,立时转回头来,目光里有询问之意。
陈玄风却一摆手道:“什么都别问,容我再想想,事情有点头绪了!”
要救冯蘅的命也不难,只要冯蘅不去默写《九阴》不就OK了?那样,就不能让黄药师发现经书被盗了。
送回去行不行?不偷了!老子是穿越者,想学什么学不到?非得偷经书么?就算要偷经书,咱在潇湘子去少林寺之前把九阳真经偷了行不行?那不比九阴真经更猛啊?
要知道,潇湘子偷盗少林寺的经书藏在苍猿腹中的时候,杨过都36岁了,可现在,杨过他爹杨康才不过两三岁,那藏在楞伽经里的九阳真经还在少林寺的藏经阁里吃灰呢!
对,就是不偷了,老老实实返回桃花岛,让梅师妹把经书放回原处,这样非但冯蘅不会死,将来自己也不会惨死在大漠,梅超风也不会被柯镇恶打瞎眼睛,日后更不会死在欧阳锋的手上。
“对,不偷了!”
想到兴奋之处,陈玄风忍不住脱口说了出来,梅超风吃了一惊,疑惑道:“什么不偷了?”
陈玄风道:“这九阴真经咱不要了,现在就回桃花岛,把经书放回去。”
“贼汉子!你疯了?”梅超风瞪大了眼睛看着陈玄风,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这真经就放在师娘的床头橱柜里,每次师父等师娘睡着了就会拿出来看,现在肯定已经发现它丢了,肯定要把众弟子抓去一一审问,你让我放回去?我怎么放?”
“这……”陈玄风顿时无语,觉得自己刚才这个提议真的有些脑残。
梅超风越说越气,“不要说把经书放回原处,就说咱俩现在返回桃花岛,遇见师父的时候,你觉得你我还有说话的机会吗?或许我有,但你一定没有!”
陈玄风太知道黄药师的脾气了,觉得梅超风说的半点不错,忍不住反手扇了自己一记耳光,这穿越者的脑子也秀逗了,还不如人家梅超风。
梅超风却一把抓住陈玄风的手,一边抚摸陈玄风的脸,一边怜惜地埋怨道:“你害怕就害怕呗,打自己干什么?不疼啊!”
黄药师传给陈玄风和梅超风的都是横练外家功夫,陈玄风练的是蓝砂掌,梅超风练的是铁砂掌,手上的功夫硬的很,不然日后两人也不会闯出铜尸铁尸的赫赫威名。
陈玄风一时没想到这些,这一巴掌扇的当真不轻,梅超风不摸他都不知道,这一摸才觉出来疼,不由得龇牙咧嘴。
幸亏是横练,脸皮也够厚,不然这一掌就要命了。
梅超风潮润了一双美目,柔声道:“贼汉子,认命吧,咱俩回去就是死路一条,何况……就算师父饶过我,我也不会独活的。”
陈玄风不禁感动,微微点头,道:“好吧,都听你的。”
他嘴上是这样说,心里想的却是,就算不回去也没啥,但是必须要想个办法把九阴真经送回去,先保证冯蘅不死再说别的。
不过这办法是真的难想,这时候也没快递,咋办呢?
关键是《九阴真经》太过重要,不论是武林人物还是江湖人士,一旦得知必定据为己有,谁还会当这个邮差?给万两黄金都不换的说。
冥思苦想之中,时间过得很快,不经意间船已经到了普陀山。
被梅超风拉起走出舱外的陈玄风仍然没能想出一个办法,一边看向夜幕中的山岛,一边寻思,就算不杀船上这三个哑仆,把经书交给他们带回去也是不成的,没准儿其中哪个偷看一眼经文封面就会卷了经书潜逃,那样可就鸡飞蛋打什么都没了。
桃花岛弟子素来心狠手辣,帆船刚刚泊上岸边,陈玄风这里还想辙呢,梅超风已经悄然连挥三掌,依次拍在三名哑仆后心,哑仆们到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梅超风浑若无事,转头回来笑道:“贼汉子,趁着天黑,咱们下船吧。”
陈玄风也不说话,只点点头,跟着梅超风走到岸上,仔细打量夜幕中的几座山峰。
此时已是次日凌晨,估摸着应是丑时刚过,寅时之初的光景,正该是万籁俱寂、酣眠熟睡的时间段,然而第一波来烧香善男信女已经陆续登山,山上的普济禅寺也已有晨钟响起。
普济禅寺是此时普陀山上唯一的寺庙,香火极盛,沿杭州湾一带的百姓多有信徒,不止初一十五,平日里来烧香许愿的也是络绎不绝。
听着山上传来的钟声,突然间一个念头出现在陈玄风的脑海中,对啊!那句话是谁说的来着?山不来就我,我便去就山!虽然我和师妹已经不能返回桃花岛送回经书,但是我可以托人带信,让桃花岛上的人来陆地拿经书啊!
想到此处,他立即抓住了梅超风的手说道:“老婆,走,跟我上山。”
梅超风既惊且惑,“你叫我什么?还有,这时候咱们不该去雇一艘渡船么?上山干什么?”
陈玄风道:“叫你贼婆子不好听,不如叫你老婆,你且按我说的做,回头再给你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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