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奇耻大辱!简直是奇耻大辱!”
大理国皇宫,御书房内,听完段正淳陈述的保定帝段正明拍案而起。
“来人,宣鄯阐侯、三公前来议事!”
没多时,鄯阐侯高升泰,司马范骅、司空巴天石、司徒华赫艮一同入内拜见。
高升泰、范骅、巴天石以及华赫艮四人是保定帝手下最具能力的文臣武将,其文采武功更胜段正淳的四家将一筹。
简单说,但凡段正明和段正淳有什么不好办的愁事,不方便干的脏活,只要交到这四个人手上,一准儿办的妥妥的。
所以这四位在大理国的朝堂上举足轻重,是公认的四能臣。
此时四能臣齐聚御书房,段正明也不客套,直接就把段正淳在无量山的遭遇说了,然后问计。
于是高升泰、巴天石和华赫艮三人就把目光看向了范骅。
范骅是四能臣中最富谋略的,同时也是大理国朝中最负盛名的智囊。此时自然首推他来出谋划策。
范骅凝思片刻,忽而看向段正淳,问道:“微臣敢问镇南王,可知那无量剑共有门人几何?”
段正淳道:“近半年里,我曾派人常驻无量山下,探得那无量剑新招门徒两百余人,与先前的四百门徒相加,总计在六百人上下。”
范骅面露惋惜之色,又道:“微臣斗胆猜测,镇南王应该没有派遣手下前去卧底,对吧?”
段正淳惭愧道:“说起这事儿我就恼火,我曾经挑选了二女一男前去投奔,却不知为何,竟都被对方甄别出来,当时就遣返了。”
“原来如此。”
范骅微微点头,道:“既然这样,我们不如将计就计,速速派人送去金银,把失陷在无量山中的将士们赎回来……”
段正淳一听就急了,打断道:“只赎将士吗?本王那被抢的妻妾怎么办?不要了吗?”
段正明一抬手止住段正淳,“贤弟,且容范司马说完。”
范骅先向保定帝施礼示谢,然后道:“为今之计,只能先把将士们赎回,然后我们再部署大军包围无量山,只围不打,静等他坐吃山空!”
众人一听顿时恍然,纷纷点头称赞。
段正淳抚掌大笑,“好计!就算那仙子可以不食人间烟火,陈涯等六百徒众却不能不吃饭!哼,只要他们敢出来买粮,咱们立马就将其擒下!”
范骅却并无骄傲之色,叹息道:“微臣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谁让他们山上布下了奇门阵法呢?华司徒,你怎么看?”
范骅询问华赫艮的意见并不是随口询问,只因华赫艮最擅长寻龙摸金之术,而古墓之中也有布设奇门阵法的,他这个盗墓专家不可能一无所知。
华赫艮闻言,便即面露尴尬之色,说道:“奇门遁甲之术微臣略知一二,只不过若是按照镇南王所说,那山上的阵法太过高明,微臣肯定是破不了的。”
范骅问道:“我的意思是,这世上有没有能够破解无量山阵法之人?”
华赫艮摇头道:“这个微臣可不好断言,相传这奇门遁甲之术乃是逍遥派的绝学,可是微臣却不知这世上是否仍有逍遥派的传人。”
保定帝喟然道:“是啊,这逍遥派已经销声匿迹很多年了,要往早了说,当初我朝太祖立国之时,曾与逍遥派的鼻祖逍遥子有过遭遇,这都过去一百四十多年了。”
既然无量山的护山大阵无法破解,就只能按照范骅的计策执行。
当下大理国很爽快地筹集了二十万两白银、二百两黄金给无量剑送了去。
无量剑也算言而有信,收到金银之后,立马放人,连同朱丹臣、褚万里在内的两千零二名将士,回到段正淳身边时一个不少,而且基本上毫发无伤。
即使有几个有伤的,那也是攀山时不小心跌落摔伤的,却不是无量剑有人动刑。
看着勒索来的大量金银,叶二娘等孕妇七嘴八舌地发表意见,都觉得陈涯心太软,要的少了。
陈涯却只是报以微笑,说道:“咱们华夏银矿稀缺,大理国的国库里也没有多少银子,若是漫天要价、要到他们支付不起的地步,他们反倒一两银子也不给了,我们又能拿他们怎样?真杀人吗?”
众女这才明悟。这半年多来,她们已经非常了解陈涯的行事作风,知道陈涯不是一个嗜杀之人。
陈涯没少跟她们强调,只有在获利的前提下才可以杀人,不能闲着没事杀人取乐。
释放人质的第三天,南山剑湖宫有箭书射到谷底,报说大理国出动五万人马、包围了整座无量山。
对于这一突发事件,生活在琅嬛幽谷中的陈涯一家人全无慌张,只因大理国这一策略乃是必然,早在陈涯的预料之中。
在过往的半年里,陈涯让驻扎在万劫谷中的弟子负责粮食的采买,早就存够了可供一千人生活一年的主粮。
至于肉食,除了提前熏制的各种腊味,这么大一座无量山里还缺少飞禽走兽嘛?
要说蔬菜就更简单了,陈涯早就命人在琅嬛幽谷里面开垦了六亩菜地,连同山前无量剑男弟子分散开垦在林间的种菜梯田,供给六百人绰绰有余。
若不是遭到大军围困,无量剑的弟子都想匀出一些蔬菜去贩卖呢。
就这,也还是陈涯充分考虑到了白龙山北麓、澜沧江边通道的隐蔽性,要求万劫谷的弟子自给自足、不再批量购买粮食的结果。
如若不然,就凭琅嬛玉洞后出入口的存在,大理军队也困不死无量剑派。
不是没有人担心,问陈涯如果段正淳围困一年以上怎么办。
对于这个问题,陈涯是这样回答的:“一年后,你们这些得到我亲传的都将是武林之中一等一的高手,随便哪个都是千人敌,我都怕五万军队不够你们打的!”
事实上,段正淳亲率五万大军根本没有耐心等到一年,只等了半年就沉不住气了。
这一天,段正淳在军帐中喝了几杯小酒,心情越愈发焦躁,询问他大哥派来的范骅道:“这都有半年了吧?怎么还不见无量剑的人出来买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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