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玉照例在这方巾修士的尸体上摸了一阵儿，动作十分熟练。
老实说，看到这张长着脓疮，酷似蛤蟆皮的人脸，他本能的感到恶心和惊悚。
如果放在刚穿越时，他看到这张脸，估计连摸尸的想法都没有。
而经历过上一次摸尸经历之后，段玉已然成熟了不少。
这个世道就是如此，你不惹别人，别人却来惹你，你迫不得已冒着心理压力变大的风险干掉对方后，发现摸摸尸体就能有所收获，也能勉强接受这种糟心事了。
不过相比于上次的陈盛，这方巾修士就显得穷了。
一柄长剑没有符文，一只钱袋装着银子二十三两，一本《仙蛤功》秘籍，差不多就没了。
敢这般亡命来抢劫的人怎么可能有多富。
这身上的衣服看起来质地不错，可看到这张长满了小黄豆的蛤蟆脸段玉就一阵恶心，没想着去扒。
之后，段玉打道回府，任由那尸体留在那里。
这些时日坊市十分混乱，路有尸骨是常见现象，反正没什么人管了。
这是他“灵蛇游墙术”大成后和馒头的第一次实战，结果还算满意。
他杀人比上次更加游刃有余，除了这身法怪异的方巾修士外，他几乎没遇到什么有效的抵抗。
只能说冷不丁的偷袭实在是卑鄙。
可这卑鄙是自己这一方时，又感到极爽。
段玉逐渐理解了前世玩游戏时，为何刺客职业血薄却那般有爽感了。
这次馒头的“震神吼”根本没用上，一招利爪扑袭就要了这方巾修士的命，可见其实力的增长。
如果说段玉的进攻手段已偏向刺客的话，那馒头近乎是藏在他这个刺客身上的另一个刺客。
这时，馒头摇着尾巴和段玉走在一起，颇有点两老阴比相聚的味道。
这一次，段玉还顺便试验了一下馒头的追踪能力。
只能说挺强，有馒头引路，即便这里地势如此复杂，也不费吹灰之力找到了对方。
段玉估摸着，即便让这方巾修士先跑十分钟，馒头都能追上。
神犬的进化后增强的不止是战力，还有嗅觉等感知能力。
今晚无星无月，正是杀人的好天气。
即便杀人杀得很轻松，段玉依旧有些紧张和恐惧，心脏到现在还蹦蹦跳个不停。
这种事对他一个正常人来说还是太刺激了些。
段玉回到巷子时，这里大部分邻居都醒了。
有的人已壮着胆子出来帮忙进行收尾工作。
段玉记得很清楚，他和师姐出手时，最先出来的是住在斜对面的那一对夫妇。
印象中，这对夫妇不擅长交际，特别是那位姓李的男同道，说话吞吞吐吐的，显得颇为木讷。
这种时候他们会先别人一步站出来，这份勇气倒是有些出乎段玉的预料。
街坊邻居看段玉的眼神充满了敬畏。
以前大部分敬畏是在姚雪那里，而这一次有了变化。
段玉是一身血气的回来的，显然是追杀人而回。
原来这里的人不是姚雪一個人所杀，这看起来是吃上软饭的段道友其实也是有战斗力的。
特别是那张氏夫妻，他们是亲眼看见了段玉是如何旋转着砍人脑袋的。
在他们心中，这恐怖程度直逼姚雪。
不，段玉在他们心中的恐怖程度甚至要超过三境的姚雪。
接下来一段时间，两人恐怕会经常梦见那两颗脑袋在自家屋内旋转跳跃的画面。
不得不承认，如今段玉加上馒头的具体战力虽然不好估量，可战斗效率是要超过姚雪一点点的。
姚雪用剑气砍这些炼气修士是砍瓜切菜，段玉和馒头的偷袭则更加干净利落。
一般炼气境的修士面对段玉和馒头的偷袭时，连反抗的机会都很少。
这时，已有邻居拿着一只大包裹过来，对着段玉客气道：“段道友，这是我们从这些人身上搜出来的。”
这邻居名叫“王凌”，炼气后期，住在巷子中部，一向活跃，可以说是这条巷子的“交际花”。
段玉皱眉道：“大伙儿都出了力，干脆......”
“这个不行，二位冒险帮巷子除了祸害，这些东西我们怎么敢收。”王凌赶紧说道。
“是啊，是啊，段道友你就全收下吧。”
“没有你俩，我们今晚还不知道怎么过呢。”
周围的邻居纷纷附和道。
差点遭了毒手的张氏夫妻自然是千恩万谢，要不是段玉拦着，估计得给他们嗑几个响头。
到了这时，段玉也有些乏了，说道：“各位，我俩先回去休息了，尸体便由你们帮忙处理了。”
“好说，好说。”
“段道友和姚道友辛苦了。”
......
在一阵恭维声中，段玉和姚雪回到了屋内，皆松了口气。
这次提前扼杀风险，杀得很顺利，两人的凶名估计又要上涨一截，也不知道是福是祸。
是的，他们本只想平静的生活，可有的人却逼着你做选择。
两人盘点了一下，这次杀了九人，总共收获了七十二两银子，十二张符箓，三本秘籍，一张映着红中图案的面具，以及十把质地不一的兵刃。
姚雪估摸算了一下，这些东西全部出手的话，能抵个一百八十两银子左右。
总共收获二百五十两银子左右，在这高涨的物价环境下，勉强又回了一波血。
只能说这次出手不亏。
夜色中，段玉很清楚，从今以后，即便他作风依旧保守，却也不会拒绝杀人了。
不由自主的，他拿起了那只面具。
这东西应该是某个凶人用来遮面的，白底上的红中图案如血一般，有些瘆人。
段玉觉得，这玩意儿好像挺适合自己，戴上后一个跳脸，你就说慌不慌吧？
......
昨晚发生的事来得快去得也快，却在坊市外围这片区域造成了不小的影响。
不少人经历了一个不眠夜。
得到段玉的应允后，昨晚被杀掉的凶人尸体被邻居挂在了巷口的歪脖子树上，用以震慑其他不轨之徒。
清晨，王老道敲响了张氏夫妻的门。
“这是几颗宁神丸，估计你俩用得着。”
“多些王道长了。”
“昨晚据说你们看清姚道友和段道友怎么出手的吗？九个凶人啊，眨眼间全砍了啊，我当时吓得不轻，没看清楚。”
张铁想了想，回答道：“我们没怎么看清，当时吓得心肝乱颤，得亏住在小段道友附近，不然我们夫妻都见不到今日的太阳了。”
“可不是，小段道友有如此伉俪，真是好福分啊，我们这些邻居都受了益。”
“这哪止好福分啊，小段道友他自己就实力可怖。”张铁述说道。
“是吗？”
这倒是有些出乎了老道士的预料。
他一直以为段玉就是帮姚雪打个下手。
不过话又说回来，再强也是个炼气期，能恐怖到什么程度。
老道还是炼气期呢。
想到段玉一向低调的作风，张铁也没有细说段玉的恐怖之处，只暗自确定了对方的恐怖。
他如今已然知晓了一个事实。
段道友能得如此完美道侣，绝对不只是因为长得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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