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辰心里一惊。
杨宏的拳头出金光,能打碎太湖石,这已经不是化劲阶段能做到的事情了。
打碎跟打破不一样,如今的苏辰全力以赴,也能把一块太湖石假山打成几块,但也就是几块而已。
探子送来的情报一般极为精准,他说的打碎,就肯定是碎成指头大小的颗粒。
如此这种攻击力,就算是一般的丹劲大宗师也是做不到的,打在人身上,很可能就会把人打得骨骼寸寸成粉,很难抵挡。
实力强一步就会压死人。
也难怪苏长河改了主意,不想让苏辰参加了,有了认输的想法。
实际上,苏辰在海城也算是一个奇迹,他总有着诸多底牌,如果是几天前的杨宏,只是能跟丹劲宗师打斗保命不败,也不见得多了不起,苏辰全力以赴底牌尽出,也勉强能做到。
因此苏长河才说他有一搏之力。
苏辰站在那里,感受到后院里几人心情的沉重,心里也有些不好受。
他心知苏扬两家恩怨已深,并不是苏长河说的那样只是丢了半本秘籍那么简单。
杨宏一旦得胜,肯定会大肆宣扬,从各方面加大力度打击苏家同,一个不好,苏家就会从此没落,这在把家族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的苏长河眼里,实在是不可接受的。
对苏辰来说,这也是一个灾难,杨宏会乘胜追击,杨百战被废之仇,他不可能不找上门来报复。
沉默了一会,苏长河抬头问道:“小辰你还能走完最后九步吗?”
想要破局,唯有增强实力,其他的一切都靠不住。
“还能走下去,你们等我半个小时,我想到了解决的办法。”苏辰牙关一咬,坚定的说道。
“真的?”
苏长河眼里猛的泛出神彩,其他人眼里也是半信半疑,跟刚才有所不同的是,他们眼里全都带着希望。
苏紫衣忐忑的说道:“苏辰你可不要逗我们开心啊,不能学的话,也不必强行硬来,爷爷可是在轮椅上坐了五年。你要是也这样,我可不会管你的。”
听到这话,苏长河等人全都望过去,眼神十分奇怪。
苏紫衣脸色刷的一下红了,忙说道:“苏辰是弟弟嘛,他如果受伤不能行走,我当姐姐的哪里会不去管他,你们可别乱想。”
苏辰尴尬的笑了笑,咳了一声,很是自信的说道:“你们忘了我是怎么治好老爷子的腿伤的吗?放心,有金针过血之法,这‘河洛桩’难不倒我。”
“对啊,我怎么没想起来,你那针法神乎其神,能医爷爷腿上的陈年老伤,自己就算是拼着受伤,也能随时控制,这个办法可行。”
“行倒是行,但可不能大意,不过,只要你走完步,禹步就可以修练,甚至会练得比我还好。”苏长河捋须笑道,眼里有了信心。
苏辰明白他的意思。
苏长河只是勉强修练禹步,他其实没有达到修练的标准。
最后九步没走完的情况下,修练之后,就没有再次进步的潜力了,就算是把‘踏罡步斗’全本再次摆在他的面前,他也修练不了。
古时道家门派要找一个衣钵传承的弟子十分艰难,也就是这个原因了。
他们有些时候甚至要到处游历,去寻找弟子,若是碰到一个合适的还要各种求着哄着,待遇极好。
一切都因为,道家越是威力强大的功法越是门槛高。
准备了一间静室,苏辰就进去准备。
在外面时,他说了假话。
用金针过血,刺激潜力,这样是没用的。
他并不是用金针来帮助自己随时治伤通过‘河洛桩’,而是想要更进一步,仿照上身剑脉的事情,再造一套简单的‘禹脉’。
为了学习‘禹步’而开出的经脉,自然就叫‘禹脉’了。
换一个人来做这种异想天开的事情,只能说是怕自己死得不够快,但苏辰不怕。
他有芯片随身,可以时刻关注身上的每一寸血肉经脉,而且身怀‘回春符’,就算是失败走火,也能回档重来。
这样就能把危险降低到小无可小的地步。
更重要的是,苏辰并不是生造经脉,而是想要依据手上剑脉少阴少阳走向,依葫芦画瓢的强行打通短短一段经脉,能够容纳步法行走时聚集的天地元气即可。
并不需要弄出一个完美循环。
在芯片的计算之中,这样可行。
……
京城。
天武拳馆不远处的杨氏别墅内院,很是戒备森严。
越往里面走,就越是岗哨众多,后园练武堂前,更是有着八个身着黑衣面无表情的彪形壮汉,手中全都拿着武器。
这若是让内务部的人现,又是一桩波折。
如果是一般富商高官,在家里养着这么些兵丁护卫,恐怕就会大难临头,但杨宏不怕。
他不但是世家出身,在明面上还有着一个极为重要的护身符,那就是他身为‘天武拳馆’京城分部的部长,有权挑选自己的护卫。
这批黑衣人护卫其实全是他手下的拳手。
跟海城‘天武拳馆’分部有些不一样的是,京城天武分部已经被他全部抓在手中,大权在握,生杀由心,自然就有了许多特权。
两个黑衣护卫走在前面,在左侧宽大石墙上以一种独特的顺序按了七下,地面无声无息的开了一个大洞,有着寒意传了上来。
一眼看过去,能看到有阶梯层层往下。
在自家私人练武场,还建造密室地窖,杨宏的小心谨慎可见一斑。
由此也可以得知,这地下室里面肯定是有一些见不得光的东西。
杨宏走在中间,前面两人,后面两人,一行人默不作声的向着幽深地下室走去。
地下不知是用什么材料制成,一进入里面就感觉到一阵寒凉袭人,隐隐有着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包括扬宏在内,五人全都没有半点不适,似乎对此已经习惯。
走到尽头,一扇铁门自动打开,就见到里面正有一个面目狰狞的人形怪物,说是怪物其实并不是,而是一个受尽了折磨的人。
这人头蓬松着,上面染着暗红的污渍,似乎是没有干涸的血迹。
他嗓子嘶哑,语句不清的咒骂着,看他眼神中的怨毒几乎化为实质。
光线打在他的脸上,这人瞳孔一缩,就激动起来,直似要扑上前来以命相搏。
但他显然是做不到的。
他的手腕脚腕全部用粗大的钢链穿过拴了起来,身上已经没有一寸好皮,不知是经过了多少折磨。
杨宏在门口站了一会,才开口说道:“张华,你只要把‘虎咆拳’下部说出来,你的家人就可以不死,我也会给你一个痛快。”
“你会……会遭报应的。”被拴在铁架上面的张华咬牙切齿的说道。
“我失踪了,肯定有人会严查,到时你也脱不了身,堂堂杨家太极传人,没想到会做出这种事情,我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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