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夏柳青刚刚幻化出来的金箍棒随手一挥......
下一秒,眼睛睁开。
那是一双敢于打碎凌霄的双眼!
丰平不是傻子,几乎是第一时间就从刚刚挣脱牢笼,得以反击的喜悦中抽离出来......
退!
他心中警铃大作。
没有一丝犹豫,脚尖点地,身子急速往后......
可是已经迟了。
那凶伶睥睨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
只是目光落上来,可是给他的感觉却像是被真正的神明注视。
被那只无法无天却又神通广大的猴子注视,在心中宣判了死刑......
呼!
忽然,瞳孔中的火焰暴涨,将那虚无缥缈的目光绞得粉碎。
丰平猛地摇了摇脑袋,让自己从那种感觉中抽离出来。
戏子最传神的就是那一双眼睛,不能再被盯上!
可是刚刚失神的一瞬间,金箍棒却已是到了近前......
嗤!
丰平的身前一股劲力爆发,险之又险地将他的身子推开一些。
金箍棒落空,砸在地上却无声无息。
丰平冷汗在直流,刚刚那明明是一寸粗细的棒子,但在他眼中却像是遮天蔽日一般,压得心头沉甸甸的。
刚刚那一瞬,他甚至已经在考虑要不要开火了。
林空的话他自然不愿意当耳旁风,但若是那一棒挨实了......
“彩!”
“这是哪里来的戏子?此前怎么从未听说过......”
“光是这一手,就足以称得上此道宗师了!”
“爹爹!我真的看到大圣了!”
台下众人大声喝彩,将整条街的热闹程度都再往上推了一个层次。
这一刻,所有人都确信自己看到了那个齐天大圣!
“变了。”
陆瑾深深皱起眉头,心下也不由地开始紧张起来。
他此前只是听说,现如今也是第一次见到这门手段施展开来。
如果说之前的凶伶是一个诠释角色的戏子,那现在的这凶伶......
就像是真的从台上活过来了一般!
但不突兀,毕竟这本就是属于他的舞台。
至于异术......
都能来参加寿宴了,又有几人会为此震惊的?
所有人只是想看戏曲,只要没有危险......
那就是一出好戏!
陆瑾心中也清楚,这一点从一开始这就不是问题。
就像不远处那个耍着钢珠的,大派机云社年轻一辈最杰出的弟子之一,廖天林!
这样本事也是不俗,只是因为这边的场面太过盛大,导致无人问津的小摊......
奇门异术有多少不是脱胎于五花八门的手段?
但陆家担心的是这凶伶......狗急跳墙!
时刻做好了出手的戒备,不经意间目光扫过林空......
林空却将他的手按了下来,笑道。
“你是不是想问......”
“为什么丰平有角色,吕慈有事做,反而是你这个东道主闲了下来?”
陆瑾稍稍一愣,而后深深点头。
此前他的目光前后数次落在林空身上,他期待着丰平上台,吕慈动手之后,他也能有一個施展手段的机会。......
可是没有。
一直没有,林空似乎完全忘了还有他这个人的所在,从头到尾目光都没在他身上停留过一息。
或许是他不熟悉三一门的手段......
陆家不像吕家,有所谓的家传绝学。
他少时拜入三一门下,如今已过八年,若不是这次寿宴恐怕也鲜有人知晓。
而三一门......
在玄门中虽属顶流,但于俗世中不显仙踪,林空刚刚从边陲走出,不清楚倒也正常......
“看!”
“这就是你现如今最该做的。”
林空没有回头,目光依旧在台上。
陆瑾眉头皱得更深,微微欠身,而后拱手道。
“还请林兄明说。”
他和吕慈丰平都是一样的年纪,比林空要小上一岁,此刻也是真心想要请教,所以姿态做得很足。
毕竟别的不说,吕慈他打小就认识,这家伙有多刺头他再清楚不过了。
可是现在却安安稳稳,在林空面前乖巧得像一只小猫。
他在吕伯父面前都没有过这样的姿态.....
还有丰平。
他不一定是火德宗最杰出的弟子,但一定是最受宠爱的弟子。
天上地下,只要看不过眼就没有他不敢逆的主!
但是现在,却也对林空心服口服......
刚刚更是,只通过他的只言片语就将局势看透,至少现在看来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甚至连老傩那不出世,他也没听说过多少的手段都被猜得七七八八......
这些他都看在眼里。
林空淡淡看了他一眼,这一眼看到的是他百年后的模样。
“你想过没有,你父亲让你来解决这件事......”
“难道是因为陆家没人了?需要你这个刚刚归家、忙得不可开交、同时还是这场寿宴主角之一的你,来解决这样一个不起眼的闹事小插曲?”
“而不是去前方,与陆叔一同主持大局?”
陆瑾听到这样的话,眉头皱得更深,甚至都凹成了川字。
没等到他回话,林空就已经继续开口。
“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考验不只是在演舞台上。”
“或许从你时隔八年踏进陆家大院开始,对于你的考验就已经开始了?”
“不是不让你和他一起主持大局,而是‘大局’这一关伱已经败了!”
“败在人前无动于衷,败在陆家麒麟儿学成归来却锋芒不显。”
“附和,应和,欢迎,赔笑......”
“这些换成你的哪个族兄,他们做得不比你更好?”
林空话虽然说得难听,但却每一个字都砸在陆瑾的胸口,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而后陆家主将这个事情抛给你,期许你能在‘智慧’这一关上有所弥补......”
“但你,陆公子,你做了什么?”
林空转过头,目光直直地逼向了陆瑾。
“思来想去之后,将问题抛给我们?”
“那你可曾想过,如果只是你,丰平,吕慈的话,你将他们俩带过来本身就是一场灾难?”
“到时候最好的结果无非是将现场掀得天翻地覆,然后让家族长辈来收拾烂摊子......”
“甚至我都已经引导到这里,你看到局势不稳想的也只是什么时候开干。”
“这一场,你同样是输得彻彻底底!”
“还是说,你压根就没想过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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